3、第三章 做我的指导学长可以吗 ...
-
林芫之跳进最近的一台机甲
滴的一声——警报声响起
“应急系统启动，双机防御模式激活！”
随着林芫之在驾驶舱内的指令，一旁两台机甲眼中亮起猩红光芒，肩部装甲板滑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它们以精准的交叉火力网封锁了通道入口，将向前涌来的异种群撕成碎片。
林芫之握紧操纵杆，驾驶着第三台机甲，感受着自身的精神力疯狂聚集，神经链接带来的微妙滞涩感。三年了——自从专注于机甲研发后，他就再没亲自上过战场，驾驶过机甲了。
快速输入指令后，林芫之双手用力握紧操纵杆，手掌心止不住的颤抖。
随即第一记粒子炮打偏了三十度，在合金墙上熔出赤红的凹痕。
“学长太久没驾驶机甲，生疏了吗”通讯器里传来尤利的调笑。此时他正以惊人的速度和敏捷的身法在战场穿梭，每一发脉冲弹都精准命中异种的胸口，一击毙命。校服下摆翻飞时，林芫之瞥见他腰间另一把微型的的粒子枪——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见到过的殷家近卫军的标配武器。
“闭嘴看路！”林芫之咬牙，一个急转避开异种喷吐的酸液。神经链接的刺痛突然变成灼烧感，这反而刺激了他的战斗本能。第二发炮击直接轰碎了五只异种的头颅。
此时的战况突然急转直下。
一只潜伏的高级异种从天花板突袭，这一只比外面见到的所有异种都要大，它大概有5，6米高，两只不规则的复眼睛凸起，背上带着刺甲，浑身遍满腐蚀性的毒液，如果身在驾驶舱外，一定能闻到它身上的恶臭。只见它目露凶光，骨尾快速扫向林芫之的驾驶舱。千钧一发之际，尤利纵身跃起——
“砰！”
高能粒子枪的蓝光贯穿了高级异种的右眼，它瞬间倒向一边，但仍不忘反击，带着腐蚀液的骨尾还是扫中了尤利的左肩。一瞬间，空气中传来皮肉炸开的声音，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白衬衫。
“尤利！”林芫之的瞳孔骤缩。神经链接突然爆发出刺目紫光，紫藤花纹从机甲关节处蔓延开来。三台机甲同时进入超频状态，他的眼前一片血红，手指迅速地在操作台输出一个个指令，身体就像不听使唤般，机械的操作战斗，那一个个能源武器炮不要命的输出，没有人林芫之更熟悉这些武器系统，那炮火组成的死亡风暴将剩余在场的异种尽数绞杀。
当最后一只异种倒下时，林芫之撞开舱门冲了出来。尤利靠坐在墙边，肩头的血迹在白衣上绽开触目惊心的花朵。
“学长！我上衣内有止血凝胶..."尤利虚弱地指了指内袋，“麻烦你了...”
林芫之的手在发抖。当他撕开染血的衣料时，一条裂开皮肉的伤口横在尤利的锁骨处，从锁骨处往下露出一角金色荆棘的纹身。更令他心惊的是，伤口的边缘泛着诡异的荧光——那是异种的毒液。
“学长，你刚刚。。。太厉害了。。。。。。”
“闭嘴，别说话了。。。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林芫之的指尖悬在尤利锁骨上方半寸，那里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荆棘纹身的沟壑蜿蜒。微弱的日光从破碎的天窗斜射进来，将金色纹身照得忽明忽暗。
“通讯器...没信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干涩得可怕。异种毒液的荧光正在伤口周围扩散，像某种邪恶的藤蔓缠绕着尤利苍白的皮肤。
尤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失血过多的手掌冰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用机甲的中继系统...连接军部加密频道..."话音未落便剧烈咳嗽起来，一缕血丝溢出嘴角。
紫藤机甲的神经链接还闪着微光。当林芫之接入通讯系统时，全息屏上突然弹出伦纳德沾着机油的脸：“阿芫？！你们那边——"
“尤利受伤了，需要解毒血清。”林芫之打断他，“你的伤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我都是皮外伤”伦纳德笑笑，“我立刻带着医务人员去找你们”
余光瞥见尤利正用染血的手指悄悄抹去地上某块黏液样本，“学院伤亡情况如何？”
“诡异得很。”伦纳德身后的背景是硝烟未散的训练场，几个医疗机器人正在搬运异种残骸，“总共就四十七只低级种，连个高级异种都没发现。军部居然启动了一级警报...”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旁边那个金发小子什么来头？刚才系统显示他用了皇室权限。”
林芫之假装没听见最后一句：“你派个医疗舱到研究院西侧出口就行。”
切断通讯时，他发现尤利正望着自己。失血让那双紫金色眼睛的颜色显得更浅了，像是阳光穿透威士忌的酒液，带着令人心悸的透明度。
尤利突然笑起来，这个动作牵动伤口让他倒抽冷气，“林学长...咳...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闭嘴。”林芫之把止血凝胶拍在他伤口上，满意地听到一声闷哼，“你应该解释的是这个——”指尖缓慢擦过那枚纹身，金属质感的荆棘纹路微微发烫。
尤利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具侵略性。他撑着墙壁慢慢直起身，血腥味混着他身上传来的雪松味道，慢慢将林芫之笼罩：“下周新生训练营...”轻柔的呼吸喷在对方耳畔，“你可以做我的指导学长吗，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全部告诉你。”
说完像是失血过多，再也坚持不住，尤利缓缓侧身，头靠在了林芫之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远处传来医疗舱的嗡鸣。林芫之想后退半步，却撞上紫藤机甲的残温未散的装甲板。研究院地下一层微弱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交叠的部分像极了某种古老契约的印记。
当医疗舱的蓝光刺破黑暗时，尤利最后的话语混着止痛剂的甜腥气飘来：“听说新生训练营在雨林星，那里的的星空...很美...很美”就和当年先帝遇刺那晚一样的...美
把尤利送上了医疗舱后，林芫之站在研究院残破的走廊里，手上通讯器不断震动，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柯特教授的全息影像率先跳出来，老教授的虚拟投影因为信号不稳而闪烁，却依然能看清他拧紧的眉头。
“芫之！你没事吧？”研究院的苏黎师姐的声音从旁边挤进来，屏幕上的她看起来比平时憔悴，金丝眼镜歪在一边，“我们撤离得很及时，研究院的人都没事，你呢”
“我很好。”林芫之轻声道，下意识抚过袖口沾染的尤利的血迹，“只是机甲库外围有些损坏，需要重新修复调试。”
“那些都交给后勤部。”柯特教授难得没有追究设备损失，灰白的眉毛下目光如炬，“你最近别来实验室了，好好休息。”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微妙，“有空的话...记得联系一下殷元帅。”
通讯切断后，林芫之的指尖悬在联系人列表上许久，最终划过了“殷骐伯父”的名字，停在“宋谦”的通讯码上。
全息屏亮起的瞬间，一张与宋凯七分相似却更棱角分明的脸浮现出来。宋谦穿着军部制服，背景是星际战舰的指挥舱，肩上崭新的少校肩章闪着冷光。
“芫之？”宋谦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听说学院遇袭了，你——”
“我没事。”林芫之打断他，声音却又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宋谦和殷择青、他，三人从小在殷家老宅长大。那时宋谦总是默默跟在后面，替他们收拾弄乱的训练器械，而殷择青......
林芫之闭了闭眼，压下那个名字带来的胸口刺痛。
“择青最近...还好吗？”他终究还是问出口，却又立刻补充，“不用告诉他我联系过你。”
宋谦的眼神暗了暗。他们三人都知道，自从一年前那场事故后，殷择青把自己彻底埋进了军务里，而林芫之则再没踏入过殷家主宅。
“他上个月在边境星系收缴星际海盗，受了点轻伤。”宋谦斟酌着词句，“现在应该回洛斯坦休养了。”他忽然压低声音，“芫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我能遇上什么事，宋谦，你能帮我查个人吗”林芫之突然说，却又在宋谦等待的目光中迟疑了。尤利锁骨上的荆棘纹身在眼前闪现，这枚烙印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如果牵扯到皇室秘辛...
尤利不顾一切站在他身前，拦住异种的身影又浮现在他脑海，还有他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如今昏迷不醒......
“算了。”林芫之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只是...新生训练营要开始了，想问问你们去年准备的装备清单，还有，今年我准备做一名新生的指导学长了，还有一些问题要向你请教。”
宋谦静静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你还是老样子。”他调出一份文件，“这是择青当年用的新生基础训练设备，我更新了最新型号。另外...”他犹豫片刻，“你一直没有回去主宅吗，他其实一直都在等着你，还有你去年的生日礼物，他存在了主宅的保险柜里......你知道吗，他.......”
通讯结束时，雨林星的星空投影在研究院破碎的穹顶上。林芫之突然想起尤利昏迷前的低语——
那个与先帝遇刺夜相同的星空下，究竟藏着多少秘密？而当他下意识摸向颈间那枚从不离身的紫藤花吊坠时，金属表面正隐隐发烫，仿佛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做我的指导学长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