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其实是第一章 ...
-
“彗星六年11月28日晚，A国首都遭到了未知病毒的侵害，据监控资料显示……”
老式的电视机突然泛起了雪花，发出滋滋的噪声。
房间里的人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起身拍了拍电视机，年轻的新闻主持人重新回到了他的视野。
“……在空气中传播，吸入后会导致……细胞快速死亡，最终因缺氧而死……滋滋滋……”
电视机又被拍了拍，这次那人却没有如愿以偿，噪声依旧填满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最后这台倔强的电视还是被关闭了，黑色的屏幕上模糊地映出这间房子主人脸上极不耐烦的神情。
贺也闭上眼，瘫倒在椅子上，狭小的空间陡然安静了许多，只留下窗户外车流疾驰的声音。屋内没有开灯，墙壁还是几百年前那种混凝土，还有好几片地方掉了漆，与窗外反射着阳光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不过这不是重点，贺也拍了拍自己的脸，再一次拿起了半小时前被人因为震惊而扔在地上的镜子。
镜子里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一绿一黄的异瞳，灰绿色的长发被随意扎在脑后，连其中的橙色挑染都和平常别无二致。
不过嘛……
他的视线缓缓向头顶移去，那是一对耳朵。呃，某种猫科动物的耳朵。
像是猞猁或是什么的。
天知道他早上刚起床看到这对耳朵的时候有多震惊，甚至反复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什么。
不会被卷入了什么奇怪的同人文吧……
他这么想着。
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个185黑皮体育生敲开他的门，说着什么“你好啊我们做吧”跟他来一场至少在他看来尴尬且绝非浪漫的床上邂逅，然后命运的齿轮就会开始转动。
这算什么，“我和我的猫系小娇妻”？
贺也脑海里应景地浮现出上次在街上路过书摊时看到的，粉红色系的宣传海报。
也不知道人和人兽之间会不会有生/殖隔离？这倒是个好问题……
“叩叩叩……”
门外很应景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贺也的思绪一顿，不是吧来真的？
“里面有人吗？出来登记！”
好吧，看来不是。
贺也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先不惜重金逃离这个星球，然后顺手把命运的齿轮砸个稀巴烂。
他起身打开了门，外面的光照了进来，他眯了眯眼睛，适应着光线。
“B国研究所直属部队，贺也是吧……”面前的人蓝白军装，他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在纸上记着。
外面的世界彻底暴露在眼中，小巷外蓝色的天空，干净的车道和整齐的绿化带。
B国总是这样，即使是在未知的灾难中也要保持那一点表面的光鲜亮丽。
“喏，表格填一下……”年轻的警员终于抬起了头，看到那对耳朵的时候愣了一下。
贺也也愣了，完蛋，光顾着想185体育生的事，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多了对耳朵的事。
“这个是，呃，装饰。”他还想挣扎一下，“就是那个，呃，拆少少上面有卖这个。”
“……”
只见那个警员迅速地拿起对讲机说了什么，又平和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过头来让贺也填表。
“呃，警官？”填到是否最近有无出境记录的时候，贺也出声说到，“这个表是干什么的？”
“哦这个啊，是因为A国那边出问题了，有个什么病毒，为了防止病毒扩散，要把有感染风险的先关……隔离一段时间。”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上面是这么说的。”
“那我这个，呃，耳朵？”
“嗯嗯，啊，对。”警员转头看天，好像是打定主意要装不知道。
后来贺也又旁敲侧击好久，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敲出来。
只能说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人啊。
贺也刚这么想着，突然后颈就被狠狠地一敲，两眼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嗯，劈人也很训练有素。
至少证明B国的安保工作做的真的无可挑剔，贺也真正失去意识前乐观地想着。
杂乱无章的意识之海翻涌着，已经关上所谓心灵窗户的黑暗世界又闪起某些光亮，各种场面的闪回充斥着他的大脑。
混乱中，他看到有人敲开他家的门，说了什么案件一类的。然后就是电视里机械的播报，外面叫卖的呼喊，警笛的轰鸣。
这什么，走马灯？
也不准确，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这段经历。贺也感觉自己的意识在纷杂中清醒，就像是在水里呼吸一样，无法挣扎，只能看着自己下沉。
好混乱，好吵。
无数噪音在一瞬间填满耳道，争先恐后地挤入狭小的脑壳，尖锐的呐喊，质问。世界如故障的电视一般闪烁，人的面孔变得可怖，比例严重失调的五官，扭曲的身形……
贺也——！！你——！
“叩叩。”
杂乱被打断，贺也猛的睁开眼睛，刹那整个世界只剩下耳鸣的余音。
“先生，请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面前的金发男人敲敲桌子，“关于艾德城的连环爆炸案，你为什么每一次都在现场。”
什么爆炸？
“我都说了那只是……”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贺也惊恐地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说话。
“巧合？你每次都这样说。”男人红色的眼瞳里写满了怀疑。
眼前的事物清晰起来，仿佛什么研究院军队人员让他填表都是他的臆想。
面前只有两个穿着不熟悉的警服的人在问讯他些什么，还有背后几个暗红色的粗体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望月警官，您不能血口喷人，我就是出门买个早点，谁知道就炸了啊。”声带和唇舌自顾自地说出这样的话语。
“别把你自己当柯○，出个门到哪都能死人。”被称为望月警官的金发警官不耐烦地说，“而且监控显示你自从上个月被前公司辞退了过后就没怎么出门，如果按你的解释，就这仅有的几次出门全都恰好碰上案发现场，有这运气你怎么不去多买几张刮刮乐，还上什么班。”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放置了炸弹吗？”他听到自己发出声音，“我就是个本本分分的三好市民，也从来没有过购入火药之类的行为。”
“嗯？就等你问这个了，很不巧我们查到了你在赫咖巷北边疑似与黑衣人交易的全过程。”望月抬抬手，示意旁边的警员把证据拿上来。
电脑屏幕被转了过来，监控视频开始播放。
屏幕内黑暗小巷的远处走来一个人，一头绿发，显然这就是贺也，他左顾右盼在找些什么，这时近处的一团黑暗突然动了一下，走向贺也。
两个人交谈了什么，黑影把手里的包裹递给对方，然后转头离开了。
监控里的贺也拿着包站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了上面的监控，随后露出了紧张的表情，慌忙逃离。
到这里就结束了，【贺也】一阵语塞，小警员一脸“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被望月瞪了一眼。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巧合？”望月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问到。
“警官，望月警官，我的好警官，我发誓这真的是误会！”【贺也】声情并茂地说，“我那天走在巷子里是想找我家走丢的猫啊！”
“然后那个人就出来把包递给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啊，还以为撞上什么非法交易，抬头又看见有摄像头，下意识就跑了。”[贺也]摊手，一脸无辜地说。
“那你怎么不把包丢地上，而是选择带走？”旁边那个小警员问。
“这不是太慌了嘛。”[贺也]眨眨眼睛。
又问了好多有关爆炸案的问题，贺也，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那个贺也，大概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家门口发生爆炸了，然后自己这个倒霉蛋出门不看黄历，开门见爆炸。而且非常不凑巧地每回都在，这才被逮了起来。
不过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被暂时释放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出了警局，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回到了自己手里，贺也抬抬手，跺跺脚，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之没事了就好，他这样想着。就像程序员写代码一样，只要代码能运行就不要再去挑毛病了比较好。
他返回了自家出租屋，久违的安逸环绕了他，那张小小的床好像对他伸了无数的手，温柔地将他带了过去。他还来不及思考这一天的奇怪之处，不容抵抗的困意就将他沉沉地拉入了梦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其实是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