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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这张面容,只消一眼,便足以烙印进魂魄深处,令人永世难忘。世间所有浮华的赞美在此刻堆砌起来,也显得苍白无力,不及她眼波流转间一丝潋滟的光彩。
      若说仙界那位第一美人素雪是清冷孤绝的皓月,那环琛便是晨曦初露时,天地间最鲜活、最灵动的那一抹霞光——美得生机盎然,美得令人心尖发颤。更难得的是,这般惊心动魄的美貌之中,竟糅合了一种毫不自知的娇憨,天真而无畏。尤其是那双眸子,清澈如一泓映着星光的幽泉,眼尾天然微挑,自带一段风流韵致,可顾盼间闪烁的,却尽是懵懂与羞涩。

      她大约是受不住我痴怔的目光,白皙的脸颊倏地飞起两抹红云,如同无瑕白玉上骤然浸染了胭脂,色泽一直蔓延到玲珑的耳根。她慌乱地垂下眼帘,似嗔似羞地俯身,掬起一捧清冽的湖水向我泼来。

      “照夜,别这么盯着我了……怪吓人的。”
      “天呐,”我由衷惊叹,“你生得也太好看了,仙界的仙子们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你半分。”
      环琛却嘟起嘴,眉宇间拢上一抹真实的烦恼,“我知道……可我讨厌这张脸。”

      “何止是脸!你看你这身段,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忍不住在她胸前、腰肢和臀部比划着,连连咂舌,“简直是老天爷的杰作!这世上恐怕再没人比你更配‘凹凸有致’这四个字了!”
      “哗啦”一声,环琛懊恼地拍了下水面,叹气道,“就是因为这样才烦呀。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看,追求者多到让人厌烦,只想躲起来。”

      若非深知她心性单纯,我几乎要以为这是种别样的炫耀了。

      “怪不得你要把脸涂黑呢。”
      “嗯,”她声音低了下去,“也是……也是为了不被家里人抓回去。”
      这时,我注意到她尖尖的耳朵透出一层粉红的色泽——环琛是魔族。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月下州?”
      “唉,我还是先回家一趟吧,总不能真饿死在半路上。”
      “正好,我也要去映山都,若不介意,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正为盘缠发愁的环琛闻言,立刻开心地搂住我的脖子,笑靥如花,“好呀好呀!照夜,你人真好!”

      我要是男人,定在此刻就彻底沦陷了。

      置办了新衣干粮,又为环琛补了一张船票,我随身带的盘缠也几乎见了底。船老大浩哥特意来客栈通知,嘱咐我们明日开船务必穿厚实些,长烬海上风浪极大,偶尔还会下起刺骨的冻雨。

      说老实话,体内仙力过于充沛不仅让我感受不到饥饿,也感受不到寒冷,但即便如此该遮风挡雨时还是要防护到位,毕竟□□经不住摧残,多保养比较好。

      登船那日,天色未明,冰冷的细雨便簌簌落下,如烟似雾,将灰蒙蒙的海面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浓重的乌云低低地压着海平面,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海浪一改往日的温顺,变得暴戾异常,猛烈地撞击着船舷,溅起惨白的泡沫,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我依稀记得当初破开长渊之时,海面还平静得像一面墨色琉璃,如今却陡然变了脸色,如此凶险,如此骇人。

      船只在这狂暴的海面上剧烈地颠簸摇摆。船上除了船老大浩哥和他的五六个手下,乘客只有我、环琛以及其他四人。浩哥坦言,因海况恶劣,原定两日的航程恐怕要延长到四五天。
      我的脑浆几乎已被颠簸的海浪摇匀,一听这煎熬的日子还要加倍,只想昏睡到下船为止。相比之下,环琛反而精神抖擞,在这般境况下竟依旧食欲旺盛,时不时就在舱房里啃着牛肉干打牙祭,惹得我昏睡中都隐隐担心,怕她饿极了会把我当成储备粮尝尝咸淡。

      专门扮了丑相后,环琛化名“丑姑”,果然成功躲过了那些总会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心安理得地消耗起提前备好的各式干粮,甚至时不时去蹭一点船郎的腌咸鱼下饭。船老大浩哥终于忍不住跑来向我暗示——这丫头,是真的太能吃了,得加钱。
      幸而我不怎么需要进食,否则饿红了眼的环琛,怕是真能为了口粮把我按在地上。尾巴晕船比我还严重,原本神采奕奕的光团此刻彻底萎蔫,在瓶中有气无力地晃荡着,光泽都黯淡了几分。
      直到两天后,降雨停歇,阳光终于驱散层层乌云,这片广阔水域重归宁静。我和尾巴这才缓过劲来,得以慢慢走出船舱,踏上甲板。

      风迎面吹来,带着水面上特有的湿润气息。说来长烬海虽名为“海”,实则是一片极为辽阔的内陆湖,只因水域太过宽广,世人便惯以“海”相称,久而久之,湖也就成了海。
      真正的海洋位于东北方向,仙界一路向东便是东海,而人界北部亦有一片海域,其中有一处名为“捧日峡”的峡湾,堪称天地造化之奇观。峡口狭窄,两侧峰峦高耸入云,几乎遮蔽天日,唯有正午时分,日轮行至中天,光芒才能垂直倾泻而入,照亮峡湾最深处。那一刻,幽暗尽褪,万物披上金光,景象极为壮丽。也因此,峡湾深处盛产一种“霓影贝”,贝壳内蕴藏着虹彩般绚烂的光泽,因稀少而价值千金。
      不过,这霓影贝美则美矣,却并无大用,多被制成首饰妆匣——看来无论何处,女人的钱总是最好赚的。
      正当我和尾巴享受着久违的阳光时,环琛悄悄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她有一个重大发现,必须立刻马上告诉我。

      “啊?你怀疑就是他们偷了你的包裹?”我故作镇定,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另一拨船客。那是两男两女,裹着寻常头巾,衣着朴素,为首的男子脸上有一道显眼的刀疤,看上去不太好惹。
      “嗯!你看那个女人,”环琛压低声音,指向其中一名肤色略深的女子,“她拇指上戴的,就是我丢的那枚戒指!”
      我定睛细看,那似乎是一枚流山石戒指。流山石这种矿石天生自带温热,据说对女子身体有益,常有人用它来热敷腹部,缓解信期不适。

      “那是我哥哥送我的礼物。照夜我跟你说,我哥哥长得可好看了,想和他生娃的女子,都快把我家门槛踏破啦!”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满腹狐疑,“我不信。就算他有‘轩轩霞举,皎皎玉树’之貌,也不至于夸张到这种程度。再说了,在我眼里只有小青最好看,他神清骨秀,丰神俊朗,一笑若春风,没人能比得过。”
      “咦?小青是谁?是你的郎君吗?”环琛好奇地眨着眼。
      我闻言竟是一愣。我和穆青……似乎确实还未曾将关系更进一步。至今为止,他仍不是我的郎君,我也不是他的娘子。
      “他……他最近比较忙。等忙完了,我们就成亲。”我有些含糊地答道。
      这回轮到环琛愣住了。她仰起那张被涂得五颜六色的脸,不解地问,“为什么非要成亲?直接生娃不就好了吗?”
      “……你们魔界的习俗,都这么奔放的嘛?”
      “对呀!”环琛一脸理所当然,“我们的魔皇陛下,一个妃子都没有,就已经生了十个孩子了呢。所以成亲这件事,不必须,也不重要——至少在我们魔界是这样哦。”

      顷刻间,我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尖直冲头顶,浑身僵硬如石——万万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钩星竟已有了十个孩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竟有这般“能耐”,光是这一点,无论是人君还是仙帝,怕是拍马也难及。
      这话题从戒指被偷开始,一路歪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最后竟扯到了抱婴椿上。环琛说,那棵灵树结了一颗罕见的金色胎果,引得众人蜂拥围观,连魔皇也常去探望,大家都好奇这金色的果实会孕育出怎样的孩子。

      这直接导致我当晚便做了个梦,梦里抱婴椿硕果累累,也勾起了我第一次从成熟胎果中抱出婴儿的记忆——生命的诞生,总是如此奇妙。
      然而一声巨响自船尾传来,猛然击碎了我的梦境。我惊醒坐起,发现环琛不在身边,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我顾不上穿鞋便冲了出去,在摇晃的油灯光下,只见环琛被那几个裹头巾的人拽住,一个水手探出头大声询问情况。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我一边用力摇晃青莲瓶,一边厉声质问,“深更半夜劫持一个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尾巴这几天被颠簸折磨得够呛,他软绵绵地耷拉在我手心,甚至发出了干呕的声音,“呕——咕噜咕噜,好难受……”
      离谱的是,光粒竟如液体般摊开,仿佛尾巴真的因晕船而吐在了我手上。我下意识一甩,竟将尾巴甩了出去,跌落到那四人脚下。

      为首的刀疤男弯腰拾起那摊软泥般的光团,出乎意料地猛然一甩,将其丢进了汹涌的大海中。我惊骇万分,冲到船舷边,只见乌黑的浪涛瞬间吞噬了尾巴的光芒,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我心慌意乱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完了,我的尾巴没了。

      “脏死了,你们有没有公德心,乱扔垃圾!”刀疤男擦了擦手,凶神恶煞地瞪着我,“说!为什么半夜到我们房里偷东西?不说实话把你们也扔下去喂海兽!”
      “我才没偷东西,是你们偷了我哥哥送的戒指!”环琛虽然被制住,却毫不示弱。
      那黑皮肤女子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翻了个白眼,“这是我从黑市上买的!想要?拿一千利衡币来!”
      “大半夜吵什么吵?!”船老大浩哥被小弟叫醒,一脸不悦地从舱中钻出,粗犷的嗓音立刻镇住了全场。
      “我不管,把戒指还给我!”环琛虽然胳膊被拉住,脖子却灵活得很,竟低头一口咬住那女子的大拇指。

      凄厉的惨叫在夜空中炸开,众人顿时手忙脚乱地上前想要撬开环琛的牙关,却又怕她真咬断对方的手指而不敢用力。眼看局势失控,浩哥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环琛后颈,她立刻软软地晕了过去。
      “痛死我了!大哥,把这两个疯女人扔下船去!”被咬的女子哭喊着。
      “别别别,千万别冲动!这是个误会!”我将环琛拖到身边,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青莲瓶,心提到了嗓子眼,“各位好汉,这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医药费我来赔,有话好商量!”
      这时,刀疤男身边一个一直沉默的同伴低声劝道,“大哥,黑市上的东西来路不正。看这丫头拼命的架势,估计没说谎。”
      刀疤男黑着脸,目光在浩哥和我之间扫视,最终沉声道,“那就谈谈吧,老浩。”

      真是个糟糕透顶的夜晚。狭小的船舱里,油灯将人影投在斑驳的木板墙上,随着船只摇晃而扭曲变形。我坐在一张破烂的木桌前,对面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失去了尾巴傍身,我此刻彻底硬气不起来,只能缩着肩膀,挤出一副唯唯诺诺的笑脸,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一个不慎就被扔进这漆黑冰冷的海里——毕竟我从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你们什么来头?”刀疤男阿烈目光如钩,在我身上来回扫视,“该不会是黑头帮派来的探子吧?”

      “看着不像。”浩哥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烈酒,抹了抹嘴,“这姑娘像是没怎么出过远门的,高价船票说买就买,还是两张。咱跑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不还价的主顾!”他转向阿烈,语气带着埋怨,“喂,阿烈,老子早劝你别去招惹黑头帮,现在倒好,闹得要去魔界避风头,图个啥?”
      “黑头帮有当官的撑腰,连一口饭都不给我们留!”阿烈猛地一拍桌子,额上的疤痕因激动而显得愈发狰狞,“那东西明明是我们一起发现的,他们却想独吞!还给我留了这个‘记号’!天下没这样的道理!见者有份,这才是规矩!”
      浩哥叹了口气,“黑头帮确实太嚣张,航路都被他们垄断了,害得我们只能铤而走险走这‘黑海’……哼,不然早就平安到映山都了!”
      “什么?!你这船是黑船,不在安全航道里?”我惊得差点跳起来,“万一遇到海兽怎么办?!”

      “你还真是外面来的,不懂刃柱城的规矩。”浩哥嗤笑一声,“就你花的那点钱,想坐正经船?排队都得排到半年后去!”
      我眼前一黑,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天旋地转,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名叫阿烈的刀疤男瞥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听说啊,海兽‘烛’最喜欢吃你们这种细皮嫩肉的小丫头,一口能吞俩。”
      “哈哈哈,别吓唬人家姑娘家了。”浩哥又灌了一口酒,话锋一转,“对了,那‘玉胚’呢?拿出来给咱们掌掌眼呗。”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阿烈竟没急着向我勒索伤药费,反而转身回屋取来一个沉甸甸的石匣,神神秘秘地和浩哥凑到一起。我屏住呼吸,也忍不住好奇,小声催促着阿烈打开盖子。
      匣盖掀开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渗出。一块黄绿色的、玉状的物体静卧在石匣深处,色泽幽邃,仿佛凝结了万古深渊的光阴。它表面光滑,却隐隐透出一种类似生物脏腑的润泽与柔软。仔细看去,其内部竟有细微的、脉管般的纹路在微微搏动。

      这玉中,仿佛封存着一泓粘稠的黄绿色浆液。而就在那浆液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
      一突、一颤。
      动作缓慢而固执,如同尚未成形的手指,在内部叩问着无形的囚牢;又像一颗寄生在玉石中的、异类的心脏。那动静被胶着的液体阻滞,显得模糊而艰难,却因此更叫人脊背发凉。
      就在这一刹那,一股阴冷、湿腐、又诡异地夹杂着一丝生命甜腥的气息弥漫开来。这味道如同一道冰冷的钩锁,瞬间刺入我记忆最漆黑的底层,将一段令人头皮发麻、血液几乎凝滞的恐惧硬生生扯了出来。
      我僵在原地,牙齿抑制不住地轻轻打颤。
      他们不知道……他们眼中这天地造化的奇迹,根本不是什么宝玉。
      它是一个活着的胚胎。

      “别动!”我几乎停止呼吸,一把拦住正欲伸手触摸玉胚的浩哥,脸色惨白如纸,“别惊动这怪物……千万别动!”
      “……怪物?你胡说什么!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玉胚!”阿烈不以为然地举起那块“玉石”,对着昏暗的灯光端详。只见一个虫形的阴影正在黏稠的胎液中缓缓游动,“看见没?这可是活玉!就眼前这成色的,少说也值一万利衡币!”
      这哪里是什么玉?这分明是瘴母神的卵!

      就在这时,一个水手连滚爬爬地冲进舱门,面色惊恐万分。他话音未落,一股巨浪猛烈的拍击而来,几乎将我们全部掀翻在地。
      “船头儿!海兽……是海兽来了!!”

      船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被什么无形之力攫住,猛烈地倾斜、震颤。我们踉跄着冲出船舱,只见月光下,原本翻涌的海面诡异地向下塌陷、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两点幽绿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深渊中的鬼火。紧接着,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头颅破开水面,带起山岳般的浪潮,狠狠砸向船舷!我死死抱住桅杆,惊恐地望着那巨兽——耳边所有的哭喊都被震耳欲聋的水声淹没,令人肝胆俱裂。
      这就是“烛”吗?它巨大的头颅形似蛇首,覆盖着湿滑厚重的黑色鳞甲,每一片都大如盾牌,边缘泛着青铜般的冷光。两根扭曲嶙峋的犄角如断裂的桅杆刺向夜空,其下方,便是那对幽绿巨眼——没有眼睑的晶体深处,仿佛燃烧着来自九幽的火焰,死死锁定了我们这艘渺小的船只。

      “准备——发射!!”我回头,看见浩哥已架起沉重的弩机,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给老子把它打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低沉而绵长的叹息,仿佛穿越亘古黑暗,幽幽响起。我于混沌与恐惧中抬头,望见那双灿若星辰的金色眼眸——他正屹立于海兽犄角之间,睥睨着脚下翻腾的海渊与臣民,就如劈开长渊之时,他终于成为百年后第一位回到故土的魔皇。

      “慢着!都别动!”我猛地飞奔上前,挡在即将击发的弩机前,朝着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大喊。汹涌的波涛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号令,随时能将这叶扁舟拍得粉碎。
      “那……那是谁?!”浩哥目瞪口呆地望着从黑色水雾中显现的身影,双腿一软,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金、金色的眼睛……是魔皇!是魔皇陛下!”
      “发生……发生什么事了?”方才的撞击让环琛醒了过来,她揉着脑袋跌跌撞撞跑出船舱,仰头看到海兽头顶的男人,顿时惊呼出声,“钩星哥哥?!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是来抓我回家的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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