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矢与火拳的适配性》亿只蚁

27、小波澜

　　日常的训练刚刚结束，艾斯依旧是老样子，拎着他的钓竿，一屁股坐在船舷边，将鱼线抛入海中，帽子盖在脸上，看似懒散，实则感知着海面下的动静。

　　塞拉菲娜也如常般选择了距离艾斯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她背靠着船舱壁，双腿并拢，一本厚重的、似乎是关于航海术或能量力学方面的书籍摊开在膝上。她一手捧着书，另一只手掌心则握着一块微微发热的暗红色火温石，正利用这航行中的闲暇时间，安静地吸收着能量，补充之前战斗的消耗，同时进行着她的阅读。

　　海风轻柔，只剩下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海鸥鸣叫。

　　过了一会儿，艾斯忽然动了动。他掀开盖在脸上的帽子，歪头看了看旁边正专注于书本和能量石的塞拉菲娜。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然后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紧挨着塞拉菲娜坐下。

　　塞拉菲娜从书页上抬起眼，冰蓝色的眼眸略带询问地看向他。

　　“嘿嘿，”艾斯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指了指塞拉菲娜手中的火温石，又指了指自己，“菲娜，你看啊，你拿着那块石头吸收能量，速度是不是有点慢？”

　　塞拉菲娜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客观地回答：“火温石的能量的确稳定，但单位时间内的能量流输出有上限，吸收效率符合预期。”

　　“但是！”艾斯强调道，身体微微向她的方向倾了倾，一股温和的暖意自然而然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像我这样，靠得近一点，是不是感觉更暖和一点？”

　　他伸出手指，指尖“噗”地一声，冒出一小簇活跃而温暖的橘黄色火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温度，不让它灼伤任何东西。

　　“我的火焰能量更活跃，更容易被吸收，对吧？”他有点小得意地说，像是分享什么独家秘诀，“你看，你一边拿着石头，一边在我旁边，这样双管齐下，恢复起来肯定更快！我这可是‘活’的能源哦！”

　　他的语气热情又直白，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分享欲，似乎真心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并且期待着塞拉菲娜的认可。

　　塞拉菲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庞，以及那簇在他指尖跳跃的、充满生命力的温暖火苗，她握着火温石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微微动了一下。

　　传感器确实显示周围的能量活跃度因艾斯的靠近和他的火焰而有了显著提升，吸收效率理论上会加快。

　　她沉默了两秒，似乎在计算和权衡这种“双能源模式”的利弊，最终，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从能量补充效率角度分析，你的提议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她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挪开位置，算是默认了这种安排。然后，她重新将目光投回到膝上的书本，仿佛刚才只是一段关于能源技术的小小探讨。

　　但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吸收能量的速度，似乎真的比刚才快了一点点。

　　艾斯得到了虽然不是热烈但算是肯定的回应，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也不再打扰她看书，重新将帽子盖回脸上，继续他的钓鱼大业，只是身体依旧懒洋洋地靠在原地，自然而然地充当着一个稳定而温暖的能量源。

　　阳光温暖，海风轻柔，船只在蔚蓝的大海上平稳航行。甲板上一角，火焰无声提供能量，少女安静阅读，少年悠闲垂钓，构成了一幅奇特却又异常和谐的画面。

　　然而这平静的一幕没有持续太久。

　　“喂——！大家！西北方向！有船靠近！” 瞭望台上，威利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他的视力极佳，“看旗帜…好像也是个海贼团！”

　　甲板上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艾斯抬起头，帽子下的眼神变得锐利。
　　塞拉菲娜合上了手中的书，目光投向威利所指的方向，超常的视力让她迅速捕捉到了那艘船的细节。

　　那是一艘船首雕刻着咆哮熊头、风格粗犷的中型帆船，黑色的旗帜上画着一把交叉的冰凌与战斧图案。

　　“冰斧海贼团…”塞拉菲娜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船长是‘雪暴’赫萝，来自北海的雪之国。是个力量惊人的狂战士，武器是一柄比人还高的符文巨斧。”

　　她脑海中迅速调出相关的北海情报：这个海贼团以作风强硬、喜好劫掠著称，尤其热衷于抢夺酒类和财宝，在北海有一定凶名。

　　赫萝比她更早来到伟大航路，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她们碰面。

　　“哦？海贼团？”艾斯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他收起鱼竿，站起身，“是朋友还是来找茬的？”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那艘“冰斧号”明显调整了航向，正朝着黑桃号直直地驶来，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压迫感。甲板上似乎能看到一些身影在躁动，隐隐传来粗野的呼喝声。

　　“看来是后者。”塞拉菲娜冷静地判断，已经将书本收起，手无声地搭在了背后的“送葬锚”上。

　　“全员！警戒！”柯尔的声音从船舱口传来，他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立刻下达了指令。

　　斯卡尔沉稳地调整着舵轮，乔比和路诺路斯立刻扔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到船舷边。巴蒂斯特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巨大的汤勺。米斯蒂抱紧了她的水晶球。

　　“冰斧号”迅速逼近，最终与黑桃号保持了一个危险而挑衅的并行距离。一个身影大步走到对方船首，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

　　那是一个身材极为高挑健美的女人，肌肤是常年生活在冰雪之地的冷白色，一头如同冰原狼毛般蓬松粗硬的白色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
　　她穿着毛皮镶边的金属肩甲和战裙，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和腹部，脸上带着狂放不羁的笑容，眼神锐利如冰锥，充满了野性的战意和征服欲。
　　她的身后，赫然背着一柄几乎与她等高、斧刃上铭刻着古老蓝色符文的巨型双刃战斧，斧柄末端还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冰蓝色宝石，散发着丝丝寒气。

　　她正是“雪暴”赫萝。

　　“喂！对面船上的！”赫萝的声音洪亮，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粝感和毫不掩饰的嚣张，“看你们船不错嘛！把你们的好酒和贝利都交出来，再让出半船物资，老娘心情好，或许可以放你们滚蛋！”

　　她的船员们也纷纷聚到船舷边，个个身材魁梧，穿着厚实或镶有毛皮的衣物，脸上带着彪悍好战的神情。

　　塞拉菲娜眼神锐利，立马认出了所有被通缉的船员。

　　·副船长“冰锥”卡尔：一个阴沉瘦高的男人，手持一对比手臂还长的冰刺短矛，眼神冰冷，是赫萝的战术执行者。
　　·战斗员“撼地者”布隆：体型壮硕如熊，扛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是团队的主力坦克。
　　·狙击手“霜语”希尔：一位眼神锐利的女性，抱着一杆长长的、枪管似乎结着霜气的燧发枪。

　　艾斯上前一步，压了压帽子，脸上没了平时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属于船长的认真：“想要我们的东西？那就凭本事来拿！”

　　“哈哈哈！有胆色！小子，你就是船长？看来得先把你揍趴下！”赫萝大笑，猛地抽出身后的巨斧，斧刃上的符文亮起微光，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就我们对决，怎么样？”赫萝用斧头指向艾斯。“悬赏金额7400万贝利的火拳艾斯！”

　　“正合我意！”艾斯毫不畏惧，全身开始冒出火焰。

　　两个海贼团的船员各自站好位置，心怀鬼胎的观战自家老大的战斗。

　　黑桃号的后方，阿毛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个小马扎坐下，还拿出了一包零食，乐呵呵地对旁边的柯尔、米斯蒂和紧张得不行的阿光说： “年轻人多打打架是好事，切磋切磋嘛！咱们老人家就在这儿看看戏，压阵就行。小米斯蒂，看看星星怎么说？小柯尔，分析分析战术？小阿光，准备好伤药啊，估计等下用得着。”

　　柯尔推了推眼镜，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认真观察起来。
　　米斯蒂捧着水晶球，雾气缭绕。
　　阿光则抱着医疗包，已经开始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