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矢与火拳的适配性》亿只蚁

26、第一步

　　伟大航路的天气变幻莫测，但此刻却是难得的晴空万里。黑桃号平稳地航行在蔚蓝的海面上，阳光洒下，将甲板晒得暖洋洋的。

　　船舱一角，阿光正小心翼翼地给塞拉菲娜更换手臂上的绷带。
　　他紧张得手有点抖，嘴里不停念叨：“塞、塞拉菲娜小姐，您忍着点…我、我尽量轻一些…”
　　塞拉菲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的紧张情绪会影响操作的稳定性。请放心，我对痛觉并不敏感。”

　　这时，艾斯嘴里叼着根鱼骨头，溜溜达达地晃悠过来。看到阿光笨手笨脚的样子，他热心肠（或者说爱凑热闹）的劲儿立刻上来了。

　　“哟，阿光，需要帮忙吗？包扎什么的，我看过医生做，很简单嘛！”说着，他就伸手想去拿阿光手里的绷带卷。

　　“船、船长！不用了！我可以的！”阿光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药瓶打翻。

　　“别客气嘛！都是伙伴！”艾斯哈哈笑着，不由分说地接过绷带头，就想学着医生的样子往塞拉菲娜手臂上绕。

　　也许是他刚用完能力手上还残留着火星，也许是他太毛手毛脚，又或者是伟大的航路本身就充满了不可思议——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艾斯手指碰到绷带的地方，突然冒起一缕青烟，那截绷带瞬间焦黑、断裂！

　　空气瞬间凝固。

　　阿光：“！！！”
　　艾斯：“……啊哦。”
　　塞拉菲：“……”

　　艾斯看着自己惹祸的手指，又看看塞拉菲娜裸露出来的伤口和断掉的绷带，尴尬地挠着头傻笑：“哈哈…抱、抱歉啊菲娜！一不小心…哈哈哈…我这就去找巴蒂斯特看看还有没有新的绷带！” 说完，像脚下着火一样瞬间溜走了。

　　阿光欲哭无泪地看着塞拉菲娜：“对、对不起！塞拉菲娜小姐！我马上重新拿新的！”

　　塞拉菲娜默默地看着自己再次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又看了看艾斯消失的方向，最终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效率低下。或许我可以考虑把船长钉在船头当风向标。”

　　甲板另一头，阿毛正兴致勃勃地指导乔比进行力量控制训练。

　　“小子，力量不是光靠蛮力！要懂得收放！来，试着用七分力打这块木板！”阿毛拍着一块厚厚的练习用木板。

　　“哦！好的！阿毛前辈！”乔比鼓起干劲，大喝一声，覆盖着武装色的拳头猛地挥出！

　　砰！ 木板应声而碎，碎木屑纷飞。

　　“哈哈！不错！再来！这次试着把力量凝聚在一点，打这个沙包！”阿毛又指着一个沉重的沙袋。

　　乔比再次凝神，一拳轰出！

　　轰！！

　　沙袋……连同后面固定沙袋的那一小片船舱壁板，一起被乔比这凝聚了强大力量的一拳打穿了一个大洞！海风嗖嗖地就从洞里灌了进来。

　　乔比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愣住了。
　　阿毛摸着下巴：“呃…好像用力过猛了点…”

　　刚从厨房拿着新绷带走出来的艾斯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忘了刚才的尴尬，指着那个洞哈哈大笑：“哇哈哈哈！乔比！你想给船开个新窗户吗？”

　　正在掌舵的斯卡尔眉头跳了一下，声音沉稳地传来：“乔比，阿毛前辈，修补船体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库房里有木板和工具。”

　　乔比：“……是。”
　　阿毛：“哈哈哈！没问题！正好教教这小子怎么干活！”
　　斯卡尔微笑：“我想这就不用了，阿毛前辈。”

　　晚饭后，天黑了，海面上很安静。艾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满脑子都是白天那种新奇的感觉——火焰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他跑到甲板空一点的地方，看到塞拉菲娜正好在旁边整理她的弓箭。

　　“菲娜！菲娜！”艾斯兴冲冲地跑过去，“你来帮我看看好不好？我好像……能弄出一点不一样的火了，但我怕控制不好，你帮我盯着点！”

　　塞拉菲娜放下手里的东西，点点头，走到一个能看清又不会被打扰的位置：“好。你开始吧，我会看着。”

　　艾斯吸了口气，认真起来。他伸出手，集中精神。

　　“噗。”

　　一小簇火焰在他指尖跳了出来。颜色看起来好像……比平时更深一点，带着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金色，不像以前那么橘红，感觉更“稠”一些，不像以前那样呼呼地飘，而是更老实地待在他手指上烧。

　　“看！看到了吗？”艾斯有点小得意，但又有点不确定，“颜色是不是变了点？感觉它好像……更听我的话了？”

　　他试着让这小火苗变大一点，但火苗晃了晃，颜色又变回了一点普通的橘红色，还差点染到塞拉菲娜身上。

　　“哎哟！”他赶紧甩甩手，“好像……还不能随便让它变大变小。”

　　他又试了几次。有时候能成功让那点深色带金边的火苗多烧一会儿，有时候又不行。他发现，当自己特别集中精神，心里想着“要稳住”的时候，这火苗就听话些。但稍微一分心，或者想让它更旺，它就又变回老样子，或者干脆熄灭了。

　　练了一会儿，艾斯就觉得有点累了，不是身体累，是脑子有点累，需要特别专注才行。

　　塞拉菲娜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这时才开口：
　　“观察到了。火焰颜色有轻微变化，倾向于更深、更稳定的色调。能量散逸减少，初步判断控制精度有提升。但目前状态极不稳定，输出功率和形态变化受限。主要原因可能是你试图将一种新的‘意念’，也就是霸王色融入其中，但尚不能熟练协调。”

　　她指了指艾斯刚才不小心把甲板熏黑一小块的地方：“注意控制，避免不必要的船体损伤。建议：保持小规模，优先练习稳定维持和精确熄灭，而非追求威力或形态。”

　　艾斯听了，挠挠头笑起来：“哈哈，就是说现在还是小火苗，得先学会不让它乱跑，对吧？明白了！”

　　他虽然觉得这新火苗好像潜力很大，但也知道急不来。
　　于是不再想着要弄出多大动静，而是开始认真地练习如何让那一小簇深色的火苗安安静静、稳稳当当地在指尖燃烧，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它熄灭。

　　塞拉菲娜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像个得到新玩具又不得不耐心学习说明书的孩子，一遍遍地尝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