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矢与火拳的适配性》亿只蚁

14、海水母之岛

　　航行的日子并非总是惊涛骇浪与激烈战斗。在广袤无垠的伟大航路上，也存在着被神明亲吻过的、温柔静谧的角落。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塞拉菲娜与米斯蒂一同认定的。
　　先前在圣波布拉所听闻的“海水母童话”被感兴趣的塞拉菲娜计算出来，连同米斯蒂占卜的同样结果。
　　于是乎大家就来到了这一梦幻之地——海水母之岛！

　　黄昏，天色尚未完全暗沉，西方的海平线还残留着一抹橘红的暖光，黑桃海贼团的船只却仿佛闯入了一个梦境。前方的海水不再是深邃的蓝，而是呈现出一种梦幻迷离的荧光色泽，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流淌着柔和的蓝、绿、紫。

　　“哇啊啊啊！那是什么？！”路诺路斯第一个尖叫起来，扒在船舷上，眼睛瞪得溜圆。

　　众人闻声纷纷聚拢过来，就连一向沉稳的斯卡尔也放慢了舵轮，让船缓缓滑入这片奇异的水域。

　　只见船身周围，无数半透明的水母正随着波浪轻轻起伏。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像撑开的小伞，有的拖着长长的、如梦似幻的光带。最神奇的是，它们中的许多自身都在散发着柔和的生物光，如同活的星辰坠落凡间，将海水点缀得流光溢彩。空气似乎都变得静谧，只剩下海水温柔的哗啦声和水母无声的舞蹈。

　　“好…好漂亮…”威利看得呆了，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斑斓的光点，忍不住伸出小羊蹄，想去触碰最近的一只散发着蓝光的小水母。

　　“小心。”塞拉菲娜清冷的声音及时响起，她不知何时也已来到船舷边，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片迷人的光芒，“大多数水母都带有剧毒保护自己，就算是童话中梦幻的‘海水母’也不能掉以轻心。据我的知识领域，这种水母或许与东海的夜月水母近似，只要处理得当是可以食用的。”

　　巴蒂斯特一听“可食用”三个字，厨师之魂瞬间燃烧，胖胖的身体挤到前面，双眼放光：“哦哦哦！发光的食材！这可是稀罕物！塞拉菲娜小姐，哪个最好吃？怎么抓？”

　　艾斯也兴奋不已，拳头“噗”地燃起一小簇火苗：“哇！像不像海里着火了？要不要我下去把它们烤熟？”他显然只想到了吃的一种方式。

　　柯尔无奈地推了推眼镜：“艾斯先生，请冷静。塞拉菲娜小姐，采集方案和安全须知？”

　　在塞拉菲娜的精准指挥：
　　“使用细网兜，避开触须集中区域”、“艾斯先生，请用低温火焰驱散那片紫色有毒种群”、“乔比，准备清水桶”
　　在众人的协作下，他们成功捕捞到了不少肥硕Q弹的海月水母.伟大航路版和其他几种被塞拉菲娜判定为无毒的品种。

　　夜幕彻底降临，水母的光芒愈发璀璨，与天穹之上渐次亮起的繁星争辉。巴蒂斯特在甲板上支起了大锅和料理台，施展浑身解数。很快，一道道散发着微光、令人啧啧称奇的料理被端了上来——剔透弹牙的水母刺身、热气腾腾仿佛内蕴星河的水母羹、爽脆可口的凉拌水母丝…

　　甲板变成了临时的宴会厅。大家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梦幻般的晚餐。艾斯和乔比进行着惯例的“吃饭比赛”，不过这次的食物太过奇特，连他们都稍微放慢了速度品尝。路诺路斯则试图用勺子舀起发光的羹汤，看光芒在嘴里消失。

　　威利看着路诺路斯发光的嘴巴，忍不住感叹大海上真是无奇不有。至于他自己——素食山羊还是有点在意水母到底算不算荤菜，自己吃了会不会消化不良…
　　“不算吧，不是说水母含水量超过95%吗？那吃起来更像是水吧。”阿光喝了口酒说道。
　　乔比闻言打岔道：“那我们吃完后会不会要跑好几次厕所？”
　　“？好神奇的脑回路。”阿光震惊。
　　“威利你放心吃吧（嚼嚼嚼），实在不行（嚼嚼嚼）还有阿光呢。”不靠谱的船长回复道。
　　“……”威利汗颜，感觉有点更不敢吃了，这么想，他不自觉的望向最靠谱的塞拉菲娜和柯尔二人。
　　“……”
　　塞拉菲娜和柯尔互相对视一眼，表示威利可以尝试尝试，只是吃少许肯定会没问题的。

　　终于，可怜巴巴的山羊安心的尝试了水母大餐。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酒足饭饱之后，气氛变得更加松弛。人们或躺或坐，享受着清凉的海风和眼前难得的奇景。喧嚣渐渐平息，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笼罩了船只。

　　米斯蒂抱着她的水晶球，望着星空与发光海，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古老歌谣。威利抱着膝盖坐在塞拉菲娜旁边，看着发光的水母，眼神有些迷离：“好像…好像佐乌过年时挂满树梢的月光苔藓…也是这么亮晶晶的…”

　　“月光苔藓？”艾斯好奇地凑过来，他躺在不远处，双手枕在脑后。

　　“嗯！”威利用力点头，话匣子打开了，“佐乌有很多会发光的植物和蘑菇！到了晚上，整个森林都像活过来一样！还有巨大的象主走路的时候，它的脚步声就像打雷，但我们都觉得好安心…背上还有很多古老的城堡和道路…”

　　他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家乡的奇观，毛茸茸的脸上洋溢着思念与自豪。大家静静地听着，仿佛也看到了那头巨象在云端漫步的壮观景象。

　　“听起来真不错啊！”艾斯感叹道，眼神也柔和下来，“像风车村后山也有好多秘密基地…我和路飞、萨博以前经常在那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计划着以后出海要怎么冒险…”他笑了起来，开始分享那些童年糗事，比如偷旦达种的苹果结果被追着跑，比如试图自己造小船却差点沉进河里…

　　“船长的童年还真是丰富多彩啊！”路诺路斯撑着大肚子说笑道：“船长小时候听起来就是个问题儿童！”
　　“明明现在也是嘛哈哈哈！”

　　“喂！你们两个——”艾斯站起来就要打人，“还有，说了多少次直接叫我艾斯啊！！”
　　“不听不听！”路诺路斯和乔比张着手就跑掉了，气愤的艾斯在后面追着。

　　也许是夜色太美，也许是气氛太好，平时吵吵闹闹的路诺路斯也说起了他出海前，幻想成为像故事里那样帅气的“海军英雄”而不是现在这样；乔比憨厚地笑了笑，说家乡的肉排比伟大航路的还大；连柯尔都推了推眼镜，说起儿时喜欢读轻小说，每天不一样的幻想自己来到哪个异世界，或者背后有替身使者之类的…

　　塞拉菲娜依旧沉默地坐在那里，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提前离开。她听着威利描述佐乌的地形植被，默默在心中补充着关于象主移动轨迹的推测数据；听着艾斯回忆兄弟间的傻事，冰蓝色的眼眸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听着同伴们分享或宏大或微小的梦想…

　　偶尔，艾斯会转过头，笑着问她一句：“喂，塞拉菲娜，你们北海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路诺路斯会起哄：“塞拉菲娜以后想做什么呢？一直做海贼吗？”

　　塞拉菲娜并不会立刻回答，有时会简短地说：“北海只有冻土和钢铁。”或者给出一个非常务实的答案：“目前目标是提升狙击精度至百分之九十八点七。”最后，她的语气不再冰冷，而是一种平静的陈述着小时候。
　　“我在六岁的时候飘到了凛冬国，是摩根船长捡到了我，之后没过多久大家就成立了凛冬海贼团。”

　　“塞拉菲娜虽然看起来有点冷冰冰的，不过每次都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呢。”斯卡尔笑着陈述着，“靠谱的性格和柯尔一样。”
　　乔比摆手，吐槽柯尔才没有塞拉菲娜那么靠谱，只是他说话看起来文绉绉的，你们这是刻板印象！
　　柯尔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乔比一个暴栗，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羞红脸的柯尔扶着眼镜咬牙切齿地说：
　　“没有塞拉菲娜小姐那么让你们安心真是对不起！”
　　感觉话题有点奇怪的塞拉菲娜少见插嘴道并没有这回事。
　　路诺路斯拍了拍塞拉菲娜的肩说：“没事的菲娜，我们只是友好的打趣而已。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输给我并不屈辱，柯尔小弟’。”

　　一阵沉默后，又是一阵爆笑。
　　“哈哈哈！路诺路斯你这家伙哈哈哈——突然太幽默了吧哈哈哈！”
　　“就是说啊哈哈哈，话说说了这种话的塞拉菲娜小姐有股女王范诶哈哈哈！”
　　“喂喂，小心塞拉菲娜用她的送葬锚给你们送葬啊哈哈哈哈！”
　　“用送葬锚送葬吗好有意思哈哈哈——”
　　“不对这个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现在的氛围很好笑吗嘿嘿。”
　　“……”
　　“……”
　　全场只有面瘫的塞拉菲娜和无奈的柯尔没有笑出声，此时就连神秘客米斯蒂都捂着嘴偷笑。

　　欢笑声中，一只送报鸟路过发现了吵闹的众人，秉持着商人原则落了下来，看看有没有潜在顾客。
　　柯尔递给送报鸟一些摩拉，打开报纸，里面的通缉令就掉了下来。
　　“哦哦哦——”乔比兴奋地捡起通缉令，马上展开：

　　“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金额7400万贝”
　　“船枭—埃尔维.塞拉菲娜，金额3300万贝利”
　　“指挥官—乔玛诺安.柯尔，金额900万贝利”
　　“重型火炮—托德.乔比，金额860万贝利”
　　“潜行者—丘西亚.路诺路斯，金额780万贝利”
　　“大釜—巴蒂斯特，金额550万贝利”
　　“荷官—尤里托罗拉.斯卡尔，金额120万贝利”
　　“嗜血魔医—阿光，金额100万贝利”
　　“女魔—莉莉.米斯蒂，金额100万贝利”

　　通缉令全看完，所有人更是止不住的惊讶。
　　“为什么斯卡尔喊荷官啊！”“可能是因为他是黑桃号的舵手？”
　　“笑死我了，晕血的阿光被喊嗜血魔医，别给我们阿光嗜晕了哈哈哈哈。”
　　“哦！我是女魔头吗？感觉有点酷”“是吧，听起来很可怕的。”
　　“威利没关系，虽然只有你没有通缉令，但是相信下一个岛一定会有你的出现！”
　　……

　　平常安静的海水母之岛真是止不住的热闹。

　　在这个水母与星光共同编织的梦境之夜，黑桃海贼团的成员们，不仅仅是共享了食物与美景，更是在彼此的心扉上，轻轻叩开了一丝缝隙，让温暖的星光流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