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矢与火拳的适配性》亿只蚁

12、新芽与毛茸茸的伙伴

　　金色港湾的混乱渐渐平息，硝烟与甜腻的糖浆焦糊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大部分被解救的奴隶早已趁着之前的混乱逃之夭夭，去寻找新的生活。仓库里只剩下满地狼藉、昏迷的霍鲁耶和马洛克，以及少数几个没有立刻离开的身影。

　　这几个留下来的人，大多身强力壮，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愤怒和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他们手里拿着从守卫那里夺来的武器，刚才的战斗中，他们自发地帮助黑桃海贼团阻挡了部分守卫，此刻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艾斯擦了擦额角的汗和灰尘，走到他们面前，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了，兄弟们！刚才多亏你们帮忙！”

　　其中一个大汉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该说谢谢的是我们…要不是你们…”

　　“行了，客套话就别说了。”艾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地方不能待了，海军或者这胖子的同伙很快会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几人相互看了看，最终那个大汉开口道：“我们知道了，艾斯老大，这次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回报，只希望在往后有能够帮助你的地方！”

　　艾斯愣了一下，随即挠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有什么的！这种小事不用那么大阵仗啦”但他看着几人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非常感谢你们的心意，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希望以后在这片大海上还能遇见你们！”

　　处理完这边，艾斯的目光转向一直安静地站在角落、紧张地搓着小羊蹄的威利。

　　“那么，小羊，你呢？”艾斯走过去，蹲下身与他平视，“你也自由了，想去哪里？”

　　威利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期盼：“艾…艾斯先生…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佐乌。我只知道它在一条巨大的象背上，一直在移动…我…”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大声说道：“我能不能…暂时留在船上？我会努力干活报答你们的！我可以打扫、洗碗、做任何事！只要…只要你们能带我找到回家的路！而且…而且我也很喜欢冒险！”
　　最后一句他说的有点小声，但眼神亮晶晶的。

　　艾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伸出手，不是拍肩膀，而是轻轻揉了揉威利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意外的好）：
　　“当然可以啊！欢迎加入，威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黑桃海贼团的一员了！冒险什么的，我们最在行了！”

　　“真…真的吗？太感谢您了！艾斯船长！”威利激动得耳朵都竖了起来，差点又要哭出来。

　　“都说了叫艾斯就行！”

　　黑桃海贼团的船只再次起航，驶离了圣波布拉这座带给一些人自由、带给另一些人噩梦的岛屿。船上多了几名新成员，气氛似乎更加热闹了。

　　当晚，为了欢迎新伙伴，尤其是可爱的威利，巴蒂斯特拿出了看家本领，甲板上举行了小型的欢迎会。食物的香气驱散了之前的血腥与紧张。

　　“所以，威利，你是怎么被那混蛋抓住的？”路诺路斯一边啃着肉腿一边好奇地问。

　　威利抱着一杯果汁（巴蒂斯特特调，加了甜甜的蜂蜜），耳朵耷拉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我离开佐乌，就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在一个小岛上遇到了霍鲁耶的商队，他们用好吃的点心骗我靠近…然后我就被网子罩住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我虽然会一点打架，但他们人太多了，而且给我的点心里面也掺杂了药物。”

　　“是这样啊，一个人的威利确实难以抵挡他们的攻击。”柯尔推了眼镜补充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也是个冒险家啊！”艾斯用力拍了拍威利的背（差点把他拍进果汁杯里），“没关系！以后跟我们一起冒险，我们人多力量大！”

　　“嗯！”威利用力点头，随即又兴奋起来，耳朵重新竖起，“对了！我们毛皮族可是很强的天生战士哦！”

　　“哦？有什么特别的吗？”乔比好奇地问。

　　“我们有‘卡鲁秋’！”威利骄傲地说，但看到大家疑惑的眼神，才想起外面的人可能不懂。“啊，就是…用摩擦的方式表达友好的问候！”他说着，主动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离他最近的艾斯的手臂。

　　“哇！好舒服！”艾斯感觉像是被一团温暖的云朵蹭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而且，”威利继续介绍，稍微挺起胸膛，“我们毛皮族体内都有‘电流’，战斗的时候可以释放出来，增强攻击力！像这样——”他努力集中精神，小小的羊蹄上突然迸发出几缕微弱的、噼啪作响的蓝色电火花。

　　“哦哦哦！！”除了塞拉菲娜，众人都发出惊叹声。

　　“好厉害！”路诺路斯眼睛放光。 “有趣的生物电现象。”塞拉菲娜冷静地评价道，似乎在心里记录数据。

　　威利被夸得有点脸红，又补充道：“不过我还不是很熟练啦…族里厉害的战士，电流能覆盖全身呢！”

　　第二天开始，威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履行船员的职责。他抢着帮忙打扫甲板，虽然毛茸茸的尾巴总是无意间把扫在一起的灰尘又弄散。他帮巴蒂斯特清洗餐具，动作小心翼翼。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了他真正惊人的天赋——种植。

　　他找巴蒂斯特要了一些废弃的木箱和陶罐，又用自己攒下的一点点零钱在路过的岛屿买了一些种子和泥土。然后，黑桃海贼团的甲板上，开始奇迹般地出现一抹抹绿色。

　　他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播下，每天精心照料。不过几天工夫，嫩绿的芽苗就破土而出，生机勃勃。他不仅能种常见的香草如罗勒、薄荷，甚至还能在有限的空间里种出小番茄、辣椒和小黄瓜！

　　巴蒂斯特欣喜若狂，看着那些新鲜水灵的食材如同看到了宝藏：“哦！小威利！你简直是海神派来的天使！太棒了！今晚我们就吃香草烤鱼！”

　　威利不好意思地笑着，小羊蹄快乐地蹭着甲板：“能帮上忙就好！”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拥有“电流”力量、自称“天生战士”的毛皮族，却有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弱点——怕黑。

　　有一天晚上，轮到威利和路诺路斯一起去底舱检查物资。底舱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路诺路斯恶作剧地吹了口气，油灯的火苗猛地晃动了一下，阴影随之张牙舞爪。

　　“呜哇！”威利立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人猛地跳起来，死死抱住了旁边路诺路斯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毛都差点炸开。

　　“喂喂喂！只是风而已啊！”路诺路斯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威利你居然怕黑吗？你不是天生战士吗？”

　　威利脸涨得通红，但还是紧紧抓着路诺路斯的胳膊不放，声音带着哭腔：“战…战斗是战斗…黑是黑嘛…黑暗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

　　从此以后，威利“怕黑的山羊毛皮族”这个属性就成了船上公开的秘密。晚上值夜或者去黑暗的地方，总会有人陪着他，或者给他留一盏特别亮的小灯。大家善意的调侃反而让他更快地融入了这个集体。

　　塞拉菲娜依旧话不多，但她会默默观察威利侍弄的那些植物，偶尔会提供一些关于光照和淡水的精确数据。艾斯则成了威利最热情的“冒险伙伴”和“保护者”，虽然常常因为下手没轻没重而把威利拍得东倒西歪。

　　黑桃海贼团的航行日记里，增添了新的色彩——泥土的芬芳、植物的翠绿、毛茸茸的触感，以及电流的微弱噼啪声。一位来自佐乌的、热爱冒险却又有点胆小的小园丁，正式成为了他们家庭的一员，带着对故乡的思念，与他们一同驶向未知的、充满光明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