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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be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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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的很快，转眼就已经到十一月。
不过今年的11月7日，办公室一扫以往的阴霾，大家在欢声笑语的聊着天。
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阴霾。
这一天，既是萩原研二的祭日，也是月岛悠介的生日。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却不再有往日的沉重。
松田阵平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菊花，站在警视厅门口。月岛悠介很快也到了，他今天也穿得格外正式，脖子上围着那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
“前辈。”月岛悠介走过来，声音很轻。
“嗯。”松田点点头，目光在他围巾上停留了一瞬，“走吧。”
两人驱车前往郊外的墓园。一路上很安静，却没有了从前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是一种带着哀思，却已然能与之和解的平静。
萩原研二的墓碑前被打扫得很干净。松田将花束放下，静静地站了很久。月岛悠介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同样沉默着，以示尊重。
过了好一会儿，松田才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hagi，我来看你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再次开口，这次带上了一点几乎难以察觉的、释然的叹息：“那个混蛋……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可以安心了。”
微风拂过，吹动松田的卷发和月岛悠介的围巾，仿佛无声的回应。
松田侧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月岛悠介，目光复杂而深沉，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回头，对着墓碑，用一种介绍般的、郑重其事的语气说：
“还有……这是月岛悠介。”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是……我的恋人。”
月岛悠介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松田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狂喜和巨大的酸楚同时涌上眼眶。他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
松田没有回头，耳根却微微泛红。他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微微呼出一口气。
又在墓前站了片刻，两人才默默离开。
回程的车里，气氛微妙而温暖。月岛悠介还沉浸在刚才那句话带来的巨大冲击和幸福感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柔软的围巾。
“晚上……”松田忽然开口，目视前方，语气试图保持平淡却泄露出一丝不自然，“……早点回公寓。”
“嗯？”月岛悠介回过神。
“白痴，”松田咂了下舌，似乎有点懊恼，“……晚上有事。佐藤他们……可能会去你那里。”他含糊地暗示着同事们计划好的生日惊喜。
公寓的钥匙两个月前就已经送了松田一份，暗含着月岛悠介未标明的心意。
月岛悠介瞬间明白了，眼睛亮了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是！前辈！我处理完报告就回去！”
今天松田和几个前辈都休假。两人在警视厅门口分开时是上午九点。
松田看着月岛悠介脚步轻快、几乎是蹦跳着走进大楼的背影，墨镜后的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他抬手，轻轻碰了碰口袋里那个小盒子的轮廓——里面是一对简洁的银质袖扣，他准备的，真正的生日礼物。
然后，他转身去走向停车场，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下午，预定好的蛋糕送到了月岛家门口，由衣代为签收。高木和几个年轻同事偷偷布置着简单的装饰品。松田看了眼时间，计算着月岛悠介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到家，发现“惊喜”。
然而，月岛并没有按时回来。
电话无人接听。
起初，松田以为他只是被临时案件拖住了，或者手机没电。但一种莫名的不安开始在他心头盘旋，越来越强烈。
直到傍晚，目暮警官来电，“抱歉……松田，月岛他。”目暮警官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目暮的声音异常干涩，“……刚刚收到消息……月岛他……”
松田的心猛地一沉，那股不安瞬间攫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发生了意外。就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
“……市中心十字路口，为救一个跑向马路中央的小孩……撞开了孩子……自己没来得及躲开失控的货车……”
“……当场死亡。”
……
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了。
公寓里精心准备的装饰显得无比刺眼。那个漂亮的蛋糕还放在桌上，写着“Happy Birthday Yusuke”。
松田阵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冻结了。墨镜遮挡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看到他下颌线绷得死紧，紧抿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口袋里那个装着袖扣的小盒子，硌得他生疼。
中午……十二点……
就在他们分开后仅仅三个小时。
就在他刚刚对着逝去的挚友，郑重地介绍了他，认定了他之后。
就在他开始学着期待未来，期待晚上那个笨拙的惊喜之后。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亲手把礼物送出去。
晴空之下，噩耗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荒谬，如此……残酷。
最终的最终，他似乎终究未能挣脱命运的捉弄。只是这一次，被留下的，变成了他。
同事对他表示了慰问已及伤痛，慢慢地都离开了房间。
寂静的公寓里，只剩松田，只剩下无声的震惊与巨大的悲痛在蔓延。而松田阵平的世界，在刚刚迎来一丝曙光后，再次轰然倒塌，陷入一片彻底的、冰冷的永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