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无冬》刹那温柔

3、秘制烧烤蘑菇

　　十月的夜晚，秋意微凉，空气中透着清爽。陶冬冬刚结束在便利店的兼职，斜挎着她的小包，步履轻快地走在回校的路上。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脚步时不时蹦跳两下，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鹿。
　　“虽然每个月只有一千块，但时间段真是完美——晚上九点半到十二点半，既不耽误上课，又能赚点生活费。”她心里默默想着，眼底泛起一丝明亮的光”
　　走到“忘忧烧烤店”门口时，她一眼就看见小桌上已经摆好了五串韭菜和两片烤馒头片。店里空荡荡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那道挺拔的身影仍在炉前忙碌，不知在烤些什么。
　　陶冬冬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正准备大叫一声吓他一跳，却被他低沉的嗓音打断——
　　“快点吃，吃完赶紧回去睡觉。每天都是这个点来，白天还要上课，你精神倒是真的好。”
　　她没劲地吐了吐舌头：“王默言，认识你这么多天，今天可是头一回听你说这么长一串话，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他转过身，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只丢下一句：“别废话，快吃，吃完我好收摊。”说完便径直走进了里屋。
　　陶冬冬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耸耸肩。“真是个怪人……不过观察了这些天，好像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大概那天感觉到的诡异气息，只是我的错觉吧。”
　　她一边想，一边在小桌边坐下，拿起一串韭菜塞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嗯……还是这么好吃，温度也刚好。这老板虽然冷冰冰的，倒是挺细心。”
　　这时，王默言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串颜色黝黑的蘑菇。刚一放上烤炉，浓郁的香气瞬间四溢，几乎笼罩了整间小店。
　　陶冬冬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王默言，你这是烤的什么呀？怎么这么香？”
　　他没有回应，只是低头认真翻动着蘑菇串。她能看到他鼻尖微微渗出的汗珠，以及越来越诱人的香气。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也不多问，挑眉继续享用属于自己的宵夜。
　　最后撒上一把辣椒和孜然，那串蘑菇终于烤好了。他又从旁边拿起一串鸡翅，走过来，将两样都放在她的托盘里。
　　“鸡翅是今天多烤的，不吃也浪费。蘑菇是我新试的，你尝尝，行的话我就加进菜单。”
　　说完，他从门边的水桶里取出两瓶奶茶，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她旁边。
　　陶冬冬被那香味勾得食欲大动，本来只有五分饱的肚子此刻咕咕直叫。她毫不客气地拿起蘑菇串，一口咬下去——
　　滚烫的汁水顿时溢满口腔，沿着嘴角滑落。
　　“嘶……好烫！”她一边呼气一边咀嚼，却根本停不下来。蘑菇鲜香浓郁，一口咽下，仿佛有股暖流从胃里升起，迅速蔓延全身，让她微微出汗，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这到底是什么蘑菇？太好吃了！而且好像……能提神？”她有些惊讶地望向他。
　　他点点头，“好吃就吃完。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老家的一种土菇而已。以后你来，我都给你烤，免费。”
　　她眼睛顿时亮了：“免费？！这么好？那……能不能多来几串？”
　　“不行，”他站起身，开始收拾烤架和调料，“蘑菇吃多了容易中毒，适可而止。”
　　她赶紧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地把剩下的食物消灭干净，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你这么晚不收摊……该不会是为了等我吧？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他侧过头，看她俯身帮忙收拾桌子，语气依旧平淡：“别自作多情了。十二点多还有一波吃宵夜的，要是只等你，我早就关门了。”
　　陶冬冬撇撇嘴：“切，木头一个，好话都不会说，没劲。”两人不再说话，默契地收拾起来。
　　哗啦一声，卷帘门被拉下。王默言推开小门，夜色漫进店内。
　　陶冬冬走出门，忽然回头说：“对了，王默言，以后要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可以找我。虽然我不一定解决得了，但好歹是个驱魔师，应该能帮上点忙。”
　　他斜倚在门边，淡淡应道：“嗯，知道了，到时候微信找你。别拒绝就行。”
　　她挥挥手，笑得明亮：“那当然！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望着她轻快跑进校园的背影，他低声自语：“朋友？真是久违的词……”他的目光渐渐深沉，所有光线落入他眼中，仿佛被吞噬一般，一丝不剩，“我倒想看看，灵气足够的话……你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陶冬冬回到宿舍时，已经凌晨一点半。她注意到门缝里还透出微弱的光亮，心里有些疑惑：“清歌还没睡？这么晚在干嘛？”
　　她轻轻推开门，却看见赵清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猛地从书桌前弹起来，发出一声低呼：“啊——！”
　　“清歌？你怎么了？”陶冬冬赶忙上前扶住她。
　　赵清歌声音发颤，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冬、冬冬……我好像……碰到诡异了。”
　　陶冬冬皱了皱眉，悄悄吸了吸鼻子——空气中确实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非人的气息，几乎难以察觉。
　　赵清歌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叙述起来：“我刚才半睡半醒的时候，好像听见塑料袋响……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就叫了你一声。”
　　陶冬冬扶她坐到书桌前，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又从桌下掏出一瓶水递给她。
　　“可是……没人回我！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宿舍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可能不理我的……我就、就扒着床沿往下看……”赵清歌越说越怕，瞳孔微微收缩，“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陶冬冬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看到什么？”
　　“一个黑影……大概小猫那么大，正趴在放零食的桌子上，撕扯塑料袋！”她指着对面空床下那个被撕得乱七八糟的零食袋，手指还在发抖。
　　陶冬冬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包装袋上的裂口确实不像普通动物咬的。她沉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吓得叫出声，那黑影……唰一下就不见了！”
　　陶冬冬叹了口气，走到自己行李箱边，开始翻找东西：“这次算运气好，只是只小诡异，而且胆子不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给你画张驱邪符吧，下次再遇到好歹能挡一挡。”
　　赵清歌愣愣地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等等……你会画符？你是驱魔师？!”
　　陶冬冬把朱砂和黄纸在书桌上铺开，有点小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如假包换的陶家第十九代传人，陶冬冬！”不过下一秒她就瘪了瘪嘴，“虽然……现在也就是个半吊子，而且只剩我一个人了。”
　　赵清歌顿时有些无措，想起她平时辛苦兼职的样子，轻声说：“对不起啊冬冬，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了……”她走上前，轻轻抱了抱陶冬冬。
　　陶冬冬反而笑了，回抱她一下：“没事儿，早就习惯啦。而且——”她眼神忽然坚定起来，“我陶冬冬，最大的梦想就是重振陶家，成为顶尖驱魔师，终结这个诡异的时代！”
　　赵清歌松开她，认真看进她眼里：“冬冬，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她伸出拳头。
　　陶冬冬笑着和她碰了碰拳。这一刻，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在两人之间蔓延，她们知道，彼此的关系不再只是室友那么简单。
　　陶冬冬凝神静气，提笔画符。笔尖朱砂游走，最后一勾落下，黄符上灵光一闪——
　　“成啦！”她兴奋地跳起来，“居然一次就成功！难道我灵力又涨了？”
　　赵清歌也替她高兴：“恭喜呀！以后我可就靠你保护啦！”
　　“包在我身上！”陶冬冬拍着胸脯把符递给她，“这个随身带着，再遇到诡异好歹能撑一会儿。”
　　赵清歌郑重地接过符纸，转身正要关电脑，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过头：
　　“对了冬冬！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网上接单？贴吧、驱魔网站都有委托板的，时间自由，赚得也比便利店多多啦！”
　　陶冬冬一愣：“驱魔……还能网上接单？”
　　“那当然！我本来刚才就是想上网发任务求助的，谁知道大佬就在我身边～这下省钱了，明天请你吃饭！”
　　陶冬冬眼睛唰地亮了：“快教我！原来驱魔还能赚钱？！这下真的……日子有奔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