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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读档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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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尧穿越了。
这你敢信。
在本人与王柏德激烈争吵的第九百九十八回合,秦书尧愤然出走,愤然“嘎嘣”一声,撞车头上了。
再醒来时,面前的大奔g63,成了《新高考53》。
秦书尧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在班任的课上摔出了个响而亮之的屁股蹲。随即便被老班掷出的粉笔爆了头。
“你小子,我的课上搞什么飞机,出去罚站!”
抬眼便是擦不净的黑板,摆不正的讲台,和窗边被磨到透光的窗帘。
牛,很痛、很亲切。
再一回头,发小正留着一头骚包的日系洗剪吹,扯着嗓子在那里凑热闹:“大尧威风啊,老陆的课上都敢做春、梦!”
秦书尧心里开始骂个不停了。
去你的spring梦呢。
你哥我也想做,但偏偏这梦——是凄惨的现实,可谓过得是摧心剖肝,称其为噩梦都是美化了秦书尧给王柏德伏低做小的悲催人生。
跑腿捏腿,言语羞辱,那都是小意思了。
王柏德那个王八蛋,一朝得知了小尧的Omega身之后,便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展示了一手辣手摧花!
想到这里,秦书尧眼角都蒙上层湿润,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发小欧铭澜的鼻子干张嘴却出不了声。
他想骂两句什么来直抒胸臆,结果却因为穿越的威力太大了,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书尧觉得自己是见了鬼了,同学们看他也像是见了鬼了。
发小还是个智障,也指了指秦书尧的猪鼻,道:“老陆,大尧好像中风了。”
老陆说:“中风了,我看是中邪了。”
秦书尧忽然就能出声了:“我靠了,我就是中邪了!”
全班都没了困意了,齐刷刷地目光向秦书尧看齐。
大尧也很给力,当着众人的面就扯起了欧铭澜的领子:“这你敢信?咱俩后来都被王柏德害惨了,我就是被这小子害死的!”
欧铭澜摇头:哦莫,那很社死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然后你猜怎么着,老天爷让我重来了,天老爷不想让我枉死啊!”
老陆摇头,提起了手中的戒尺,几步上来,驱邪一样往秦书尧的脑袋上抡去。
“你还敢提、你还敢提人家王柏德!耽误人家半个月的课!你个兔崽子你哪来的脸!”
大尧便鬼哭狼号,看来戒尺的驱邪力度还是不太佳。
“你们懂什么啊……”
大尧可能是喜极而泣了吧。
“你们什么都不懂!”
秦书尧被老班凿得满教室乱窜,脑海里的记忆便蹦画报一样的浮现出来了。
十年前,大尧还是个年少无知的三无少年。
没内涵,没节操,没脑子。
虽说人是三无的,但是三年高中还是叫他混的风生水起,虽说不是个Alpha,却凭借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出挑的身材在校园中臭名、啊不是,声名远扬!
而校园中的风云人物,又怎么会没有几个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小跟班呢?
很显然,王柏德就是当年的那个倒霉蛋……
“也没有那么倒霉吧!”秦书尧弱弱反驳道。
他一直以为王柏德是自愿成为舔狗的,这话说出来可能有些不要脸,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秦书尧一直秉持着自己既然不占理,那就不讲理的原则。
并且依旧坚定地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可悲的受害者。自己只是因为一些重大过失导致了王柏德高中时期可能过得不是那么的happy。
“老陆,别打了,别打了!”
秦书尧像只灵活的猴子,躲过了老陆每一次的致命攻击。
老陆也是到岁数了,体力有些跟不上了,气喘吁吁道:“你给我站、站这里!站这里让我打完最后一下,我就不打你了!”
秦书尧脚底更像抹了油了:“我又不傻,还站着让你打……”
最后这场闹剧是由副班长霍湘湘出面解决的。
小姑娘劲儿还挺大,说秦书尧一点也不尊师重道,当场就给秦书尧摁讲台上了。
老陆怒不可遏,直骂着一声声:“滚出去,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秦书尧便喜提滚到门口罚站了。
下课铃声响起,秦书尧脑子还乱着,便被老陆领着到办公室骂了一顿。
秦书尧再回教室时,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
几个损友还围着他噗嗤噗嗤地笑。
“……噗。”
秦书尧忍无可忍:“笑屁啊!”
“没有,没有啊大尧。就是感觉你今天,很有活力……噗。”
秦书尧:……
秦书尧:“我认真的,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在我身上经历了什么。”
欧铭澜抢答:“你穿越了……”
秦书尧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个!”
不光欧铭澜笑了,秦书尧的另一个损友周韵也笑了。
秦书尧:“你们笑什么?”
秦书尧:“我很认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周韵捂嘴道:“我们是专业的没有在笑啊……噗!”
秦书尧懒得和他们讲了。
都是一帮没有受过老天爷眷顾的普通人,他们懂个毛线啊!
秦书尧现在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十年前的王柏德,还是一个没有变态发育的普通少年。自己只要在这个时期不作妖,好好对待王柏德,就能在未来过上安稳的人生……了吧!
说不定……
大尧爱做美梦的臭毛病又上来了。
说不定自己这个时候好好巴结王柏德,让王柏德记自己的一份好后,自己的人生说不定都能再创辉煌!
“我们认真的,认真的大尧,你是不是因为害人家王柏德太多,实在良心不安,所以精神失常了啊?”
“我害他?我害他什么了啊?”
人也是刚穿过来,确实是记不住了。
“你少装蒜,”周韵道,“你在大群里干的那事儿大伙有目共睹的,害的人家王柏德都什么样了。那都挂彩了!”
“给人打得像个大馒头一样,都挂石膏了。”欧铭澜补充道。
秦书尧才缓缓想起这茬儿。
是了,高二的秋,刚刚分班。那时的大尧是个招猫逗狗的,假期时喜欢在学生群里孔雀开屏。
哪天不知怎么耍的,在群里和一小混混打起了嘴仗。秦书尧三寸不烂之舌,惹得对方气急败坏,扬言要线下真实秦书尧。
且对方放话,那高年级的赵铁山,是自己的老大,一定要秦书尧吃不了兜着走。
秦书尧嘴上阵仗又不想输,又不至于真的傻到自报家门。
废话,那赵铁山是谁啊,高年级出了名的刺头。
于是秦书尧便特别缺德的在群里发了三四遍。
“什么铁山铜山,爷爷我是高二三班王柏德,怕你个山炮不成!”
他倒是过了嘴瘾了,人家王柏德可就倒霉了。
人还没离校门几百米远,就被赵铁山带着一堆弟兄围了,人出来的时候,蓬头垢面,还断了只胳膊。
也怪不得王柏德恨自己呢……
秦书尧吞了吞口水,环视了教室里一圈:“我们在几楼?”
欧铭澜补刀:“二楼,摔不死,顶多落个残疾。”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了,秦书尧这还没过上好日子呢,穿越前的自己就给他挖了个大坑!
秦书尧这人情绪来得相当之快,忽而就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了起来。给一旁的死党们看得是一头雾水。
劫后余生的喜悦也好,见到这些前辈子熟悉至极的面孔也好……秦书尧一时半会儿形容不上来这种感觉。
而正在秦书尧夸张哭嚎之际,忽然在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微卷的黑发,笔直的双腿。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尺码过大的校服让他看起来有些矮小。
像是什么乡间小土猫。
来人走至班级前门时,秦书尧正好流着鼻涕抬起头。
与来人对视时,秦书尧。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了几下,紧紧盯着那双有些老土的黑框眼镜。
镜片之下,那双漆黑的双眸犹如古井之水,不见半分波澜。过于深邃,过于神秘,如墨如夜。
秦书尧单是望着他。
就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