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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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刀缩在机舱里，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那些地狱般的火焰已经消退了，四面屏幕上映照出着的是一座几乎被烧空了的小村子，满地的建筑废墟里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焦黑尸体。
他终于知道研究所那个初始胚胎“Ellison.Y”是谁了。
怪不得她在知道我和那些人的关系后会那样怒不可遏，怪不得她说是我毁了她二十年的心血，怪不得明明亲口承认了我是她的孩子，但是在她眼里却比不过一个各项检测都不合格的早期实验胚胎。
原来真正的杨小刀早已死在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而我，只是一具占据了他留下的腺体侥幸存活的复制品而已。
那我的二十年算什么，杨小刀的指尖蜷缩了下，我自以为是的在她面前说出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
位于小镇边缘的研究所又起火了，村子里有人开始散布流言，说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亡灵们对近几年的祭礼不满，才会降下这些天灾。
“博士，确认过了，实验胚胎六十至六十三号体征完好，可以直接用于移植。”
杨卉摆摆手：“让杨小刀研究员配合跟进，这次务必要培育出万能适配型腺体。”“是。”
“博士，地下检测到新胚胎的体征，请问怎么处理？”有人进来请示。
杨卉愣住：“我没有下令投入新胚胎，是谁自作主张？！”说着便径直冲向地下一层。
当她站到培养舱前看清里面录入的信息时，手中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万能腺体培养实验胚胎六十四号，姓名Xiaodao.Y，腺体年龄20，投入前留言：博士，谢谢你给我这短暂但还算有用的一生，我把Ellison还给你，请你把开放与自由还给这座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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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荧幕上的片尾滚动结束后厅内的灯光亮起，掌声过后，席棹跟在主创团队后面一起走到采访区。
等到前面的固定环节走完，进入首映礼提问环节时，第一位被抽中的观众便转向他，脸上还挂着半干的泪痕问：“席棹老师，我很好奇那场得知真相的戏，您当时是如何演绎出绝望中的决然感的，我相信在场有很多人和我一样为杨小刀哭了，因为那个眼神带给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他道着谢接过钟潇楠笑着递来的话筒，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说来惭愧，当时那场戏使用了比较特殊的拍摄方法，也许有些朋友从镜头变换上能感觉到，简单概括就是以身入局，整片空间只有我，也只有杨小刀一个人。”
他笑得有些苦涩：“说实话如果让我再重演一遍，效果肯定是不如影片里呈现出来的。”
自从凭借《曙光之都》拿到最佳新人奖后，他面对的镜头和采访比之以前多了数十倍，在乔颖的提点下也已经变得很会说场面话了。
但这回谈到杨小刀，他只想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因为杨小刀对他来说是特殊的，是他真正意义上不掺杂一丝一毫技巧去完成的一个角色，也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让他无限接近崩溃边缘的角色。
他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爬进机舱那一刻的心情，而且一想起来就浑身战栗，就像如果有人告诉他只要完成某件事，他就能和宋采舟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么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倾其所有去做。
这时崔琳在旁说道：“关于这场戏的话，之后大家会在片花中看到更整体的角度。”
主持人很会接话：“还是崔导懂我们，都给提前准备好了，那就谢谢崔导，谢谢席棹老师，谢谢提问的这位朋友，大家记得关注《大雾》的更多新鲜物料哦！”
首映礼结束后观众先散场，席棹的目光在离开的人群中转移，一瞬间就看到了那道向自己走来的身影。
“电影很精彩，不愧是崔导。”宋采舟对一旁的崔琳笑笑，看向他，伸手给了个拥抱，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为你骄傲。”
就在他想抱得更紧些时宋采舟却松开手，转而去和钟潇楠她们握手拥抱，任谁看了都说不出一句厚此薄彼。
“祝票房大卖这种话我就不说了，数据会证明一切，大雾值得最好的。”离开前宋采舟给崔琳留了一张名片，“如果有需要，请随时联系。”
崔琳捏着名片一角，看着上面纯金的刻字，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在两人离开后温晟贤走近问：“姑姑，宋总这意思是？”
“宋氏不是一般的人家，这不一定是好事。”崔琳把名片递给他示意收好，“我只担心席棹，这么个好苗子要是被毁了就太可惜了。”
地下停车场，宋采舟手刚碰到车身，就被身后的人握着手腕一使劲拽进后座，唇上湿意很快将他的轻哼堵了回去，空气在激烈的动作下更加稀薄。
“唔”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他已经眼尾透红，面带薄怒地看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你太胡闹了，被拍到了怎么办？”
“怕什么，结婚证都有了。”席棹不以为意地轻笑，低头又想讨亲，被一根手指竖在唇前。
“我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能公之于众。”宋采舟很少对他露出这种非常不赞同的表情，所以他一时间有些呆滞，“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不能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舆论影响前途。还有，虽然我赢了宋英酬，但宋家到底还是宋英烜说了算，没彻底过他那关之前我不想让你冒险。”
他的脸被宋采舟轻柔地抚摸，“席棹，相信我，好吗？”
他垂了点脑袋思考，觉得宋采舟说的其实没错。说到底只有他们俩才是彼此唯一的同类，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可只要一想到别人会对宋采舟有那种想法，他又觉得浑身不爽。
“听话，爷爷让我们回家过年，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我们？”他捕捉到一些特别的字眼，愣了下。
宋采舟笑起来：“是呀，我们，他都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宋英烜那里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相信我好吗？”
接下去的整个春节两人都是在宋家过的，虽然席棹还是没能知道庄园的具体位置，但他在里面获得了行动自由，除了西边。
和第一次相比，柏清澜对他友善了许多，那种让他心头压抑的俯视感也不见了。宋英酬倒还是差不多的脸色，只是不再开口为难，看到他了心情好就点个头，要是不好就当空气忽略过去，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至于宋英烜，他只在跨年那晚见过一面，对方很冷淡地冲他点了点下巴，之后就再没碰见了。
所以除了宋采舟外，他在宋家的那段时间见得最多的其实是宋闻。
春节过后宋采舟搬到了一处更高档的小区，整片区域只有二十户，但配备了上百人的安保团队。斥巨资换住处的理由是，那些个艺人明星被私生粉尾随跟踪的新闻太多了，他想让席棹至少在个人安全方面更放心些，回家了可以好好休息。
日子便在工作和回家这样的交替中稳定下来，同样趋于稳定的还有两人那档子事，不再计算临时标记的失效日期，只要都在家，深入的交流便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各自的易感期和发情期更是耗费无数安全套。
唯有一点让席棹日渐欲求不满悬于心上——宋采舟的身体不能让他彻底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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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B市山脚下的私人医院。
赵医生拿着检测结果满意地看了又看，笑着对面前两人道：“恭喜了宋先生，你的腺体适应能力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水平了，只要平常注意保养不受强烈刺激，紊乱症就不会再发。”
“这比我预计的要顺利得多啊，本来在计算中至少要花五年及以上的时间，该说不愧是完美契合吗，总而言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普通omega一样了。”
宋采舟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席棹便先开口：“这么说他可以接受彻底标记了吗？”
赵医生心领神会地笑笑：“可以，可以，也可以正常怀孕，不过得是和席先生你。”
“当然是跟我。”他理所当然地接话，而后才反应过来问，“怎么说？”
“这三年里他的腺体只接受过你一个人的信息素，在完美契合的调理下才慢慢恢复到现在的程度，怎么可能在彻底标记和怀孕这样关键的环节突然适应其他的alpha呢？”
他一听，心里顿时舒坦极了，握紧身边人的手说：“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回到S市后，他还没将彻底标记的计划提上日程，宋采舟就要因为扩展海外版图的项目带团队出国，临别前一天他压着人把家里剩的套全用完才压下心头不甘，抱着人清洗完连哄带亲：“我好不容易有个短假你又得走，等你两个月之后回来我早就在组里了，别人的组也还好说，崔导的组根本请不了假，这一进一出恐怕又得大半年。”
宋采舟躺在他怀里累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说：“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找机会就去探班，你安心在组里就行。”
“找机会找机会，你哪次不是这么说，最后找着几次了。”他越想越气，手也往下探了两节摸进宋采舟腰间。
“你别......真不行了，明天还要”
“张开，行不行我比你自己都清楚，乖，明天老公亲自送你去”
“席棹你可真是个禽兽”
“你不就喜欢这样吗，装什么，摸摸床单上这湿的”
第二天席棹把宋采舟从床上一路抱到车上再抱上飞机，把人放进座位里后他嘱咐宋采舟的助理说：“每半小时给他喂一次水，让大家有什么事等他睡醒后再说，到了那边马上联系我。”
助理恭恭敬敬低头：“好的席先生，申报上批准的时间快到了，请抓紧离开吧，宋总这边请您放心。”
回到楼内目送私人飞机远去后，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后打电话给林善善：“善善，帮我联系崔导那边，我想提早进组。”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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