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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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村潮湿的病房里，鬼灯满月见到了养伤的三代水影。
黑长直的中年男人说：“你父亲谈起的时候我还不信，满月，你确定你能做到吗？”
“三代大人，七把忍刀，我一个人就足够。”
三代水影哈哈大笑，他拍了拍鬼灯满月的肩，连说了几声好。
病房里还有站在一旁的枸橘矢仓，见状枸橘矢仓无奈地说：“水影大人，虽然西瓜山河豚鬼牺牲了，但枇杷十藏和黑锄雷牙还尚在，而且林檎雨由利还等着接手雷刀牙呢。”
就算鬼灯满月天赋再好也不能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啊。
三代水影沉思片刻，对满月说：“我将你编入照美冥的小队如何？”
“恕我……”
“先别急着拒绝，我想创建一个精英忍者队伍，矢仓已经有了如雨由利和鬼鲛等人的支持，你和辉夜家那小姑娘与照美冥同期，你们是雾隐村的未来，如今我快死了，因为忍刀七人众的失败和我的决策失误而让雾忍蒙羞，战争结束后村子的委托必定不算多，大多会流向以一人敌万人的雷影所在的云隐村和最终的胜利者木叶。”
三代并不逃避谈论起自己的失败，这点上他有着雾隐忍者推崇的磊落气质。
“单是水之国境内的任务只会让村子的忍者目光闭塞，我已经和大陆中心的雨之国半神山椒鱼半藏商议好了，到时你随着照美冥以雇佣兵的形式在大陆游历，直到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后再以我们血雾之里的方式来决定七把忍刀的下落。”
“那爱怎么办？”鬼灯满月问。
三代还未说话，一旁的枸橘矢仓回答他：“那小丫头可比你要聪明多了。她早在村子的集体葬礼前就找到了我们，还向我们提出了三个条件。”
三代水影回忆起只有腰高的女孩在他面前说的话，重伤垂死的身体也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激荡。
历经了三次忍界大战，风之国以千代为首的傀儡师而闻名，土之国以大野木老头推崇的石之意志与众志成城的岩忍出名，雷之国以以一敌万、强大无比的个人实力独树一帆，而水之国……避战了第二次忍界大战，在第三次忍界大战铩羽而归的雾隐村，终于要出现一个如宇智波斑的天才忍者了。
不是什么天才傀儡师，也不是什么十二岁上忍，雾隐村有独属于自己的天才！
雾隐村的集体葬礼前，辉夜爱拜访了他。
“我不知道您为何要将三尾投入战场。”
灰白色头发、红色点眉的女孩一上来就先声夺人，不客气地说。
三代有些诧异，但他承认：“这是我的决策失误，晴子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我为她向你道歉。”
三代居然会对她道歉，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领袖啊。爱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瞥了一眼三代旁边娃娃脸的枸橘矢仓，这位候选水影虽然长得年轻，但已经有孩子了，甚至孩子都快到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
换领导就犹如大地震，是检验自家地基牢不牢固的时候了。
“妈妈就算不参加这场战争也会死的，这是她的意愿，我尊重并遵从它。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这个，我对您投放三尾的行为颇有微词，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过是将亲人逝去的悲伤迁怒到了这个没有料到、明显不那么明智的决策上。”
尽管辉夜晴子早就预定好了自己盛大的死亡，辉夜爱也心知肚明这一点，然而感情却是不讲理的，由此而生出的怨恨也无处宣泄。
不然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缘何要在战争结束后引咎辞职？
或许不是每一个雾忍都知晓战争中双方高层的种种考量，却一定能感知到这场战争给他们带来的是好是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高明的决策。三代水影绝不是昏庸的领导人。事到如今追究他一时昏了头的决定也没意义了。
辉夜爱很认真、乃至严肃地说：“因为我的隐瞒，妈妈认为世上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可能就算我告诉她了她也不会更改决定，但多亏了满月，我也有勇气在今天找到您并对您说出这样一番话。”
三代水影侧耳倾听，不带敷衍之色。爱再次感到惋惜，三代实在是个不错的领袖。
“我觉醒了尸骨脉，”爱伸出手，指尖凝聚出一颗灰色骨弹，她的面色明显苍白了很多，“不是族里用骨头作战，而是更久远的、传说中的血继——共杀灰骨。”
“共杀灰骨可以无视‘所有’防御溃散生命体，无法被医疗忍术和几乎世上所有忍术治疗和逆转。”
这是【寻求宽恕】的buff带来的加成，目前爱自己的【尸骨脉】还没解锁完成，但【寻求宽恕】给的增益十分大方。
「在此。完成“祭奠”行为后，将获得同等分量的【不朽】」
【不朽】：
「朽骨已在掩埋的宅邸中躺了多久。
神圣几何，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但纪念碑将于此山谷中永垂不朽。」
「使用此技能会得到“祭奠”对象的馈赠，在被祭奠者宽恕您之前，还请继续努力吧，公主」
辉夜晴子给了爱百分百的馈赠，她的【尸骨脉】buff下增添了一个新分支——【尸骨脉·卯之花】。
【尸骨脉·卯之花】的解锁进度是56%，熟练度是87%，而分支进度也让主支进度跃至了61%，抵达百分之六十后，爱解锁了新技能。即她所说的“共杀灰骨”。
身体是血继忍者的宝库，而这个血继终于让出身雪之一族的三代水影和枸橘矢仓都变了脸色。
三代水影没说怀疑，只是指着病房外为了保护他而设下的重重防护，看着辉夜爱问：“这些封印与忍术都可以瓦解吗？”
爱弹出骨弹，以事实证明：“没错。”
“……”
枸橘矢仓称赞：“真是了不得的血继。”
爱解释道：“辉夜一族很容易患上血继病，只有日向的白眼可以缓解，这也是妈妈一定要上战场的原因。”
她抬头看向病床上的黑发中年人：“我知道您允许了父亲可以不去战场，辉夜一家的两大战力有一个可以空闲下来，您是位宽容的人，比之千手扉间也不差多少。”
“你这个小丫头也敢妄言二代火影！”虽然这么说，三代却很高兴的样子，“你向我坦白这些是想得到什么承诺？”
他自然还没忘记在出战前找上他的两个鬼灯和辉夜家的小家伙。
“我希望您能允诺我三个条件，以四代水影为见证。”
还没上任的四代目枸橘矢仓一愣，随后也跟着微微点头笑道：“确实是个机灵的孩子。”
“第一个，答应让我随同谈判队伍去往木叶，并在那里停留至少三年。”
“可以，云隐的谈判队伍也要拖拉几年才会出发。”
“第二个，辉夜全族都是只知道战斗的笨蛋，他们对自身的感知迟钝到近乎于无，在经历了战争后，他们的心灵出现了缝隙……我衷心希望您能停下血雾之里政策。”
三代思酌着，没有立刻应下，而是问：“为什么？血雾之里是从二代水影时代就开始实行的政策，到了我执政之时已经卓有成效，这可不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
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灰白色的额发长了，被她用手别到耳后，她遥望着病房窗外阴沉的雨雾天，这里的雨和雨之国多有相似，让她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您见过我和满月吧？恕我直言，您觉得雾隐村如我和满月这般的搭档还有多少呢？”
“血雾中的厮杀破坏了人们之间的信任，如果是木叶，或许当初忍刀七人众会全军覆没，因为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也不会随意放下任务脱逃。这是木叶宣扬的火之意志。”
木叶当然没有这么好，底层的忍者素质良莠不齐，但顶尖的忍者必定是相信乃至坚信“火之意志”的。
“而战争破坏了人们身为人，对于同类的同理心。血雾之里在战败后继续实行，一定会带来不好的下场。”
辉夜爱可以就此定论。
“到那时，雾忍们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连同伴都可以牺牲，长此以往，两位水影大人，你们觉得村子还会在他们心中占据多少分量呢？”
一个孩子谈论一个忍村的未来未免太过可笑。
可即使是孩童的哭喊也是有意义的。
不能因为司空见惯便视而不见。
血雾之里政策在辉夜爱看来，不亚于涸泽而渔。它在透支雾隐村的潜力而追求一时的强盛。
“血雾之里下的雾忍，不过是泡沫中的世界，虚假中的繁荣罢了，如此，水影大人还要执意继续下去吗？”
三代和枸橘矢仓都不由沉思，他们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
由枸橘矢仓开口：“我可以答应你，如你所说，现在的村子已经不适用于血雾之里政策了。我以四代水影之名向你承诺，可以吗？”
爱摇了摇头，她因为使用血继而失去血色的脸快要和她的头发一样苍白，她把自己在这段时间里昏天暗地赶工做出来的白乌鸦玩偶放到枸橘矢仓手里，对这个娃娃脸的新上司郑重其事地说：
“这是我在战场上能转移三尾人柱力的原因，它可以代替持有者承受一次致命伤。我和枸橘上忍非亲非故，我的乌鸦也只给了生病的雨由利一个人，我是个会任人唯亲的人，所以我把这个玩偶给您，您应该知道其中分量吧？”
“四代大人，您活着才是对村子有益，也是对我所爱的人有益，同样，你不必对我承诺。”
承诺都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说辞，并没有实际的作用，辉夜爱早就过了会迷信承诺的年纪，她眼神锐利，如出鞘之剑，带着让人信服的魅力：
“你只需要做到、并无愧于己心，无愧于当时说出这句话的自己就足够了，到时自然有后人为您添上冠冕——就如点燃了太平之火的忍界之神。”
枸橘矢仓这下是真的许久都没说出话了，他摸了摸这个孩子的脑袋，和三代一样，对这个聪明的、或者说通透世事的女孩的过去也有所耳闻——大抵是非同寻常之人在幼时就会展露出同他人有别的特质，辉夜爱在同期间的名声并不好。多数人对她的印象是孤僻和奇怪，后来还要加上一个天才鬼灯满月的朋友。
他在这一刻确切地感受到了后生可畏，并且和三代感同身受。
——雾隐村，的确要兴起了。
有他接三代的班，村子不至动荡。青年一代又有了林檎雨由利和干柿鬼鲛这样的才俊，少年一代还有照美冥、青、鬼灯满月这样的年少成名的天才，如今还有着不输任何人的辉夜爱，这将是雾隐村最好的时代！
“那么，第三个条件你想要什么？”
枸橘矢仓完全替代了三代水影问她，他此时不是作为一个雾隐上忍，而是作为四代目，在问自己寄予希望的后辈。
“第三个条件，让冥姐和满月他们在村外游历吧。”爱温柔地叹息道，“他们不应该被局限于陆地之外的封闭海岛上，这片大陆还有许多风景、许多事物他们没有看见过……有些人和事只有亲身经历过了，亲眼看见过了，他们才会做出对自己而言，也是对村子而言最好的决定。”
枸橘矢仓不再小觑爱的想法，而是询问她：“非本国忍者在外只会被警惕，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吗？”
辉夜爱沉默了很久，她回答：
“和雨之国合作。”
——
“三个条件？”鬼灯满月疑惑地重复道，光看外表，他也是个谦逊有礼的小少年，完全看不出能说出他可以一个人独自掌握忍刀七人众的七把忍刀的模样。
枸橘矢仓打趣他说：“不过这是我们和爱的秘密，满月想知道不如去问问你的搭档？”
“但我不是……”被分到冥姐那儿去了吗？
三代说：“她只是暂时去了木叶，以后同样会和你还有冥一起行动。卯月没告诉你？”
“父亲没说……”鬼灯满月难得有些尴尬，“我忙着照顾母亲和水月，也忘了问。”
他是不想被爱抛在后面的，所以这段时间也努力修行，想要追赶上开发了两种血继的照美冥、有了一只白眼的青，和在木叶给他寄了信回来的爱。
“原来水月已经这么大了吗？”枸橘矢仓感叹。
“小孩子都长得快，战争之前他刚出生，现在已经可以到处爬了。”谈起弟弟，鬼灯满月脸上也不由带出笑意，还有几分掩藏得很好的担忧。
妈妈在水月出生后情绪便一直算不上好，加上鬼灯卯月又担负了此次出行谈判的任务，满月知道父亲作为雾隐村的作战总指挥很忙，在战场上时他也不像爱那样时时刻刻粘着辉夜晴子般经常见到鬼灯卯月，他连打听消息都是从相熟的同族叔叔那儿打探。
其实鬼灯满月也不明白母亲到底怎么了。
然而想起爱说的话，他又隐约有了猜测，所以最近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地注意着妈妈的情绪波动。他没办法把卯月叫回来，只能自己笨拙地去试图让妈妈变好。
“看到你们这些活泼的孩子还真是让人开心啊。听说木叶也多了许多小孩……”
这也是和平快要到来的征兆。三代水影笑眯眯地想到。他对满月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少年也找上了我。”
“是再不斩吗？”
“哦？你知道啊。”
“桃地再不斩的刀使得不错，满月可要努力，不然雨由利可能会把雷刀牙让给你，再不斩可不会让着你哦。”枸橘矢仓拍拍他脑袋。
“我知道了。”
鬼灯满月一时间心里满满的危机感，他告别了三代和枸橘上忍，从病房里退出去。
枸橘矢仓的娃娃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他对三代说：“满月的天赋的确不差，就是他上过了大战场，估计已经在其它忍村那里挂上号了。而且村子里……”
“的确奇怪。”三代水影肯定了自己继承者的想法，“是幻术，并且除了宇智波的万花筒，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他从初代火影时期一直活到了现在，还见证了第一次五影会谈，从来不小觑任何一个敌人。但三代也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中了万花筒幻术。
虽然如此，他说决定的时候却没有半分迟疑：“不能确定我身上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借着这次机会把照美冥他们送出去之后我们就封闭村子上上下下仔细查验，不必顾虑，到时都可以推说是我下的命令，总之，在我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好好解决这件事，不能给村子留下隐患。”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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