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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自愿成为少卿的小跟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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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战场时：
“少卿大人，我们在追海盗时在路上找到另一个伤者，他说他叫阿旺。”另一个官兵来报。
“阿旺？他在哪里？”周绮梦从土堆后面走出来。
但听到这官兵大声说是阿旺，披头散发的跑上前，只见两人抬出一个伤者，正是阿旺。
他一身是血，手抖着伸向周绮梦：“二，二小姐，晴儿，晴儿我没护住。”
说完就晕过去了。
“接下来，二小姐打算……”胡清晏猜想着这晴儿应该就是一个丫鬟。
“我一定要救出晴儿，她是我妹妹。”晴儿在周绮梦心中确如姐妹，平时都是她想着法儿讨爹爹的喜欢，后来夫人和老太太来了花城，她又是想着如何讨好她们。
但晴儿总是为她着想，总是想讨她的喜欢。就像这次，马车之上，她一直小心的抱着周绮梦的头，想让她不被颠，又怕她热一路扇着扇子。就算是她在晕迷，她也会这样认真的照顾自己。
周绮梦说这话时眼神十分坚定，一副要咬人的小狗呲牙表情。
“救她？还是把自己送到万喜的手里，供他玩乐吗？对方来了近百人，你不知道吗？”胡清晏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吓坏了旁边的差人和周绮梦。
周绮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飞转……
如果回去周府一定是给家里人添乱，万喜一定不会放过她。
去表姨家躲半年，自己确实不想去。一是与表姨不熟悉，二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她并不想过。
在周望江家也算是寄人篱下的讨生活，过了这么多年才从陌生到熟悉，投其所好日子才过一点。
去这个表姨家又要从头开始。大半年的时间去哪里不行？
周绮梦反问自己，去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呢？还能救出晴儿？她突然看着这一身官差的服装灵机一动，如果藏在这身官服之下，万喜想找也找不到呀！这大理寺办案可是到处跑的，他找不到人自然就会放弃。
她面带笑容的看向胡清晏，胡清晏突然就感觉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我们英俊无畏，帅气逼人的少卿大人，如果您的队伍里多一个官差，是不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而且你们办差是不是到处跑的，常常死一个伤一个的补一个人进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吧！又居无定所，来去无踪迹可寻。神龙见首不见尾……”周绮梦谄媚的语言倒让胡清晏有些不适应。
“我怎么感觉他说这话是在羞辱我们？”马鸣说。
“你想说什么？直说。”胡清晏斜着的眼睛看向周绮梦。
“我想做你的小跟班，你不用给我月钱，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只求您这次一定要救我家晴儿，我给你当牛做马了！”周绮梦说着就趴在胡清晏的脚边乞求着，这反转也来得太突然了，刚刚一脸正气和一身傲骨之相，拿着火铳对着自己的人。一瞬间又变成谄媚小人的嘴脸，再一变又是这样乞求的态度。跪都不跪了直接趴下了，这是何等能曲能伸的人呀！
把胡清晏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想到自己暗暗喜欢了大半年的画像里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两边的眉毛都要团结成一条了。有些嫌弃的表情，说实话胡清晏踩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们先带此人下去料理一下伤口，刚刚放火的人可追到？”胡清晏避开她，查问手下。
“回大人，死了十六人，抓到三人，但，都咬舌自杀了一人。其它人都跑了！”虎啸说。
“我们在这个村里修整半日，报一下伤亡，让兄弟们处理一下伤口。你们再找些精致一些的吃食送过来。”胡清晏交待了下属离去，双目盯着周绮梦，她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十分期待的看着自己，让他的心脏突然就莫名的“扑扑”乱跳起来。
大理寺卿（胡清晏的直接领导，也是他爸的同窗。）的话又回到他耳边：“晏儿，你现在练得一身铜墙铁臂的肉身，但你从来没经历过儿女之情。如果遇到你喜欢的女子，夺了你的心智。就算有这一身功夫也将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刀。所以你还需要克制你的内心，把情爱看淡些，把女人看淡些。如果把情关过了，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此时的胡清晏摸了摸自己乱跳的小心脏自嘲的笑出声来：“这就是所谓的情关吗？哼！”
胡清晏把眼睛从周绮梦身上收回来，闭上眼睛转过身体不看她，努力的不去想她，但脑子里全是她的样貌。
他暗暗的说：“她只是一副好看的皮囊，我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皮囊，闻香阁、仙逸阁、常春院所有的花魁我都没有动过心，我不可能对她动心。”
他用右手紧握住自己的左手的手腕，铜的护腕深深的压住左手的肉中，左手紧紧握拳对抗着右手。过了一会又反过来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双手相互对抗着。不仅仅是手的对抗他感觉是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在对抗着。
胡清晏心想“这女子身份有问题，我喜欢的只是一张画像，是想象中的周家二小姐。而眼前之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天下第一美人。我不能被她带偏了。我还要好好观察一下她。”
周绮梦看他转过身去，忙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看来行大礼他有些受不住呀！嗯，我已经感觉他有些松动了，周绮梦想。
她用食指轻轻的戳了戳胡清晏的手臂小声问：“少卿，可不可以让我成为你的小跟班，不用太久，半年足够。我会为你打水做饭照顾你的起居，也可以帮你算帐、写文书，还辅佐你办案。只要你去救晴儿！我分文不取。只干活如何？”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在睫毛下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胡清晏原本是在心里念着“静心咒”，听到此话眼睛突然就睁开问：“为何是半年？”
“半年后，我爹爹就让我嫁给张华宣了。虽然他是个呆头呆脑不会说话的，但做为夫君，他应该是听话的类型。而且又有文采，为百姓做起事来也算是尽心尽力。如果当官也一定是个好官。”周绮梦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给自己听。
重点是晴儿说的“他去外地当官，她在花城赚钱”说服了自己。
她也是没把胡清晏当外人实话实说了。
“原来周二小姐喜欢听话类型的夫君。”胡清晏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些醋意。
马鸣看出老大的不悦马上说：“你想成为我们的小跟班就能成为小跟班的吗？你把我们大理寺当什么了？集市场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胡清晏听马鸣这样说，也不高兴，因为有点吓着周绮梦了。所以他狠狠的用眼睛瞪了马鸣一眼。
“我也不是无用之人，我可以帮你们大理寺断案的、查案、收集证据。”周绮梦虽然被马鸣的大喇叭的嗓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小心的回了一句。
两只食指在胸前轻轻相互摩擦着，低着头。好像是个在认错的孩子。
“笑话，就你？还能断案？一界弱女子？”胡清晏用眼角扫向她。
“别小看了我，三年前筑县的碎骨案就是我帮我爹爹周望江破的。”
“碎骨案是你破的？十年都没破的案子，被你破了？三年前？你才多大呀？怕又是个冤案吧！”旁边的一个差役有些吃惊的反问道。
“你们不信，我可以把所有细节，给你们描述一遍。”周绮梦努力想证明自己。
“不用了，半年不行，要干就干一年，要不就别干。”胡清晏想起之前就有人跟他提起周望江确实破了这碎骨案，而且案情十分离奇，他还复查了此案，也亲口听周望江说过是受她二女儿的点拨才破的案。又说他二女儿心思如发，机敏过人。
当时别人说这“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周望江的二女儿时，他就动了心思，说如果自己要娶媳妇就一定要娶这样的，又聪明又漂亮的。所以才会重金买了这“天下第一美人”的正版图。
此时看眼前这丫头，聪明倒是有几分，但自作聪明的时候也不少。正好让她入我胡府之前，正好可以调教调教她。胡清晏想到此处心中有些得意。
“行，一年就一年。”二小姐一昂头一甩发，一付要豁出去了表情。她想着如果晴儿真的死了，自己一定会哭死，如果这个少卿大人真能把晴儿救出来，做一年小工又有何惧，先是躲过了万喜的查找。
再就是破案子也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像自己总爱玩一些九连环、鸳鸯锁、蛇形环、九宫格、六博棋、鲁班锁、华容道一样。
别看周绮梦只是个女子，但她最爱干一些有挑战自己的事。如果有人对她说，你是女子，你干不了！她就偏要试上一试。
所有的事都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事情只有你愿意做和不愿意做的区别，没有什么事是干不了的，只要愿意做，想办法做，就一定能做到。
“这一年里你只是我胡清晏的人，我叫你往东，你不可以往西。我不让你离开，你决不能离开我半步。你的身份是我贴身护卫，不是官役。你的工作就是听我的安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将要兵亡，兵也不得不亡。你可明白？你，不怕死吗？”胡清晏试探着问。
“明白！明白的，我可不怕死。”在周绮梦的心里早就装着一个武侠梦，她以前最爱看的就是一些武刀弄剑的话本子。再说这胡清晏的性子她多少也了解了几分，人坏不到哪里去。就是有些少爷的情节，搞定他不难。
胡清晏用剑快速的在她手指上划了个口子：“写下来！”
吓得周绮梦一脸苍白，这剑来得太突然，等她查觉手指被划开后的痛时，手指的血已经大量拥出，虽然只是一个小口子。她睁大着圆眼睛看着自己出血的手指，眼泪都急出来了。
“写什么？”她带着哭腔问，刚刚大意了，这位少爷还有点精神不正常。
“写血书，你自愿当我的跟班一年，以此为证。”胡清晏说完直接用剑在周绮梦的衣服上划开取下一块方布，丢在她面前。
“什么人呀！还划破我的衣裳写血书！”周绮梦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哝着，这个祖宗有点难伺候。
“我的衣服颜色深送给你写血书，你也看不见字呀！你的衣服是白色的，写血书正好！”胡清晏冷冷的解释。
但他看着周绮梦的想哭的表情又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过份了，不应该对她动剑的。
刚刚从头刺下去的一剑的画面还在她脑子播放着，这样的人万贵妃也应该会怕他的吧！所以自己躲在这样的人身后一定是安全的。周绮梦想到此处，手指虽痛，但还是心一横忍痛写下血书自愿成为胡清晏的跟班一年。
“小女子现在是无依无靠的人，只能是在大人的庇佑下苟活1年了。”周绮梦单脚跪地，递上自己的血书。胡清晏对她的表现十分受用，“这字写得真丑。还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呢！”胡清晏嘲笑着说，周绮梦黑着脸白了他一眼。
但胡清晏还是暗自得意把血书叠好放进怀中。
“大人饭菜已经备好。”一名官差回复道。
“知道了！”胡清晏飞身上树，用剑砍下一根树枝，再用短刀快速削好一支发簪“把头发盘好，莫叫人看出异样。你还是当一位公子比较安全。”周绮梦嘴里吸着出血的手指，另一只手接过这树枝发簪嘴里还不忘说：“谢过大人。”
“手指拿过来！”胡清晏从怀里掏出伤药，给她刚刚划伤的手指上药。
周绮梦想，刚刚划伤我时去干吗了？现在装好人给谁看？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
“周绮梦这名字不好，以后你就随我姓胡，叫胡奇，就别梦来梦去的思春。”胡清晏冷脸斜看了她一眼。好像这个名字招惹了他什么似的。但嘴上又在轻轻吹着她手指的伤口。
“怎么就跟你姓了，我要做的不过是你的亲兵，不是你的家奴。若要改名字也是我自己来改，改一个叫着顺嘴的，有意义的才好。我们在竹林相识，我就姓林。我的加入能助力大人，像海潮一样把大人推到更高的位子上去是不是更好？就叫我林汐吧，大人认为可好？”周绮梦说。
“你这丫头，太有主见了，这并非是什么好事。刚刚我说过什么，我叫你往东，你不可以往西……”胡清晏还没说完。
周绮梦马上抢着解释道：“可你没有叫我往东呀！我的名字，自然是要取得有深意才更合适。而且这名字大人叫着也会更顺口，其实我也不喜欢我周绮梦这个名字，感觉总是病央央的。你看我全身瘦小也是病央央之态，这林汐就不一样了，如森林如大海之势，必能助力大人。还请大人多教我一些拳脚功夫，把我练成一块好钢，也好让林汐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周绮梦这一说词，让胡清晏没法还击，只好做罢。
但胡清晏反倒看到这弱女子的另一面，口才了得，有把死的说成活的能力。思维敏捷张口就能说出黑白之势。而且她能屈能伸，可以趴在地上乞求，也能为了一个名字坚持到底。
“吃饭吧！”胡清晏站起来一摆手。他原是想给她个下马危让她怕自己，敬自己。想要降伏她的心，结果……人家就是有强大的能屈能伸的本事。
“我叫林汐，以后在工作、学习、生活上还要依杖着各位兄弟们的帮助。我啥也不会，我就先干为敬。”二小姐坐在桌前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而且抱着酒坛子又给自己倒满，连着喝了三碗。就这份豪气，多少男子都不一定有。
胡清晏看着她拿着大碗喝酒的样子嘴角上扬，心想这就是传闻中的柔弱妩媚的“天下第一美人”，他在京城看过她不少画像，不是轻摇锦扇就是起舞露肩。如今这画面与这些画像判若两人，她现在身上哪有一点与天下第一美人粘得上边的形象。
当时在京城时一堆的文人墨客看到三丈三的画像对她的点评是，
“此女只应天上有！”
“眉剪春山黛色轻，眼涵秋水碧纹平。低鬟一笑花羞影，缓步三声佩隐琼。”
“看她眉眼就知道，一定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
“谁若娶得此仙姬，夜夜银河倒挂时；一笑春风开玉蕊，双眸秋水漾琉璃。
轻扶云鬓香生袖，慢启朱唇酒作池；坐看天地皆臣妾，快活真如玉皇儿。”
“谁若是娶了她，快活得如玉皇大帝。”
如果万贵妃的弟弟真娶了她，把他的后院一把火给点了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一定在点火之前把他的那些妻妾们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个万喜也会被这眼前之人搞得生不如死吧！她杀人的本事没有，但气死人的本事应该是有一大堆的。
想到此情此景的胡清晏一个人偷着乐。
“少卿，少卿”
“你是在笑吗？”虎啸跟这胡清晏这些日子从来没见他笑过，没想到兄弟们喝个酒，他没举碗，确一个人磕着花生米偷偷傻乐。
“没有，我突然想到我们今天把海盗的主力消灭了不少，心中有些开心罢了，来兄弟们举起我们手里的酒碗，为我们连日来消灭的几百名的海盗，同时为今天我们认识这位新加入的兄弟而干了。”
“林汐兄弟来干了”在坐的几十位兄弟都端起了酒碗向她敬酒。
“看她如此瘦弱，你们就不要一个个敬酒了，你们一起喝，她刚才喝过三碗了。再想一起灌她酒，就冲我来。”胡清晏为周绮梦把酒拦下。为了不扫兴，他举碗一人喝了好几碗。
此时的二小姐看这情景如此情绪高涨马上，马上正经起来：“刚刚你们可听到阿旺说的晴儿被撸往何处？我们现在快点去追，可能还能追到。我猜应该是往花城去了。我们已经是兄弟了，我的妹妹就是你们的妹妹。你们的妹妹要不要救呀？”她开始扇动大家的情绪。
“就你是聪明的！这万喜真见着你家的晴儿，一见是个丫鬟，不是二小姐，还不把她放了，难不成她也有倾国倾城之貌？如果真的被万喜收了做小，这也是她的福气。丫鬟一下变主子了。”胡清晏端了酒碗一口喝下去说道。
所有人一听都一头雾水，不是说是二小姐吗？怎么又变成了丫鬟了。
“她是我的妹妹，我一定要救她。还有我的爹娘！我也要去救他们。”说完二小姐离席出屋，牵出一匹马就往上爬，虽然骑术并不好，但她还是往花城方向骑走了。
夫人刚来时说要调教二小姐，其实是体罚她，不是跪着就是罚站。如果不是晴儿偷偷帮自己，换自己的衣服在祠堂里跪着、站着。一天一夜谁顶得住？夫人饿自己不给饭吃时，也是晴儿偷偷拿了糕点给自己吃。
“大人……他？”二小姐走了一会儿，胡清晏这种被人家指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没有马上去追她，而是自吃自饮着，一直到马鸣问他。
“大什么大，刚刚不是喝了酒，已经是兄弟了吗？兄弟的忙不帮吗？走！”胡清晏一拍桌子起身。众人也跟着上马，去追二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