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了》谁家的小饼干

10、第十章

　　阿娜斯塔西亚的指尖，冰得像隆冬最深处的寒铁，紧紧箍着莉莉丝的手腕。那触感并非仅仅是皮肤相贴，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所有权的烙铁，烫得莉莉丝灵魂都在抽搐。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握着，冰蓝色的眼眸低垂，长久地、专注地凝视着那只被她禁锢的、细白颤抖的手。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却险些被玷污的珍宝，那目光里沉淀着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后怕的余悸。

　　莉莉丝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手腕上传来的冰冷和力量让她疼痛，但更让她恐惧的是阿娜斯塔西亚此刻的沉默。那沉默比任何斥责和暴怒都更可怕，像暴风雪前极度压抑的低气压，随时会将她彻底撕碎。

　　钟楼内死寂无声，只有窗外遥远地方隐约传来的、尚未完全平息的骚动余波，衬得这方寸之间的寂静愈发骇人。

　　终于，阿娜斯塔西亚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甚至比刚才更加平静。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深处，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露出底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那黑暗扭曲着，翻涌着，几乎不再是人类或者天使该有的眼神。

　　“一次又一次…”她开口，声音轻缓，平滑，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最锋利的冰刃，细细地切割着莉莉丝的神经，“我给你耐心，给你时间，给你我所能给予的一切…包容你的懵懂，守护你的成长，等待你的成熟…”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摩挲着莉莉丝腕间细腻的皮肤，那动作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亲昵。

　　“可你回报我什么，莉莉丝？”

　　她微微偏头，像是在真诚地困惑。

　　“是试图从我的身边逃开？是让那些低劣肮脏的气息靠近你？是…用这双我守护了百年的手，去触碰别的存在？”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只被握住的手上，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冰冷。

　　“看来，光是标记你的灵魂，让你的本能只认我一人…还远远不够。”

　　她松开莉莉丝的手腕。

　　就在莉莉丝以为短暂的刑罚结束时，阿娜斯塔西亚的手却顺着她的手臂缓缓下滑，最终，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指。

　　一根一根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专注和冰冷的热爱，将她的手指强势地分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严丝合缝地、嵌入她的指间。

　　十指相扣。

　　冰冷的、不容抗拒的紧密缠绕。

　　莉莉丝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更用力地攥紧，指骨几乎被捏得发出哀鸣。

　　“唔…”

　　阿娜斯塔西亚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痛苦和抗拒，她抬起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举到眼前，仔细地审视着。纯白的袖口垂下，露出她自己也毫无血色的手腕。

　　“它们需要更深刻的教训。”她低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需要记住…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冰蓝色的眼眸转向莉莉丝，那里面翻涌的黑暗几乎要将莉莉丝吞噬。

　　“你说对吗？我亲爱的…不听话的莉莉丝。”

　　莉莉丝惊恐地摇头，眼泪疯狂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和那通过紧密相扣的手指传递过来的、冰冷刺骨的占有欲，几乎将她的理智彻底摧毁。

　　阿娜斯塔西亚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她握着莉莉丝的手，牵引着，强迫着她那无力颤抖的手指，抚上她自己纤细脆弱的脖颈。

　　莉莉丝的指尖触碰到自己颈侧动脉剧烈跳动的皮肤，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青紫的齿印。

　　“这里，”阿娜斯塔西亚指引着她的手指，抚过那齿印，声音低沉下去，“只能留下我的痕迹。”

　　然后，她又牵引着莉莉丝的手，抚过她自己的嘴唇，那被她咬破的伤口刚刚结痂。

　　“这里，”她的呼吸微微加重，“只能呼唤我的名字。”

　　接着，是那双盛满惊恐泪水的、酒红色的眼睛。

　　“这里，”她的声音带上了某种炽热的、扭曲的痴迷，“只能映出我的样子。”

　　莉莉丝如同一个被完全操控的木偶，被迫用自己冰冷颤抖的手指，一遍遍抚过自己身体这些最脆弱、最私密的部位，在阿娜斯塔西亚绝对的控制和冰冷的引导下，重新确认着那令人绝望的所有权。

　　每一次触碰，都带来灭顶的屈辱和战栗。而比屈辱更可怕的，是身体深处那被强行烙印的本能，竟然因为这绝对掌控下的、来自“主人”的触碰和引导，而可耻地苏醒、躁动，甚至…生出一丝扭曲的慰藉。

　　“不…不要…”莉莉丝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挣扎着想要摆脱那紧密相扣的手指，却被更用力地禁锢。

　　“嘘…”阿娜斯塔西亚凑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两人交握的手被迫压在莉莉丝剧烈起伏的胸口。

　　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彼此疯狂的心跳——一个是恐惧绝望，一个是兴奋与绝对掌控。

　　“感受得到吗？”阿娜斯塔西亚低哑地呢喃，冰蓝色的眼眸深深望进莉莉丝破碎的眼底，“它跳得这么快…是因为害怕？”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感受着莉莉丝剧烈的颤抖。

　　“还是因为…终于清楚地明白了，谁才是它唯一的主人？”

　　她不再需要莉莉丝的回答。

　　羽翼再次温柔而坚决地合拢，将两人彻底包裹。

　　昏暗的光线下，只剩下被迫十指相扣的手，绝望的哭泣，和另一个冰冷而满足的叹息。

　　教导，仍在继续。

　　以一种更深入、更彻底、更令人绝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