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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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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珊珊见势不妙忙扯开话题,“江氏这是准备捧贺迩安了么?你的主意还是江总的?这部片子居然都找得出来,我还以为当年全都被销毁了,你这是想让他复出?”
“自然是小远有心我助力。”喻修然亦乐得转移话题,顺势就着台阶下去了,“我没别的心思,就是觉得小远身边应该站着一位更好的人,现在这个不够闪耀。”
“要是当年贺迩安没被封杀,这部片子能够顺利问世的话,怕是现在的李泛景也比不上他。”迟珊珊唏嘘道,见喻修然又谑谑地开始揶揄他,忙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好好,我知道,这是我的错……”
顿了顿,他犹是不甘地嚷嚷道:“是那个死了的‘我’的错。”
喻修然懒得再搭理他,交待几句后就上楼给江至远准备会议材料了,把空间还给迟珊珊,方便他尽情地去同情贺迩安。
而另一厢的贺迩安并没有马上就出去找褚季同。
他悄悄地溜上工作室,翻了一套以前的旧行头,把自己彻彻底底地打扮遮掩了一遍,直到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才罢休。
上次这么大张旗鼓地变装出门是什么时候呢?
贺迩安略略回想了一下,发觉自己竟然都记不得了。
他苦笑了一下,看着镜子内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
“好久不见啊,贺二爷。”顿了顿,贺迩安将手搭上去与镜子里的人友好地碰了碰,而后轻声道:“我没有忘,一直都很想你。”
贺迩安钻进保姆车的时候褚季同尚沉迷在剧本里,头也不抬地只问了声好就继续在脑内演练剧情。
待他演完这一幕抬头准备同贺迩安交流一下心得体会时,却差点吓得尖叫出声。
“卧槽——”褚季同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直接被车顶教会了做人。他捂着脑袋哀嚎了片刻后,又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身边的人。
然后他决定闭眼好好地休憩一下。
“二哥怎么还不下来啊……”褚季同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哈欠,“都怪我最近太认真专研新戏了,累到头晕眼花不说,居然连幻觉都出现了。”
“你没有出现幻觉,我就坐在你旁边。”贺迩安冷冷地向褚季同揭露这个残酷的事实,“若我没记错今早何导还打电话过来抱怨你睡眠质量太好,老是一睡不起严重拖慢剧组进度。”
褚季同悄咪咪地给眼睛开了一条缝,借着余光去瞟身边的人。
“嗷嗷嗷……”片刻后,他捂住头壳呻、吟起来,“我刚刚肯定是出车祸了,我丫的居然穿越了,我特么还回到了七八年前……呜呜呜,更悲催的是,我还遇到了当年那个充满了王八之气的年轻挚友,挚友满脸的胶原蛋白衬托得我本人仿佛是个已经身心俱疲的油腻怪蜀黍……”
“我可曰死你,你有种就继续演。”贺迩安狠狠地用眼刀剜他,“我个而立的都没说什么,你这个刚过二十六岁的金琅最年轻影帝好意思这样说话?”
褚季同挠挠满脸的络腮胡不说话。
贺迩安乐了,道:“何导还不让你剃掉呐?”
“还要过几天这部分才能拍完。”褚季同闷着嗓子在座位上打滚。
贺迩安一脚踹开快滚到他腿上的褚季同,探身敲敲前面的玻璃示意司机开车,随后拿过褚季同做满笔记的剧本翻看。
褚季同乖乖地坐好扣上安全带,一瞬不瞬地打量起贺迩安。
贺迩安被盯得发毛,卷起本子敲过去,“你这是没见识过贺爷我的俊朗吗?”
褚季同一个俯身躲过了,委屈道:“我也想见识一下,可你的俊脸包成这样我只能低头去见识你勃发的胸肌和又白又长的腿啊。”
贺迩安方后知后觉地摘掉帽子与口罩,他烦躁地揉乱被发蜡堆砌起来的发型,拢起长度将至膝盖的风衣,遮住了里面的深色V领T恤和满是破洞的仔裤。
褚季同眨眨眼,艳羡道:“二哥你这么青春靓丽让我很苦恼啊,莫不是哪家挥金如土的姐姐看上你了?”他伸手去捏贺迩安傅了粉的光洁面颊,“瞧瞧你这比何郎还美的姿仪,不会还上了胭脂吧?”
“滚!”贺迩安拍开褚季同开始不老实的手,“出门的时候被那几个丫头逮到了,嫌我太颓丧硬是摁着拿一堆刷子扑子上来拍。”
褚季同啧啧感叹:“二哥你还说自己而立,西装一脱捣拾捣拾看上去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小鲜肉还年轻呢。”
“你可别挤兑我,我今天就没遇到什么好事……”贺迩安兴致缺缺地继续翻褚季同的剧本,看对方写在上面的标注,那厢的褚季同倒是开始兴奋地查起来黄历,拉着他说要给他算算。
贺迩安拗不过褚季同,浅浅地提了几句,半晌,他又道:“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我还是把先前那句话收回吧。”
贺迩安以前还在圈内时惹的艳闻可多了去了,对比来看,和江至远的那些谣传都不算什么,何况,他们现在是预备正常地处处男男关系,保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
这么想着,心情也没那么糟了。贺迩安鼓鼓面颊在裤兜里摸了一下,确认名片还好好地塞在那后就硬生生地转了话题,跟褚季同聊起了戏。
褚季同的八卦心还未满足,自然心有不甘。
他旁敲侧击地想从贺迩安这儿问出事件的女主角。本来就莫须有的事,贺迩安玩心上来了自然好好地发挥了一番,隐去了江至远的信息编了又编,声情并茂地来了一个霸道总裁强制爱未果的戏码,把褚季同唬得一愣一愣的。
褚季同费劲地消化着其中的信息,又看今天贺迩安如此反常,一时竟还真没发现那些言语中的漏洞,讷讷问道:“那怎么办?二哥你都糊了那位姐姐恼羞成怒也不好封杀,到时把你秘密囚禁酱酱酿酿我们可怎么找你?”
贺迩安没想到竟被褚季同无意中射了一箭,他揉着膝盖骨啧啧抽气,哽了好一会都没能答话。
那厢的褚季同回味过来了,斜着小眼觑过来,“二哥,这么多年大家都不容易,要不你就从了人家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末了,他见贺迩安嘿嘿傻笑毫无悔意,便开始叨叨:“哥,我知你心里老喜欢藏事,也不同我们说。”他扯着安全带蹭到贺迩安身边,抓住贺迩安的手,“以前的事我就不提了,但往后啊,我希望你还是多让其他人担待担待,我们都不是孩子了,犯不着让你和李哥把什么都抗在肩上。”
言毕,褚季同又怕自己说得太严肃膈应到对方,忙把头倚在贺迩安的肩上耍赖,“哎呦,孩子都长大了,爸爸妈妈就松手让咱试试嘛,我也可以给哥你当一下贴心小棉袄呀!”
“属你会闹。”贺迩安推开把大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的褚季同,扣着裤子上的破洞斟酌语言,“我和你李哥……”
他犹疑着吐了几个字出来,又转头去看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褚季同。
剩下的话在嘴边转悠了几下,又乖乖地回到肚子里去了,贺迩安最终还是没把他和李泛景的那些事告诉褚季同,只是抬手揪了揪对方糊了满脸乱七八糟的络腮胡,笑着说自己无事。
褚季同的演技好着呢,自然辨出贺迩安在假笑,他怅然若失地移回自己的位置,过了半晌又倾过去搭话,“哥,你们尽管放心吧。除了大是大非涉及道德底线的事,其他时候,我都站在你和李哥那边,无论如何。”
说完他便立马向贺迩安讨要回剧本,像是怕贺迩安会回话一般,即刻翻到写得最满的那页开始研究。
贺迩安闷笑着不敢出声,他看了褚季同一会便把注意力放到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上。
“季同啊,如果日后我,或者你李哥在感情生活这些方面有奇怪的流言蜚语传出来,我希望你不要多想。”
褚季同可能研究到重点部分,嗯啊了半天也不知听到了没,贺迩安坐直了把风衣的扣子一粒粒系好,对着车窗理头发。
茶色的车窗玻璃当镜子显然有点牵强,又贴了膜,效果便更不好了。贺迩安理了几下便蹙着眉要回身,却见那玻璃反射出的人像有些异常,他的头旁边,似乎,有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那东西上还模模糊糊地长了人脸?
他猛地向后倾去,却撞上了一个东西,直接被反弹回去与车窗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在贺迩安条件反射地抬手搭着车门扶了一下,否则他的俊脸就毁了,贺迩安心有余悸地捧着脸摇摇脑袋再看窗玻璃,上面已然没了先前的怪相。后面有细微的呻、吟传来,贺迩安愣了愣,面无表情的回过身。
便见褚季同躺在车座上,正捂着脑门狂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