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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是秘密 ...

  •   “经年,去吃饭啊。”萧玉合上时经年手里的书。
      “好啊。”他们并肩走在校园里,一对俊男靓女走在路上自然招致来不少眼光和议论,只是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并未在意。

      他们来到食堂,打好饭,这时陆海遥在远处的餐桌旁朝他们使劲挥手招手。
      “坐这吧,别往前走了。”时经年低头装作没看见。
      “好吧。”萧玉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两人就变成这样了。

      陆海遥见状也有些不悦,他沮丧地垂下手。

      “陆哥,昨晚怎么样?成功了吗?”李鹏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伸着头一脸八卦样。

      “我劝你别乱说,吃饭。”陆海遥低着头把一大口饭塞进嘴里,像个气呼呼的仓鼠。

      从那天起时经年开始与陆海遥可以保持距离。好在假期终于快到了,时经年再也不用刻意躲着陆海遥了。

      “陆哥,我看最近玉姐和那个时经年走的很近,他们是不是有情况啊?”
      “跟我有关系吗?”听到这陆海遥的心猛地坠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的确让他困扰。
      “我就是问问,不知道就算了,我不是怕咱玉姐误入歧途嘛。”李鹏无奈,最近这几个人都太奇怪了,真让人摸不到头脑。

      “好了同学们,最后一门考试也结束了,祝大家假期愉快。”张闯老师收好卷子和同学们告别。

      “你假期要回家吗?”陆海遥终于忍不住了,张闯一出门他就跑到时经年面前问他。
      “不回家。”时经年冷漠地突出三个字。
      “时经年,我惹到你了吗?你为什么最近都不理我?”陆海遥看到这样强硬的时经年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但依旧带着积攒了很久的怒气。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需要特别照顾你吗?班长。”时经年仰起头看着陆海遥的眼睛,他心里紧紧绷着一根弦,而现在这根弦不能断。

      陆海遥紧闭着双唇,现在他想举起拳头打在时经年脸上,时经年又变成了那个冰冷的他,可他没有,他转身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他就坐上了回广东的火车,火车轰隆隆地奔跑着,从夕阳西下到满天星光,打开窗户还能看到启明星,它还好好地挂在天上,他想起了天台那夜,他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开始浮现出时经年的脸,时经年高兴的表情、冷漠的表情,认真的表情,他沉浸其中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小伙子,什么喜事这么高兴?”对床的大叔看着这个小伙子对着窗户已经笑了五分钟,终于忍不住问。
      “啊!没有,就是回家了高兴。”陆海遥这才如梦初醒,他总不能回答说自己想起了一个男同学,所以才笑得这么开心的。
      “哎呀,叔叔是过来人,都懂,是不是要见到女朋友了。”大叔看到陆海遥一脸窘相依旧不依不饶。
      “叔叔,真不是,真不是。”陆海遥一边否认一边摆手。逗得车厢里其他乘客笑个不停。
      “好了,不是就不是嘛。年轻真好啊,记住叔叔的话,年轻就要勇敢一些,就要敢爱敢恨。”大叔拍拍陆海遥的肩膀。
      “嗯嗯。”陆海遥点点头。

      车厢里不一会就安静了下来,偶尔传来一阵鼾声,陆海遥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学校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整个班级也只有时经年一个人选择了留在学校。他早已为假期做好了计划,一天两份工,才能挣够他下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

      时经年的爸爸是一名骨科医生,在他妈妈死后他被毒贩报复。下班路上被活活拖行五百米,导致双腿瘫痪,而时经年在第一时间被警局保护起来,为了躲避毒贩,从此他在法律意义上彻底成为了一个孤儿,每月只能通过医院的电话和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联系。

      白天时经年要跑一整天外卖,晚上他在北河的一家KTV做服务员,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北河这个城市,每天车水马龙,冬天更看不到一丝绿意,空气既干燥又寒冷,一个月以来,他就一直在这座城市里消耗着自己。

      “下次再晚一分钟,小心我给你差评。”一个粗眉大耳的壮汉从门里探出头。

      “对不起,对不起。”时经年只好连忙认错。

      “把垃圾带下去。”大汉用眼睛撇撇门口两代早已发臭的垃圾,就把头缩了回去。

      “好的,麻烦给个好评,谢谢。”时经年只能对此只好忍气吞声,因为一个差评可能让他半天白干了,他弯下腰捡起垃圾袋,袋子里发出阵阵恶臭,引得他想呕吐,好在他的肚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吐出来。

      外卖的工作其实比起KTV的工作简单轻松多了,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差评。而KTV不一样,不仅要一刻不停的为客人上酒,还要时刻提防醉酒的客人,在不惹怒他们的情况下脱身。

      “不要,不要,不要,时经年!啊!”寂静的深夜,陆海遥又一次被噩梦吓醒。广东的一月并不冷,他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

      这一个月以来他几乎每夜都做梦,他梦见时经年生病,梦见时经年被绑架,还梦见过时经年出车祸,在每一个这样的噩梦里,他只能站在一旁无力地哭泣,不论他怎么努力身体就是动不了。

      “哥~哥~你吃泡面吗?”屋外传来陆远月细细的声音。
      “好吧,给我加个鸡蛋。”陆海遥被噩梦吓得睡意全无。他走出卧室来到浴室洗了一把脸。

      “哥,你又做恶梦了?是不是鬼上身了,老做噩梦。”厨房里陆远月探出头问。

      “你就咒我吧。”陆海遥走过去勾了一下陆远月的鼻子。陆远月要还手“小声点,别把爸妈吵醒了。”陆海遥用手臂挡住脸。

      “饶你一回。”陆远月用唇语比划着。

      看着自己的妹妹又恢复了可爱活泼,陆海遥感到无比欣慰,曾经他还以为妹妹的未来完了,能走到今天他很庆幸。

      兄妹俩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分享着一锅泡面。

      “哥,你又做啥噩梦了?”陆远月擦擦嘴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做关于一个同学的噩梦。难道他真出什么事了?”

      “同学?女同学?”陆远月一脸好奇,他哥虽然长了张英俊帅气的脸庞却从没谈过恋爱,这可把陆远月着急坏了。

      “男同学。”陆海遥一筷子抢过锅里最后一个荷包蛋。

      “哎呀,男的也不是不可以。”陆远月笑眯眯地盯着哥哥的脸。

      “什么?”陆海遥差点把嘴里的鸡蛋喷出来。

      “哥,你等我一下。”陆远月一个箭步起身冲进卧室开始翻箱倒柜,剩陆海遥抱着锅愣在原地。
      “看看吧,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陆远月不一会就抱出一摞书“哥,你慢慢看不要着急还给我。”说完她就一溜烟的跑回了卧室。

      陆海遥低下头一本一本翻着,封面全都是两个男生,要不就是手牵手,要不就是搂着抱着,看得陆海遥脸颊发烫“这都是什么呀!陆远月!”陆海遥一边生气喊着,一边还没有停止翻看手里的书。

      上半夜还是风清月明,下半夜就开始雷声大震,陆海遥捧着书看的出神。

      “我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可是,我爱你,你就是你,我爱的只有你!”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评价,我们在一起幸福快乐,不就够了吗?”
      他们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眼泪打湿了对方的肩头。

      “也太感人了。”陆海遥被结局主角两人的对话感动的声泪俱下。不知不觉窗外早已放晴,窗外樟树叶子上的水滴将日出的第一缕阳光反射近屋内,照在陆海遥眼角的泪珠上。

      他合上书闭上眼,脑子里全部都是时经年。
      “他现在也在想我吗?”陆海遥不自觉的说出口,声音很轻,轻到自己都没有听清就沉沉睡去了。

      这次他没有梦见时经年出意外,而是梦见两人在扶桑花下相拥,他又一次嗅到了时经年身上清幽的香气,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气味,但闻到就让人感觉到安心,就和天台那夜他嗅到的一样。

      “小时啊,你再这么耗下去迟早要生病的。”今晚和时经年一起值班的魏植也是北河警校的学生,比他大两届。

      “学长,不用担心,我身体好得很。咳咳咳。”时经年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你看吧,二号包间的酒我去送,你就在这休息会吧。”魏植起身就要去。

      “别了,学长,还是我去吧。”时经年不想再欠别人的了,他知道自己还不起。

      “那好吧。”魏植虽然和他相处只有一个月左右,但能明显到时经年执拗的脾气,和一股与世隔绝的决绝。

      凌晨的北河多了一抹肃杀,窗外的霓虹在寂静中睡去,而夜舞KTV内却如同夏天一般火热,穿着超短裙的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流连于各个包厢,嘴角的肌肉都笑得酸痛。

      “您好,这是您点的威士忌。”二号包间内的客人需要小心伺候,这点经理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时经年小心翼翼,不敢出丝毫差错。
      “哎呦,转过头来让爷看看,腰挺细啊。”时经年弯着腰往桌上放酒,一个肚圆肠肥的男人在他身后伸出来手,那手又粗又黑,小拇指还留着长长的发黄的指甲。

      时经年透过余光看到这一切,努力不让自己失控。
      他顺势拿起桌上一杯酒,一个转身将那酒杯塞到这个男人的手里。

      “果然好看,你陪爷玩,想要多少爷给多少。”那男人接过酒,意味深长的盯着时经年的脸,满是轻浮。
      “怎敢让我扰了大哥的兴致,还有别的客人等着我送酒呢。”时经年嘴角挂着一抹笑,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气。
      “怎么,不给面子!”那男人上前拽住时经年的胳膊。时经年拧着他的手腕,一切都在无声中对抗。
      “老李,你干啥呢?快过来点歌。”旁边一个男人看不下去了,只好出面阻拦。

      听到这时经年才松了口气,可男人并没有要松手的迹象,时经年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像一头低吼的野兽,而眼前这个男人连他的猎物都算不上。

      “老李啊,别坏了气氛,别忘了咱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另一个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提醒。

      “干!他娘的,滚出去!”那男人满脸怒气的甩开手。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都不尽兴。”

      时经年低头捡起托盘就要往回走,这时他看到茶几的对面露出一团东西,透明塑料袋子里白色的粉末,虽然只露出一角,但时经年已经完全猜到那是什么了。

      他没做半刻停顿扭头就走出来包间。他淡定地走到卫生间拨通了报警电话。

      “学长,帮我跟经理请个假,我感觉自己发烧了,想提前下班“时经年回到柜台背上自己的包,对魏植说。
      “也好,你先走吧,经理来了我和他说。”魏植拍拍他的肩膀。

      时经年穿过楼梯,正好和赶来的警察擦肩而过。

      结束了一天的劳累,时经年终于回到了空荡荡的宿舍,他没有开灯,而是一头栽倒到了床上。

      “叮咚”,是陆海遥发来的消息“我早晨六点就到北河了,记得来接我。【狗头】”

      陆海遥躺在火车的卧铺上盯着手机屏幕,一会打开,一会又关上,却始终没看到新消息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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