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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   花清观自纳入朝廷管辖以来,在就取代了郡县都府在京州一片的管辖权力,而这里也随之兴起了崇尚修仙道学的风气,一时间整座州城从呈现出了一股仙气缭绕,欲罢不能的状态,人民百姓,从乳臭未干的孩童到花甲老人人人以道友自称,身着道袍,手捻拂尘。城市的建筑也都和道教相挂钩。
      便是在一座被称为摘星阁的酒楼上,千零叶站在其上,俯瞰着整个城池,黑衣在风中吹拂而展开,映着底下片片星火。
      “朝廷如今两大命案,还都是和皇帝沾亲带故的。公主和李大人家,要说有关系好像也没什么联系。现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千零阁恐怕又到了众矢之的位置。”花系铃说到,手中轻抚芷玙古琴发出淡淡的余音,“阁主追查他们无非就是想弄清楚谁在惹事,但就算它们的真身还未浮出水面,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了。”她作为千零叶这么多年的手下,早就是千零叶左膀右臂般的存在。
      “十年前我和那群人打过交道,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能掀起水花。”千零叶说到。
      “阁主的意思是,花清现在是被别人操控的。”
      “利用欲望达成合作,十几年了套路从来没有变过。”千零叶冷笑了一声,“我猜啊他们合作的可不只有花清。写信给令夕和阿紫,王爷那边让她们抓紧行动,另外让苦白一路南下,引蛇出洞。”
      “怎么引?”
      “用用那个叫傅于卿的孩子吧。”

      白鹰翱翔的翅膀划破天际,伴随着阵阵长鸣,一点点盘旋而下,最终落在了苦白早已抬起等待它的胳膊上。苦白取下系在它脚腕上方的锦囊,里面装着阁主对自己的下一步指示。白鹰低着头撞了撞他,他笑着摸了摸白鹰的头,将早就准备好的田鼠扔给它,随机一抬手,看着那白色矫健的身影向长空而去。
      苦白拿着锦囊,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多少有些害怕这个半个人大小的禽兽而抱着田鼠笼子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呆的傅于卿,戏谑地打了个响指,才将出神的少年拉回现实。傅于卿摸了摸头,眼神有点羞涩,磕磕绊绊地问道:“那,那个是什么?”
      “我们家的白鹰,人家有名字的,叫小可爱。”
      好名字,傅于卿心想。他又指了指那个锦囊:“送信?”
      “嗯。”苦白点点头,“一般是阁主的命令。”
      晚间,傅于卿坐在那里享受着千零阁里最热情的主厨为自己做的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食物,尽管有的真的很奇怪,比如猪的屁股,扑面而来的臭味让他没有那份夹起来品尝的勇气。但是主厨每次都超级期待他的反馈,以至于他必须认真品尝每一道菜。
      终于颤抖的手将肉块一点点拿起,正要途径漫长的空间到达自己的嘴巴,突然,自己的门被暴躁的推开。肉块也伴随着他的惊慌,掉在了地上。
      苦白探进一个脑袋:“哟,吃着呢?这啥呀”
      “猪屁股。”傅于卿说到。
      “咦~老杨你怎么又强迫我们家小阿卿吃你的黑暗料理。”
      老杨明显还想辩解说这可是人间至味就被苦白以正事为由送出了房间,骂骂咧咧地回了自己的厨房。
      苦白憋着笑调侃了傅于卿两句,回归了少见的正经:“阁主来信,咱们得走一趟了。”
      “咱们?”傅于卿没有想到还要自己。
      “昂,这不,我的职责不是保护你吗,哪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阁中。”
      傅于卿心想这诺大一个千零阁且不说高手云集,就是那些被称为剑吏的持剑侍卫也在整座楼中神出鬼没,世界上除了皇宫也就这里最安全了吧。除非莫雨,奥不对,千零叶想杀自己,不然也没有谁进得来,当然自己也出不去。
      苦白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边野蛮地揉着他的头发一边说道:“行了,别多想,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出发向哪里呢?向着南方而行,他们骑上两匹黑马,奔行在山间小路上,按照苦白的话说,这件事没那么着急,这一路吃吃喝喝走走玩玩,就当带他放松放松了,他还顺便选了沿途风景最美的一条路。
      傅于卿起初是不信的,但当他看到清晨的薄雾里奶白色的森林,阳光穿破峡谷照在露珠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鸣鸟惊喜而飞,时而歇落于枝头;当他们的马儿踩着瀑布之下地涓流,新鲜的空气浸润他的胸膛,轻绵的水雾打湿他的脸颊;当山里间隙的光洒在身前之人的身上,蓝色的衣袍细细碎碎映着光斑,苦白转过身来,阴影将他的五官勾勒的如此精妙时....傅于卿一时愣愣地看着,眼底流转的情感却怎么都转化不成语言,想要移开的眼神像是粘在了前面的“画”上,任凭主人如何努力都分不开。
      “看什么呢你?”苦白笑着问道。
      “没什么。”傅于卿收回目光,低着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弧度“就是觉得,你不像个骗子了。”至少,这条路上真的有最美的风景。
      “哼,我本来就不是个骗子。累了吗?在前面那个小溪那坐一会吧。让我的小马儿也喝口水。”
      傅于卿解开系在马鞍上的水壶,给水壶装着水,看苦白随便拾了根水草叼在嘴里,看着远处发呆。
      “那个”傅于卿小声问道,“阁主这次让咱们去的,是和我母亲的事有关吗?”
      苦白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孩子,有点心疼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他,只能从包里取出一带炸好的油饼:“吃吗?我妈做的。”
      “令慈?”
      “哦,就是江湖里那个邬教主。”
      “邬袭教主!传说邬教主和丈夫是江湖侠侣,结为夫妻以后一起行侠仗义,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只是后来邬教主为了加入千零阁与丈夫残忍分别。”傅于卿说道。
      “蛤。”苦白觉得现在为了渲染千零阁有多恐怖怎么都到这种可笑的地步了,“他们其实是在千零阁以后才认识的,我父亲苦寒和母亲邬教主都将千零阁作为自己的信仰,为之奉献一生。”说着将自己的袖子掀开,胳膊上显出一朵精致的彼岸花图样,“这是邬教主在我一岁时便刺在我手腕上的。我从那时起便被决定好了一生的道路与归宿。”
      一个人的一生大部分被世界裹挟着向前,在被决定好的道路里跋山涉水。
      谁都可以改变,可很遗憾,谁都又不能改变。
      苦白再次转回头,目光再次投射向了未知的远方,目光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以及那分独属于他的浪荡,潇洒。

  • 作者有话要说:  苦白:这个故事回去了一定要给邬教主也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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