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梦境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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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落幕。
观众们跑了个精光，剧团长身首异处，火焰被水幕压制，烧不出来，三人暂时在出口处休息。
艾米这时才看清楚帮忙的第三人是马修·达特，那个她一直不感冒的社长，这下她可不是吃惊，而是惊愕了。
“你做了什么？”雷克斯问。
“如你所见，放了把火，用一位淑女遗留的手提包打碎了那盏破灯，这本该是你的活儿，你才是橄榄球队的人。”马修回道。
“达特，谢谢你帮忙。你是怎么点燃火焰的，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艾米问。
马修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精致的打火机，他甩开盖子，嗤地一声火苗摇曳着冒出。
“为什么这么看我？你们没发觉自己可以在梦中拿出现实的东西吗？在上面时（马修说到此处含糊不清）我就发现自己在口袋里找到了手机，虽然打不通任何人的电话，但这可是个巨大的进步啊，既然能拿出手机，为什么不能拿出更多东西？于是我在那个荒唐的戏剧世界里拿出了收藏的打火机。”
“不过这种‘想象’似乎有限制，起码我想象身后靠着的不是墙壁而是凯迪拉克就没成功，我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也失败了，我猜可能东西不能太大，可能得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东西，可能要真的相信自己能拿出来……总之，上述纯属个人猜测，本人不对真假负责。”
雷克斯从未想过获得现实的帮助，为了验证，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家门钥匙。
艾米立刻拍了拍衣服，可惜身上没有任何装东西的口袋，她这才注意起自己当下的打扮，又看了一眼熟视无睹的两个男生，喃喃道：“上帝啊，这里不会还有更多人吧？”
马修摇了摇头，“不确定。”
艾米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低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期待明天世界爆炸。
马修将他们乘电梯下来时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并作出他的判断，“控制电梯的如果不是剧团长，我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小，那么一定还有个人躲在摄像头后……”马修顿了顿，“他把我和雷克斯送到木偶大剧院肯定有其目的，但现在条件太少，我得不出结论。”
“假设确有第四人X，分情况讨论。第一种：X达成了目的，那么我们做的就是他想要的——我们杀了剧团长，破坏了木偶大剧院。第二种：X没达成目的。第三种：X的目的只达成了一部分。只有第一种情况，X完成目的后大可以销声匿迹。后两种他都需要继续和我们打交道。”艾米说，合力击杀剧团长后，她对雷克斯和马修的印象好了许多，不再保持沉默寡言的态度。
“他未必会继续和我们打交道，如果他够谨慎，无论目的有没有达成，他都该掩盖痕迹离开了。”
“无所谓，”雷克斯说，“无论他是谁，想做什么，迟早会露出破绽。”
“可以从监控室查起，”艾米提议道，她指向后台，“监控室就在员工休息室旁边，它们把我压去化妆的时候，我假装摔倒试了一下，门是反锁的，里面什么情况我不知道，钥匙肯定在剧团长身上。”
没有更好的选择，马修和雷克斯同意了这个提议，三人从剧团长身上拿到了钥匙。水幕最终还是熄灭了火焰，留下烧焦的痕迹和黑烟。艾米带路，三人捂住口鼻闯进后台，里面空荡荡的，木偶们全逃跑了，竟然没有任何一个木偶选择留下和剧团长并肩作战，明明燃起的火焰并非不可熄灭，也没有任何木偶选择救火，它们一口气全逃得无影无踪。
这对艾米三人倒是好事，他们畅通无阻地打开了监控室。
出乎意料的是监控室内竟然有人，是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活生生的木偶。
“唔！唔唔唔！”被反绑的椅子上的女孩见到来人，拼命挣扎起来，她试图说话，但她的嘴被胶带绑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近似闷哼的声音。
艾米停下了，马修走近认真观察被绑住的女孩，“她和艾米长得一模一样，不，不能草率地下结论，只能说目前有两个长得一样的‘艾米’，还不能确定哪个是真的。”
“你什么意思？”艾米直白地问。
马修撕开胶带，不可避免地扯断了一些头发，二号艾米疼得嘶嘶吸气，“小心点啊，社长。”
马修有些惊讶地笑了笑，“哈……是我太粗心了。”他开始动绳子，“胳膊往上抬一些，这样不会扯痛你，对，配合得很好。”
微笑等待松绑的二号艾米等了半天也没见绳子放松，反而感到呼吸更加困难，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社长，你怎么还没解开？”
“本以为可以看一场‘真假公主’，没想到你的演技如此拙劣，智力和视力但凡有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上当。”马修嘲讽道。
二号艾米激动地反驳，试图用各种无用的细节证明自己才是艾米，见三人都无动于衷，气急败坏道：“为什么？！到底哪里有问题？！”
艾米走到她面前，认真端详这张脸，通过镜像和照片所见到的自己的脸从未如此真切，艾米轻轻撩起二号艾米的头发，果然在耳后看到了一颗小痣，“真是一模一样啊，只看外表的话。”
“与其问哪里有问题，不如谦虚一点，问哪里没问题。”马修双手环胸，“你有艾米同样的外表，似乎也有一部分记忆，你知道一些明显属于艾米隐私的东西，但你和艾米的个性差距就像……嗯……苹果和菠萝之间的差别，智力和视力正常的人都分得的出来。”
“去你——”不等二号艾米说完脏话，艾米捂住了她的嘴。
“你好歹用着我的脸，不要给我的形象摸黑，可以吗？告诉我，是谁把你绑在这里？”
二号艾米闭嘴不答。
“不配合的话，我们这里有三个人，轮番伺候你一个，我发誓你不会有闭上眼睛的时间。”
二号艾米被震住了，她快速扫过三人的脸色，意识到他们不是善茬，果断从心道：“是马修·达特。”
“你当着我的面造我的谣？”马修摊开双手，表情刻意做得浮夸。
雷克斯开口道：“她说的是另一个‘马修·达特’，很有意思，我们在梦境里似乎有个复制品。尽管外表和体能一致，技巧之类需要学习和积累的东西却差得远。”
雷克斯的发言表明他也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所以，我的复制品绑了李的复制品……为什么？你们有什么矛盾，是继承现实记忆的延续、是性格差距的自然演变、是利益分配的失误、是行动方向的分歧——哦，你们在合作？然后闹翻了？”马修看着二号艾米的脸，不断说着猜测，通过她的表情变化缩小范畴。
不得不说，二号艾米的表情变化就像一本摊开的绘本，非常好读。
“你们的合作内容是什么？”艾米直接问道。
二号艾米纠结了片刻，还是松口了，“找乐子。”
“具体一点。”
“我……我想让你登台表演，马修想让他待在观景台看风景，至于那个人，”二号艾米看向雷克斯，她对雷克斯的出现表现得困惑，“他不应该在这里。”
“这么说，你们不仅可以辨认同类的身份，还各自划分了区域，一般不会登门拜访？”
二号艾米默认了。
雷克斯问：“你们会死吗？”
二号艾米打了个寒颤，她咬牙道：“不可能，我们不会死。”尽管她说得强硬，但这样的表现反而证明了这些复制品们不仅会死，还很怕死。
不过，如果二号艾米从一开始就是装的，那只能说她完全当得起奥斯卡影后的荣誉，尽管这样的可能性很低，但马修还是决定下个套试一试。
“雷克斯，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另一个‘雷克斯’的结局又是什么样的？”
雷克斯拖开房间内仅剩的另一把椅子坐下，简略地讲述了他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
马修一边记住关键内容，一边用余光观察二号艾米的反应，最终得出这人就是缺心眼的结论，但这个结论又导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马修’为什么会和这种毫无城府的对象合作？就算真的合作了，合作破裂后为什么会把漏勺一样无法保守秘密的合作对象留下？就不能处理得更彻底一点？
尽管由两个艾米之间的差距可知复制品的性格和主人是不一样的，但要马修承认、哪怕是承认一个梦中的复制品可能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也让他感到厌烦。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梦境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