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高天，将成墙桓 ...
-
凌昭心刚刚杀掉一只虫族。她看见敌人败溃，正想乘胜追击。在装甲里的通讯器却响起集合通知。很突然。装甲推进器调整方向，跟着林蒹霞回队。
在空间站的舰桥部分集合。044小组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半人在了。密密麻麻的军校学生，和本来就驻军VII-17区的军人们。得益于对于贵族的‘优待’，019以上的组，基本装甲的漆都没刮花。默默清点人数。039重伤了一个人，轻伤两个。蓝玉烟的装甲从肩膀处无力的垂下来。他的右臂骨折了，伴随极重的外伤，森白色的骨头上面糊着一层血肉。装甲推进器坏了一个。他的组员愤怒的质问着一起的009一组。“你们是怎么战斗的！你们只看着他被围攻，什么事情都没做！还说重创虫族I级战虫的功劳是你们的！”魏竹阁正在009旁走过，听到质问，不发一言，甚至还以嘲笑的态度笑了一声。009的厉云清知晓了皇子的态度。微笑道。“说吧！向你们的长官说吧！看看谁会相信你们。蓝玉烟明明是自己学艺不精，硬要赶上去单挑I级的战虫，才受那样的重伤的。眼高手低，令人感觉羞耻。”
039的另一位组员愤怒之至，想喊倾曦来，给他们个公道，被蓝玉烟拦住了。“倾曦只能保我们一时，现在喊她，让厉云清在大众上面丢脸，我们可是要被针对一世的。”
所幸，044小组没有被合作的小组欺负。030以下的小组，都说他们走了狗屎运，遇到了005的人庇佑。柳尹夕也感觉到了那三个人带着尊敬和害怕的疏离。她毕竟还是和魏松亭不一样，才能让一部分害怕转换成尊敬。可是，她想和平民做朋友。
级长，副级长，两位教官，原先驻军的领导。七个人开一次短会。这件事本应让茅断樱和云汀兰也知晓。她们一人失联，一人昏迷。不得不让梁峰岚和东方旭二人代替做出决定。在大体形成的作战策划中，茅断樱已经被当作死人对待了。008和028倒是完整的逃出生天。
柳尹夕等待了约莫半小时。计划制定完毕。他们又列队走入运兵舰和装甲舰。
虫群铺天盖地。并非对萧紫冰而来。虫皇感受到了S级异能者。虫潮即为歼灭此人而来。即使如此，萧紫冰也很害怕。008和028小组藏在那颗星球上临时的战壕里，萧紫冰尽力蜷缩自己的身体，希望不被看到。即使它们的复眼不会向下扫视，只会对着他们尚不知代表着什么的方向。
“留芷教官，级长醒了吗？”姜漓潇打开通讯。
云汀兰坐起来。异能依旧空虚，但足以打败王虫之下的敌人。那道空间通道在虫族有意的攻击下，人类往返的可能下落般的减小，最终完全为零。她意识到一件事。由于自己的一意孤行和好奇心，茅断樱殒命完全是她一手造成。听信无凭无依之言，寻求海市蜃楼之事。后果本是云汀兰自己的。死的不该是茅断樱。
随着一次短跃迁，在六小时内，柳尹夕初步看到了虫潮的轮廓。从远处的宏观视角来看，它们就像罩在天体上的一层黑纱，太空的沙尘暴。而人类各舰船的颜色，也根据番号调整波长，发出各种各样或有颜色或不可见的波，互相辨认。前线驻军的空间站开着推进器，被一共二十艘空的快速运输舰拖着转移。在此等伟力下，个人是如此渺小。云汀兰更像伟力之一。
虫潮从008小组和028小组头上掠过，飞向太空。永无尽头的涌动着。仲瑾洵已经晕了过去，被吓晕的。他的考核成绩算很好，包括战场心理学的理论课。在漫天遍地的虫群中，一切理论都没有了作用。“太空作战，雷系异能即为电磁波，火为熵增，冰为熵减，风，水为理想流体......”异能在B和C之间的阮夜鸿念叨着课本。他重复着这一段话，想要分散集中于恐惧的心神。萧紫冰呆滞的看着掠过的虫群。它们完美的执行着集体意识，像水一样流动着。她害怕。
运载着一班和四班的学生的舰船归队了。运载着大部分二班和三班的学生的舰船也归队了。在之前的战斗中，参加任务的学生们确认死亡一人，失联，失踪五人，其中包括葳蕤学院的级长茅断樱。重伤六人，轻伤三十余人，未归队八人。死亡，失踪，重伤的人，只有茅断樱算的上贵族，其余都是平民。在总攻发起之前，柳尹夕看着可以公开的战报。
四班，042小组。
叶疏影是舰船的武器主操纵员。她的位置处于舰头，防护严密的舰体在这里给了一面玻璃窗，用于仪器观测之外的肉眼观测。她操作的是舰首的主炮和力场防御系统。带着四班042的剩下三个人和原先的武器操纵员。星舰到了它的最高航速，和远方的虫群接近的速度，肉眼看来却很缓慢。他们瞄准的II级战虫群，目前还是黑雾里的小黑点。明明和每一次练习是一样的，练习甚至比这个难很多，叶疏影装甲下的手臂却出了一层冷汗。
“副炮正常！追踪导弹正常！”楚仪鑫过着繁乱的数据，报出战前的指标。“十一号子飞船的右舷有10%的磨损。一到二十号子飞船其余全部正常！”他手里拿着螺丝，镊子，和扳手。身穿全套装甲，戴着加工用手套。他的任务是确保武器系统正常运作。调了一批工程兵协助他。暗暗祈祷着008的其余三人平安无事，他再检测了一遍副炮。
044小组作为异能平均有A-的小组，属于特种作战行列，打击主副炮扫射消灭不了的I级战虫。005小组也属于特种作战行列。柳尹夕还是跟着林蒹霞上了044小组的飞船。在星舰的起落舱里，随时准备战斗的开始。
作为先锋的虫群第一次和舰队群有所接触。一部分IV和III等级的战虫，在战斗之前已经被光炮的扫射变为飞灰。柳尹夕的飞船出发了。驾驶人是林蒹霞，识别系统找到了一只I级战虫。飞船防御系统全开，在III和IV级战虫的攻击下毫发无损。在和敌人距离还剩下五百米时，柳尹夕率先出舱，给了它一枪。
透过狙击镜，柳尹夕知道自己打中要害了。但I级的防御力并没有让子弹进的太深。驾驶飞船的变成了钟沂水。见到那只战虫已经成功锁定他们为对手，他连续发射数个诱饵弹，爆出各类颜色的粉尘。柳尹夕借此接近。通过近距离接触，她可以在它上面使用凋亡异能。而获得这个机会，就要看队友的帮助。
云汀兰穿着装甲，一步一步的‘走’到阵前。随着投射在她身上的光线逐渐扭曲，每一步或是几十千米的跃迁，又或是在原地不动。三维和四维的联结处缓缓展开，吞噬虫族或腐蚀或射线的远程攻击。仅仅是随意的写意，数道裂缝随之展开，恰恰好好把几只I级战虫撕裂成两半。默契的，周围星舰为之礼让。在人类全部撤离之后，云汀兰周围一颗行星大小的空间，仿佛成为了下雨的静水，涟漪蔓延而开。远处的柳尹夕听见玻璃碎裂般的响声。所有在战场上的人类都听见玻璃碎裂的响声，所有具有听觉系统的虫族都听见玻璃碎裂般的响声。那片空间短暂的碎裂，坍缩，分崩离析，在被引力聚合成为黑洞之前又恢复正常。云汀兰站在中心，毫发无损，而所有那里的虫族都已变成无生的血肉。
她继续往前走，打了个响指。一样的碎裂，坍缩，分崩离析。这片地方离人类更远，云汀兰没有再把空间拉回来，任由那片区域所有死去虫族的质量聚合在中央。她恰巧在事件视界之外，看着更多的虫族被引力撕碎。在她快要进入事件视界时，又一个响指，这一片三维的四维中，多出的维度翻转过来，黑洞变为只会在理论上形成的白洞。部分质量转换成能量，在维度反转带来的，有意形成的惯性中，总体上，这些能量向着虫族一边滑行而去。小型类星体的反应，恒星爆发的力量被她模拟了出来，虽然威力不足自然力量的万分之一，足以歼灭战场二十分之一的虫族。一点点人类也被卷了进来。云汀兰放弃了继续反转维度的想法。一瞬间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虫族堆积的尸体已然变成了燃烧着的大光球。
显然，虫族收到的信息遭受了误导。它们本以为云汀兰打开空间通道已经尽了全力，异能应当毫无保留，围剿速杀很简单。
继续。云汀兰嘴角挑起了一点笑容。那些所有的射线攻击，毒液，腐蚀液，作为炸弹的虫族，被动能裹挟着，继续释放到三维。此等场面，像是虫族在自相残杀了。她衷心希望自己杀死的虫族里有杀死茅断樱的，那么也算报仇。
“报告！”旗舰的情报员说道。“我们观测到新王虫出现！没有记载在历史资料里！”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高天，将成墙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