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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手电筒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有玻璃瓶掉在地上碎掉了。
      混乱不堪。
      我从小对研究者没什么好感,因为往往我就是他们研究的对象,总是说着为了大义,为了科研,根本不管我是否惧怕即将刺进皮肤下的芒针,对我的拒绝无动于衷,但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无所谓了,冷静点。

      没过多久,空气里拳拳到肉的打击声消失了,随着人类惊恐的尖叫一起慢慢沉寂下来,乍一听有点像寂静的恐怖谷,我无聊数着卡卡西衣服上有几缕暗纹,用此来打发时间,回过神来时耳尖微动,才注意到身前的男人从未离开,好奇地探头出去,分身们正忙完,一个个解除了术,消失在空气里。
      哟,偷懒呢,卡卡西。
      真不愧是我们木叶的特别上忍,分身揍趴一个国家的战斗力(误)。
      注意到我的动作,他问我:“要去看看吗?”
      当然,我不可能真是来旅游的吧?
      离开了保护者的桎梏,沉默地走上直直通往那边的路,地上有些凉气,木屐踩在地砖上的声响算不上清脆,甚至有一点沉闷,和木叶的实验室比起来,这里更杂乱一些,主实验室里零落散着实验品。
      但只有一个作品被摆在正中间,营养罐里有紧急电池,映着幽绿的光,好像在吸引人望去。
      少女的长发飘在水里,随波逐流,莹白色的身体透亮无比,和她头顶上挂着的族人们不同,那些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以环抱自己的姿态紧紧蜷缩在一起,只有她呈一个十分放松的姿势,面容娴静,甚至带有笑意。
      好像陷在幻境织成的梦境里。
      这位花奈穗小姐,是感知型忍者吧?
      我伸手贴上看似脆弱的玻璃外墙,细细感受手掌下冰冷的触感,一字一句道:“她看起来,好像很幸福啊。”
      卡卡西没有回答,我回过头,看见他静静伫立在远处,没有望过来的意思。
      在警惕吗?
      我歪头,营养罐的外墙立刻从掌心下碎出一块又一块漂亮的蜘蛛网状纹理,甚至没用上忍术,以查克拉覆上掌心,是怪力的用法。
      “啊。”
      “怎么了?”
      “没有,我没想到这个玻璃是双层的。”
      轻声说着,揉了揉手腕,视线落在我刚一出声就瞬身过来把我掳走的男人臂膀上,抱怨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他单手环过我的两只胳膊,四岁的身体怎么受得住这样举,大大咧咧悬在半空,剩两个无处安放的小脚尝试着半蹬空气。
      真的会沉默,“拜托,我可不是真的四岁小孩。”
      “抱歉。”他说话时,吐露出来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明镜这样,实在太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了。”
      “……”
      我身子猛然僵住,慌乱从他怀里挣扎下来,回过身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跺脚:“看不起谁呢!”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木叶的神!千手柱间唯一指定木遁继承人!懂不懂其中含金量啊!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气得我一拳打爆了营养罐的内层玻璃,轰拉一声,营养液鱼贯而出,紧接着听到类似钟铃与钢轨摩擦时的刺耳声,整个实验室里也响起了急促绵长的报警信号,搅得人大脑生疼。
      坏了。
      我和卡卡西对视一眼,暗叫不好,立刻用木遁包裹住脱离了营养液的花奈穗,一前一后即刻往门口赶去,如果被大规模的蜜之国忍者包围的话,我们之前做的准备都会白费。
      啧,麻烦死了,蜜之国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倒不如一开始就乱来,如果刚刚没答应卡卡西不出手的话,毫无疑问,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被忍界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力量残忍碾碎。
      再次回到地面上,一眼环视过去,周围看似寂静无风,与来时并无差异,但这么大的林子,怎么会连只小鸟都不曾经过。
      显然,这里已经被头上戴着蜜之国护额的忍者包围了。
      到底是忍者,赶来的速度很快,对方人数众多,看起来形势严峻,我微微歪了下头:“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在落日下,卡卡西注视着我的目光莫名很温柔,我发现他总有这种把危急时刻变得稀松平常的能力,垂下来的羽睫镀上一层金色的余辉,不像是站在战场,反倒像在看一个闹着要吃三色丸子的孩子。
      虹膜里倒映着四岁的我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事。
      小时候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实验室,捆住手腕的铁链勒得人很痛,不见白暮时心生恐惧,不过是孩童的皮肤,怎么经得起那般折腾,他们拽住我的头皮生生扯下,尽情欣赏砧板上的鱼撕心裂肺地叫喊,直至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卡卡西寻来时,我恍惚扒开层层绵云,暂且堕入黑暗,骨头沾着血,森森寒意渗进肉身。
      我看不见,卡卡西却一清二楚,尚未可知的是,在半夜寂静无边的黑暗里,他是否像琳死去那时一样,常常在梦中惊醒,随即辗转反侧,再难入睡。
      虽然这样说很难为情,但如果真的要说。
      我是不想让他哭的。
      让他哭的人太多了。

      这一天,所有蜜之国赶来的忍者都在某一刻感受到了渗入骨髓的压迫力。
      他们着实十分大胆,满口叫嚣,见我们不动便齐齐扑来,却在一瞬间被突然出现的木遁撕裂战场,研究室上方的地面是一片森林。
      森林啊……我咀嚼着这个字眼。
      这个国家的气候还真是适合我。
      惨叫连着谩骂,对付这种等级的对手根本无需结印,粗壮的枝干从地底升起,在对方想要逃脱时又分裂出无数藤蔓牢牢捆住,刚柔并施,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忍界几乎所有厉害的血继限界都有这种特性。
      当然,我也可以让残忍无比的尖针刺穿这些人的身体,但想到刚刚卡卡西看我的眼神,渐渐和姐姐重叠在一起,心里顿时丧失了底气。
      尽管得到大人允许,但下意识还是难捱。
      中忍考试时也是这般,总不想让小樱和井野看到的。
      好像杀人就是坏孩子一样。
      正细细拧眉在心里抱怨,第二波赶来的忍者们落在树梢,震惊无比地看着底下这一场乱局,处在中心的我们并未被波及,好像木遁隔开的是两个世界,我无辜地抬起头,额头上的菱形印记显露出来,很是夺目。
      “……千手、明、镜、……”
      像是带队大队长一样的人咬牙切齿喊出我的名字,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夸赞般地拍拍手,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我可真厉害。
      索性就在他们面前催动医疗忍术,身体逐渐变大,大概停在十岁的模样,身上的和服也刚刚到膝盖处,露出一截圆润的小腿。
      抬手把疯长的长发撩到耳后,将他们瞠目结舌的表情尽收眼底。
      第一次见到吧?能将医疗忍术运用到这个地步的人,大抵是除了我和姐姐没有别人了。
      黄昏翻滚成云,也许是受了夜的嘱托,要在最后落幕前织成漂亮的锦缎,我从没见过哪个地方的黄昏像这里一般缀着青霭,藏在云雾的边界模糊不清,恍和天色自成一派,在这般背景下,小小的芒针疾风刺来,我站在原地未动,熟悉的气息就靠了上来。
      “不是说我来吗?”
      我小小抱怨着。
      卡卡西握住我的手腕,意图明显不过,而一块厚重竖起的木遁坦然立在身侧,拦住贸然不请自来的一片苦无。
      大队长看见来人,像松了口气般。
      而我细细研究着他的神情,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戴着云隐村的护额,深深在其中划上了一笔,他一出现,卡卡西就告诉我,这是S级叛忍。
      S级叛忍。
      忍不住嗤笑一声。
      知道我初出茅庐的这半年里杀了多少S级叛忍吗?五大国威名远扬,自诩正义,受不了自己派来的暗部一个又一个的了无音讯,最后干脆和叛忍同流合污,可几乎所有仅存的S级叛忍都知道这笔生意接不得,一个不小心可要去阎王殿里报道的。
      这名叛忍就对大队长提出的要求表现出极其不认可:“……我们的交易里并没有这种附加条件。”
      大队长急了:“我们可以加钱!”
      叛忍也急了,指着我说:“你知道她在黑市里多少钱吗?把你们整个国家卖了再翻三倍,也不足以支付她的半个脑袋。给钱?你给得起吗?你又知不知道黑市敢接她任务的忍者都会被木叶暗部追杀,那是真真正正的死斗,那群人为了他们木叶新的神简直是疯了!闭嘴吧,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说着甩开大队长的手就要离开,听到他提起木叶暗部我兴趣盎然,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大概是五代目火影大人下达的秘密指令。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木叶暗部都热衷于将我纳入保护伞之下,他们几乎看着我长大,日夜轮换,寒冬酷暑。
      哪怕我已经不需要暗部的保护了,他们仍在暗地里默默做着一切。
      还是那个问题,怎么拒绝得了他人的爱意。

      最后,他们已经不祈求我能收手了,尝试着说如果我愿意留下一些关于木遁的细胞,可以让我们把人带走。
      这太好笑了,我让他看看周围溃不成军的众忍者,说如果他脑子不清醒,就派个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来。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不是你们愿不愿意放人,而是我愿不愿意收手。只要我心情不好,方圆十里任何地方都会被木遁破坏殆尽,包括你们宝贵的实验室、实验室资料,和这些你们国家花费心血培养出来的忍者,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警告视若罔闻。”
      我无所谓:“反正失去了这些,你们这个小国很快就会被别的势力盯上吧,本就经济下滑严重的你们,请得起保护整个国家的忍者吗?沦陷的遥之国原住民听到这种消息,真的不会反过来入侵吗?啊……反正是你们先入侵的,礼尚往来向来是忍界的优秀美德。”
      对方汗如雨下,气急了,原本小心翼翼的口吻化为无形的利刃,咄咄逼人。
      “你以为你做出这些事不用受到惩罚吗!不过——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血继限界,传到别的大国那里,他们只会知道一切的主谋是你!是木叶!你要把木叶推到众矢之的吗!”
      “怎么会呢?”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我只是来做任务罢了,闹的稍微大一点,不也符合外界传闻吗?况且——”
      地面轰隆作响,伸展出数条深不见底的裂痕隔开谈话双方,对方所在的那棵树甚至摇摇欲坠,让人明白接下来我说的话毫不夸张:
      “况且没人敢来惹怒又一个忍者之神。”
      他们根本没有与我平等对话的权利,只能努力向世人渴求同情:“真的要逼到这一步吗?我们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国家做这些事,不过分吧?你也是为了自己的村子做事吧?”
      事实上我已经很不耐烦了,眉梢挂上冷意:“别跟我来这套,我脾气不好。”
      不过是一个小国罢了,怎么敢跟我的村子相提并论。花奈一族隐居深山,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不也硬生生拖拽进光怪陆离的现世里沦为牺牲品,忍界到底是个轮回,不管是狩猎还是被狩猎,多少都得有点自知之明,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是下一个遥之国。
      我清楚他们仅凭着见面一瞬间就能认出我来,私底下根本没少研究,也多亏这点,我的威胁更有用,因为越研究,越可怕,木遁就是这样的存在。
      不管他们做出怎样的抉择,都无所谓。
      另一边,我抓住了刚刚逃离的叛忍。
      林间淅淅索索,有什么东西高速袭来,打破周围鸦雀无声的环境,急促又危险,吸引人的目光后发现是藤蔓绑着个人回来,大队长暗自嘘声,紧张的心稍一放下,又仿佛被人捏紧了喉咙。
      藤蔓把人带回我面前,地上哐当一声,是他的护额滑落了。
      “小心一点,怎么可以这么暴力呢?这个是相当重要的东西。”我轻声说着,蹲下身目光落在反光的护额上,中间被刻上深深印记的缘故,它倒映着我模糊不清的轮廓,和背景里缓缓飘走的云。
      护额可是换金所要求,用来验明真身的东西之一。
      绑来的人不正是刚刚逃走的S级叛忍,捂住了嘴,惊恐的看向我。
      我撑着脸:“跑那么快干嘛?不过是跟你打个招呼,看见别人的忍术就这种表情,真没礼貌。”
      这人可真会跑,跟身上抹了油的泥鳅似的,抓了好几次都是替身,影分身一个接一个,让我煞费苦心暗自掐指结了个好几个印。叛忍们离开村子看来都过得是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然怎么会一个个都把跑路的功夫修行得这么炉火纯青。
      之前的叛忍们也是这样,害我常常废很大力气才抓到。
      他们使出的忍术都是独一档,时不时出其不意,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忍者接下了取我狗命的任务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这位虽然拒绝了,但是来都来了,换金所里叛忍的价钱抵得上一个S级任务,做这次任务的外块岂不正好。
      我看了那边一眼,“既然你们的交易都结束了,这个叛忍由我带走也无所谓吧?”
      旁边传来微不可闻的轻笑。
      我差点一下没绷住表情,可恶,他笑什么!我这么辛苦的攒钱还不是为了还他的债!都那么缺钱了还接这种B级任务,怎么看这都是A级任务以上的范畴吧?委托人又那副样子……
      ‘没办法啊,对方看起来太可怜了’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真是……抓个叛忍去换钱才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目光挪回叛忍惊恐的半张脸上,他眼里好像疯狂重申着:我没惹你们任何人!有时候多看了一眼,一眼就是一生,懂不懂啊。我撇撇嘴,表示自己会珍惜这段缘,不给任何发言机会,打入医疗忍术让他暂且晕过去了。
      百般无聊等待时间流逝,黄昏的颜色越来越暗淡,我向来没什么耐心,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卡卡西聊天。
      “如果我没来的话,你会怎么做?”
      “嗯……总会有其他办法吧。”
      模棱两可的回答,带着大人敷衍的意味,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没用的,如果没有我,卡卡西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是吗?说明纲手大人的判断果然没错。”
      他垂首,笑意不减,在紧张的局势里仍是松松散散的语气,妖艳的红色写轮眼没有关上,平添一份别样的风情,我在他脸上半点疯批美人的意思都没读出来,只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像漫画里白毛红瞳的万年亚撒西男二。
      “我是不是有点太出风头了?”我示意他看向周围被其他木遁绑起来的忍者,有人因为被汲取了营养,甚至出现了脱水状态,长时间维持木遁,不可能全由我这里提供查克拉吧。
      卡卡西却说,“我觉得还不赖。”
      我眨眨眼,收回自己的视线,吞吞吐吐地说了句:“哦。”这样的意思算是认可了吧?
      相比于我们这边一派其乐融融,大队长的男人和周围同僚商量之际吵了起来,脸色愈发难看,‘葵’的领导者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传达来的消息显然也不合实际,双方僵持不下,眼见天色悄悄拉下帷幕,我撇撇嘴,不耐烦的和卡卡西带着两个人瞬身术走了。
      既然选不出来,那就只能让好心的千手上忍来帮帮忙了。

      悄然无声回到下榻旅馆。
      把昏迷中的花奈穗和叛忍随便扔在地上,仗着在木遁的保护里也不会怎样,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卡卡西对此举无奈,拿了我放在柜子上的花鸟嘱咐它去通知委托人。
      我们不在时,它就起监视作用。
      转活的小鸟仿真地扑棱扑棱翅膀,晃晃悠悠从窗口循了去,我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扑面而来的凉风把长发吹乱,卷起的窗帘薄纱抚过耳廓,听到晚风在问:“那个时候,落到我脸上的是你的血,还是眼泪?”
      好不容易问出口,扣在窗沿的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
      呼啸而进的风卷过耳廓,整张脸暴露在夏季沉闷的夜里,身后的人仿佛被当头一喝,久久得不到答复,我望着窗沿发旧的木制结构发呆,心烦意乱地回头,结果一头栽进熟悉的气息里。
      因为回到旅馆的缘故,我又恢复了四岁的外貌,冷不丁砸到鼻子,捂着脸泪汪汪从对方怀里退出来,抬头却看见卡卡西沉静如月的眼底,隔着面罩都能看见他紧紧抿着的唇峰,由上而下冷淡的表情。
      像极了他年少时坐在房间里认真思考忍术时不自觉露出的厌世脸。
      按照帅不过三秒定律,卡卡西蹲下身来与我平视,刚刚在实验室外写轮眼里从未出现谁的倒影,现在从我的角度看去,渐渐映出窗外皎月的清辉。他仿佛在认真思考,又像是下意识用靠近拇指那片掌心蹭过我的脸颊。
      而我也再一次感受到,对方藏在沉默里炽烈明艳的爱意。
      不自觉地抿唇,目光挪到别处去,我知道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或许会很心虚,没办法啊,实在扛不住他那么乖的认真看过来……
      是的,以后就叫我没用的千手上忍吧,反正也是个逃不过美色的家伙。
      快要绷不住装作不在意的表情,小小地快速吸气,又艰难地呼气,最后干脆屏住呼吸:“那时候我的眼角膜被摘去了,所以看不见。”
      当时他抱着我,却什么也没说,是不是内心一直在后悔没有早点找到我,导致现在看见变回小孩子的我,就忍不住想多给哪怕一丁点的保护欲。
      都说了,我很擅长脑补的。
      卡卡西的表情开始变化,出现了一点迷茫的神色。
      我们离得近,便也看得清他缓慢地滚了滚喉咙,冷清的音调在寂静的屋内蔓延开:“之前有去忍者学校接你。”
      ?说这个干什么,前言后语有搭上调的地方吗?
      “明镜当时说,不做忍者不就好了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是有这么说啦,不过只是孩子的任性话,撒娇罢了。至于怎么回答……拜托,那种台词我可说不出口。
      反手将男人温热的掌心拉下,本想握在手里,又觉得不符合自己的人设,眼神乱飘,对方轻巧地笑了笑,任由小孩子的手牢牢抓紧,禁锢在自己的保护圈里,大概是觉得有趣,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未曾偏离。
      可恶,这就是大人表达爱意的底气吗?
      “不管发没发生过那件事,明镜在我心里的位置一直没有变化。”
      “哪种位置?”我问他,“你对四岁的幼女也下得了手吗?”
      窗外细密的风抚过我裸露在外的肩颈,钻进衣衫的缝隙里,带来一丝夜晚的湿意,冷不丁吹醒恋爱脑,人可以道德底线低,但不能没有道德底线,他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在犯罪啊?
      “真狡猾啊,千手上忍。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擅自陪伴别人长大的人,似乎是你吧。”
      “那又怎么样?不应该投桃报李吗?有的人不也是一声不吭一走就是一年多吗?”论言语我从来不肯善罢甘休,一开始只是想问自己有没有让他哭,但对方似乎曲解我的意思了,真是烦躁,按捺不住的烦躁,说到底我又不是在怀疑他的心意,只是很在意是不是曾经让对方难过罢了。
      现在是搞什么?小学生告白会?
      卡卡西败下阵来,“抱歉,我那时只是在想,明镜说得对。”他顿了顿,“有没有什么不成为忍者,但也可以保护明镜的方法呢?”
      我扭头,小声说:“哪有那么方便的东西。”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所以?回答是什么。”
      “是血吧。”
      “血吗?”
      “因为地方太小了,不小心被起爆符波及到了一些。”
      滴水不漏的回答,可是旗木上忍会犯这种错吗?起爆符可是在忍者学校就会学习的东西,是每个忍者都应该会估算的距离,我拉平了唇线,冷静地将视线拉回,“对你而言,实话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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