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情》水之赛冰

4、第 4 章

　　我们学校很大，可是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是让人惊讶的。才第三天，我和阳正式交往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座学校，连老师看到我都用异样的眼光来打量我。当然，这在我们班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应。
　　“哼，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和杨阳只是普通好朋友呢，原来还不是抱着近水楼台先的月的想法啊？”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其中一个用着周围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小声”说着悄悄话。
　　“人家这叫卧薪尝胆，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啊，我们该好好学习人家才对！”
　　“我早就说她不是这么简单的吧，看看，现在她可得意了呢……”
　　听不见，听不见，反正我也都习惯了，只是现在更激烈了一点而已。我在心里对自己催眠着，突然有人在我肩上一拍，我猛地一惊，回头却不见有人。
　　“哈哈，果然反应都是朝被拍的那一边回头！”朱利笑嘻嘻的在另一边看着我。
　　“天，我都给你吓死了！”我有些无力的坐回椅子上。
　　“我怎么了嘛？”她很无辜的看着我。
　　“没看见那些人的行为？”
　　她转头，立刻又转了回来，不解的问道：“怎么，你认为我要像他们那样才算正常行为？”
　　我忙摇头，“那倒不是，但也好奇你怎么这么处变不惊，难道你不好奇嘛？”你不好奇我的事情，我倒开始好奇你的想法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是你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终于发现其实彼此喜欢对方所以就走到一起了，这有什么需要很大反应的嘛？最多就是因为男方名气比较响罢了。”说道这里，她有些同情的看看我，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来你的灾难是需要维持一段时间直到众人接受也过了风波期为止了。”说完，她很无所谓的转身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我也叹了口气，转过头趴在她的台上，“朱利，我开始怀疑还有什么事情是会让你好奇的了。”
　　“有啊，比如晚饭吃什么。”她正经的回答，然后眼睛一转看向门口，“这次的麻烦比那里几只麻雀要大多了。”
　　顺着她的眼光回头，是郭玉玲、陈乐菲和刘林。她们三人走道我面前站定，不善的看着我，我也静静的看着她们——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嘛。
　　“怎么，没话说了？”郭玉玲忍不住先开了口。好，气势上她们先输给我了，撑到上课就ok了。
　　“你们过来就这么看着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要问什么呢？我以为你们只是想看看校草杨阳的新任女朋友长什么样子罢了，就大方的让你们看啦。”傻瓜都知道她们这么火大是为了什么，好人也就不用装了。
　　“你……哼，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不要忘了杨阳身边没一个女生是待的长的，连校花都只有2个月的纪录，你以为你能笑多久？”她气的有些口齿不清，一根纤指都快抵上我的鼻子了。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那要让我想想看了，我都已经笑了多久了呢？我今年20岁，上幼儿园的时候认识他的，算算都笑了10多年了吧？”我故意混淆概念，满意的看见3张——不，周围还有更多张想看好戏却被气的脸色发青的脸。
　　刘林一把拉住快扑上来的郭玉玲，冷声道：“别和她多废话了，等到时候我们在嘲笑她也一样。阎辉，穆老师找你拿批好的作业。”听说刘林不是死忠杨阳派，看来没有说错。不过……
　　“怎么每次穆老师都是让你带话呢？难不成你总在他办公室里？”随着话的出口，我看见了刘林那一闪即逝的仓皇。我说中了，心中不觉一抽。他也是花心的人吗？
　　“你管的太多了吧？我是班长，有义务和责任替各个老师做事情。你有时间在这里管闲事，不如快点帮老师把改好的作业拿来。”她的眼神有些危险的闪了闪，口气却还是冰冷的。
　　我起身向外走去，女人的战争好累……我开始好奇阳的前几任是怎么过来的，看来改天要去学习学习。不过人家都是班花校花系花什么的，应该反应没我这么大吧？何况突然从朋友变成恋人，他们这样还是可以接受的……
　　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穆颢的办公室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我伸手欲敲却又缩了回来。我不敢面对他，他那曾经流露出的悲伤眼神我还深深记得。
　　徘徊间，门却开了，他站在那里看着我，“来了为什么不敲门？”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太神奇了吧？我惊讶的忘记了刚才的彷徨。
　　“我那天就说过，你没试验过怎么知道我和你没有心电感应呢？”他似乎有些憔悴，那几缕发丝顺着他的脸部曲线垂下，让他看来多了一份阴郁。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抬头却发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一个女孩子，年纪看来和我差不多，长得很漂亮也很眼熟，但她看我的眼神让我联想起那些杨阳的死忠派。
　　“房间里面还有别人，你不怕到时候校长知道你骚扰女学生而开除你吗？”我不解的小声问道让我走进办公室然后关上门的穆颢。
　　“这算是你的关心吗？”
　　“我……”我转开头，不愿回答。
　　他也没有逼我，径自坐到他的椅子上，“菲雅，你该去校长室报道了。”
　　“好的，穆老师，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她就是菲雅！怪不得看上去这么眼熟。当我再看她时，那有些异样的眼神已不见了，一幅乖顺温柔的样子。
　　“哦对了，菲雅，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吗？”当她就要开门出去的时候，穆颢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她的手一紧，然后灿笑着回头：“没有啊，你们刚才有说什么了吗？”她不解的看着穆颢。
　　“嗯，那没事情了，你过去吧，记得校长室在5楼最后第三间。”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她走出去拉上门，“看，校长不会知道了，菲雅她没听见。”
　　“她怎么会在你这里呢？还有，那只是侥幸，万一听到你可就惨了。”
　　“她找校长办公室，找错了地方，看我这里装潢考究以为是所以就闯了进来。你是在幸灾乐祸希望我给校长处分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呢？你可是万民仰慕的穆大老师啊！”就算我有我也不会承认，我暗暗的想。
　　他抬头看了看我，“心情真的很好啊，阎同学，是因为成了杨阳女朋友的关系嘛？”他的眼神有点冷，又好像隐藏着悲哀和绝望。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他那陌生的有些冷然的眼光中我局促不安。他似乎看了出来，将头转向一边的作业本。“把那些拿过去，然后将上星期布置的论文收一收。”然后就低下头批改起了作业。
　　我走过去捧起那叠本子向门口走去。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他取下了眼镜，就像剥除了伪装一般，那双眼中的悲哀绝望愤怒交缠在一起，让我害怕，也让我，心疼。
　　就在我将要离开时，我听见他的电话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也许我是正确的，第二天便传来穆老师突然有事情赶回法国的消息，然后又断断续续的从消息灵通人士那里知道，其实穆老师是法国人，还是世袭贵族，家族悠久到可以上溯好几个世纪。厉害，我周围可能专出不寻常的人吧？不过他是法国人我到没有想到，虽然他的举止优雅让我可以想象也许他真的是个贵族。嗯，或许初次见面那个和接下来的吻，都是他们法国人浪漫的表示吧？
　　其实和阳之间除了有了正式的名分之外，别的也都没有什么区别，还是每天可以看到他和别的女生有说有笑，或者是不死心的告白，我还是每天帮他送早饭。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很大变化。
　　那天傍晚我在他住处做苦命的煮饭婆时忍不住说出了我的感叹，他听了大笑：“怎么，你还要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我偏着头想了一下，“怎么说呢？对了阳，你以前和你那些女朋友是怎么相处的呢？”我有些好奇。
　　“这个嘛……”他拖长了声音，让我好奇的回头，却猛然被他抱紧。
　　“你闹什么啊？我还在烧饭呢！”我抗议着，声音却有些发抖，心更是跳快了好几拍。
　　他低头轻轻吻着我的额我的脸，渐渐下移，我闭上了眼呼吸急促，等待着那即将降下的亲吻。突然，一双悲哀的双眼闪过我的脑中，那是……
　　“不，不要！”我猛得推开在亲我唇角的阳。
　　“你怎么了？”他被我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讶异的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知道当我想起穆老师时便忍不住推开了阳，我不敢去想象他那双眼中的哀伤。
　　“呵呵，你是怕羞吧？我都忘记了这还是你的初吻，是我不好吓着你了。”阳温柔的抱住我轻声安慰道。我反身紧抱住他，却仍觉得心中缺了什么。
　　“瞧把你吓得，别怕了，我以后不会这么鲁莽了……”他还在柔声说着，而我却只想苦笑。初吻？吓着？那都是穆颢给我的，那家伙是给我下了咒语吧？从他的吻落在我额上从他的身影进入我眼中开始。
　　他走的那天刚好是星期五，很多人都希望星期一能看见他们喜欢的穆老师，看来他们的祈愿上帝听见了。当上午第四节体育课我们都在操场上的时候，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缓缓驶进了我们的眼中。车子停在了教学楼前，穆颢和一个有着栗色长卷发的女孩走了出来。
　　女孩望了我们这里一眼，“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回来，因为这里有你舍不下的可爱学生们。”
　　“就像这里有你找寻的人一样。”穆颢淡笑着。
　　又静静的看了我们许久，她才在穆颢的陪伴下走进教学楼。
　　“她不会是穆老师的……”当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有人忍不住问了。
　　“老天，不会那么残忍吧？刚少了一个杨阳，怎么现在连穆老师都……”有人在夸张的惨叫。
　　“不，那不是。”我轻轻的说道，“那女孩不是他的恋人。”言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我能这么肯定？
　　午休的时候我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前，轻敲了三下门，“进来吧。”他好听得声音传出，
　　我推门走进，见他背对着我站在那高大的落地窗前。那个女生不在，那个刚才见到的女生不知道怎么，总给我一种威胁的感觉，似乎我得什么将会被她拿走。“穆老师，我是过来看看你上星期的作业批改完了没有，好了的话我这就去发了。”
　　他转过身，盯着我看，良久长叹气：“在他的身边了，你觉得幸福吗？”
　　我的心头一窒，“老师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回答我，你认为那就是你要的了吗？”
　　“是的，我从小就喜欢他了，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我怎么会不高兴呢？那是我爱了这么长久的人，我终于做了他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不幸福呢？”我很坚定的说道，是吧？应该是吧？那应该就是我要的幸福了。
　　他转过了身面向窗户，“如果是几天前，我或许还会考虑是否你的幸福也是我所追求的其中之一而退开，但现在一切都不再那么简单了。你我都是命运中的人，人员也都到场了，现在的我们只能各自努力实现自己的愿望。”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说着我听不懂得话呢？你是认错了人还是……”我一顿，心中无法接受他把我当成别人这种可能。
　　“我是该感激上帝吗？曾经都以为再也没有了希望，现在有她的插入可能什么都要不同了，我还是有机会的……”他继续低声说着那不明白的话，似乎人也有些恍惚。
　　“穆颢，你怎么了？”我担心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却见他有些无神的看着我。“你怎么了啊？你不要吓我……”我捧住他的脸，没注意到自己都有了哭声。
　　他的眼中慢慢有了焦距，对上了我得眼。“我没事情，刚想事情想的出神了。”
　　“是吗，那就好。”我不着痕迹的抽回手，“那穆老师我先出去了……”“她不是我得女朋友或者情人之类的。”他低垂着头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我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指得是刚才和他一起从车子上下来的女孩。
　　“我……我知道了。”
　　“还有，不要和菲娅走得太近。”
　　为什么？我刚想问，敲门的声音响起，然后阳和菲娅还有刚才那女孩一起走了进来。看见我在，三个人都一愣。
　　“穆老师。”阳先叫道。
　　“你就是杨阳吧？我已经很多次听到你的名字了。她们？”穆颢望向菲娅和那女孩。
　　“我去校长室，她们正好也在，然后出来的时候菲娅说他们迷路不认识到你这里来得路了所以就叫我带她们过来。”菲娅不认识路？她上回不是都走过了吗？我不解的看向菲娅，却见她正笑盈盈的看着穆颢。
　　“哦，”穆颢却只是点了点头，一点都不疑惑的样子。“她是我得堂妹，现在也转学到我们学校了，你们叫她妮妮好了。很有可能菲娅和你是一班，妮妮和杨同学是一班。”
　　我点了点头。“穆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教室去了。”
　　“那穆老师我也走了。”阳紧跟着说。关上门前最后看到的，是三个人各怀心思的眼。
　　空旷的操场上，我躲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中，看着足球场上踢着足球的一年级新生们。
　　“怎么，他们踢得比我好吗？”阳站到我得眼前，挡住了我得视线。
　　“没有啊，怎么这么说那？”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看我踢球了！”他带着一种控诉的口气，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受不了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拜托，你的球技我看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好看得？”
　　“可我每年都在进步啊，你不常来看看就会落在时代的背后的。”他的歪理还真多。
　　“那我春节看一次，元旦看一次，可以了吧？也算年年都看了。”我没什么好气的回答。
　　“我只是想你多陪陪我嘛……”他小声嘀咕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严肃道：“对了，这几天学生会说要开什么欢迎仪式，欢迎菲娅转学来我们学校，现在还多了一个妮妮。”
　　“真好命啊，当初我们怎么没有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天理不公！
　　“好啦，乖，”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今天晚上我不送你回家了，你自己早点回去别到处乱逛知道吗？”见我点头，他满意的笑道：“那好，那我先回教室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当然，如果你是逛到超市里面帮我买些好吃的做给我吃那我是不会介意的了！”
　　看着他跑远的身影，感受着穿过树隙照在我身上的暖暖阳光，我很满足的笑了，转身也往教室楼走去。
　　突然，我听到身后的大叫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什么袭上了我的后脑，一股冲力将我撞倒在地上……
　　黑暗，像是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块黑布一般。一切都静悄悄地，静的让人不安。
　　一点昏黄的烛光幽幽跃起，眼前的一切迷蒙又显得不真实。我看见自己在一间很——诡异的房间，不大的空间中没有窗似乎也找不到门，墙上挂着的是厚重的毛毯和一些动物的毛皮植物的标本。面前是一张宽大的桌子，左上角放着一只绘彩的碗，碗中飘浮着这屋内唯一的光源，一只白色的蜡烛。一只晶莹的水晶球摆放在桌子的正中，那烛光在它的折射下在我眼前旋着美丽又有些危险的光彩。
　　我有些愣愣地，但不知道是“我”在发呆还是自己还没有适应眼前的一切。我是……算命的？在那水晶球上我隐约看见自己一身的黑色，黑色的长发上佩戴着一些式样繁琐却漂亮的银饰。我的脸看不清楚，但我知道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装扮，那是电影电视中常有的巫女形象。这，又是那怪异的梦的哪一段呢？
　　这时，墙的某一块被人掀起一角，有些刺眼的光立刻闯进了这充满神秘色彩的空间。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光站在那里，一头金发闪耀着比阳光更耀眼的光泽。
　　“维拉亚，和我去酒馆吧？我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嗯等我换一下衣服就过去。”“我”柔声应着。
　　场景迅速变换，仍是有些昏黄的烛光中却充满着嘈杂的人声，几个服饰性感的女子端着盘子快速的穿梭在一张张的台子之间。我知道，这是刚才的“他”口中的酒馆。
　　我穿过几张桌子，来到一个靠近墙的角落，那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两个身着轻便铠甲的年轻男子。看见我的到来，刚才的金发男子立刻站了起来，拉开一边空着的椅子让我坐下，然后我看见了坐在我对面的男子，是他！那死在我怀中的黑发男子，那拥我在怀中让我哭泣的温柔男子，那低声向我求婚的人……
　　“维拉亚，他是比卡尔，陛下身边的红人。”“我”有些羞涩的像他点了点头，杰克（我已经可以肯定那金发男子的名字叫做杰克了）有些兴奋的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一路同行回来，交谈中发现很多方面我们的想法都很相像，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一回来就想介绍给你认识。”
　　“是吗？”我头转向比卡尔，“怪不得他一回来就拉我过来见你这个新朋友。”他笑了，很浅。虽然还是看不请他们的脸，但我就是觉得。
　　“对了，”杰克从怀中取出一条项链交到我手中。“维拉亚，这个给你。”
　　我看着我手中的链子，那是一条细长的银帘子，吊坠是一朵花的形状，由五颗黄色的水晶做花瓣，一粒较大的蓝色水晶作花芯。
　　“这……好漂亮！”我将它举高，在光下细细观赏着。
　　“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水晶对你们有特殊的效果，虽然我不是很相信这些，但是，”他看着我很温柔的笑了，为蓝色的眼入海样般深邃。“但是那天我一见到它，我就觉得它一定很配你，所以立刻买了下来。”
　　“哦，杰克……”我抱住他，充满了感动和浓浓的爱意。
　　就在他替我带好项链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在杰克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对不起，我突然有些事情要先离开了，”他很抱歉地看着我们，“比卡尔，能否请你帮我照顾维拉亚呢？”见到他的点头后杰克拥吻了我一下便匆匆离开。
　　我和他沉默地坐着，彼此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他站起身。
　　“我今天晚上要赶回去，抱歉必须先走一步了。”
　　我也站了起来。“那，我代替杰克和您说再见，并祝您一路顺风。”
　　他站在那里，隔着桌子和我对视，摇曳的烛光让周围的人都变的那么地虚无。“他常向我说起你的美丽，但我发现你远比他说得更让人心动。
　　“您太夸奖我了。”我笑道。我看见他望着我得眼睛，好熟悉的感觉，那种压抑的热情与什么，就像，就像……
　　我猛得睁开眼，却又对上了那双眼睛。一瞬间我似乎被他吸去了全部神智，只能呆呆地望着他。那双眼睛的主人终于移开了视线，“朱老师，她醒了。你来替她检查一下吧。”是穆颢！那双眼睛的主人竟然是他！我有些不太置信的睁大了眼，然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我躺在医务室。
　　“踢飞的足球撞上了你的后脑，你昏倒了。”没等我开口问朱老师已经主动替我解答。见我没事后他站回穆颢的身边“报告”结果。我起身穿鞋，却听见她有些抱不平的说：“你都昏了两个多小时，穆老师就一直守在这里没离开过，你也不说声谢谢？”
　　拜托，他是我班主任这是他应该做的好不好？心里虽然这么想，我还是抬起头道：“穆老师，谢谢你……”对上他细长的凤眼，脑海中忆起梦中人，我立刻移开视线，心中是羞涩。
　　“老师！”杨阳突然闯了进来，见到两人后有些尴尬的收住冲势，关心的问着：“阎辉她没事情吧？”
　　穆颢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我。“她醒了，没事情。我先回去了。”
　　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呢，还是失落。一边听见朱老师暧昧的笑道：“杨同学，再关心你也不需要这么跑来吧？看，一身的热汗。”见杨阳红了红脸，又笑着说道：“我出去一下，你等会送她回教室吧。”离开前，还“好心”的帮我们拉上门。
　　“小傻瓜，怎么我才走你就碰到这种事情呢？真是太好笑了，他们说你就这么直挺挺地得倒下去，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他拉拉杂杂的说着，但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心思都在那双眼睛的身上，我不懂那代表着什么。幸好，我得出神状态被他理解成受惊过度没有恢复，什么都没有怀疑的扶我回教室。
　　快到教室门口，我停了下来。“就到这里可以了，我们班的人已经够疯狂的。”
　　他轻轻抚开落在我脸上的散发，有些愧疚。“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我笑了，这人怎么有点傻乎乎的呢？“不是你给我，是你这张桃花脸，有本事你就给我去毁容啊。”他呵呵傻笑，吻了吻我的额。
　　看他离开后，我抚摸着似乎还留有他唇温的额转身，抬头却见4楼的回廊处穆颢正和笑吟吟的菲娅说着什么。也许是阳光太刺眼了吧，还是还未全部清醒，穆颢的笑容让我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