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情》水之赛冰

3、第 3 章

　　“你所谓的大餐，就是要我准备晚饭？不是说你请吗？”一放学，杨阳就拖着我离开了学校，说要实践他的诺言。可是，他却将我拖进超级市场，让我拿起了购物篮。
　　他在一边傻笑，“可是我想吃你做的饭啊，反正是我花钱买菜，你就别那么计较了啦。”
　　不，我很想计较一下。可是，阳的笑脸和他的话……算了！我有些无力的叹着气。
　　“说吧，你想吃什么？”
　　我在厨房中忙碌着，耳边传来厅里阳在看的电视声，唇边泛起了笑。很温馨的感觉，就好像……
　　“我们这样好像新婚的夫妻哦。”怎么了？是我不自觉的说出了口吗？我抬起头，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阳。我的脸立刻红了，这只是他的无心之语吗？
　　他的脸也红了，摸着鼻子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我闻到了香味，就进来看看……最近怎么老是这么说错话呢？”
　　只是无心之语啊……我自嘲的笑了。我低下头不让他看见我眼中的悲伤，边切菜边说：“臭美呢你，谁要和你做夫妻啊！快点出去吧，里面油烟重。”
　　他没有离开，反而走到水斗旁帮我洗菜。“其实，谁娶了你那个人会很幸福的。”
　　我的手一抖，刀锋划过指尖，溢出了血丝。我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开玩笑般的反问：“既然幸福，那你娶我呀，反正我都和你这么不明不白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给我一个名分了。”
　　他笑了，一边走进房里帮我找创可贴一边扬声说道：“好呀，等你到时候没人要了，我就负责娶你好了，反正你做的菜我爱吃。”
　　我也笑了，满满的苦笑。我怎么了？他的玩笑话我都会那么期待吗？
　　这样的气氛让我不想多呆，帮他做完饭后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要离开。他拉住我，“不行，吃完饭再走，说好帮你补肉的。”
　　我停住了拿包的动作，回头看向他。他的眼中有着认真，那让我想到中午在楼梯口时他的回眸。他似乎，也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会是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吗？
　　我放下了包，坐回桌前。“好吧，我们吃饭。”
　　晚上的温度降下来好多，婉拒了他要送我的好意，我想要一个人静静。临走时，他拿了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冷的，穿着，洗干净以后在还给我吧。”他关心的嘱咐着，让我的心头一暖。我笑了，其实他有些穷紧张，我们住得很近，只相隔两条街。
　　走在清冷的街上，我拢紧了他的外套，鼻尖传来股干净的肥皂味，还有阳光的味道，就象阳身上的。刚才在饭桌上我有点魂不守舍，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答应了他以后常来帮他做晚饭的要求。记得那时候他笑的好高兴，让人不由得随着他一起笑了出来。
　　阳……我停下了脚步，叹息出声。而泪，也泛出了眼眶。
　　我们年级一共有7个班，是根据分数的好坏来安排班级的。当然，最好的在一班，然后是二班、三班。阳在2班，我在4班。他真的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身为2班的班长，其实分数早就达到了一班的水准。校篮球队的队长，出众的相貌让人真的想不注意他都难。放学后在体育馆看他们练球时我由衷的感到这一点。体育馆里挤满了人，那震耳的叫“阳”声让我头昏脑胀，便起身向外走。
　　“怎么了？不看了？”朱利见我要走，不解的问我。
　　“不看了，那家伙的球技我都看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看的？”我笑笑，边走出了体育馆的大门。
　　“等一下！”很陌生的声音，我回头，是几个我不认识的女生，正不友善的向我走来。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来着不善，看来是阳的崇拜者。
　　她们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的一个开了口：“我们知道，你是阳的好朋友，但这只是你的说词罢了，我们看得出来你喜欢阳。”
　　我点了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清者自清，我不想辩解什么。不过我很好奇，难道你们就是专程来告诉我我喜欢阳这件事情吗？”
　　“当然不是！”另一个女生涨红着脸叫道，“你不要老是假借着好朋友的名义在他身边打转，我们要你离他远一点！”
　　远一点？就算我想，可能我也做不到了。我叹了口气，“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听你们指挥吧？为什么你们不叫阳离我远一点呢？”
　　四人一愣，我继续说道：“还是你们没有这个本事指挥阳，却又不甘心我在他身边呢？这么说吧，就算今天我离开他一万步，他也会来找我的。”是这样的吧？至少看在朋友得份上、看在我做的饭的份上……我想，他会来找我的。
　　“也就是说，你不肯吃敬酒了对不对？”
　　我挑眉，看着她们一脸凶相得向我逼近，我想我知道所谓的罚酒是什么了。4对1，胜算实在不大。
　　“能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吗？”有礼却冰冷的声音穿入了我们的耳中，让人听的一怔。我趁此机会推开她们跑向来人。“穆老师。”果然是他，这么冷淡的声音让人很难忘记。
　　“老师，我们，我们没有干什么。我们先走了！”不知是穆的突然出现吓到了她们还是怎么的，他们走的时候一个个脸红红的，还不时偷瞄着站在我身前的穆。
　　见他们走远了，我也想走了。“啊，谢谢穆老师，没什么事情那我先走了。”
　　他伸手拉住我，转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为了阳吧？我刚才听见了。真像他们说的你喜欢他？”
　　我一怔，别开眼不敢看他，怕再看见那一双让人心疼的宛如受伤般的眼睛。“怎么连老师都这么说呢，他们只是喜欢起哄罢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的眼对上他的。“是吗？那为什么你不敢看我？为什么刚才你不反驳他们呢？”
　　他的眼不再清澈，没有洞悉一切的精光，却有着慌乱有着不安，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手的微微颤动。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我不懂，可我却知道这个姿态容易引人误会。我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反抓住。
　　“你的手怎么划伤了？”他拉开创可贴看着伤口。
　　“小伤，不碍事，谢谢老师关心了。”我挣脱开他的手，站的远远的。
　　他直直的看着我，“你怕我，为什么？”
　　呀，他看出来了吗？或许我不加以掩饰吧？“我很难去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就会亲吻别人的人！”想到那蜻蜓点水般印在我额上的吻，我的脸红了起来。
　　他看着我红透的脸，有一瞬间的发呆，然后突然将我拉近他的怀中。
　　“知道吗？那天我想吻的不是你的额头。”他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耳边，蛊惑着我的神经。我的心跳的似乎能听得到声音，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这景象是多么的暧昧，不自觉的随他的话问道：“那，你想吻的是哪里？”
　　他看着我，望进我的眼眸深处，用轻柔得象风一样的声音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用行动来告诉你吧。”然后，他吻上了我的唇。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道德的！而且还是在学校里，就在离人来人往的体育馆不远处，这太容易被人看见了，更何况是和老师……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动手推开他，呆呆的感受着他霸道的侵吞我的空气，感受着他温热的唇舌。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他离开我的唇，看着有些混乱的我。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反正你也没有抵抗。”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有着莫明的吸引力。他的手抚上我的脸，眼中有着情潮。
　　我拍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你恶劣！”
　　我听见了他的低笑声，心中气愤难平不觉加快了脚步。
　　“我只是，不想再一次被他领先。”他在说什么？我讶异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他还是站在那里，刚才那可恶的笑容不见了，眼中只有深情和执著。我怕，我怕这样的气氛，它让我脑中有什么快要涌了出来，让我止不住难以名状的心疼，只觉得泪就要夺眶而出。我扭头就跑，只想逃离这里。
　　金碧辉煌的城堡伫立在我的眼前，人潮在我眼前涌动。带着欢笑载歌载舞，他们在干吗？突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抬头望向城堡。我跟着抬眼望去，看见了一对男女。很相称的一对新人，男的一头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金光。深刻的五官，炯炯有神的双眼在望向我时停了一下，但立刻又扫向了别的地方。女的娇小玲珑，如洋娃娃般栗色的长卷发和甜美精致的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微笑，小鸟依人的站在男子的身边。
　　我又哭了，泪不可自治的直往下流。周围没人注意到我，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对耀眼的壁人身上。
　　一位老者慢慢的走到他们的身边，人群的欢呼声更热烈了。是主教的服装，我记得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衣服。老人张合着嘴在说些什么，我只听见他说：“在此我祝福妮妮公主和杰克·伊佛林的结合……”
　　我的胸口象是被人猛力的撞击过，沉重的让我难以呼吸，只觉得自己不行了。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没事情吧？维拉亚？”好耳熟的声音，是谁？我们认识的是不是？我回头，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印入我的眼中。“他还是离开我了……”我哭倒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他柔柔的抱住我发抖的身躯。
　　“别哭了，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啊，爱他就更应该祝福他才对，不然他怎么放心呢？你看他看向我们了，他很担心的……”他在我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爱他就该祝福他？”我抬起头看向对我说这些话的人，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就想那个倒在我怀中的剑士。“我做不到啊，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做不到啊，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实在无法呆下去了，带我离开吧，求你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的泪眼，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有所行动时他突然拦腰抱起了我，用披风将我围住。我听见人的嘈杂声慢慢变轻，然后感觉他抱着我上了马。
　　马背上的颠簸让人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似乎过了很久，才停了下来。他下了马，拉开了抱住我的披风，让我小心的站在地上。
　　这是一个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地方，就象童话世界重的精灵国一样让人惊叹。碧绿的草地，翠绿的森林，一个清澈的小湖泊。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暖暖的洒在我身上，远远的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声，让人恍如置身天堂般。
　　他坐在草地上，将我深埋入怀中，任我发泄着心中的悲痛。我似乎哭了好久，等我在回神时感觉那太阳已经不再温暖。他抬起我的脸，用拇指小心的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比卡尔，谢谢你带我离开那里，再呆下去我向我真的会崩溃的。”我勉强得想挤出一个微笑给他。他的眼中有着不舍，“维拉亚，忘了他吧，到我的身边来好不好？”
　　我呆愣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比卡尔，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摇着头想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的抱住。
　　“维拉亚你听我说，我爱你，我娶你然后带你离开这儿，远远的离开这里，到我的领地去好不好？”他的眼神认真的可怕，我心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我不爱你啊……”
　　“我知道。”他抬起我的下巴对上我的眼睛。“我知道你爱他，很爱很爱，我不会强求你什么，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就算你把我当作一个替身，或者一个逃避的选择我也不会介意的。嫁给我吧，维拉亚，我相信我对你的爱绝对不会比他的少。”
　　嫁给他吗？他和他一样，年轻有为，有世袭的领地和爵位，也有出众的外貌和真情……突然，城堡上的那对壁人突的跳入我的思维。我知道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我会疯的。我看着他的眼，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眼中的执著让人心疼。
　　“好吧，我嫁给你……”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然后我就被惊喜的他高高的抱起转起了圈，在那美丽的小湖边树林中，他一遍又一遍的大笑着，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为什么每一次做这种梦之后带来的就是莫名的悲伤？不错，至少这一次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那一对新人男的叫杰克·伊佛林，我似乎和他有着什么渊源。如果结合起前两次的话，他似乎该是我的恋人。新娘是个公主，叫妮妮，对吗？还有那个向我求婚的叫比卡尔，虽然不知道是他的姓还是名，但总比前两次好得多。那那场战争中死在我怀中的是谁？我觉得这梦做得有点颠三倒四，根本不知道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好像要我拼图一般，何况我感觉里面还有什么发生过。这一次我很冷静的压住了心底的悲伤，下床来到书桌前拿出纸笔记下一切。
　　“阎，你知道吗这几天你被好多人羡慕呢！”朱利边吃着薯片边口齿不清的说这话。
　　“羡慕？羡慕什么？”我趴在桌上补眠，这几天都没睡好。
　　“羡慕你同时可以亲近杨阳和穆老师。”
　　我猛地抬起头，：“我和穆老师怎么了？”要死了，不是那天他吻我的镜头给人看见了吧？
　　“因为你是穆老师的课代表，所以可以随时接近穆老师呀。”朱利有些奇怪于我的激动。
　　是这个啊……我吁了口气又趴回了桌上。不过想想，那还是我的初吻呢，就这么糟蹋在他的嘴上了。不过为什么我不觉的难过呢？如果说昨天是被他迷惑了，那这么长时间过去为什么都不觉得有任何要哀悼我消失的初吻的想法呢？
　　“阎，你最近好像有点睡眠不良，看看你的黑眼圈，活像是给人打过两拳头似的。”
　　“去去，什么两拳头！”我嘀咕着，这不是咒我嘛？上回要不是穆老师的出现，可能脸上还真的会有乌青出现也说不定，这种噩梦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阎晖，穆老师叫你去一次！”班长刘林走进来对我叫到。
　　“他叫我？”我一愣，“他叫我什么事情？”
　　“叫你把前天布置的作业收起来交给他。不然你以为他干吗叫你？”
　　“没，没什么……”我匆匆站起来捧着收集齐了的本子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窃窃私语”声。
　　“找她干吗？她以为她是谁啊，穆老师会找她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是班花郭玉玲的声音。
　　“不就是一个课代表嘛，有什么稀奇不过的？”那是马屁精陈乐菲的声音。
　　“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再过两个月就要重新选课代表了。”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那是班长刘林。嚣张？我有吗？我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快步走开。
　　重选课代表的事情我听朱利说过，好像是班长他们发起的，因为说我是原来的刘老师选的，不一定会合穆老师的心意——课代表关心意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理解，反正女人就爱作怪，尤其是看对眼了之后。其实想想我也真有些烂桃花，公认的校草杨阳和我的关系暧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事情了，新来的立刻勾引了一半以上女生芳心的穆颢又是我所担任课代表的那门老师，最亲近他的似乎又是我，真是“匹夫无罪，近璧有罪”！
　　很不文明的用脚踹门，不一会他过来开了门。等我走进去后，他随手把门关上。“怎么又用脚呢？”
　　“我手上有东西，不用脚不见得还等你心电感应过来替我开门啊？”我把本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停下替我倒水的举动，古怪的看着我。“心电感应？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我装作没听见得打量房间。“为什么你的房间和别的老师的都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他把水杯放进我的手中，我的手热热的，不知道是水热还是他手掌的温度。
　　“你的办公室是单独的，这种殊荣除了校长，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老师享受过，而且还是有冷暖空调的房间。再看看这些桌椅，实木的，连我都知道它们的价格不会比校长室的那些便宜多少。”我放下水杯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假装看着窗外，却从窗的反光中看见他向我走近。我绷着身体，看他停在三步左右的地方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学校发财了，想每个老师都有我这种待遇，决定拿我做实验看看我有了这么优越的条件以后还会不会好好教书？”他走进了一步，像是滑行般。
　　“你说我会相信你的这些话吗？”他把我当几岁？
　　“那，是因为校长看我太帅，怕我引起同行之间不正当竞争所以索性让我一人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又走近了一步。
　　“你也知道你的脸很容易引诱人犯罪？不过这个也不是答案吧？”我的呼吸有些混乱，鼻尖闻到了他的淡淡香味。
　　他走到了我的身后，将我整个人围在他的臂挽中。后面有窗，我无处可逃。他温热的呼吸擦过我的耳朵，似乎有谁在撩拨我的心一样的难耐。“那你说呢？你似乎心中有一个答案了对不对？那就说给我听听。”天！他在咬我的耳朵吗？
　　我慌乱的转过身，用手抵住他前胸。“你靠这么近干吗？什么答案的，我当然是因为不知道才来问你的，知道了我就是来求证的了。”
　　他前额的一缕发丝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伸出手想将它拨开却被他一把抓住送到唇边轻轻吻着。我想将手抽回不料却被他握的更紧。我不敢抬头，他的目光像是有火在其中般烫人。
　　“你为什么总喜欢调戏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感觉到他的讶异和难过。他放开我的手转过身子，“原来我给你的是这种印象……”他的背影很孤单，悲哀似乎漫溢在他的四周。
　　我怎么会那么说呢？虽然他夺走了我的初吻扰乱了我的心湖，但我一直都知道他没有想伤害我、戏弄我的心意啊！他的难过让我心疼，就像那梦刚醒时的莫名心疼一样。我伸出手想安慰他，话刚到嘴边他已经先开了口。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给了校长一些赞助费所以他就给了我特殊待遇。毕竟又能免费教书又能赞助学校的人真的很少。”赞助？免费教书？他为什么这么做？是钱太多了还是干吗？我很不能理解的看着他，也忘记了安慰。
　　他笑着伸出手，在快要拂上我脸时停住了，很不自然的揉了揉我的头。“现在的你是不会明白的。”眼中又是那种悲哀，那种让我心疼的哀伤眼神——活像我欠了他好多好多钱却还不出他又不能怪我似的。
　　我突然拉住他的手。这是第一次我主动碰触他吧，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我……”我的脸开始烫了，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刚才对不起，我知道你没有那种意思！”我鼓足勇气说出口，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
　　才打开门还来不及跨出第一步，我就被他拉了回去，门“砰”地在我身后被粗鲁的关上。他将我圈在他的怀中有些激动的吻着我。头又开始昏了，脚也开始软了，人变得好烫，唯一还有的知觉就是他挑动我的舌与他的一起纠缠。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放开我。我喘着气靠在他的胸前，手软软的搭在他的颈上。听着他粗声喘气在我的耳边，感受着他有些颤抖的拥抱，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头泛起了甜蜜和满足，似乎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知道菲雅嘛？”他头顶着我的额头气息有些不稳的问道。
　　“那个最近突然窜红的歌手菲雅？”我很好奇他怎么突然会问我这个。
　　“嗯，是她……”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你看见她的时候，有什么特别感觉嘛？”
　　我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他笑着轻啄了我一下，将我压回他的怀抱。“没什么，我忘记了你们都没有想起。”
　　离开他的办公室时，才发现我已经进去了好久。走过走廊时，我看见了阳。学校里空空荡荡的，他站在那里显得那么的——落寂。从没有想象过像他那么阳光的一样男孩会给人有这样的感觉。
　　“阳，怎么了？”我走近他，忍不住手抚上了他的头。
　　“你进去了好久。”他抬头，眼中有着慌乱。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手。“怎么，你还帮我计算时间不成？”我想开玩笑的，但我立刻发现这没用。“我在帮他批改作业。”我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对上阳的眼睛。
　　他看了我好久，直直的，好像第一次见到我一样，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阳，你到底怎么了？”我觉得好奇怪，阳从来没有这样过，莫非……他给人甩了？也不会啊，从来只有阳甩别人，哪有这么不长眼睛的笨蛋啊？
　　他突然紧紧的抱住我，我的鼻间一下子充满了那朝思暮想的阳光味道。“你知道吗？”他有些沙哑的开了口，“自从他来了，我就有种你会离开我的感觉，永永远远的离开。你不会再陪在我的身边，不会再陪我笑陪我打球给我做饭听我说话，我好怕你知道吗？我无法想象你离开会是怎么样，辉，我无法想象你呆在别人的身边我该怎么办。”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声音闷闷得，怀抱是颤抖的。我很想笑，因为这平时难的一见得景观。可我的心头给什么涨得满满的，眼中有什么要夺眶而出——这是我等了许久想要听的话啊！在他的心中我是何等的重要，可是为什么是现在？
　　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我抱着他宽厚的肩哭了。已经分不清楚是在高兴还是怎么了，那一瞬间我心中五味成杂。不久之前穆颢的怀抱让我心安让我满足，但立刻阳的话让我只觉得此生无撼，谁能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曾经我愿意过的平静日子不再？我该告诉他我爱他嘛？似乎这是表白的最好时机，我该说嘛？
　　他放开了我，“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浑身一怔，好朋友嘛？“老实说从小到大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你对我而言比什么兄弟都亲近甚至有时候我都会觉得你就该在我的身边不会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穆老师来了以后我就有种不安的感觉，所以，所以刚才有些失态了……”
　　好朋友？兄弟？他在说的是我听到的吗？心又开始疼了，我却只能笑笑得摇着头。“阳，你对我而言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想不会有人让我觉得他比你更重要。”我将我的爱有些掩饰的说了出来，他听得懂吗？
　　“那么，就不许离开我的身边！”他有些霸道得说道。
　　“可我总会恋爱的啊，就像你有女朋友一样。”我小心的试探着。
　　“可我就算有女朋友的时候我也没有离开过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忙于她们而轻待了你？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在不舍得拒绝她们了！”
　　“和我在一起？阳，你认为这样还是朋友嘛？”我对他而言很重要，可那份象是独占欲的感情是我所奢望的爱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良久。“那你做我女朋友吧，就像那天晚上你说的，我们都这么多年不明不白我是该给你个名分了。”
　　“真的？”我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动。
　　“对，你是我杨阳有生以来第一个认认真真承认的女朋友！”他很慎重的回答。
　　我哭着扑进他的怀中，感觉到他的惊讶和紧接着抱紧我的手臂。“太好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作你的好朋友了，阳我爱你，哪怕只能作你一天的女朋友我都愿意！”我终于说出了我对他的爱。
　　“傻瓜，我知道，所以我才笃定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我以前觉得这样下去很好，却没想到一有假想敌我就会这么惊慌失措，想想算了还是把关系确定下来我才会安心吧？那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啊，你可不能离开我。”这个混蛋，居然早就知道了——算了，至少我的感情没有白白付出。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了。”我承诺着，任他将我紧紧压向他的胸膛。抬首间，我看见了校公告栏上的最新消息，几个大字“著名偶像艺人菲雅将转学来我校”。菲雅？刚才穆颢突然问我的那个人？对了，穆颢……如果他看见了这一幕，他又会是什么表情呢？可我现在不想去思考了，因为我在这朝思暮想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