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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并非同步人 ...

  •   飞机上,时云飞就一直在琢磨着她和那个叫马克的之间的谈话,她难道真的想去做慈善代言人?那个马克竟然能看出她心底有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呢?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过?

      不过经那个马克一提醒他才注意到平日里对她的观察和关注几乎没有,怎么可能会看出她有什么秘密?还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不过这女人有一点让他觉得很神秘,那就是这女人身上怎么可以同时拥有成熟与青涩,妩媚和纯真?青涩和纯真只有未经过人事的女孩才能拥有,她是怎么得到全部的?

      他承认她的确是个长相普通的人,但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气质,那气质并不明显,总是淡淡的,似有还无,可越是似有还无的东西就越是勾人。

      至少他是想弄清楚她的。

      她发现他回家的次数变多了起来,更发现如果早上起来她坐在楼梯口发呆他也会跟着她一起坐下来,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

      发过呆了,然后问她,她在看什么?

      她只能实话实说——所谓发呆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思考,把脑子和眼睛放空。

      然后他会问,发呆等于修行吗?

      她会很奇怪的看着他说——发呆其实就是入定,入定到一个没有你、没有我、没有这个世界的地方去。

      末了,还奇怪的看着他,觉得他真是个怪人,连什么是发呆都不知道。

      而对他来说发呆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他只想知道从她的眼睛和耳朵里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而已。

      看,就这么简单!

      如此一个复杂的人竟然也会有简单的时候;不过他是不知道的,当然她也更不可能知道!

      反正日子就那么过着呗。

      他回家的次数变多对她来说是件麻烦事,因为毕竟吃晚饭的时候桌子旁边多了一个人总是让她觉得奇怪,气氛也怪怪的,并不是她会觉得有多不舒服和尴尬,而是那些佣人的态度怪异得紧。好象是在时刻的观察着她,观察着她要如何应对那层出不穷的绯闻和没完没了的好奇,也想观察她对那个绯闻中心里的人到底是存着什么态度的。

      看吧,人总是充满了好奇心的,他们总想知道别人家的事,总想知道别人跟自己有什么不同。

      她其实真的很想笑,这世界上的人除了吃的喝的穿的会分出个高低来,作为人种来说可不都一样吗?

      你说你穷,你说他富,这叫不公平。可是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有富人的烦恼。这个世界创造了阶层的时候就没打算公平来着,你还打算在地球上找公平?别做梦了!

      告诉你,什么才是最公平的!那就是时间。

      有钱人、穷人都熬不过时间,再有钱他也有老的那天,穿的再美、化的妆再精致也抵不过时间的折磨,吃的再好,也有生病的一天,享受的再多也有垂暮的时候。

      时间赐予生命的出生及毁灭,那才是最公平的。

      所以,她既不羡慕也不嫉妒,不羡慕有钱人的生活,也不嫉妒无钱人的快乐,她只做她自己,如果他们想观察,那就观察好了,如果他们想刺探别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她终归是她!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仍旧不说话,彼此似乎也并不尴尬,时间是个好东西,日子久了自然也有些默契,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反正他们也是知道对方在做什么的;她从报纸上能够知道许多关于他的消息和绯闻,而他从仆人的嘴巴里也很能了解她的行踪。

      对于了解一个人来说可能不够,但对于象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足够了。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却不这样想。

      问题就出在这,有的时候看到情侣吵架闹分手,一个说爱他,一个说不爱她了,然后就吵架,然后就纠缠,然后就闹得不欢而散,问题就出在这:爱是种对大脑的刺激,刺激程度有深有浅,时间有快有慢,你无法让爱情在两个人中间同时喊开始、一起喊结束。这种时间和空间上的不一致就是导致许多情侣分手时一方解脱一方痛苦的原因。

      就象赛跑,也许你可以尝试着一起起跑,但你绝对不能要求双方都同时到达终点。

      她这样想,他却那样想;但对他来说就象是抢跑的运动员,先在跑道上开始追逐奔跑,公平与否哪有那个时间去判断?反正是先跑开了,而她甚至连跑道还没走上去呢!

      他不满足这种处境,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至少对男女之事上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有魅力的,但这种魅力对她来说似乎还不足以吸引她走上属于他们的跑道。

      他努力的寻找话题,努力的找他们的共同点,可是,好象很难。

      她的确是有个大秘密,对他来说,她本身就是个大秘密。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吸引他的注意力呢?没有。但她却可以!

      然后,他开始关注她,多留意一些小细节,真让他发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很宅,非常宅,几乎不出门。

      除非有必要,否则从不会轻易出门。

      穿着也非常随便,通常是休闲衫、牛仔裤。其实说起来,那身打扮如同一个普通的学生般,如果不说她的真实年纪根本不知道她有那么“老”了。

      每周固定的出门三次,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

      她很安分,待在家里也只是上网,偶尔运动一下。

      周六,周日从不出门。

      可是,今天她却破例了。

      ——————————————————————————————————————————

      周六的早上早早就爬起来赶到隔壁给他的父母请早安,然后连发呆的时间也没有就抓起一只面包出了门去。

      待他下楼按照惯例打算陪她在楼梯口发会呆的时候,他却惊奇的发现,她不见了!

      随便抓过一个路过的仆人问,那仆人指着大门口的方向跟他汇报:少奶奶一早就走了!

      一个周六,这么早就走了?让他如何能不奇怪?

      他也随便的抓起一只面包赶紧上了车,又不好意思叫司机来开车帮他找他的老婆,毕竟这种事说出去可有点不大光彩,于是,只好自己开车;他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沿着山路往下开。

      他们住在山区一片别墅区,越往山上走人家越少,但视野也越好,房价也格外的贵。

      他开着车缓慢的在山路上行驶,还没转过两个弯就看到了一个身影正朝山下走去。

      注意,他说的是走!

      天!很难想象一个豪门贵妇人会用走的,而且还是行走在山路上。试想想,哪个贵妇不是金枝玉叶,那腿都是玉腿,多走一步路都要喊疼的;而她,竟然用走的下山!

      他放慢了车速,跟在她后面。他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有多小人,小人就小人吧!总比待在家里猜来想去的折磨自己要来得舒服许多,不是吗?

      她下了山,身上除了背着那只破旧的大包之外手里还提着另外一只塑料包,包裹很大,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出了别墅区,她转身熟练的来到山下的公交站牌前,左顾右盼,不多时上了一辆巴士。那巴士一溜烟的朝市区的方向开去。

      他开着车,看着公交车屁股后头冒出来的黑烟,一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个干净,想想,坐在楼梯口发会呆多好?!不比赶这个一点都不环保的公交车不来得舒服多了吗?真想不明白她,甚至是更想不明白自己!她不发呆,你只要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在楼梯口前发会呆不就好了吗?何必跟在那辆大破车后头还要接着那后面喷出来的黑烟呢!?

      进城的路线他熟得很,只要她说一声,他绝对会把她带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真搞不懂她!

      公交车喘着粗气停在一座学校门前,门前早就站了几个人,正东张西望的看过往的车辆。石若君下了巴士,一个长相出众的男孩立刻走上去微笑的跟她打招呼,还顺手接过拿在她手里的那个大塑料包。

      她也冲着他微笑;然后男孩将她介绍给其他几个人,那几个人也跟她笑着打招呼。她似乎心情很好,跟他们愉快的交谈着,甚至跟那几个刚认识的人都没有什么相处时的尴尬,那几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顾虑和羞涩,不过很快就跟她混在一处,很熟悉的样子。

      而他呢,远远的坐在车子里,看着他们愉快的交谈,他甚至怀疑他的眼睛。那不是平时的石若君,至少不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的石若君。她什么时候那么开朗和健谈过?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他们快乐的交谈着,然后愉快的走到另一个公交站牌下等车。石若君连比画带说,似乎很兴奋,而对面的几个人听到她说的似乎也感同身受,然后全都一齐大笑了起来。

      公交巴士很快就来了,几个人兴奋的走上去,不多时,那辆车就开动了。

      而他,时云飞,全没了往日的绅士风度,非要将这种无耻的跟踪行为进行到底不可。

      巴士最后停在一个体育馆门前,几个人下了车,石若君看了看表然后跟对方说着什么,几个人加紧了脚步快速朝体育馆里走去。

      时云飞也快速的找个停车的地方,锁了车也跟着往体育馆里跑去。

      若大的体育馆里空空的,观众席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傻兮兮的站在那,身上穿着平时的衣服,所谓的平时的衣服就是上班的那套,白色隐条纹的衬衫,一身的黑色西装,头发今天由于走的匆忙没有梳理,却没有邋遢的感觉,只让人感觉如同是个落难的贵公子,身上仍是散发着王者的气息。

      他傻傻的站在观众席上,对眼前的空空如也有点适应不良。里面有个看馆的工作人员也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那身装束,又看了看他,边扫地边铺地毯边看他,把他看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的感觉。于是干脆走上去问到,“请问,你在看什么?”

      那人明显一愣,然后喏喏的开口,小声的嘀咕着,“你入戏也太早了吧?!人都还没来呢!”

      入戏?入戏太早?他对这个词有点敏感,
      “大叔,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啊?不过你入戏太早会吃亏的,等一会人多了,你再摆出刚才那副表情来就会有许多人朝你尖叫了。”

      啊?他在说啥?时云飞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大爷仍在忙活着、嘀咕着,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大爷是两个世界的人,沟通起来太有障碍了,好象他是那个从火星上冒出来来拜访地球的。他怎么觉得大叔说的话不象是人类的语言呢?

      大叔手里没停,边干边嘀咕,然后就走了。

      偌大个体育馆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傻站在那;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傻过,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进来。

      正乱琢磨着,突然身后被人一推,他立刻朝旁边一躲,人潮似乎一下子就从门外涌进来。

      人是多了起来,此刻体育馆里也似乎不再只是他一个人呆呆的傻站在那里,可是,拜托,涌进来几个正常的行不行?他好象真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来到一个陌生的星球,格格不入的被那群人推来撞去。

      一个嘴巴上穿环的女人(?)嘴里嚼着香口胶偶尔发出啪~啪~的声音,头发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画着黑黑的眼线,鼻子上、眉骨上、甚至下巴上也穿着环,天,竟然还画着黑紫色的嘴唇,身上穿着钉着无数铁钉的黑色衣服,看不出质地,似乎是皮的,短小的露着胳膊和肚脐,小腹微凸,有点胖,下身则穿着一条黑色紧身的小热裤,他都怀疑那片布恐怕是盖不住她的屁股的,腿上穿着大网格的丝袜,腿有点粗,脚上是一双高得吓人的鞋,正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

      时云飞一回身,看到她的瞬间就皱起了眉头,却换来对方的一阵激动。抓着他的胳膊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天,天……你入戏太快了……天,大家快来看……快看……天啊……”接着就是一阵尖叫。

      然后,时云飞就惊悚了!

      他状况外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突然周围多了许多奇装异服的人,个个打扮得诡异非常,还有几个拉着他不停的上也摸下也摸,还有人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天!他正置身在一群怪物之中,他非常想夺路狂奔跑路去。可是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石若君还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忍耐下来。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群女人的魔爪,随便捡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不敢再去人多的地方或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

      大约九点,会场里已经人山人海,突然光线一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舞台上灯光再亮起来的时候,一个怪异装束的人走上台来熟练的跟下头的人打着招呼,下头的人一阵没命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时云飞头昏脑涨的完全不知台上所云,只知道她宣布完一些事之后突然舞台上走上几个行为和打扮更怪异的人。

      那群人或亮POSE或做各种夸张的动作,身上的甲片闪亮亮的刺得他差点眼盲,还有几个人戴着假发,身上还插着翅膀,手里拿着一根仙女棒这点点那点点,底下的人竟然还会冲着上头尖叫。

      他,完全无法明白!

      正当他打算再找找石若君的时候,突然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了起来。那声音他熟悉,就是刚才的那个主持人。

      “从前,一个只有15岁的少女穿越来到陌生的国家,陌生的时代……那里战乱不断,她虽然没有美丽的外表,但却有一颗爱人之心……她帮助王子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终于迎来的属于王国的盛世……”

      还没介绍完,底下就开始沸腾了……

      只有时云飞是在状况外的,然后他就听那个主持人用缓慢的语速接着介绍,“让我们欢迎水星之上团队!”

      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华丽的亮相。

      一个男人怀中佩剑,头上是黄色的假发,身上的衣服绣着宽大的金色的镶边,原始的图案,脚上穿着一双布坐的靴子;而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个女子,身材不高,黑色的头发,腰中也佩着剑,头上戴着一条发箍,上面装饰着绿色或红色的宝石。

      那男人他好象在哪儿见过!时云飞坐在椅子里定定的看着那个舞台上的男人。突然想起来了,不正是那个好象跟石若君很熟的人吗?

      他们的身后也站着一个人,一直想要分开这对男女,那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华丽的白色袍子,长袍拖地,头发束起,带着傲慢的神态,身上到处是华美的装饰。

      那张脸,他好象更在哪里见过!时云飞仔细的在那堆白色的粉末中分辨着……

      突然浑身一抖,认出来了:不正是石若君那个笨女人吗?

      她怎么敢穿成那样?白色的纱裙,偶尔会露出一条长腿,平坦的小腹,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年龄,她的身材保持的非常好,喜欢运动,肌肉结实有力,身体充满了弹性;而他,虽然在抱怨着,可还是很无良的吞了吞口水把那条时隐时现的长腿看了个正着。

      底下的口哨声传来才算拉回他心底的一丝理性,理性一回来就开始了抱怨的苗头:没事穿那么清凉干吗?哪天趁着她不在家要把她全部的衣服都统统检查一遍,唔,偷偷的。虽然他很不君子,可也坚决不承认自己很小人。

      然后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又开始念叨着什么,他没仔细听,脑子里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打算翻看人家女生的衣橱上。接着灯光再一亮,一个戴着草帽、身上穿着红色背心和兰色短裤的男子走上舞台,竟然还是刚才那组人,这回时云飞有了经验,开始在上台的人中仔细的寻找他熟悉的人影,果然不一会,一个带着西部牛仔帽,身上穿着紫色紧身衣裤的女子走上台来,身上扑着颜色较深的粉,脸上也画着深色的妆,露着肚脐走了出来!

      时云飞一拍自己的额头,天,还真的是她!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记得混乱了,他象是一个外星人,置身在地球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实在是搞不懂她,也完全不了解她,只知道她很安静,但她今天的一切举动象是不攻自破一般,让他了解到他完全不了解她,甚至是对她一无所知的。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挫败,他知道人是不能够完全了解对方的,可是对一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他对她的了解缺乏到这种程度,已经达到骇人听闻的程度了。

      还好,有个朋友是做电玩生意的,他把拍下来的照片发过去,虚心的求教那些人在干什么,他的朋友很没良心的在短信里把他好顿嘲笑,说他跟社会脱节,连COSPLAY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他一个搞航运的要懂什么是COSPLAY做什么?但是她知道,那个叫石若君的女人知道。她知道的事情他必须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的是什么邪病,只是觉得她若知道而他却不知道,那他就会更加不了解她,那是非常危险的事。至于说危险到哪,一时他还说不清,只知道是危险。

      然后就是什么颁奖,他不大懂,不过奖杯是落在石若君他们手里的,这让他也不免一阵高兴和得意,为什么他会替她高兴和得意,他也没机会分辨。然后主持人就宣布今天的幸运观众,主持人的手随意的在体育馆里指来指去,那头上的灯光就随着她的手指也晃来晃去,正当时云飞想转身悄悄离开时,突然那灯光定住了,接着许多视线朝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然后就听主持人的声音道,“那位先生,请不要走,就是你。”

      他很想转身走掉,脸上带着尴尬,怎么都不想回头;回头就会被石若君认出来,认出来就会被发现他跑来跟踪的事实,然后,她会鄙视他吧?!他猜。

      可是旁边的人却不可罢休,一把拉过他,还当他是害羞得不敢转身,嘴里还念着,“这么好的运气还不知道把握?!你快上去吧!”一把把他推出了观众席,逼迫他面对了她。

      她,一愣,然后再无别的表情。

      他尴尬的走上台去,就站在她的身旁。主持人还在旁边唠叨着,而他偷眼看了一眼石若君,夸张的黑人妆已经盖住了原本的容貌,但她的气质非常好,站在舞台上不卑不亢,也不看他,当他是陌生人一般。

      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生则回头看着时云飞,眼中充满了鄙夷。那男生悄悄的朝石若君靠了靠,站在了最贴近她的位置上。

      时云飞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刚想有所行动,却突然听到下头一阵骚乱,接着几个疯狂的女子扑到台前来,接着无数的女子开始干嚎。

      他最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奇怪的看着下面骚动和人群,主持人笑着招呼着众人并把麦克风递到一个已经冲到台下的女子嘴边,时云飞这才有机会听清底下的人在骚乱什么,只听那女子几乎要哭出来的哑着嗓子朝他喊着,“鬼畜,鬼畜!……”然后就晕倒被人抬了下去。

      太夸张了!他想。他今天只是没梳头发而已,离鬼应该还有段距离的。

      接着人群开始更多的骚乱,他还完全没搞清楚什么是鬼畜,只知道好象目前的骚乱是由他而起,于是拿出平日里只有看文件和上网的时候才戴的眼镜戴在了眼睛上,本意是好的,从根本上是善良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鬼畜,可是,当他戴上眼镜想看清楚人群因何而骚乱的时候,他发现,戴上眼镜的他似乎引起了更多的骚乱。

      他一头雾水的状况外,而旁边的石若君才小声的跟他说到,“摘掉眼镜,快点!”

      他不敢怠慢,赶紧摘掉了眼镜,可是为时已晚,现场许多女子正在疯狂的喊叫,完全失控了。

      他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什么是鬼畜的,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什么是鬼畜眼镜的~因为这件看上去极不光彩的事,他把自己下班后的时间全都奉献给了书房,并偷偷钻研了许多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漫画书,甚至借到了鬼畜的游戏。只是刚开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他开口跟朋友借的时候他朋友脸上的表情是狐疑的,既而是猜测的,然后是小声警告的,“你……最近玩这个?”

      “啊。”含糊其词的答应着,却似乎更加引起了对方的误会。

      “你的兴趣……真广。玩这个……要小心啊……”小心的评论着他的新“性趣”。

      “哦。”他听得一头雾水,不置可否的点着头,带着点傻乎乎的味道。那个时候的他单纯得如同一个雏,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暧昧的眼神,只是一心想了解什么是鬼畜。看,目的多单纯?却没落得好下场。

      那朋友之后好久都不曾跟他联系过,他原本想还那套游戏也没得机会,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鬼畜了,只是想借着还游戏碟片的机会跟朋友解释一下,结果对方肯定把他当鬼畜了,以为他会趁着还碟片的借口把对方怎样怎样,他,何其冤枉?!……

      为了了解她,恶补了好一阵漫画,当他的秘书看到他藏在桌子里的漫画书的时候嘴角都抽得有些不自然。

      然后消息就象长了腿似的,不久之后许多人都来从侧面打听他是不是一宅族;他很想高喊,他不是,但家里有一个是!

      他只是想了解家里是的那个而已。多单纯的目的,怎么就变得百口莫辩了呢?!

      ——————————————————————————————————————————

      话说,那天尴尬的参加完什么COSPLAY之后的事才更让他生气。他的老婆,即使是名义上的老婆也是他的老婆竟然在卸了妆之后扔下他要跟那个年轻的出去吃饭!

      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但又不好当面拆台,只好跟着。

      他拿着那个只有幸运观众才会给的礼物——一个穿的极少的娃娃,身材很辣,长的也够美,只是他完全不懂得欣赏,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的?!甚至他还能看到许多猥琐男正羡慕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好象是什么宝贝似的。

      吃饭选在了大学城里的一个小餐馆,环境一般,后厨一旦做起饭来前头竟然还能闻到油烟的味道。

      他穿着高级的手工西装,就象是个外来物种,坐在油腻腻的小餐馆里跟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的几个还有丝尴尬和抱歉,而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简直当他是空气,压根不在意他,只是一径的看着菜单点菜。

      菜单转过一圈,终于转到了他的手里,他看着那油腻腻的菜单已是食欲全无,再用眼睛一瞄那上头的菜色更是乏善可陈。

      “我请客,换个地方。”他提议。

      可是,却没人动。

      这就有点让他下不来台了,他看着石若君,石若君却并不看他,只是跟对面问着这里的特色菜是什么,好象压根就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受到忽略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当着那个年轻人的面。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没优势。为了抓回她的注意力,他很小人的大声咳嗽着,以示对周遭环境的不满,也的确,那油烟味道一上来确实呛人。

      石若君只瞟了他一眼,然后接着跟对面商量下回去哪里等等,对面的人也在跟她耐心的说着话。

      时云飞不是傻瓜,他看不懂石若君,也不了解她,可是他懂男人。

      眼前的这个毛头小伙子虽然青涩缺少那种赤*裸裸的占有欲和狩猎欲,但他明白他眼神里偶尔流露的神采是什么。他太懂那种神采了,从欣赏到赞美,一心都扑在对方的身上,那种仿佛青涩果实般的情感正散发着诱人的青甜气息,让他突然之间脑中的警铃声大作,让他瞬间有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危机意识。

      不对啊,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他会对一个毛头小伙子产生危机意识?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根本不值一提,她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呢!然后,他就开始郁闷了……

      生气是应该的,他只是对自己心里头的那种不熟悉的感觉感到生气。

      一顿饭吃得颇不是滋味。其他人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而那两个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他,则委屈得很,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在这么肮脏的环境里简直是从来都没想过的事,再加上她对他的态度……

      回程的车上,他远远的还能看到那个男生站在路边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眺望,脸上带着不甘心,又有丝无奈。时云飞不是没看到,一脚油门开得飞快,把他的影子远远的甩在了后面。路上他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他想说,他非常想说,可是想想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他用什么立场教训她?气先矮了一阵,还哪里有教训的机会?她只是出去跟几个年轻的小同学搞了个演出他就教训人,那他从前的行经是不是应该千刀万剐?

      就是以为没有办法教训人,所以他才郁闷,他才觉得委屈。他对自己生气,跟自己闹别扭。他也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想了很久,他才开口,他虽然没有办法出口教训,但他总可以在最不利的情况下获得最有利的条件吧?!“下次再去演出可以告诉我,山路那么远,我可以送你的。”看看,多保险的话题,只是一不小心就泄露了他跟踪她的事实。

      他没觉出来,但她是听出来了的。她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他的跟踪,正为这事生气呢!见对方竟然先提出来于是开口,“不必了,今天也是。”

      这话里头是含着别的意思的。他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那话里有话,原本的意思是要说,既然知道山路很远,如果那么好心,今天跟踪来的时候就应该出现解解围。

      这话头是在提醒他说漏了嘴。

      他闭了嘴,理亏在先。而她也不再说话,成功的封住了他的嘴,她可不想自找没趣,只是她觉得奇怪,她有什么好跟踪的,怎么动得了时大公子这个金身大架?他最近是不是哪根神经接得不对?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最近的他,太奇怪了!

      然后一路无话的回了家,然后每个周末他都会开车送她出门去演出,再勤勤恳恳的做个好司机把她带回家。

      然后,他也开始恶补漫画,鬼畜让他一朝成名,本地的漫友中好多还记得他在台上的风采,一见到他开着车带着石若君出现就会引起一阵尖叫;然后让他在朋友圈子里也非常有名,众人都知道他最近迷鬼畜,都离他远远的,生怕他玩上什么别的新花样把他们也给玩进去。

      自从开始关注她,他的生活已经变得逐渐混乱。许多电玩商想要找他投资并想邀请他做游戏代言人。

      他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笑脸给捏烂了,他就长的很鬼畜是不?天生就一副鬼畜相是不?他就差他们的代言费和广告费是不?不接他们的广告他明天就得上街要饭吃去是不?凭什么一副他非得答应的模样?凭什么一副笑的很欠扁又很欠抽的模样?凭什么认定他最适合鬼畜形象?

      去他NND鬼畜,谁再敢在他面前提那两个字,他阉了他们!

      总之,最近,他乱没形象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并非同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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