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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往事 ...

  •   一大早,春云把卡奴从床上拖起来,套上一身异域风格的衣服,胸前挂着一串红珊瑚项链。餐厅里比往日热闹不少,可能是节日的原因,大伙兴致都挺高的。
      陈成从远处走来,乍眼一看是卡奴,顿时乐了,“春云怎么想的,给你套这么一件花花绿绿的,像是唱戏的。”
      “入乡随俗,今天是过节,当然要穿那汴的衣服。”春云替卡奴拉了拉裙摆,嘟囔着,“卡奴姐,挺好看的。”
      “我也觉得,还行。”卡奴没穿过异域服装,一件衣服而已,“只是行动不太方便。”
      陈成对春云刮目相看,依他看,卡奴的性情是绝不会穿的这么别扭的,“春云,我觉得我小瞧你了,也只有你能让卡奴穿上这衣服。”
      “是挺好看的嘛。”春云笑嘻嘻拉着卡奴进了小厨房。
      东子越谦也走了过来,远远看见卡奴穿着一身异服拉着一个姑娘,东子看了一圈,没看见卡奴,随口一问,“春云不是要带卡奴出去玩吗?她拉着那姑娘谁啊。”
      陈成笑了半天,吐了两个字,“卡奴。”
      东子忍俊不禁,越谦也笑了,“春云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春云带着卡奴混进庆祝丰收的队伍,几百人的牧民盛装上阵,男人们手拿经书,脚蹬马靴,身着氆氇藏服,整个小镇热闹非凡。
      随着袅袅升腾的桑烟和牧民的呼喊声,转田仪式在大家兴奋之中开启,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一望无际的青稞田里缓步行走,口中诉说着卡奴听不懂的佛经。春云说那是祈祷风调雨顺,来年丰收。
      “忘果节是新年以外最重要的节日,以前交通没那么方便,没那么多人来旅游,家家户户都靠农田为生,小时候我经常帮家里人做农活。”春云头顶骆色圆帽,笑哄哄的。“卡奴姐,你做过农活吗?”
      卡奴看着整片金黄色的青稞,摇摇头,“没有。”
      “那你知道蚂蟥吗?小时候啊,我经常下田玩,春季里正是种青稞的季节,家里的长辈都在农田里干活,我不甘心在田畔上等他们,就挽起裤脚跟他们下田,谁知道就碰到了蚂蟥,念在腿上甩都甩不掉,我也不敢用手去撕,大人都说蚂蟥会吸人血,还会钻进身体里,我就吓的哇哇哭,再也不敢下田了。”春云乐呵呵的说着,在他们前面是一位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春云地上的小孩说,“大概就他那么大。”
      中午时分,在一片青稞田边,牧民人早已搭好了帐篷,备好了青稞美酒,酥油茶,土豆糍粑等各种小吃。吃好喝好,随着打鼓声,春云拉着卡奴挤进人群,有那汴小伙表演马上竞赛,骑手们手持五彩经幡在空中挥舞。赛后就是一片其乐融融之态,有歌唱表演,手拉手的舞蹈表演,还有老戏。
      老戏卡奴是听不懂的,不过春云说,讲的都是佛祖的传说,那汴有活佛,不能怠慢。
      转了一天,整个小镇连角落里都是热闹的,本打算参加晚上的篝火晚会,半路接到陈成的电话,说酒吧里人山人海,他们也准备弄个篝火晚会,方便酒吧跟客栈的游客过去玩。

      赶到的时候酒吧卵石路旁边的空地乌泱泱一大片,火把火热热的衬托着挨得近的人们,陈成搬了两个音响正在安装,抬头看见卡奴,还是忍不住发笑,“你这衣服穿了一天了,还舍不得脱了啊。”
      卡奴不搭理他,一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好笑的,春云看大家伙都忙,自己玩了一天怪不好意思的,便跑进酒吧里帮周末准备酒水跟食物。落下卡奴一个人,左瞧瞧,右瞧瞧,没她什么事,拿了个凳子做在音响后面看陈成忙活。
      陈成也不把卡奴当外人,时不时让她递个东西,“卡奴啊,真要回去啊,这里多好玩啊,再玩一阵子呗。吃住都不要你钱,还有帅哥陪着。”
      “嗯。”走是肯定要走的,卡奴不想多回答,“以后有机会再来玩。”
      随着叹息一声,音响也装好了,陈成起身活动活动身子骨,前方越谦跟关娅琳出现在视野里,这一天的形影不离,也不知道越谦到底怎么想的,陈成摇摇头,“恐怕到时候我们也不在这里咯。”
      “你们要回去了?”没听春云说他们要离开啊。
      陈成扬扬下巴,“你看,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越谦也不例外啊,在这里生活了两年,有时候还挺想回去的,可是,我还真不待见这女的。”
      “你对她好像有意见啊。”上次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卡奴就看出来了,陈成不是不好相处的人,何况那人还是越谦的女朋友,他们应该更加亲近才是。

      陈成实在看不下去了,关娅琳一副小媳妇模样,又递水又帮忙的,本就憋了一肚子,东子又是个没有主见的,什么事都以越谦为主,这会卡奴一问,正中他下怀,随手操起一个凳子,不由分说就和卡奴说起来,“我对她还真不是有什么意见,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地道,你知道吧,没分手的时候越谦待她真是好,关娅琳他爸那时候还不是市委常委,顶多算个预备人选,俗话说当官的不能牵扯经商的,这都是屁话,这年头谁不知道政治与经济不分家,越谦他家算是半个生意人吧,在北城也是有头有脸,黑白两道都沾点儿,关家这边在政府上有了点人脉,就想着在经济方面也要有准备,就让关娅琳时不时在越谦面前说点啥,我们都知道关家打得什么主意,但是虽说是预备人选,上面早就特定了人选,根本轮不到关家老子。”
      卡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越家黑白两道是有关系,那可是大有关系。越家在短短几年内垄断了f国北城的经济市场,人脉与经济基础绝对的扎实,为f国政府项目也投入了庞大的经济投资,他甚至还是挂名的f国经济顾问专家。越家旗下的产业可谓是行行业业,来往的人都是真正的非富即贵。
      陈成说的这么隐晦,看来是不方便跟她说。
      “然后呢?”
      “还能怎么样,关娅琳天天被她老子唠叨得不行,越谦看不过去,回了趟越家跟他哥差点闹翻,谁不知道越家当家的最疼他弟啊,越谦他妈去世的早,后来他爸也被仇人弄死了。最后他哥还是妥协了,帮了关家一把,没出两个月关家老子就上任了市委常委,不过因为这事,越家是费了不少力气。”
      卡奴垂睫若思,越家可不得费脑筋,人是他们捧上去的,签了合同,结了盟,这得关系到多少利弊关系。无缘无故又要换人,就算给钱了事,人同意,那些老头可不是好说话的。
      “那他们怎么就分手了?”卡奴不着痕迹的抛出橄榄枝,越家关家,她不想知道,也清楚得狠,她只想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没有关系。怎么就这么巧,两年前关家出事以后,他们就分手了。
      “说起这事我就生气。”陈成抽一口烟继续说,“两年前关家老子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说有人要弄死他,走到哪都带几十个保镖,就连晚上睡觉都是保镖看守。我们都觉得关家老子是得了被害臆想症,没当回事。关娅琳急了,到处找心理医生给关家老子看病,没想到关家老子把她一顿痛骂,说真有人要杀自己,要她来找越家帮忙。话说,坐上那个位置一不小心得罪个不怕死的人也是有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越谦就让东子带人看着关家,嘿,你说,青天白日的谁也没想到会有人真敢动手,等我们的人跑过去的时候,关娅琳他哥躺在地上满身是血,身上中了两枪不说,还被人从三楼扔了下去,脑袋这么大个洞。”陈成现在想起来还有鸡皮疙瘩,“啧啧啧,真他妈狠,这是有多大的仇啊,不过这小子真命大,倒没死,成了植物人。”
      “他们是因为这件事分手的?”卡奴睫毛微颤。
      “是啊,出了这事,关家老子被人抓住把柄想拉他下台,好不容易当上这个官,他哪里肯。就让关娅琳跟市长的儿子张浩拉关系,可能是关家老子威逼利诱吧,关娅琳也就妥协了。这也不怪她,一个女孩子,哥哥成了植物人,老子的官帽又岌岌可危。气人的是,她说都没跟越谦说一声,要订婚的消息出来了我们才知道,那时候越谦正没日没黑的帮关家找凶手呢,这也就算了,这女的真薄情啊,跟越谦说,你没有保护好我哥,我不怪你了,你也别怪我。”
      卡奴认真的听着,一言不发。想起了去越野的那个晚上,越谦说,是他太自不量力,做了事情。她还说越谦是个好男人,现在想起来真是百感交集。
      “其实。”陈成顿了顿说,“其实就算关娅琳不同意,越谦也不会让关家老子下台的。越谦也是傻,到现在还愧疚,觉得是他让关娅琳委屈了自己。我看呐,就是越谦太给她脸了。”陈成丝毫不同情这个女人。
      “她这次过来是想跟越谦和好?”卡奴问。
      陈成冷哼两声,“张浩在外面逢场作戏有了女人,受了委屈就跑来了呗,不过还真不好说,说不定真能和好,听说关承明上个月醒了。”
      “打成这样都能醒过来?”卡奴惊叹现代医学的发达,关承明没死她都很惊诧,居然两年后醒过来了。
      “不可思议吧,以前我一女朋友老看电视剧,说什么植物人醒过来,我都觉得那是扯淡。”陈成真是满心佩服,“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卡奴笑而不语,受命暗杀的是她,下手有多狠,她怎么会不清楚,而且她接受的任务是暗杀关承明,从来不是什么关家老子,不过,接到的是秘密任务,关家老子怎么会得到消息。
      接着卡奴苦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你们在这聊什么呢。”春云跑过来,满头大汗,“陈哥可以放音乐了。”
      放的是那汴音乐,有人大叫,“不要放那汴的,听着没感觉。”
      陈成乐呵一笑,“哥们,等会,今天是忘果节等会有那汴美女表演。”
      在场大多是外地游客,不一会盛装表演的那汴美女陆陆续续上场,手牵手围着篝火成圈,熟练活跃的舞步一上一下,身上的铃铛叮叮的响着,一边跳舞,一边热情的邀请大伙加入其中。
      春云拿了点吃的喝的坐在卡奴身边,越谦也带着关娅琳走了过来,陈成拿起一瓶青稞递给卡奴,“来,卡奴,都要走了,喝一杯。”
      “好啊。”卡奴接过去,用军刀撬开。
      “上次你身上有伤不能喝,我还说等你伤好了再喝,没想到你都要走了,来干一杯,就当给你送别的,没事的时候啊给哥打个电话,要是离的不远啊,我们还能聚聚。”说完,陈成一愣,“卡奴,你有电话吗?”
      这一说,大家都愣了,都没有看见卡奴给谁打过电话。
      “没有。”卡奴摇摇头,要电话干嘛使,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分分钟暴露行踪。
      “丢了是吧。”陈成想她初到客栈的时候都那副德行了,应该是丢了,在音响台上撕下一张纸,写了一串号码递给卡奴,“这是哥的电话,你要是买了新手机,给哥打个电话,逢年过节的咱也说说话。”
      卡奴接着低头不语,越谦看了眼,踹了陈成一脚,“哪都有你,动不动就哥,你知道人家卡奴多大啊。”
      别说陈成,春云叫了半天姐,也不知道卡奴多大,低头问,“卡奴姐,你多大了?”
      “二十五”卡奴笑笑。
      陈成一乐,“这声哥还是叫得起的,来,卡奴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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