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里晚一》余沉

8、厚脸皮的共享

　　但是下课就没张时晚什么事了。
　　周里一就坐在旁边，可张时晚竟然找不到她？！
　　“班长，你看看我这篇，有没有什么问题。”
　　“班长我第二个！”
　　这群人是干什么呢？把周里一围了个水泄不通。
　　“女士优先懂不懂？”
　　“哎，不要挤！”
　　张时晚猛的伸手护住跟随自己一个多月的陶瓷杯。
　　两个人卡在她跟周里一之间，偶尔推攘，波及到了自己。
　　前桌的前桌的前桌，童百寻打发走了同桌，朝时晚挥手。

　　“感觉我要写个座位出租，应该能大赚一笔。”时晚捧着陶瓷杯，在童百寻旁边坐下。
　　“今天是作文比的截止日，再不让班长把把关来不及。”
　　“班长写作很厉害？”张时晚翻弄杯子，甚是宝贝。
　　“至少动笔就是特等奖吧。”童百寻回忆，“初中时候如此。”
　　“那他们那么拼？”到头来特等不还是班长的。
　　“班长不参加。”童百寻开始倒腾铅笔削。
　　“什么意思？看不上了？”张时晚追问。
　　“学校视班长为bug，为了平衡大家的内心，班长直接升级到考核助手了。”
　　“考核助手！？？”什么新鲜玩意儿？
　　“考核助手参与评价打分。不过你还真别说，咱学校的作文比赢得是奖金，金额不菲。”
　　“那考核助手有钱拿吗？”不知怎么了，张时晚萌发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班长当考核助手赚了钱，自己能不能厚着脸皮喊她请客吃饭？
　　这可比出租座位要直接跟有趣。

　　说话间，侧坐的时晚眼神往后，好不容易在同学间的夹缝中搜索到自己同桌的身影。
　　她估计给的意见很受用，受教的同学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竖拇指的样子。
　　其实这般看去，周里一长得倒是蛮顺眼的，没近距离看过的人大概都不会相信她这番模样是素颜。
　　不知是注意到远方的目光还是自然地舒展随意正视。
　　周里一落笔抬头，眼睛对上张时晚的。
　　后者有种被抓包的错觉，却没有掩饰地移开视线，而是举起右手手掌，朝周里一的方向左右摇摆。
　　而前者似乎是没看见似的继续替旁边的人讲解。
　　“嗯？你在做什么呢？”刚捣鼓完铅笔的童百寻一转身便看见时晚僵硬地朝后面机械地摆手。
　　“没有，我就是想练习一下钟摆朝上摆动是什么场景。”张时晚可能打了个假招呼。
　　“噗，这么搞笑的吗？”

　　后头，周里一处。
　　来请教的同学都有共同的发现。
　　班长的语速放慢了许多。
　　班长的心情好像不错。
　　其实周里一注意到同学推攘差点碰掉时晚的陶瓷杯。
　　但还好张时晚眼疾手快，只是随后被挤得跑别处去了。
　　同学修改文章的空档想看看同桌跑哪去潇洒了。
　　看到她在前方不远看向自己这边。
　　见她突然背一挺，在对自己打招呼？
　　这边同学又争分夺秒听自己建议。
　　所以没有回应她。
　　再看她时她已经没有看向这边。但是童百寻笑的很开心。

　　嗯，有点想知道在聊什么开心的事。

　　课间还想着如何坑周里一一顿饭，正午想的却是怎么跟她一块吃饭。
　　此刻周里一一个人坐在透阳的落地窗旁用餐。
　　童百寻站在窗台选菜：“班长喜欢一个人吃饭。如果非要跟谁一起吃，那应该只有她哥哥了。”
　　张时晚看看窗台，回头看看周里一坐的方向：“班长的哥哥也在这学校？”
　　童百寻手指着一盘青椒炒肉：“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吗？学生会会长是班长亲哥！”
　　“！！！”你只告诉我，班长能请动会长。
　　童百寻再一指糖醋排骨：“但是他哥有个外号比会长名号还要广为人知。”
　　“别卖关子！”张时晚焦急。
　　“天才先知听过没有？”
　　“天才先知？”
　　“看样子是没有，那赌神你听过吗？”
　　“从未输过的赌神？！”
　　“你终于有点活在一中的感觉了，没错，就是他！”
　　这个赌神可不是虚的，谁与之赌谁输。
　　连不可一世的校霸都栽在赌神手下。
　　“听说校霸挑衅赌神，让赌神跟自己赌自己多久会脱单。”童百寻端好盘子：“赌神原本是拒绝这种自主意识太强烈的赌局的。可最后不知道为何竟对校霸说，不出一个月。这可把校霸开心坏了，说稳摘他的赌神之名。”
　　“结果结果呢？”张时晚听的入神。
　　“他现在还是从未输过的赌神！”
　　“校霸脱单了！”

　　此刻张时晚端着盘子，左一大步，右一小步地向班长对面的位置挪步。
　　内心一大翻纠结，等会儿冒昧地坐下，该用哪些措辞？
　　方才童百寻的同桌南尹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班长喜欢一个人吃饭自己还要去凑一脚？
　　净答不上来。
　　因为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从玻璃外看到的她的背影有些落寞？
　　可大家眼中看到的分明是画。
　　画里的女孩扎着低马尾，每一个举动都有些象征意义。阳光不敢夸张落在她身上，把光线打得刚好。桌椅餐用都是衬托。
　　这是人们眼中不敢打扰的景，没有谁会想多此一举去破坏。
　　可张时晚，大概不想当人了。

　　笑眯眯地在周里一对面坐下，坦荡：“那么好的阳光，竟独享！”
　　周里一的饭快见底，她没有好奇心去看是谁坐下，但听声音，与自己心中直觉是吻合。
　　“久处易厌。”以为对方吃饭不喜讲话，热情碰了一脸灰的张时晚扒着饭，又以为午饭只能在沉默中度过的时候，周里一开了口。
　　没能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但一想几分钟前自己说的阳光，张时晚傻呵呵地笑露了牙齿。
　　“久处不厌。”张时晚道。
　　周里一闻言泛了下眼皮，再睁已经看着张时晚。
　　阳光打过来，视线有几秒的朦胧，落地窗似乎折射着找到了焦点。
　　有一瞬间，周里一分不清，太阳是在天上十一点钟的方向还是对面三四十厘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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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