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尤物》水陆花

16、尤物16

　　【你在哪里？】

　　艾丽娅刚刚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先是把魔女假面重新戴好，正苦恼着要怎么处理骨折的手腕时，她的终端机忽然亮了起来，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
　　而当看清楚发信息的人是谁后，艾丽娅差点以为是终端故障了。

　　自从参加大赛以来，艾丽娅一直都尽力避免跟其他参赛者有交集，所以终端机中的好友列表名单空空如也，唯一一个名字还是当时开赛前稀里糊涂加上的。
　　不过格瑞这人也不是什么主动型，一月有余的时间里两人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但现在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艾丽娅实在是觉得奇怪。

　　斟酌了几秒，艾丽娅用完好的那只手艰难地回复道：【我才出副本，格瑞，你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的答复异常的迅速，几乎是在艾丽娅发出信息的下一秒，终端又亮了起来，倒像是格瑞一直守在那边等着她一样。

　　【坐标。】
　　这次的信息更简单，只有区区两个字。

　　盯着这一行字，艾丽娅微微蹙起眉，有些犹疑。其实她原本想要返回凹凸大厅一趟，先把手伤处理好的，参赛者虽然可以通过终端购买医疗用品，但大赛却不提供帮忙正骨这类服务，只能在凹凸大厅的医疗点进行疗伤——当然，要花费的积分相当可观，所以一般参赛者受了伤都是自己随便应付过去的。
　　先别说她最开始只是个普通人，流血受伤的情况几乎见不着，就是之前在沙塔尔奴隶场中，她都是被娇养着的，在完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艾丽娅可不敢贸贸然自己处理，万一弄不好伤上加伤就惨了。

　　她低下头，轻轻碰了一下被嘉德罗斯掰断的那只手腕，指尖触及的地方仍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产生一种这处的骨头可能全部碎掉了的错觉。
　　脑海中，那双嚣张至极却又耀眼无比的金色眼眸一闪而过，艾丽娅不禁轻叹了口气。
　　论起蛮不讲理，嘉德罗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以后再看见，还是远远绕着走吧。

　　打定主意，艾丽娅回道：【抱歉格瑞，我现在赶着回凹凸大厅一趟，有点小伤需要处理，下次再说好么？】
　　艾丽娅自以为拒绝得足够委婉，格瑞应该不会继续追问，谁料他马上发来一句话：
　　【我去找你。】

　　艾丽娅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补救，终端上就显示对方已经离线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啊……这段时间里她跟格瑞毫无交集，什么事情这样紧急，让格瑞连等一下也都不耐烦，一定要立刻来找她？

　　就在艾丽娅暗自琢磨是不是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时，与她相隔甚远的丛林中，格瑞切断对话，冷着脸扛起烈斩，转身往凹凸大厅的方向奔去。
　　果真是受伤了……在他的认知里，除非是重伤到无法自行处理，根本就不用赶着回凹凸大厅。

　　想到嘉德罗斯在来堵他之前疑似与艾丽娅交过手，格瑞握着刀柄的手无意识地收紧，紫罗兰色的双眸中慢慢覆上一层寒冰，周身的温度急速下降。
　　——嘉德罗斯！

　　*

　　凹凸大厅。

　　这里来来往往的参赛者很多，习惯了孤身一人的野外生活，艾丽娅乍然回到吵杂的人群中却有些不太适应，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斗篷，低头快步走向一个小裁判球，问明了医疗点的所在，转身挤了出去，才感觉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

　　在这场大赛里，治疗是项大开销，因此真正需要去医疗点的人并不多。医疗点设置在凹凸大厅最里面，在这之前还要先穿过休闲区，艾丽娅一路逆着人流，刚要拐出休闲区域，忽然听见走廊拐角的另一端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我说卡米尔，佩利胡闹也就算了，反正他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没装点别的东西，之前到手的猎物跑了生气是正常，可是雷狮老大怎么由着他闹呢？找人这种事情，老大怎么突然就感兴趣了？”
　　艾丽娅的脚步顿住，这个声音十分有特色，况且声音的主人曾经与她有过一段不怎么愉快的交手经历，艾丽娅瞬间就认出来了。
　　雷狮海盗团的一员，那个笑起来就给人虚假之感的男人——帕洛斯。

　　艾丽娅可没有忘记，上次这个人好像对她的真实身份有所猜测，尽管现在雷狮还不曾找上门来，但艾丽娅对于帕洛斯所说的“不会暴露你身份”这句话存着十二分的疑心。
　　她可不相信帕洛斯会无缘无故帮自己打掩护，背后必定是想利用这件事来达成什么目的。

　　尽管艾丽娅早就有心理准备，觉得迟早有一天会与海盗团遇上，但不应该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她的手还有伤，如果打起来怎么办？

　　这都什么破运气……
　　艾丽娅赶紧退到墙边，一手拉起兜帽，将面容藏在帽檐的阴影下，老老实实地垂着头不动，作出一副畏缩胆怯的模样，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另一边谈话的两人很快就显出身形，踏上了艾丽娅所在的那条走廊。
　　“这是大哥的意思，我们只要遵从就好了。”围着红色围巾的少年表情依旧稀少，他似乎时时刻刻都对周边环境保持着极高的关注度，视线立刻扫过墙角边的人影。

　　被卡米尔目光扫到的艾丽娅仿佛惧怕似的瑟缩了一下，身体更加往墙上贴去。虽然她遮着脸，但雷狮海盗团在大赛中凶名在外，几乎人人都知道这群煞神找惹不得，基本上参赛者都是很惜命的，见到了只会绕着走，因此艾丽娅的惊恐表现也算正常，卡米尔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而且帕洛斯，人是在你手上跑掉的，你跟我抱怨也没有用。”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个意外。”帕洛斯状似无奈地摊开手，“别说得像我故意放走一样。”

　　卡米尔好歹还审视了艾丽娅一下，确定她没有威胁后才移开视线，帕洛斯却连一丝注意力都没有分出来，像是对艾丽娅视而不见一样，继续笑着与身边的卡米尔说话。艾丽娅其实更担心帕洛斯会突然搞出幺蛾子，见他似乎没有认出自己，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但擦肩而过的瞬间，帕洛斯有意无意地侧过头瞥了艾丽娅一眼，正好对上了她悄悄抬起来观望的黑眸。

　　捕捉到艾莉亚因警惕而微缩的瞳孔，帕洛斯唇边笑意更深。
　　可他也就这么一瞄，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这两人背对着艾丽娅，很快就走出了她的视野之外。

　　等确定他们俩不会回头，艾丽娅才抿着唇，干脆利落地离开这条走廊，脚步落在地上连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海盗团的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后，帕洛斯却突兀地停了下来，轻笑着说：“卡米尔，你先去跟雷狮老大汇合吧，我还有一点私事要解决。”
　　卡米尔随之站定，他偏过头，帽檐下那双湛蓝如大海般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一切，他的语气明明很平静，却藏着一丝了然：“……刚才那个人么？”
　　帕洛斯压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表情称得上坦坦荡荡：“啊呀，不愧是卡米尔……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后就要走：“不过放心，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是一个小问题罢了。”

　　卡米尔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帕洛斯的背影，或许是得益于那温柔的海蓝色，他的目光从来不是特别有攻击性的类型，相反，假如他不参与打斗，大多时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乖巧懂事的邻家小孩。整个雷狮海盗团中，光看外表，他其实是与“海盗”两个字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不知多少人曾经栽在这无害的表象下。

　　现在，大海平静的水面下生起波澜，卡米尔周身的气势无声无息地锐利起来。
　　“帕洛斯。”就在帕洛斯快要走出他的目光之外时，卡米尔冷不丁问道，“你确定是‘私事’，不是‘公事’？”

　　“你这么问，好像我是要背着你去干什么坏事……不过，说是坏事也没错。”帕洛斯脚步没停，他背对着卡米尔，笑容隐没在阴影中，“毕竟，做好事可不符合海盗的原则，对吧？”
　　说完，他也不回头看看卡米尔是什么表情，径自离开。

　　卡米尔沉默地拉高围巾，眼中思绪翻涌，似乎正在进行某种考量，但没等他完全理清楚，终端机就亮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发信息过来的是等得不耐烦的雷狮，内容与本人一样直接明了：
　　【卡米尔，怎么还没到？】

　　手指在屏幕上方停了停，卡米尔最终将自己的所在的位置发了过去，附上一句：【大哥，请先到这里来，我发现了一些线索，或许跟您想要找到的人有关。】

　　另一边，帕洛斯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往医疗点走去，那个地方实在有点偏，走廊弯弯绕绕的，且越往里走就越是见不着半个人影，四周十分安静。
　　眼前又是一个拐角，他刚绕过去，迎面就看见摘下了兜帽的艾丽娅正冷冷地望着自己，左手上拿着那把眼熟的扇子，摆出了随时都可以攻击的姿态。

　　“我想，你应该不是来找我约架的吧？”
　　帕洛斯听见她这么说，原本因为见到艾丽娅居然在这里守株待兔而流露的惊讶从脸上一闪即逝，嘴角习惯性地上扬。

　　“很可惜，不是呢。”帕洛斯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好像真的为这件事感到遗憾，“我跟佩利不一样，他见到一个人，评价的标准是能不能打，我却没那么浅薄。”
　　艾丽娅将手抬起一些，扇子隔空摇摇指向帕洛斯脖颈的位置：“你的标准，就是判断一个人能不能为你所用吗？”

　　她的右手骨折了，无法拿扇，而左手又并非惯用的手，所以实际上要是开打，对她而言会比较吃亏。但之所以冒着风险守在这，一来是刚才擦肩而过的时候，艾丽娅发觉帕洛斯的眼神不太对劲，摆明了是在算计着什么的目光，她猜测这人绝对会来找麻烦，索性就不等帕洛斯找上门，率先出击还有几分主动权。
　　二来如果她现在去医疗点包扎，那么立刻就会暴露出右手不能用的事实，这可比“她受伤了”这种笼统的猜测要危险多了。

　　“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一脸戒备，难道我长了一张恶人脸么？”帕洛斯回避了艾丽娅略显尖锐的问题，用玩笑似的口气挑起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这可让人伤心了……我可是很有诚意的，那天之后，并没有人找你麻烦，不是么？”

　　艾丽娅几乎想当场给他一声冷笑。
　　真是大言不惭，要不是那天帕洛斯和佩利两个人的捣乱，她也不会遇见嘉德罗斯，还陷入了副本里面，也就不需要顶着手骨折的伤势站在这里了！

　　“诚意？”艾丽娅左手开扇，挥出一道劲风，“你被人一路跟踪，竟然也没发觉？这样也能算诚意？”
　　帕洛斯反应也极快，他刚往旁边一躲，耳中突然传入艾丽娅讽刺的声音，才发觉这道风刃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朝着他身后——帕洛斯猛然察觉到什么，脸色瞬间暗沉下去。

　　他有些着急地转过头，恰好看见卡米尔纵身躲过那道攻击，落到地面上，地板从卡米尔鞋底的地方开始开裂，喀嚓喀嚓的声响令人心烦意乱。

　　“……卡米尔？”帕洛斯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就又调整过来，像是没事人一样迎了上去，站到了卡米尔身边，问，“你跟在我后头也不说一声，怎么，你也对这个人感兴趣？”
　　帕洛斯轻轻瞥了艾丽娅一眼。

　　失策了……如果卡米尔用无定之躯改变重量，那么他的确有可能没察觉到脚步声，难道卡米尔发现了艾丽娅就是当时在拍卖场的女人？
　　帕洛斯表面看向艾丽娅，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卡米尔的神情。

　　卡米尔没有理会帕洛斯的问题，他只是审视着艾丽娅，半晌淡淡地开口：“元力的相似程度如此之高，跟那时候在南卡星拍卖会上你用来摆脱我的伎俩一模一样，就算之前我不确定，但现在已经有七成的把握了。”

　　他半张脸埋在围巾中，音色听起来有点沉闷，说话的间隙往前走了两步，于是地面的裂缝跟随着他踏出的步伐一直往前蔓延。
　　“上次打伤佩利的人也是你吧，艾丽娅小姐？”

　　帕洛斯自从卡米尔开口后就不再作声，闻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暗金色的眸子轻轻眯起。
　　所以说……卡米尔从那时候就起疑心了吗？真奇怪，大赛开始后，卡米尔应该没有跟艾丽娅碰过面才对，那么他的消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宇宙闻名的骗子心思在一秒之间就转了好几个弯，难道是大赛里其他以贩卖情报为生的人透露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人的存在也许是个威胁。

　　见艾丽娅没有反应，卡米尔眨了眨眼，再次说道：“艾丽娅小姐，或许你不清楚，不过那时离开南卡星之后，大哥让我去调查了一下拍卖会上丢失的藏品——幸运的是，失窃的物品只有一件。”

　　艾丽娅握着扇子的手越发用力，似乎要将扇柄生生掰断。
　　她抬起眼，面前这个少年的目光十分笃定，好像无论她怎么辩驳，在这个人身上都是行不通的。

　　艾丽娅刹那的眼神波动逃不过卡米尔的眼睛，他说道：“那样东西对于你来说，的确是十分有用。艾丽娅小姐，你也不需要着急否认，毕竟我在查找关于这项物品的来历时，恰好发现了它的不足之处，我想，你应该不会希望我说出来吧？”
　　不知是年龄还是本身气质的原因，即便是说着威胁人的话，卡米尔依旧显得乖巧，与他那位侵略性十足的哥哥天差地别。

　　雷、狮！
　　艾丽娅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念出这个名字，这个男人心思太可怕了，竟然特地去调查她当时偷走了什么，并由此推出她会拿那样东西做什么事情……艾丽娅忽然觉得，就算她一直都保持着伪装，在这个大赛里面，迟早有一天也会被雷狮狠狠撕碎！

　　“雷狮老大还让你去查了这些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帕洛斯如今的心情比起艾丽娅来，并没有好上多少，他同样意识到那个看起来对各种事都漠不关心的海盗团长，可能才是看得最明白的一个。
　　只不过雷狮不说，别人就误以为他是虚有其表，殊不知锋利的爪牙都掩藏在了漫不经心的表皮下了。

　　卡米尔顿了顿，总算回了他一句：“大哥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接着，卡米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艾丽娅身上：“艾丽娅小姐，大哥想要见你。”
　　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他都显得太有礼貌了，越是这样，艾丽娅就越觉得危险。
　　毕竟宇宙海盗哪会有讲道理的？

　　“我跟你大哥可没什么交情。”艾丽娅深呼了口气，骨折的右手往斗篷里藏了藏，如今还硬要否认自己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艾丽娅”的话，只会让她看起来心虚且愚蠢，于是艾丽娅镇定下来，说，“也并不希望再见到他。要真算起来，如果只是跟你叙叙旧，我还是愿意的。”

　　“我之前就说过，我比较喜欢你。”艾丽娅忽而勾起笑容，魔女假面幻化出来的分明只是一张清秀有余的脸庞，跟艳丽沾不上边，但她这么一笑，却依稀叫人窥见了万种风情。

　　卡米尔看着她带笑的眉眼，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那时候留在自己围巾上的香气——那是他从未闻到过的香味，残留在围巾上好几日才散尽。期间他好几次都想要把围巾解下来，但又实在不习惯脸上没有遮蔽物的时候，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可是他这个坏习惯却令他那几天备受折磨：每一次下意识地把脸埋进围巾里时，鼻端就会被那阵香气所包围，明明那不是什么香甜的气息，却莫名地给他一种浸泡在糖果里的错觉。

　　那种气味令人印象深刻，如今再次见到艾丽娅，他的大脑本能地作出反应。
　　似乎又能闻见了……卡米尔条件反射地攥住围巾的一角，然后猛然醒悟现在已经闻不到了，手指僵了僵，慢慢放下。

　　“……艾丽娅小姐，你说这些话也没用，我已经通知大哥了。”卡米尔定下心来，目光却从艾丽娅脸上移了开来。

　　艾丽娅不动声色地算计后逃跑的路线，脸上笑容不变，继续用轻佻的言语说：“怎么就没用了，我的确挺喜欢你，这还用得着隐藏？就算是你大哥站在这里，难道我就不能说了？什么时候真话也变得这么不受欢迎？”

　　扇子几不可见地摇了摇，艾丽娅正在蓄势，脊背却忽然一凉，一股战栗的感觉沿着后背窜上脑海，她想都没想，双脚一蹬，立马往后跳去。
　　——她刚一躲开，空中立即落下一道惊雷，重重地劈在她先前所站的地方，将金属地板砸穿，电光闪过之处，隐约有一股烧焦的气味传来。

　　艾丽娅滑出一段距离才堪堪止住。
　　定睛一看，现阶段她最不想看见的人赫然站在了卡米尔身旁。

　　那个男人挟着满身的恶意，就像初见时一样，踏着闪电来到面前，绛紫色的双眸中是遇见猎物的兴奋。
　　“哦，是吗，你在说真话？”雷狮握着雷神之锤，身上溢出的雷电光环越发闪耀，他的视线锁定艾丽娅，唇角缓缓勾起，“不如再说一遍？”

　　丝毫不给艾丽娅反应或者解释的机会，雷狮倏地跃起，巨大的雷神之锤在他手上像是没有重量的玩具一般，挥舞起来如行云流水，爆发的电光充斥了整个狭窄的走廊。

　　然而这一击并没有打在艾丽娅身上——应该说，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另外一道同样凌厉的刀光给拦截住了。

　　艾丽娅刚要挥扇子，却忽然发现有第三个人以强硬的姿态插/入了战局之中。

　　骤然被别人打断攻击，雷狮眼眸一沉，加大了元力的输出，两股恐怖的元力碰撞在一起，谁也不让分毫，最后两个人同时收起攻势，各自往两边退去。
　　雷狮反手将武器抵在地面上，缓解着后退带来的惯性，站稳了身子，他抬眼一瞥，看见了银发的少年轻巧地落在艾丽娅面前，绿色的大刀横在身前，眼中含着化不开的冰霜。

　　端的是一副十分碍眼的保护者姿态。

　　艾丽娅错愕地睁大双眼，唤出了来人的名字：“……格瑞？”

　　“我还以为是谁……”格瑞那把武器太显眼了，特别容易认，因此尽管两人从未见过面，凭借着手中所有的情报，雷狮依旧第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他反手将雷神之锤扛在肩上，头巾被元力撞击所引发的风吹起，“这不是第二名的格瑞吗。”

　　雷狮盯着被格瑞挡在身后的艾丽娅，眸中一点一点地渗出残忍的杀意：“怎么，你是来跟我抢猎物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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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格瑞的生日，过了今天他就是成年人啦（没记错吧），所以我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修罗场！请相信我是爱他的→_→
*这一章里的卡卡依旧是吃可爱长大的o(*////▽////*)q，与雷总对比惨烈
*这么可爱的作者你们不夸她两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