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乱X》S丶木槿

20、第 20 章

　　去医院之前，祁寒给祁东阳打了电话。告知带着木兮去输点滴。
　　然后祁东阳这B市有名的外科医生，就沦为了祁寒的跑腿的。等他们到医院，祁东阳已经帮着领了药，开了床位，木兮只管躺在床上等着伺候就好。
　　祁寒去了外面接电话。
　　病房里就只有祁东阳和木兮。
　　“医生，我会不会……毁容啊？”木兮紧张的问，这个一直记挂在心里的疙瘩。
　　木兮这突然一开口，低头正准备扎针的祁东阳吓了一跳，调整了下，继续工作，嘴上回答着：“放心，刚开始会肿是正常的，之后消了肿看起来就没这么吓人了。”一个大男生还这么爱美？
　　“那缝针的地方……？嘶……”针刺的木兮手一抖。
　　扎好针，调了调液体流速。祁东阳挑眉，这是有人怀疑他的医术？
　　“你放心，我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木兮有些不好意思。
　　“你跟那人，什么关系？”祁东阳问道，似乎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他很担心你。”
　　担心他？可他要的是祁寒喜欢他。但木兮还是满足的，担心起码代表他在意，自己也就有努力下去的动力。这么想着，木兮骄傲的抬头说：“我在追他。”
　　“咳咳咳……”这孩子倒是直接的很。祁东阳被自己呛到了。
　　木兮一惊，完了。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同性恋的。木兮正担心着，对方却笑了。
　　“哈哈哈…哈……追他，他不喜欢你？”祁东阳被他的一脸纯粹逗乐了。他弟弟是在哪发掘到了这么个宝。
　　看对方一脸友善，木兮在心里舒了口气，但又想到他的那句：他不喜欢你？还是有点沮丧。
　　“他说，不可能喜欢我。”
　　“但是，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
　　木兮的情绪瞬息万变，沮丧过后，斗志昂扬。
　　祁东阳被木兮眼中的坚定震的微微一怔，随即又笑着摸了摸木兮的头，为木兮加油鼓劲：“你一定能做到。”如果昨天从他弟弟眼中看到的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哥，你在干嘛。”祁寒打完电话，就看到祁东阳摸着木兮的头发揉来揉去，那是他的‘猫’。
　　听出话中的酸意，祁东阳收回手，重新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笑的意味不明：“我可是你哥。”
　　祁寒怎么会听不明白，越过祁东阳，走到床边。床上木兮的脸色，在听到祁寒的那一声‘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他是……你哥？”木兮瞪着因为肿胀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嘴唇发白。
　　祁寒点头，回答：“是啊。”
　　“你是……他哥？亲哥哥？”木兮对着祁东阳问。这才觉得，俩人眉眼间是有些相似的，他怎么早没注意到！
　　对方耸了耸肩膀，笑的温和，一副‘没错，我是他亲哥，如假包换’的样子。
　　“啊——”木兮闷声哀嚎。
　　“木兮，怎么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这句是对着祁东阳说的。而对方则摆了摆手，笑着离开了病房。
　　“木兮…？”看着病床上把脸闷在被子里的木兮，祁寒有些无奈，他这样已经有一会儿了，问他，又什么都不说，也不能强行把被子拉开，怕碰到伤口，但是这么捂着也怕碰到。
　　“木兮，你别捂着脸，碰到伤口可就真的毁容了。”毁容？听到这句，木兮赶紧掀开被子，把脑袋露出来，脸色还是不太好。
　　“到底怎么了？”祁寒在床边坐下，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他是你哥，你怎么不早说。”木兮有些埋怨。
　　“我没说过么？”祁寒哪里还记得自己说没说过这些，而且，祁东阳是他哥又怎么了？心里想着，便问道：“他是我哥怎么了？”
　　“我刚刚，跟他说，我在追你。”木兮的脸即便肿着，也是白白的，像个馒头似得。这会儿，一阵青一阵紫的。
　　从这天开始，木兮去医院能避开祁东阳就尽量的避开，药自己去拿，扎针也换了别的小护士。偶尔，遇到一两个刚实习的小新人，木兮的手背就成了实验品，他的血管本来就细，总要扎个两三次才能找准地方，没两天，白皙的手背就布满针眼，周围一片青黑。后来手背上找不着血管，干脆就扎胳膊。
　　祁寒拿他没办法，他认为被祁东阳知道没什么，他哥…跟他妈大概有些像，不仅从小宠着惯着他，长大了也一如既往的对他好，所以在他家，豪门争斗什么的，不存在。只要是祁寒喜欢，说难听点，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小。
　　木兮的想法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喜欢祁寒，祁东阳是祁寒他哥，是他的家人，按理说以后自己想拐走祁寒，那得让祁寒的家人对他有好印象。可他之前，不仅说人家是骗子医生，还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对祁寒的家人摊了牌，他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即便见，也不该是这种糟糕的情况下。
　　大失策。
　　第三天要换药顺便检查伤口，下午祁寒带着木兮去了医院，换别人也不放心，还是联系了祁东阳。
　　祁东阳直接在办公室等着，到门口的时候，木兮怎么也不愿进去。
　　“祁寒…换药去哪都行的，要不我们换家医院？”木兮心里抗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到底该怎么面对祁东阳，他还没想好。而且，这两天自己一直躲着他，对方肯定也知道，想到这，更是往后退了两步。
　　“……”祁寒不再废话，推门，拎着木兮的衣领把他直接推了进去。
　　“祁…”木兮一惊，已经被祁寒大步牵着踏进了门。办公桌前，祁东阳一身白袍，低头翻阅着什么，带了副金丝眼镜眼镜，倒是显得斯文。
　　“来了？”祁东阳知道这人最近两天都在躲着他，有些哭笑不得，从小护士那听说，这两天没少受罪。
　　“哥哥…好……”心里一慌，木兮直接认了亲。
　　祁东阳镜片后面的眼睛带了笑，有股社会职场人士的精明，温温和和的招呼了木兮在他面前坐下。
　　“坐吧，我给你看看伤口。”
　　木兮也咧嘴笑了笑，没曾想动作过大，扯动了伤口。疼的本来就白皙的脸，一时间失了血色，却又不好意思喊出来，捏了捏拳头强忍着。
　　“傻笑什么，不知道自己受伤了。”祁寒轻声呵斥，却牵过木兮握成拳的手，拨开，让他握着自己的。
　　祁寒在旁边看得仔细，祁东阳自然也没错过，知道是牵扯到伤口了。
　　“稍微忍一下，我帮你看看。”祁东阳抬手，拆了纱布，观察了伤口没感染，恢复的还算可以。只是刚刚的动作，这会儿伤口渗出了些血迹。
　　祁东阳用医用棉签沾了生理盐水，把伤口附近干掉的血渣，细细的清理干净，在伤口上涂了消炎软膏，动作温柔娴熟。刚要准备重新换上纱布，却被木兮阻止了。
　　“我能看一眼么。”木兮出声，除了第一天早上看到那个包子脸之后，木兮都没忍心再看自己，这两天一律低着头洗漱，避免去看镜子。
　　“你确定要看？”祁东阳无所谓，可他记得之前这小家伙可是非常在乎自己的‘美貌’的。
　　木兮心里紧了紧，重重的“嗯”了一声。
　　祁东阳从抽屉里翻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递给木兮。
　　一条歪歪曲曲的紫红色伤口，像虫子似得趴在木兮眉眼处，虽然没前两天肿的那么夸张了，却还是没消，眼睛明显比另外一边小了许多。缝合处，像是被针线补好的破败布偶，狰狞的可怕。木兮沉默了几秒，把手中的小镜子咔哒放在了桌子上。
　　手上传来祁寒握着他的力道，木兮眼睛使劲睁了睁，有些发胀，也不管会不会扯到伤口。
　　木兮心想，幸好，受伤的事暂时没有告诉爸妈。不然得把他们心疼死。
　　之前就是怕父母担心，所以这件事木兮一直瞒着，想着等快好了，再跟他们说不小心磕的一点小伤。自己都被吓到了，更何况他爸妈。
　　“不会留疤，你放心。”倒是祁东阳先出了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因为亲眼看到了那丑陋的伤口，这点安慰似乎并没有让他安心。换作以前，他也没在乎过外表这层皮，可现在不一样，这是他追求祁寒的武器。
　　“祁寒…”木兮情绪有些低落，连祁东阳的事也暂且放到了一边，毕竟，祁寒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了？”祁寒眸色暗了暗，手指轻轻摩挲着木兮的指腹，借此安抚着他的不安。
　　木兮抬起眼帘，又眨了眨眼，眼圈有些红。肿胀的眼角，狰狞的伤口，看的祁寒有些心疼。
　　祁寒有些不忍，是不是该早些告诉他，不用这么努力，自己喜欢的，只是他而已。
　　“没事，没听我哥说么，不会留疤。”
　　“可是，这下，该拿什么追你……”也许是刚刚忍了许久，说话的声音像哭过似得带着些鼻音。
　　“呃呵…”虽然在这种情况下笑场有些不厚道，祁东阳却是没忍住。这小鬼说追他弟弟，总说的直白。“抱歉，我只是想到别的事情了。”察觉到弟弟在瞪他，祁东阳赶紧示意木兮坐好，重新给他换了纱布，贴好。
　　之后，便借口离开了。
　　祁寒揉了揉木兮低垂的脑袋，说道：“我教你……”
　　“嗯？”木兮抬头，迷茫的看着祁寒，这话…好像有些耳熟……
　　祁寒拉进两人的距离，轻轻碰了碰木兮伤口上刚换好的纱布，声音里像浸染了吗啡。
　　“你不是问该怎么追我么。”
　　“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