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71、第22章 信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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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僵住了。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冻成了冰。
　　“什-什么意思……他怎么跟你说的？”他问道，心怦怦直跳，眼睛一直盯着炉火。
　　“关于他对你所做的事。”奥赖恩走进房间，声音中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他和那几个男孩儿。”
　　西里斯喉咙里泄出一声震惊的呜咽。卢修斯怎么会……哦，上帝。这不可能发生。不可能……
　　“他……他告诉了你？”西里斯终于勉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哦，是的。他说他们对你有点粗暴，可能吓着你了，因为你是个……他是怎么说的？一个神经质的男孩。”
　　西里斯猛地转过身来，盯着他语带嘲弄的父亲。“有点粗暴……？他们…你…你不会想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狠狠地说。炽热的怒火在他心里沸腾着，与自我厌恶一起，交织凝结成某种不稳定的东西。
　　“是的。我当然不会想知道，”他父亲语气危险地回答，“再多些细节，我恐怕会吐出来。”
　　西里斯犹豫了一下子，不确定地看着他的父亲，眼中升起一簇微弱的希望。从很久以前，他就对从这个人身上获得爱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也许…也许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归属感？
　　“你再也不能做这种事了，西里斯。”他父亲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这一想法。
　　“……什么？”
　　“你是我的继承人！”奥赖恩吼道，西里斯的脑袋被他父亲的一记耳光扇到了一边，而他父亲甚至连碰都没碰他一下。“不管我喜不喜欢，你是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你决不能参与这种令人恶心的事！”
　　西里斯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嘴角。指尖离开时被染上了鲜红。
　　“我很抱歉……我没能……他们一共有四个人，我——”
　　又是一记耳光，这次是打在他的左脸上。“你以为我会想知道那些吗？”他的父亲低声问道，“我连看你一眼都感到恶心！”他走近他。如果是别人，你可能会说这已经“侵犯到了别人的私人空间”，但在这所房子里，西里斯是没有那种东西的。“你这令人恶心的小畜生。”奥赖恩轻声嘶嘶地说。
　　西里斯抬起头来，注视着那个人的眼睛，那个从一切自然法则上说都应该关心他的人。然而，自然规律似乎从来没有在布莱克家适用过。他发出一声类似苦笑的声音，但却被哽住了。
　　“这都是您教我的，父亲。不是吗？”西里斯抬起他的下巴说道。一种冰冷的，听天由命和憎恨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将他所剩的一切感情抹杀殆尽。没什么好畏惧，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比我这一生在这所房子里所忍受的痛苦多那么一点点而已。你知道是谁启发了他们吗？”他的声音嘶哑而嘲讽,“是你。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他们认为如果我能为你弯腰，我也能为他们做同样的事情。所以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生气？是因为我太弱了，无法阻止他们，还是他们得到了一部分属于你的东西，在你心爱的玩偶身上找到了乐子？又或者是他们甚至在你发明的游戏中超过了你！”
　　他的父亲看着他，好像西里斯自己就是魔鬼。有一种愤怒在燃烧，在爆发的边缘。西里斯像一尊雕像般直面那愤怒。他的灵魂已被冻结，谁都无法触碰。空气中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父亲的厌恶，但这并没有使他感到不安。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西里斯过去从未在他父亲的眼睛里看到过的东西。是恐惧。就在那一瞬间，西里斯感受到了胜利。
　　他笑了起来。“是这样吗，父亲？你因为别人碰了我而感到抓狂？你在妒忌！”
　　西里斯觉得他看到他的父亲举起魔杖之时手在微微颤抖，但这只能说明，他终于，终于抓住了这该死的机会，让他的父亲崩溃了。
　　他挺起胸膛，迎面对上他父亲的怒目而视。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反坑、憎恨和无所忌惮。他能够承受他父亲将要施加在他身上的任何诅咒。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然后他的父亲张开嘴，在被击中之前，西里斯听到了那句咒语。他睁大了眼睛，童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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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是西里斯最后一次和他父亲说话。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爬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好了他为数不多的真正在乎的东西。他踉踉跄跄，几乎站不稳身子，他只停下过那么一次，打开了雷古勒斯的房门。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沉重地倚着门框，望着他弟弟睡着的样子。他放松地躺在那儿，微微流了些口水在枕头上。一想到要离开这个曾经崇拜着他的男孩，他就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但他早已失去雷古勒斯很久了。
　　一切都结束了。
　　于是，他在十六岁的年纪，在几乎只带了身上所穿衣服的情况下，与他所谓的家人分道扬镳。他离开了那栋房子。门关上的声音终于在他的身后响起，但西里斯既没有感到如释重负，也没有觉得遗憾。他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还没有拿到幻影移行的资格，但他上过课。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真的，他所能想到的目的地只有一个。他幻影移形离开了，在倒在波特家门前的台阶上之前，他成功地没让自己分体。
　　对他的父母来说，就是从那一刻起，他不再是他们的儿子。而对西里斯来说，那种时刻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只是终于采取了行动。
　　但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儿子，即便不是靠血缘，也是靠他所在意的一切。哈利永远也不会看到他父亲眼中的那种神情。哈利永远不会受到他所受过的那种伤害。
　　西里斯感到他的五脏六腑都变硬了。他不确定那是什么，但他能感觉的到。唯一的关注点，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剥离，只留下了最最重要的东西。一个不会被任何人阻挡的决心。这种感觉曾经使他用过一次不可饶恕咒。那段他徒劳地试图去救他弟弟的记忆令他如今想来恍如隔世，就好像是别人告诉的他，而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他记起了当时所有的那些缠绕在他心头的痛苦与愤怒，它们令他在那从绝望中生出的仇恨中爆发了。后来，当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时候，他只能够想起，他做了他父亲做过的事情。做了他发誓决不会去做的事情。使用黑魔法。
　　但他不再是那个男孩儿了。不再是个男孩儿。
　　有那么一瞬间，西里斯想知道那只小瓶子怎么样了，那只瓶子里装着他最绝望，以及最珍贵的时刻。他没能救下他弟弟的那一刻，他第一眼看到哈利的那一刻，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份纯洁、强烈、不容置疑到令他膝盖发抖的爱。
　　他不会让卢修斯碰哈利的。他不会让任何人碰哈利。他会保护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不管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他没能救下他的兄弟，一个也没能，但他不会让他的儿子失望。如果卢修斯胆敢伤害他，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只要让他拥有一根魔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用出最最不可饶恕的咒语。
　　他盯着那傲慢的金发折磨者，眼神像匕首一样锐利而危险，他的声音是致命的耳语。
　　“如果你敢碰哈利，我会杀了你。我会毁了你，卢修斯。别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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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在它的拥有者脑海里闪过的小玻璃瓶，还待在西里斯留下它的地方，审判室前厅的桌子上。就在莱姆斯把它放在那儿叫西里斯收回去的地方。那些回忆，像银白色的烟雾一样在盛放它们的容器中盘旋，被遗落，被抛弃，被遗忘。
　　在哈利被绑架以及西里斯逃走之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瓶子。但当莱姆斯走近那个小房间等待阿不思回来，希望他仍然能有什么锦囊妙计可以扭转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正好看见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伸出手来，将那个小瓶子捡了起来。
　　“不！”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叫了起来。
　　莫丽·韦斯莱跳了起来，睁大眼睛转过身来，把小瓶子紧紧地抓在胸前。
　　“莱姆斯，”她喘息着，明显地打了个抖，然后用关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我没听见你进来。你还好吗？”
　　莱姆斯点了点头，明白他那苍白而痛苦的表情肯定与之不符，但他只能呆呆地盯着她手里的瓶子。那瓶子里装着西里斯最糟糕的记忆。为了避免斯内普在施展摄神取念时将它暴露出来，被西里斯从脑海中取了出来。
　　莫丽看着他微微皱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你能把那个给我吗？”他对着她手里的瓶子点点头。
　　莫丽低头看向她手上紧握着的东西，好像是现在才想起她握着它。“什么，你是说这个……”她看着那小小的手写标签。“…镇定剂？”她皱着眉头，怀疑地端详着。“这可不是镇定剂。这是什么？”
　　“只是一些私人的东西…拜托…那是西里斯的……”
　　话一出口，莱姆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莫丽抓着它的手收得更紧了。当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时，她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这是一段回忆，”她的声音发紧。“所以说到底，他有东西想要掩藏起来。”这不是一个问句。
　　“那与审判无关，”莱姆斯绝望地争辩道，“他只是…他的思想受到这样的侵犯，这已经够难的了，所以…拜托……”他伸出手。
　　但是莫丽摇了摇头。“我很抱歉，莱姆斯，”她说，“但这很可能是罪证。”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丽对他扬了扬眉。
　　“他已经被判无罪了！”莱姆斯抗议道。
　　“也许吧。但那是在哈利消失之前，而他就那样逃跑了！”她摇了摇头。“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这就像以前一样！我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明显已经疯了，所以很可能对哈利造成危险！”
　　“他逃跑是为了去救哈利！”
　　“哦，莱姆斯……难道你还没意识到那个人在操纵你吗？”
　　“他没有！”莱姆斯激动地回答，“他对我很诚实。不管哈利出了什么事，都与西里斯无关！他甚至都没有想到他真的能洗脱罪名！这就是为什么他为哈利留下了那段记忆，就是为了以防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莱姆斯解释道，“拜托。西里斯把它交给我保管！”
　　“那么我想我最好把这个交给阿不思。”莫丽说着把瓶子塞进了口袋，莱姆斯只能无助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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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哈利，醒醒！”
　　哈利挣扎着要摆脱萦绕在心头的睡意。他在哪儿？这不是他在陋居罗恩房间里的床。也不是木屋屋顶下他睡觉的那个舒适的地方。更肯定也不是他的碗橱。尽管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他却想不太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这是早餐。你不想来点儿吗？”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在一个奇怪的宫殿般的房间里。他昨天被带到这里来等西里斯。这个声音属于另一个男孩儿，住在这里的男孩儿。德拉科。
　　德拉科此刻正坐在床尾，双腿交叉，姿态优雅得出奇。他在哈利咬着一片吐司的时候，期待地看着他。
　　“这里！”他朝哈利扔了个东西，“这是我父亲叫我给你的。”
　　哈利困惑地看着那本薄薄的皮革装订的本子。当他打开后，发现里面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哈利犹豫地问，“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德拉科耸了耸肩。“这是一本用来沟通的书。”
　　“一……一本用来沟通的书？”哈利皱起眉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明白德拉科在说什么，他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那是什么意思？”
　　“那意味着你可以用它和人交流！”德拉科说道，显然觉得哈利有点傻。
　　“和谁？”
　　“好吧，当然是和你的教父！”
　　“和西里斯？”哈利的心脏激动地一跳。但他的快乐立刻又被担忧所取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这儿？他出什么事了吗？”
　　德拉科耸耸肩。“我不这么认为。我想他还有事情要做。
　　“那我为什么不在陋居呢？”
　　“你在这儿更安全。”
　　哈利皱起了眉头。“我有危险吗？”
　　“这你要问你的教父。他们又不会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他闷闷不乐地说。
　　哈利低头盯着手里的书。“我该怎么用它？”
　　这一刻，德拉科的脸上展开了一个奇怪的微笑，但接着，他只是令人心里发毛地看着他。“就像其它的一切一样，哈利。用魔法。”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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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翻译奥赖恩那块儿的时候我都要炸了！西里斯摊上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想穿进去也给他来几道钻心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