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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杀机 ...

  •   第三十七章

      如晴把阮淑妃扶下床榻,随即另有宫女为阮淑妃侍奉穿著御寒衣物。阮淑妃低头看着自己日渐浑圆的腹部,那一点天子的血脉,那一个该是万众瞩目的龙儿,正在自己腹中健康地成长。她知道有太多的前车之鉴,那得以怀上龙嗣的妃嫔,并可顺利诞下皇儿的,只是少数,是莫之大幸,更是自身之慎。
      十月怀胎,也意味着十月的防备,她必定力排万难,也得保亲儿平安降生,得承皇统,也维己之耀荣延固。
      她缓步走出大殿,看到骆沅儿正笑盈盈地立于殿中相候。
      阮淑妃小心地坐下,如晴为她在背后垫了一块软枕,她舒适地靠着,对骆沅儿道:“妹妹昨夜侍寝,怎的也不顾劳累,还到本宫宫里来?”
      骆沅儿垂头道:“臣妾得蒙圣宠,乃是皇上错爱,更是承娘娘眷顾,莫感劳累,只感是臣妾之福。”
      阮淑妃微微一笑,道:“你果然是个有福之人,本宫今儿本就在寻思着,这宫中,还有何人可有此盛福,为皇上再添龙儿。”
      骆沅儿听到淑妃的话,不由暗喜,但转念一想,喜意压下,道:“臣妾以为,在这宫中,堪承此福之人,唯得娘娘一人。”
      阮淑妃笑出了声来,双肩轻颤,道:“妹妹这嘴皮子功夫竟越发厉害了!”
      骆沅儿略显惭然之色,心中却知道,自己的话,正合淑妃的心意。
      这时,通传小太监进内禀道:“淑妃娘娘,清宛宫孟宝林求见。”
      听到孟馨如的名号,阮淑妃的头轻轻仰了一下,她冷笑了一声,闲淡地道:“这孟宝林刚从回心殿赦出,怎的也不好好歇着。”
      骆沅儿听到孟馨如求见淑妃,心中已暗有思量,听到淑妃之言,不禁也感讽刺,孟馨如被禁足于回心殿数月之久,虽自己未曾前往探视,但也可料想到冷宫之内的寂苦凄酸,她曾以为孟馨如即使得以赦出,也会因难以翻身而一直消沉哀落,但此时孟馨如竟敢前来贞宁宫,求见曾于圣上面前诬陷指控的淑妃,必是另有所图。
      阮淑妃对小太监下令道:“宣。”
      孟馨如于贞宁宫门外,一直忐忑不安,她想见淑妃,却也怕见淑妃。自得以从回心殿中而出,她便在想日后于宫中的路该如何前行。是皇后使她蒙罪受罚,是皇后不容于她,即使她不再受困于回心殿,也难以在这宫中得到应有的圣宠、应得的尊荣。凭她家世薄弱,于宫中更是无可依靠之人,若只寂寂生活于宫中无所作为,则只会落得孤零而终的下场,最让她心悸的,乃是有不及防备,便已命丧于皇后手中之虞。
      这惶惶度日,并不比身处冷宫更好过。
      当听到淑妃愿予宣见的传诏,孟馨如松了的一口气,又复压紧于心中,她一边往大殿内走进,一边想着,该如何面对自己曾于圣上面前诬指的阮淑妃。
      阮淑妃看着孟馨如走进殿内,诚惶诚恐地向自己行礼,那一声:“拜见淑妃娘娘。”中,微微抖颤的话音,让她听了忍不住要发笑。这孟氏当真是自取其辱,她当日于紫麟殿内,在皇上面前假扮夏魂附体指控自己之时,难道就没想过,这有此时这么一刻?
      阮淑妃并不马上理会孟馨如,转头对骆沅儿道:“骆妹妹,你为本宫看个清楚,跟前的究竟是孟宝林呢,还是夏充仪?”
      孟馨如闻言,脸色一变,不安地唤了一声:“淑妃娘娘……”
      阮淑妃冷声打断了她道:“无论你是孟宝林,还是夏充仪,都是在本宫之下,本宫未令你开言,你胆敢越礼?”
      孟馨如慌而跪下,道:“臣妾知罪,请娘娘恕罪!”她眼眶一红,泪水流出,半是因为向淑妃以示愧惧,半是因为自己确是感到凄惶。
      阮淑妃轻哼了一声,道:“你既知罪,该当如何?”
      孟馨如泣道:“娘娘,臣妾当日,是受皇后之胁……臣妾自知罪无可恕,求娘娘容许臣妾……以功相折。”
      骆沅儿不屑地看着地下的孟馨如,想不到只在冷宫中数月,她便已愚钝如斯,淑妃岂会轻信一个曾诬陷自己之人?端的是徒劳无功。
      阮淑妃看到孟馨如在哭求,不觉感到一阵烦厌,骆沅儿察觉到她神色的不耐,便向如晴点了一下头,道:“娘娘累了,可是要进内殿休息?”如晴伏下身子对主子道:“娘娘,让奴婢扶您进内。”
      孟馨如泪眼汪汪地看着阮淑妃离开,更觉焦急无措。
      骆沅儿向淑妃告退后,出得大殿中,看到孟馨如仍跪于原地,上前道:“孟宝林,不若与我一同离去吧。”
      孟馨如抬头看向她,对方的衣着配饰,均已是正四品才人的级制庄荣,想起正是她当日把丝帕嫁祸于自己,才令自己陷入困境,致如此田地。
      骆沅儿看到她脸上微呈仇怨之意,于是向她伸出手来,道:“让我扶你一把,如何?”
      孟馨如看着她纤细的玉手,不甘地咬住了下唇。
      骆沅儿轻笑道:“姐姐难道忘记了,昔日是如何相扶妹妹的?妹妹今日便要还恩于姐姐。”她躬下腰身,凑近孟馨如的耳边,道:“你不是想向淑妃靠拢以保自身吗?我可助你一把。”
      孟馨如始料未及地瞪着骆沅儿,对方的笑意璨然的容颜中,隐隐有着一股不容至否的凌厉。
      骆沅儿笑着,把孟馨如从地上拉了起来,二人并肩走出贞宁宫。孟馨如耳闻着骆沅儿道:“要取信于淑妃,并非难事,我自会为你伺待良机。”
      孟馨如道:“你的话,我如何能信?”
      骆沅儿道:“信与不信,全在于你。利弊权衡,只在你手中。我帮你,除了念及我们的姐妹情分,还因我确是有负于你。”
      孟馨如沉默起来,心内只想,骆沅儿虽不是可以全心信赖之人,但眼下她乃淑妃跟前红人,更正值盛宠,在无可选择的境况底下,并无相拒于她的理由。

      昭华宫内,前来晨省定昏的妃嫔相继退出,皇后独留下了宁媱。
      皇后命宁媱坐于自己下首,关切问道:“宁妹妹伤处可还觉得不适?”
      宁媱微笑回道:“劳皇后娘娘费心,臣妾伤口已痊愈。”
      皇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温和浅柔,她道:“本宫昨日已告知皇上,说你伤势已大好,皇上之意,想于日内翻你的牌子。”
      宁媱脸颊微泛酡红,她恭谨地向皇后福了一下身子,道:“谢皇后娘娘美意。”
      皇后道:“本宫曾说过,只要静心以待,遵礼躬肃,皇上雨露必可均沾及至。妹妹恪贤端守,方可堪承圣泽。”
      宁媱敛眉垂眸,道:“臣妾有幸得皇后娘娘教诲,备感盛恩。”
      话音在自己的口中婉声而出,再多的恭顺礼敬,是皇后所需,也是礼之所需,她无法感受到将蒙圣召的喜悦,所谓盛恩,也是盛过多的重负,领会一点微薄的恩。
      退出昭华宫后,宁媱婉拒了靖公公派鸾轿相送之意,慢慢向前走去,当行至数步,听到身后如芬问道:“主子,可是先不回宫?”
      宁媱停下脚步,才发现原来自己下意识前行的,乃是秋栙殿的方向。
      她叹了口气,回身改道而行。
      前行的方向已变更,日后的所行所想,也不复往昔。她的心思慢慢地往感怀深处沉淀,终究在脑海中交杂成每折清晰的过往。
      圣召,乃无上恩泽,更是为妃之幸。既称之“幸”,便不是理应可得之圣意。然而,如今此“幸”攸降,她却只感悲负哀茫。
      久久萦于心头的,是这一路而来的黯然失落。
      如果已失的一切,便是获得圣宠的代价,那么,未免过于惨重。
      于此间走过的每一步,难以忘于脑后,更是无法只以那圣驾的一点怜爱而埋藏。
      帝君之情分,浅薄如斯,又如何能承载那痛失的所有珍视?
      纵然一夜承欢,倾柔缱绻,于明晨破晓,于时光匆逝,于更多的伊人婉伴之中,留于己身的圣意,又可剩得几许?
      既然求不得的是君心之怜,只唯求能藉由此机,作尽一份把握,以图后算。
      北风瑟瑟,寒透人心。身外那一袭貂绒披风,不足以抵挡更多的冷凛萧索。

      阮淑妃看着眼前正冒着热气的安胎药汤,秀眉紧蹙,脸上掠过一抹不悦之意。站于跟前的人正垂首噤声而待,只等她再作下一步的吩咐。
      宁媱将于日内得蒙召幸,这来自密报的第一个消息,让她感到心有微忿。宁氏侍寝虽是意料中事,却也未免来得太早。
      静心细想,眼下宁氏虽只是区区正五品妃嫔,但却得皇后庇护,更已获皇上青眼,断不可再容她日渐成势,与己抗衡。
      阮淑妃正要向跟前的人开口下令,脑中又闪出一念,思量了片刻,才道:“你且先回那里,替本宫小心注意她的动静。”
      “奴婢明白。”
      看着那人退下后,阮淑妃向如晴吩咐道:“今日宫中的例制小点,给骆才人送一些过去,只说是本宫的一番心意,让她好好品尝。”如晴知淑妃另有打算,会意地在她的身边躬下身子,淑妃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如晴连连点头,末了,应声道:“是,娘娘。”
      如晴领命而去后,阮淑妃才端起药汤饮用,暖温正好适中,忽而想到,这安胎,也实应心静,只是在这宫中,要如寻常妇人一般安宁心神,竟是不易。

      如晴送来的糕点正放于桌上,骆沅儿坐在桌边,静静地盯着那盛装精制糕点的木盒,脑中正在盘算着此一着该如何而行。适才如晴的话,确是令她稍有惊愕,但片刻后,她平静下来,接过木盒,也等同顺应了阮淑妃的之命。
      宁媱曾坏阮淑妃之计,遭蒙淑妃计算,也在迟早。只是想不到,淑妃的安排当中,是要把她也牵涉进内。
      糕点内另有乾坤,既然命她把糕点送至宁媱,必是淑妃想行事的同时,撇清与此事的关系,而转嫁于他人身上。
      想来,淑妃不外就是想把糕点以旁人之手送给宁媱食用,而这个旁人,不见得一定就是自己。
      骆沅儿心中有了主意,对如盈道:“替我传清宛宫孟宝林。”
      当眼光再次落于木盒上时,骆沅儿不禁暗念,这糕点中,到底有何异样?

      酉时已过。
      晚膳用毕,宁媱便命如燕冲沏玫瑰花茶。闻着弥漫于室内的清郁香气,心神不觉为之舒怡;细品之下,更觉满怀芬芳,清沁心脾。
      这时,屋外传来孟馨如到临的通传声响,宁媱望向门外,只见孟馨如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盒。
      “姐姐怎么来了?”宁媱站起身来,微笑相迎。
      孟馨如道:“今日宫中糕点膳例,姐姐觉着味道不错,想着这是你喜欢吃的口味,便特意为你留着,你尝尝。”一旁侍立的如灵上前来接过了孟馨如手中的木盒。
      宁媱轻笑道:“姐姐无时无刻记挂着妹妹,妹妹真是备感窝心。”
      孟馨如脸上微微一僵,强装自如道:“你我相互亲怜,也是应该的。”
      骆沅儿将这此木盒交托于她时,言之凿凿地道:“这是淑妃之命,如若你此次行事妥当,淑妃必定不会亏待于你。日后,于宫中,你便不必再惧怕旁人相欺。”
      一时间,她曾有犹豫:“这糕点中……”骆沅儿打断她道:“在你而言,只有做与不做。何必多问?”
      弱势如她,又何能多想?
      孟馨如心中有所忧恐,也不敢在宁媱宫房中久留,随意闲谈了数语后,便予以告辞。
      宁媱刚用过晚膳,并无意再进食糕点,便让如灵把糕点留下一块,其余的皆拿去与其它宫人分吃。
      静夜如水。屋内暗黄的光息点点曳动,宁媱于灯火下细阅书卷,偶尔听得屋外传来风中树叶的“沙沙”声响,心内却慢慢宁静下来。
      忽而,如燕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主子……”房门被推开,如燕着急地走了进来,“主子,如灵她……”
      宁媱看到如燕神色惊错未定,站起来道:“何事如此惊慌?”
      如燕颤声道:“如灵……如灵她刚才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奴婢正想扶她,她竟……她竟似没了呼吸!”
      宁媱一惊,正要向屋外走去,如燕连忙道:“主子,如灵的样子非常可怖,主子还是不要去看,以免亵冲主子贵体。”
      宁媱站定了脚步,不妥之感慢慢于泛于脑中,她回头看向桌上的一块糕点,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问如燕道:“如灵出事前可有进食糕点?”
      如燕点头道:“确是有食用糕点。这……主子,难道……”
      宁媱心中一沉,急道:“可有其它人食用过如灵手中的糕点?”
      如燕道:“奴婢看如灵捧着糕点在吃,还曾问她是否是主子所赏,她说是主子所赐,所以先尝一下味道,再分给其它人吃,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如灵便出事了……”
      宁媱软软地跌坐了下来,难平惊惶,更觉不可置信。
      这致命的暗算,本就是冲着她而来!
      昏暗中,孟馨如送来糕点的那一张充满关切的脸庞,浮现于眼前。
      宁媱感到心头的惊错,正被无尽的哀痛所取代。为何,为何孟馨如竟狠而夺己性命?原来,自己竟被那一个人如此痛恨!
      她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慌张失色的如燕,心中思忖:如灵意外毙命,杀机藏于糕点之中,自己侥幸避过一劫,却也意味着将有下一个陷井,也许更深不可测,更猝不及防,也将更不留情。
      然而,眼前这一关,不见得已度过,还有一些事情,正在等着她去做。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糕点,心中的凄冷渐渐漫上脑际,她的脸上泛过一丝酸楚,随即,又布满了决绝的森冷。好,这一着杀机来得好,正正是可助她一臂之力。思及此,她站起了身来,对如燕道:“把如灵扶进来。”
      如燕错愕地看着主子,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宁媱平静地重复:“把如灵扶进来。”
      如燕不敢多言,马上依言而为。
      已然身亡的如灵,唇色泛黑,满脸白沫。宁媱看着如灵的尸首,想起自己往日落寂之时,便只得她关心伺候,如今竟然枉死于此,心中哀痛更甚。
      宁媱不再多想,回身把桌上的糕点拿起,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咽进了喉中。
      “主子!”如燕惊叫,宁媱不容她多说,下令道:“速传太医!”
      毒发的不适于体内蔓延,虽只进食微量,但反应于身躯的痛苦已足以让人反侧难忍。
      宫人的急切打点,太医的紧张诊疗,声声迭进。
      “皇上驾到!”那一声预期中的恭呼,终于如愿响起。
      她轻声□□,眼角微濡。
      祯文帝快步走进宁媱的宫房中,不及理会那跪满一地的太医、宫人,径自靠近宁媱床沿,看到伤势初愈的宁宝林,又再因中毒而卧于床榻之上。
      祯文帝问太医道:“可有替宁宝林清除体内之毒?”
      宁媱竭力睁开双眼,看向祯文帝,弱声道:“皇上,臣妾无碍……”
      祯文帝连忙道:“你到底进食了而物?食物中,何以会有毒?”他的眼光往地下的一众宫人扫视而去。
      宁媱声音略带哽咽,“皇上,臣妾已然无碍,毒从何来,无须再深究。”
      祯文帝看到她眼中竟有莹莹泪光,苍白脸容,更显羸弱。不由心有牵动,对身后一众人等道:“汝等退下!”
      宫房之内,只剩下祯文帝与宁媱二人。
      祯文帝在宁媱身侧坐下,道:“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媱听到祯文帝的询问,眼中不由淌下清泪,悲声道:“臣妾无德,招此罪应,实是臣妾之过。皇上,莫要再为臣妾担忧。”
      祯文帝闻言,已明白该是另有隐情。这后宫之中,眼下是越发多事端了,如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意图谋害宁媱性命!
      祯文帝道:“朕必要查明是何人下此毒手,严惩行凶之人,以肃后宫!”
      宁媱吃力地撑起上半身,恳切地看着祯文帝,颤声道:“皇上,万万不可!臣妾愚昧,自打进宫以来,一直只想以德言行,以礼待人。想这后宫之中,便是臣妾的家所,于家所之中,其他的姐姐们,便等同于臣妾的亲姐姐,纵有小是小非,也该是以和相融,以礼相持,实不应以怨相报,再引事端。
      皇上,臣妾自知人微身卑,实无可相论大仪之德,但臣妾唯愿,可平息一应互责纷端,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孰人、孰非、孰因,也可尽臣妾一点绵薄之力,平这宫中纠扰,息乱事,宁人心。”纵然无法再挽回昔日之所失,但只要你此刻明白,这后宫之中,曾有狠心之人施下毒手,曾有我宁氏受这剧毒之害,更有未知之人受尽冤屈,便已足够!
      祯文帝细听着宁媱的泣言,心内暗暗为之震动,眼前宁氏言真意切,感诚每句,字字关系后宫纷扰利害,正可堪叹一句贤之大体,充怀端芳。
      息乱事,宁人心。他何尝不是有此意愿?
      宁媱泪水潸然,凄婉道:“让臣妾心中备感伤痛的,乃是臣妾之宫女如灵……她于此次枉然受害,臣妾可幸得救,可怜如灵……”她泣不成声,掩面痛哭。
      祯文帝想起适才进入宁氏宫房前,曾看到一干宫人抬出一具覆蒙绫布的尸首,想必是枉死的宫女如灵,眼前宁媱梨花带雨,悲泣堪怜,他情不自禁地把宁媱拥进怀中,感觉到她如雨而下的泪水洒湿了自己衣襟,心中不由为之揪疼,怜惜之心更甚。
      片刻后,宁媱哭声渐止,祯文帝转头向门外唤道:“方公公,进内!”
      方公公闻得圣宣,连忙进内相候。
      祯文帝朗声下令道:“厚葬宫女如灵。再有,传旨六宫,晋宁氏为正三品婕妤!”

  • 作者有话要说:  正餐过后,我们来个甜点吧,呵呵。
    在这儿再和大家多分享一个故事:
    曾看过一本名为一只孤独的乌鸦的童书,并且因为工作的关系为这本书写了书评。我在书评的开头写着,这是一个同时写给成人的故事,里面那只有着彩色羽毛的乌鸦,拥有了很多该有的东西后,仍然觉得自己有所缺失。
    他在茫茫的世界里,觉得自己生活得没有丝毫重心,他不愿意学习飞行,更不愿意快乐。兀自绚丽的彩色羽毛,点缀着这只自命孤儿的乌鸦,尤如是不知足的讽刺,也像是一种怜悯。当你拥有了很多,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那真是一种可怜,更觉可悲。
    然后,彩色的乌鸦听从了同伴的建议,“当你觉得缺少了什么,那么就去寻找。”于是,他朝任意一个方向出发。在出发的过程中,他有着一个不明确的目标,行动着,迷茫却不减。
    他在路上遇到很多同时在寻找的动物与人,每一次,他都以为别人寻找的东西同时也是他需要的,比如榛子、比如黄金、比如星星。每一次,他都领会到一个让自己灰心的结果,这些,竟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么,什么才是他想要的呢?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这一次出行,他到底寻找什么?他真能找到吗?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呢?而更可笑的是,为什么每一次以为想要的东西垂手可及的时候,却一下子又变成那么遥远?
    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是很明确乌鸦到最后到底找到了什么,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惘然觅寻的东西,也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所需了。
    总是觉得自己的文留言很少,呵呵,嘿嘿,可能是自己写得不足以提起大家留言的兴趣吧,没关系,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用心把这个故事写好的。
    还有女主的个性问题,大家提得比较多,其实很多事情,她是有因而为的,这会在后面的内容昭示出来的。大家可以试着用一个生存在后宫中的人的角度来看她,而不是一个小说的人物。即使是我们在生活中,也会因事、因人而有不同的想法、反应以及态度,对吗?还是谢谢大家的意见,我会在以后的行文里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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