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夜的荣光》月夜子规

19、第十七章、犬牙交错（上）

　　魔杖尖顶着颈部的皮肤，触感尖锐而冰冷，西里斯一瞬间竟有放弃抵抗的念头，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詹姆和自己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却是这么个你死我活的情况，这情景荒谬得他想当场大笑出声。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闪念，很快，他就恢复了一个优秀演员应有的状态，他歪头看了看詹姆，坚决地伸手拨开了顶在自己脖子上的魔杖。
　　“波特。”他冷笑，“我毫不怀疑你想杀我的诚意，不过，就冲你现在这种蠢样，我怕你永远也做不到——说不定，你还会把自己栽进去，何必呢？”
　　话音刚落，詹姆一拳打来，西里斯头一偏，这一拳正打在嘴角上，鲜血一下子淌了出来。西里斯膝盖一弯，正好顶在詹姆小腹上，趁他吃痛弯腰后颈暴露的功夫，左手手刀力斩而下，只要砍中，詹姆至少得晕好一阵儿。
　　不过，他的手臂被一个人牢牢扼住了。
　　莱姆斯卢平的平静的眼底隐隐有怒火燃烧，他的面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
　　“够了！”他说，“布莱克，我不想看到你再伤害我的朋友！”
　　好样的莱姆斯！西里斯眼睛亮了亮，心里一阵高兴，全然忘了，现在正在被作为恶人反抗的，就是他自己……

　　莱姆斯同时也拉开了咬牙切齿想要扑上来的詹姆。
　　“别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莱姆斯小声说，“校长现在不在，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理智来保护自己。”

　　远远地有人奔来，好像是麦格教授和校医庞弗雷夫人。莉莉和多卡斯已经把昏迷的玛丽扶起，两个人搀着她迎向来人。詹姆收回了魔杖，和卢平一起转身走开。
　　转身之前，他仍然不忘扔给西里斯一个充满愤怒和仇恨的眼神，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们才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西里斯在喊：“喂！”
　　莱姆斯疑惑地回头，见布莱克双手插在裤兜里，颇有几分吊儿郎当，大异于他平时高贵冷艳的模样。不知是不是错觉，莱姆斯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和伤感。
　　并且，十分真挚。

　　“这事不是我干的。”他的语气颇诚恳。莱姆斯愣了一下，未及细想，就被詹姆一把拉开。
　　“呸！谁信！”詹姆恨恨地说道。
　　但是他好像没必要再这里对我们说谎——他的谎言通常是对着校长和教授们的。莱姆斯默默地想道，回头又看了一眼。
　　西里斯布莱克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地，无端带出了几分萧索落寞。

　　斯莱格霍恩还不是正式校长，因此他的办公室还是原来的那间，没有校长办公室大，但也足够宽敞，而且更加舒适精致。斯拉格霍恩在生活上半点都不愿意亏待自己，这间办公室因此也堆放了不少好东西：自动按摩椅、古董香薰、水晶吊灯、天鹅绒坐垫、各式各样的衣服、无数糖果糕饼点心，以及，每一个他的得意门生的照片、信件和礼物，倒让办公室的空间变得颇为狭窄。西里斯、莉莉和詹姆都是这里的常客，从前，都是受邀请来和代理校长“谈谈人生规划”或者“帮点小忙”之类，而这次……
　　斯拉格霍恩圆圆的海象身子在几个人面前晃来晃去，不停地搓着手嗟叹：“唉！唉！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能闹出这么多事来呢？让我多为难啊！就为了这一点点小事！”
　　玛丽麦克唐纳被人袭击，这在最近的霍格沃兹根本司空见惯。她一没有背景二没有才华，也不值得过多关注。再说，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身体伤害也谈不上，这种事各院院长自己解决就得了，何必闹到他这个校长面前……
　　正想着，莉莉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教授，这可不是小事情。玛丽是被黑魔法袭击了，现在校医院的诊断还没出来，但是就我们看到的情况，伤得绝对不轻——下手的是斯莱特林的西里斯布莱克，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您现在还兼任着斯莱特林的院长，又是代理校长，这件事我觉得应该让您来处理。”
　　“哦，哦，是啊。”得意门生这么一提醒，斯拉格霍恩才恍然想起，自己的斯莱特林院长还没卸任呢，无论如何，自己学院的学生被人指控，他于情于理都不该不管，但西里斯布莱克……他背后可是布莱克家族，听说还有黑魔王——这要是把他处理重了，我会不会……
　　“咳！咳！”斯拉格霍恩清清嗓子，用最和气的口吻问西里斯，“布莱克先生，你为什么要……嗯攻击同学？”
　　西里斯的回答却让他松了一口气：“教授，我想这是个误会。我没有攻击麦克唐纳，我只是……”他转头看了一眼詹姆，笑了，“我只是在不合适的时候出现在不合适的地点罢了。波特他们平时对我的印象不好，或许，因此而误会我了。”
　　“撒谎！”詹姆几乎跳起来，还好莱姆斯死死按住了他，但他仍然不管不顾地嚷起来，“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抵赖不了！”
　　“你们谁看见我对麦克唐纳施咒了？”西里斯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不信的话，现在她人在校医院，等她醒了你们倒是问问她去，是谁攻击的她！”
　　詹姆“哼”了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给她下遗忘咒？”
　　西里斯眉毛一立：“波特，你就这么看我？”
　　“你以为呢？你还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值得我相信你的话？”

　　斯拉格霍恩眼见这两个值得收揽的学生剑拔弩张，大为头疼，赶紧上来熄火：“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这里是校长办公室，你们不许在这里吵架。一切还是等麦克唐纳小姐醒了之后再作定论。”。
　　“万一玛丽被他修改过记忆呢？”詹姆不依不饶地大声反问。

　　“你以为，校长还不如你，连这点小伎俩都查不出来么？”身后一声浑厚的男声突兀地响起，校长室里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的褐发男子走了进来，斯拉格霍恩一见此人，眼睛就亮了：“克莱恩，你来得太好了。这些孩子，在这儿闹得可不轻。”

　　詹姆心里一沉，知道事情有点不妙了。
　　克莱恩卢克伍德，魔法部新派到霍格沃兹的学监。
　　在他手里，格兰芬多们通常是占不到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