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什么是什么》湛然

38、迷路

　　留在新亚拉的时间里库洛洛一边打工一边打听他要找的那个人的消息，被他留在旅店内的南北就一个人抱着兔子看着窗外的天空，一两个小时一句话也不说那是经常的了。
　　“呓，你怎么了？”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
　　南北偏着头想了想，但还是不太肯定，『大概是从来新亚拉的第二天。』
　　“那么也就是库洛洛送你花的那天咯～～呵呵～～～”
　　虽然被青灵发出的那种怪笑声慎着了，南北还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听了南北的回答，青灵笑的愈发暧昧，“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呵呵～～我理解我理解。库洛洛虽然长相虽然不是顶级的，但是加上气质那就是绝世佳人呀！”
　　『绝世佳人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么？再说～～这和长相有什么关系。』

　　……

　　又过了一两天的时间，青灵发现：南北不止是有点奇怪。不言不语也就算了（反正已经习惯这一点），可她最近竟然出现短时间的精神恍惚。例如现在～～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的21点45分，按照青灵多年来对呓的“好孩子教育”，此时南北绝对应该洗洗涮涮上床睡了，更何况今天晚上库洛洛出门的时候曾经叮嘱过南北“好好呆着”。可是～～可是她竟然扔下兔子一个人出门了。

　　休闲式的套头毛衣，深棕色的绒裤，黑色的小圆头淑女鞋……
　　忽略掉那明显没有焦点的双眼，现在梳着马尾的南北看上去就像一个从小生活在新亚拉的正常人类少女一样，熟练的穿梭在新亚拉的大街小巷，重重的夜色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她偶尔会停下脚步，大却没有焦距的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形形色色的行人从自己身边经过。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潮水班的涌来，嘻笑声，责备声，父母的叮咛，爱人之间的耳语……

　　突然南北全身一震，涣散的目光一下子清明起来。迷惑地看看四周，尽是陌生的景色，然后她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自己迷路了。

　　迷路，似乎在故事里已经出现过几次了。其实不仅是南北，不管使用哪个身体，呓辨识方向的能力都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像一个处在迷宫深处的人手里却拿着错误的地图，永远都找不到那条正确的路。

　　呓知道住的地方在市中心附近，旅店出门左转有家小小的花店，右转不远有一个公共汽车站牌。可是问题在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目前身处何处。也许坐车到市中心，自己就能找到回去的路，而她连一个站牌也找不到。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景观，听不懂的语言……
　　颜昔离开已经很多年了。青灵不在身边，库洛洛也……

　　忽然，一阵轻快的口琴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清亮的音色，调皮的节奏，感觉上就像两只小猫在相互追逐嬉戏。
　　『小猫跳跳？』
　　这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曲子，也是她唯一一首会弹的曲子，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口琴来演绎。
　　顺着音乐，她见到了那个正在街头吹口琴的人。高挑纤细的身材，亮棕色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虽然已经旧了，不过却很干净，配上白色的球鞋，刚好是南北最喜欢的类型，有种属于阳光的味道。少年面前放着一个倒过来的鸭舌帽，显然他是一个街头艺人。今天的人不多，所以少年的收获也不是很多，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还在那里一边吹着口琴，一边用脚掌击着相同的节拍，一派轻松自在。
　　无国界的音乐是现下唯一让南北觉得熟悉的东西了，而且少年的音乐让她觉得心安，所以她干脆地蹲在地上，双手支腮，异色的眸子久久地盯着对方。
　　发现南北注视自己，少年并没有停下演奏，反而朝她眨了眨蓝色的眼睛，还带着稚嫩的脸上现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停下了演奏，把口琴放好，收拾收拾“报酬”准备离开。“小妹妹，该回家了。”
　　他用的是当地的语言，所以南北没有听懂，依然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翻衣服的口袋，可是空空如也，『没带钱包』 。这下少年反倒局促起来，自言自语了几句之后，他把才放进口袋还没有捂热的钱掏了出来，塞到南北的手里。“打的回家吧。小孩子不要学电视里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什么的，家里大人会担心的。”
　　南北看了看手中的钱，这才明白了对方给她钱的用意。“我会还你的。”
　　“原来你会说话呀！” 听到南北说话，少年才知道刚才她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语言不通，于是马上用南北能够听懂的语言说道：“没关系，早点回去吧。”
　　“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南北一字一句，很是坚决，因为她知道自己手里的钱正好是少年今天所有的报酬。这是别人努力赚来的，所以一定要还。
　　“好吧好吧，那我等着你。”拍拍南北的头，少年甩甩手，转身离开了。

　　直到少年的背影在视线内消失许久，南北才想起几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忘记问对方的名字，怎么把钱还给他，更加没有问对方怎么才能回到市中心的那个旅馆……

　　等库洛洛找到南北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当时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低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感到库洛洛的靠近，南北抬起头，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盈盈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对，对不起……”
　　库洛洛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回去吧。”

　　南北给青灵描述了昨晚的事情，青灵听完之后问了一句：“他怎么样？”
　　『他？』南北笑了：『他很好。』

　　…… ……

　　　呓从来是说到做到，既然说了要换钱给别人，那么她一定亲自把钱交到那个人的手中才作罢。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不知道对方的地址……对少年几乎一无所知的她只有用最笨的方法实践自己说过的话。
　　　守株待兔。

　　　南北在遇见少年的地方等了三天终于遇见了他。看到抱着兔子坐在长椅上南北对自己微笑时，少年颇有些诧异，继而无奈的笑了：“你还真的……”
　　　还真的怎么样，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一晚少年也没有摆摊，揣着还回来的钱，带着南北去吃宵夜。
　　　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间段最多只能喝点牛奶等流质。这是南北多年来的生活习惯，但她在少年“试试看，很好吃哦～”的循循善诱下还是尝了一些烧烤。大概是花椒麻痹了她的味觉，一顿宵夜下来南北竟然吃了很多平时几乎不沾的重口味食物，看得兔子中的青灵一阵阵大呼小叫——“呓！！会长痘痘的！！！”
　　　南北当然没有长痘痘，离青春期遥遥无期的她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其后的几天，当库洛洛出门后，南北也会带着兔子去找那个有着玻璃海一般清澈眼神的少年。
　　　少年是个很能吸引目光的人，南北也渐渐脱离了当初容易被人无视的体质，这样的两个人在路边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当南北对少年说出“★■●，&×％”之后，周围的人发出一阵起哄般的唏嘘声，少年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地道：“南，南北。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么？”
　　　“不就是‘辛苦了’么？”
　　　少年了解似的点点头，“难怪你会这么说，‘★■●，&×％’的前半句确实是辛苦了，可是它一般用于关系极为亲密的爱人之间，因为……”

　　　“因为后半句是‘亲爱的’。”
　　　“呃？！”
　　　直到这时南北才知道自己已经对库洛洛说了不下十次“亲爱的”。

　　　『青灵，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不是叫得挺高兴的么？”
　　　『我是，我……』
　　　“呓摸摸，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咱下次再也不这么说了，好伐？”

　　　对于南北的改口，库洛洛也许发现了，也许根本就没在意。有种男人，天生就是让人费解需人猜度的，不幸的是，库洛洛正好是个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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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咱也给南北来个暧昧的朦胧的感情撒，表就一心地跟着库洛洛这只大尾巴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