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并不是》浮游的蜉蝣

8、暂时用不上

　　“那跟我没有关系，你是不是哈利都和我的目标没冲突，除非你是伏地魔。要知道这几年连食死徒都不会跟哈利·波特明目张胆地对着来。”
　　“哎，你这么说还真让我心灵受创。”
　　“老爷子你多少岁了，还装稚嫩？”
　　艾德利尔轻咳了声：“总之，因为你当时并不相信我的来历，所以我想成年人的外表总比孩童的外表更容易让你相信我的学识吧，于是就一直瞒下来了，再到后来你已经相信我就是哈利，但瞒得太久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你我现在的真实年龄，于是一拖再拖，后来想着反正到了霍格沃茨一定会碰面，不好开口也得穿帮所以就干脆等不得不以真实样貌见面时了。”
　　席非悟看了他一眼，觉得把他想深刻了的自己真是自找没趣。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现在还未成年他当然就不可能告诉他他的联系方式，不然席非悟万一来了兴致找上门去看到了还没有喝增龄剂的艾德利尔，穿帮不就提前了吗。
　　艾德利尔在席非悟的扫视下顿了顿，似乎透露出了点点心虚。
　　“只是个玩笑……”他干笑着说。
　　席非悟又看了他一眼，“老爷子，我真没生气，你几时见过我撒谎？”
　　“你只是懒得撒谎，可不代表你不会。”艾德利尔嘀咕。
　　“你要真怕我生气就不该现在才说。”
　　艾德利尔摸了摸额头：“之前我一直觉得会很有趣，看你变脸色……还没琢磨如果你真生气了会怎么样……”
　　“让你失望我很有成就感。”
　　“确实没有生气？”艾德利尔放下手，看着席非悟问道。
　　席非悟看了他第三眼，“没有，”他拖长了音调说，“我要是真生气了你休想我理你，管你是不是真救世主、除魔外挂。”
　　艾德利尔点头：“我也这么想，所以没真担心过。”
　　席非悟：“……”
　　*
　　在最后一节车厢中，艾德利尔靠窗坐了下来，“真是怀念。”他笑着说道，透过窗户看向热闹的学生及其家人，神情中确实是怀念，也含着哀伤。
　　“多愁善感最自虐。”席非悟坐在艾德利尔对面，扫了一眼窗外，没有共鸣，对艾德利尔要求道，“你现在开始能不能教一些实用的魔咒给我？”
　　“你是指关于实战的魔咒？”说到正经事艾德利尔便认真了起来，即使现在是孩子的外表，也依然沉稳可靠。其实一个人是否可靠可信，看的从来就不是外表，而是从内心透出的气质，事实上，如果当初艾德利尔以几岁小鬼的样子走进他的生活，同样的言谈交流，席非悟确信自己只会更快地真正相信他。
　　二十几岁的巫师正常来说都会拥有充足的学识来指导席非悟在脑中建立起巫师界的全貌，哪怕他不是重生的，以席非悟对巫师界原有的浅薄了解，也无法发现他的学识中有欠缺，二十多年和两百多年的认知，对于席非悟几近于零的积累而言，都多出太多，超出他能辨识的范围。
　　但几岁的巫师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不是天才过分就是大有奇遇，比如重生，或者穿越，当然也不排除是外表伪装。疑点会更多，但在本就不信比信多的事件中，疑点倒是也可以作为反向证明。
　　不过，从结果来说都没差，反正最终都是会信的。
　　“直接用于实战的当然最好，”席非悟说，“不过我并不认为战斗魔法和生活魔法是截然分开的，关键只在于如何使用而已。”
　　“的确如此，”艾德利尔低声说道，想了想，他又开口，“那就先把课本上的部分牢固掌握吧。”
　　席非悟嗤笑了声。
　　“也许这并不容易，”艾德利尔笑着说，“你得知道，曾经直到我五年级的时候，同学中依然有人连二年级的魔咒都无法使用出来，更不要说用好。”
　　“可以理解。”席非悟说，“如果学习只是混个毕业证的话。即使就我来说，等到伏地魔玩完后，我也很可能会忘记绝大部分魔法。”当然，在死亡之前，那些也不重要了。
　　“是啊，可以忘记也是一种幸运。”艾德利尔说，“或者，也可以称为幸福。”
　　“那是对你，每个人想要的幸福都不会一样，”席非悟说着看向了窗外，“韦斯莱一家？”老远就能听见的热闹，如同他们的红发般火热耀眼。
　　“是啊。”艾德利尔微笑着说。火车开始启动，缓缓的，越来越快，曾经将他带入了一个新的世界，现在带着他回到那个世界。
　　“我的魔杖是你以前的那根，伏地魔的那根的兄弟魔杖。”席非悟说。
　　“果然还是吗，”艾德利尔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需要你来了断。”
　　“你的呢？”席非悟问。
　　“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艾德利尔述说着他这辈子的魔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他一直没在席非悟面前用过的小细条，“白杨木。第二次十一岁，第二根魔杖。”
　　“第二根？”席非悟一愣，“你没有用过其他魔杖？”
　　艾德利尔想了想：“长老魔杖也算用过吧，但那并不属于我，其他的魔杖……最多也就是和长老魔杖一样偶然借用，都不是拥有，这确实是第二根属于我的魔杖没错。会在这一辈子陪着我的伙伴。”
　　“……那你这辈子十一岁之前，拿到这根魔杖之前，没用魔杖？”
　　“没有啊。”艾德利尔笑道，“我的无杖魔法还不错，这些年来需要用到费劲些的魔法的地方也不多，本来我也想过去弄根旧魔杖的，不过在弄到之前就发现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就放弃了。”
　　靠，你这辈子也是才拿到魔杖不久啊，无杖魔法用得这么好？再一次觉得自己把这厮想深刻了以为他会故意隐瞒武器的席非悟再次反省自己的小人之心。
　　“白杨木跟冬青木含义有什么……”席非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不用回头席非悟也能从艾德利尔的神情中看出那是一个熟人，对曾经的救世主来说的熟人。
　　“这里有人吗？”少年的声音问道，“别的地方都满了。”
　　席非悟略微偏头，看到了韦斯莱家的小儿子，又冷淡地移开了视线，把交际的工作交给了艾德利尔。
　　艾德利尔无奈地看了席非悟一眼，和善笑着对红发男孩说：“请坐。”
　　艾德利尔斟酌着该与现在的罗恩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他早已经习惯了与他的兄弟无话不谈，现在这种陌生人的关系倒让他不太能适应，哪怕之前已经模拟过，但也尚未能找到方法。
　　席非悟就没有这种烦恼，他会尽全力完成救世主的任务，但很显然，在他的看法中，‘人际关系’肯定不属于救世主主线任务中的环节，于是可以省略，所以他早就决定要省略到底了。
　　没一会儿，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也走了进来，他们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听说哈利·波特也是这届的新生，肯定也在火车上。”
　　席非悟靠在椅背上看着说出这个消息的自称是乔治·韦斯莱的家伙，双手插在衣兜里，旧布条挡住了伤疤，老旧的眼镜挡住了瞳色，波特家遗传的乱发被绑在脑后翘不起来。
　　“你们想见他？”艾德利尔问道。
　　“当然，谁不想见他？”弗雷德回答。
　　我不想。席非悟面无表情地心道。
　　艾德利尔轻咳了声，不知道该不该笑。
　　“好了，我们现在得到中间的车厢去，”乔治说，“一会儿见。”
　　“……我的名字就是哈利·波特。”在双胞胎即将走出门时，席非悟突然开口道。
　　比起韦斯莱家三兄弟，艾德利尔的惊讶更深，他从来没有想过席非悟会在并非不得已的情况下主动承认哈利·波特这个身份。
　　席非悟扫了他一眼，冷笑着看向窗外：要不是这几个家伙都是哈利·波特的挚友，要不是怕自己跟他们的关系弄得太僵艾德利尔会难做，他才不想自称什么救世主。这种必须得公之于众的身份，在公之于众前主动告知会更容易建立起初步的友谊。
　　韦斯莱家的三兄弟没有注意到席非悟和艾德利尔间的视线交流，他们同时瞪大了眼看着哈利……的额头。
　　席非悟解下了旧布条，拨开额前的碎发，闪电形的伤疤露在众人眼前。
　　艾德利尔有一瞬间的失神，那曾伴随了他一生的伤疤，那曾在镜子中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一生伤痕的印记，席非悟将它遮挡起来，自然是席非悟在否决着现在的身份，但又何尝不是艾德利尔在借此回避着救世主的存在。
　　“我的天哪。”弗雷德缓出一口气。
　　“真让人意外。”乔治接口。
　　也许是席非悟冷淡的表情让两人有些局促——他会因为艾德利尔而略微妥协，但这并不意味着席非悟会彻底改变他这辈子的总体表现——双胞胎顿了一会儿同时问道：“我们可以告诉其他人吗？”
　　“随便。”反正也瞒不了。席非悟垂眸看了眼旧布条，将它塞进了衣兜里，从现在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用不上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