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百合少女之旅》闲情寄秋水

31、序章 传说中的交易

　　四周一片黑暗……
　　我清醒过来，纷乱的意识几乎让我无法思考，我是谁？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一股屈辱、不甘、无措、愤恨、无奈的记忆与情感涌入大脑。
　　是了，我被荒耶……
　　他试图摧毁我的意识，但是那一刻，强烈的情感让我的起源觉醒了，讽刺的是，我的混沌冲动即是“意识”本身。
　　所谓的第七识，“末那识”。
　　我得以幸运地保持着自我意识不灭，但可悲的是现在意识力量无法掌握身体，所以我就被封在了这处黑暗的所在。
　　这里到底是哪里？身体的某处？意识的最深处？灵魂的牢狱？还是……
　　“小色……醒醒……”
　　熟悉的声音。
　　“侑子……老师？”
　　我看着突兀地出现在身前的美丽女人。
　　她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依旧是那般风华绝代，却隐隐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凄美与哀怨。这让我心中油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听我说，时间不多了……”
　　她的声音非常朦胧。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你的身体已经彻底崩坏了，无法继续使用，而你的灵魂与意识现在正在那个发带中。发带上太极状的饰品可以保护你的意识与灵魂，在你身体死亡时吸收你的意识和灵魂让它们不至于消散，虽然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其他功能……其实那个发带是我的作品呢，不好意思，我骗了你……”
　　“侑子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这次你似乎遇到了无法想象的大麻烦，幸运的是，这个发带让我来得及救你。”
　　侑子老师飘渺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试图跑过去，但是不论我怎么跑，都无法拉进和她的距离。
　　这时，一只黑色的蝴蝶缓缓飞过我的眼前，落在了侑子老师的身上，蝴蝶张开翅膀，黑色的部分融入了背景的黑暗，仿佛吞噬了侑子老师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这是梦吧……
　　“啊啦，我快要消失了呢……”
　　侑子老师没心没肺地笑着。
　　“怎么会……老师！”
　　我惊慌地看着她。
　　“我本来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只是时间停止在了死前的一刻，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我的时间又开始流动了，消失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不顾一切地向她跑着。
　　脑海中浮现出侑子老师和死国之神一战的情景……是那个原因吗？还是说……为了救我……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努力地向她跑着。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我总会死的，就算现在不会，以后也难以避免，万物有始有终，有生有灭，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她对我露出了飘渺的笑容。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不过真是幸运呢，在最后的日子里还能救你这个笨徒弟一次。你听好了，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要用意识存活下去，就只能依靠第三法天之杯，也就是灵魂物质化，我会用我最后的力量将第三法传授给你，这是我为你上的最后一课呢，笨蛋徒弟。”
　　“我才不要学什么第三法！什么最后一课！我才不承认……承认你是我的老师……我不要你救……不要你救……”
　　我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
　　黑蝶越来越多，包裹住了侑子老师的身体，她在缓缓消失。
　　“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侑子老师好好的……”
　　眼前一片模糊，脸上湿湿的，我努力眨着眼，却使得实现更加模糊不清，还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似乎被嗓子里的硬块堵住了。
　　然后，身体不能动了。
　　“傻孩子，不要因为离别而悲伤，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的心情和你现在是一样的……”
　　她脸上淡淡的笑意此刻却撕裂了我的心。
　　“以后老师不能照顾你了哦~惹了麻烦可没有人再帮你善后帮你背黑锅当你的后盾了……多露全露还有我那家店就勉为其难地交给你了吧……”
　　她的声音也出现了一丝不稳。
　　“好了，现在开始最后一课，今天的内容是，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老师会心痛的，还有，勇敢而幸福地活下去……”
　　大量的信息涌进了脑海中，全然无视我的抵触，第三法，天之杯，灵魂，物质……
　　“不！！！不要！！！！”
　　我崩溃地哭着，泪水决堤而下，我不要学习这些，我不要这样，我不想被老师拯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用老师残留的生命换来的……
　　我宁可自己消失，也想要老师好好的……
　　想让那个风华绝代的笑容，想让那个总是以捉弄别人为乐趣沉迷烟酒的女人，的想让那个慵懒不会照顾自己的老师，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存在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
　　黑色的蝴蝶完全遮住了侑子老师的身体。
　　“再见，小色……”
　　我只能无力地看着她消失吗？
　　什么幻想种猎人，什么抑制力代行者，什么阿赖耶宠儿……
　　两仪色，你不过就是一个无能懦弱的少女而已……
　　谁来帮帮我……
　　谁来救救侑子老师……
　　求求你们了……
　　救救她吧……
　　不要让她消失……
　　救救她吧，不论让我付出何种代价……
　　只求能够救救她……
　　“孩子，吾听到了你的心声，听到了你的愿望……”
　　这里是……
　　我猛然醒过神来。
　　昏暗的殿堂，被时间侵蚀的石柱，华贵却倍显诡异的王座，西洋棋盘，以及那个睥睨众生的黑袍男人……
　　末日神殿以及……死国之神。
　　“孩子，我们又见面了。”
　　他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如同拨弄着人心，如同拨弄着苍生。
　　“你……”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擦了擦眼泪，复杂地看着他。
　　直觉上，我认为侑子老师身体时间开始流动和他脱不了关系，但是此刻他的出现，竟然让我心中隐隐生出一线希望。
　　“第一次见面，吾便说过，只要你有所求，吾便可为你实现……现在，同样的一句话。”
　　“为什么？侑子老师的消失与你有关吗？”
　　“这个问题问吾，不如问你自己。”
　　如果当初我没有把《死国年纪》交给侑子老师……如果我不是那么弱小被荒耶摧毁意识……
　　我觉得口中一片腥甜，大概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孩子，你有所求吗？”
　　“你……能够给我什么……”
　　他能救侑子老师吗？
　　“吾，无所不能。”
　　“那么，帮我救救侑子老师。”
　　“可以，吾不仅可以让她继续存活，还能够给予你无敌的力量……”
　　“我不需要那个。”
　　“哦？是吗？”
　　他兜帽下的视线扫过我。
　　“没有强大的力量，你无法守护任何东西，不是吗？如果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你又怎会沦落至此？无法守护，那么即使今日得到了，明日将再度失去啊，孩子。”
　　他蛊惑着我。
　　但是，无可否认，我动心了。
　　如果……如果我有可以守护一切的力量……我又怎么会那只虚逼入绝境，怎么会被荒耶击败……侑子老师又怎么会为我牺牲……
　　一个灵魂，两世人生，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渴求力量。
　　即使万劫不复。
　　“我要付出何种代价……”
　　“你能够付出何种代价？”
　　“为了侑子老师，我可以牺牲一切。”
　　“那么，你的问题多余了，孩子。”
　　确实，只要他能够救侑子老师，任何代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即使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即使让我变成他的玩物，我都不在乎。
　　“那么，求求你，救救她……”
　　“交易成立了。”
　　“哈哈哈哈……”
　　蓦然，他笑了起来，走下了王座。
　　他的身上爆发出强大到我难以理解的威压，让我无法保持站立，我不得已单膝跪地，却仍然努力抬头看着他。
　　他从虚空中幻化出一柄长镰，精致而华贵，然后将之举起。
　　恐怖而磅礴的力量顿时充斥着整个空间，我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眼前模糊一片，时间与空间的流转，似乎在这个瞬间完全被打破、混乱了。
　　然后，黑色的雾气浮现、聚集、翻转。
　　游离的力量撕裂着我的灵魂，让我无法思考，我只是觉得，下一刻，我就会彻底消失。
　　不知道过来多少个下一刻，身上压力顿时一轻，我瘫软在地上。
　　即使身心俱疲，即使思维凌乱，即使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依旧支起身子，努力地看着前方。
　　离我不远处，静静躺着的那个女人。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与胸前微微起伏，我只觉得一股暖流游走着周身，一阵轻松与解脱。
　　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侑子老师……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在末日神殿中。
　　“你醒了……”
　　死国之神拨弄着棋子。
　　“侑子老师呢？”
　　“吾将她送回了。”
　　我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该我支付代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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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结束
第二卷开始
小色果断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