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百合少女之旅》闲情寄秋水

32、传说中的穿越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黑袍男人，而他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我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莫急，孩子，让吾一件一件清算，首先，是拯救你老师的代价。”
　　他摆弄着身前棋盘上的棋子，然后缓缓开口。
　　“吾要你阅读《死国年纪》。”
　　“哈？”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就这样？不过我事先告诉你，那本书我可是一个字也看不懂，读了也没有用处的。”
　　“以前你看不懂，不代表现在看不懂，这个要求很简单不是吗？简单地不像一个抵用生命的代价。”
　　他在笑。
　　虽然兜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一整张脸，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在笑。
　　“可是我现在只是一抹意识或者灵魂啊，那本《死国年纪》在侑子老师给我的空间耳环中……”
　　“拿去……”
　　他抬手，那个我无比熟悉的黑色勾玉状的耳环就凭空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吾无所不能。”
　　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觉，他对我解释着。
　　压下内心的疑惑，我从耳环中取出了那本黑色封皮的册子。
　　《死国年纪》吗？
　　反正这本书里的文字我是一点都看不懂，侑子老师都不熟悉，翻就翻了啦。
　　我认命地翻开了第一页。
　　咦咦咦？
　　这是……
　　“忘川，漂流的人生，何者才是真理？吾乃死神，降临人间，非为杀戮，也非救赎，吾只想完成自己的游戏……”
　　一个个奇异的符号如同有魔力一样从我的眼睛跃入脑海。
　　我看懂了，完全没有任何理解障碍。
　　《死国年纪》的内容，正是眼前这名男子——死国之神一生的记忆。
　　我想问他些什么，却惊觉自己的视线完全被这本书吸引住了。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书上传来异样的魔力控制住了我，让我对这本书产生了强大的兴趣与阅读下去的欲望，这种兴趣和欲望却非来自我本身。
　　我意识到，上当了。
　　我并非阅读着死神的记忆，而是他的记忆、阅历以及情感正通过这本书入侵着我的大脑。
　　自虚无中诞生的迷茫，降临死国后带来的毁灭，与创造死国的创世神“天者”“地者”的争斗，君临天下的空虚，游戏人间的快感……一切一切，如同我亲身经历。
　　他那绝对无敌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举手投足便能够毁灭与屠戮，或者生存与救赎。
　　失去了一切乐趣，他离开死国来到了人间，玩弄苍生带来的快感并不持久，很快他就在此厌倦了。他尝试着爱上一个女人，但是爱情也无法让他的心绪产生任何波动，他借由假死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那个世界，游荡在时空之中，寻找着任何能让自己感兴趣的存在。
　　人的意识本质上是由记忆组成的，换句话说，如果将一个人的记忆替换成另外一个人的，那么即使身体没有变化，这个人的意识与灵魂也会如同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不论是思考方式，性格特征，甚至不经意间的行为，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和死国之神庞大的记忆量相比，我那短短数十载的记忆就如同波涛汹涌的沧海中随时可能翻覆的小舟。
　　很快我的脑中就会被死神的记忆所填满，那样的话，我会被他的记忆控制，成为另一个死神，完全失去自我。更可能的情况是，过量的记忆会将我的大脑充爆，我会变得疯疯癫癫，在自我和死神之间徘徊，成为他的一个玩物。
　　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要变成那样！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将我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傀儡从而为他取乐……
　　我全力固守着自我意识，起源的力量运转起来。
　　面对如此庞大而沉重的记忆，我只能试图用起源力量维持着第三者视角，尽力客观地整理着这些信息。
　　很快，我就觉得大脑越来越热，这是超负荷的征兆，继而，眼前血红一片，鼻子耳朵嘴巴中都充满着腥甜。
　　即便如此，手上翻页的动作却依然无法停下来，视线也不受控制地扫描着书上的文字。
　　原来我身边一直有个这么危险的东西吗？
　　但是，起源为“意识”的我，可不会如此轻易就失败的！
　　借着侑子老师传授的第三法“天之杯”，以及起源的力量，我尝试着让自己的灵魂与意识不被这些记忆影响，重新控制自我的情感与行动。
　　我回想着春日，回想着父母，回想着侑子老师，回想着今生，甚至是前世的一切。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那些死神的记忆只是机械性地如同快进的电影闪过我眼前，再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你表现不错。”
　　他语气依旧平淡。没有因为我逃过他记忆的侵蚀而感到遗憾，也没有因为我能够抵抗这些所展现的力量而感到赞叹，似乎只是说着“天气不错”这样的评价。
　　我咳出一口血，合上了《死国年纪》，然后整理着纷乱的记忆与思绪。
　　“你已经读了3个月了。”
　　“哦？”
　　沉静在意识中让我根本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
　　我突然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听闻我已经站了3个月，我并没有想象中惊讶的。
　　我试图回忆自己以往的人生，却发觉自我记忆已经完全凌乱了。
　　吾是谁？
　　吾乃死神……
　　吾……
　　不对！
　　吾……我不是死神……
　　我是……谁？
　　一个名为两仪色的少女15年人生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还有那个已经被遗忘名字的“前世”。
　　“你对吾……对我做了什么？”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一手扶住了自己的头。
　　“看来，你没有成为另一个太学主，现在不会，那么以后也不会了。”
　　太学主？我翻找着记忆。那个人似乎是《死国年纪》的上一个阅读者，读完之后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死神所同化，自以为成为了死神，实际上不过是一个死神的玩具而已。
　　“你是癌细胞吗？”
　　遇到的普通细胞就会把普通细胞也变成癌细胞的癌细胞。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了。
　　“趣味的比喻。”
　　他笑了笑。
　　我的情感似乎也随着记忆陷入了某种意义上的缺失状态，之前对他的畏惧也莫名地荡然无存。
　　他看着我。
　　“通过《死国年纪》体会吾之心绪，只有如此，你才能够承接吾之力量。”
　　拥有了死神的记忆，无疑等同于拥有了他的武学，经验，意念。
　　代价就是被他的记忆与人格影响，随时有失去自我的可能性吗？

　　“死神禁断！”
　　我挥动着借由意识和第三法“灵魂物质化”所幻化出的长镰，感受着自己以前根本无法掌握，甚至无法想象的力量在周身游走。
　　“不差。”
　　王座上的黑袍男人鼓着掌。
　　“虽然比起吾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尚有差距，但是对人类而言已是颇为可观了。”
　　我直接将这股力量对着他放出，然后毫无意外地看着那强大无匹的力量没有近他的身就消弭于无形。
　　他丝毫没有介意我的冒犯。
　　通过承接与整理他的记忆，从而体会他的心境，于是，他的武学我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掌握着。
　　无可否认，他的记忆影响着我，影响着我的思维、性格甚至灵魂，对我来说如同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不知何时会毁了我。
　　但是现在……
　　这种有力量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年了。”
　　是啊，不吃不喝的两年啊。虽然说依靠意识与灵魂存在的我也不需要吃喝。
　　“吾之力量你也已经初步掌握了。”
　　“哦？所以到我支付后半部分代价的时候了？”
　　“呵呵，孩子，不用惧怕，对你而言很简单的要求，简单到不像是为这种力量而付出的代价。”
　　“你当时让我翻阅《死国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吾要你暂时不回你原先的世界。”
　　“什么意思？”
　　“吾赐予你力量，也是你回报吾乐趣的时候了。”
　　他站了起来。
　　“这种力量并非全部，神之能为并非简单的杀戮与毁灭，掌握了吾之武学，对你来说还远远不够。”
　　“啊……听不懂。”我抬眼仰视着他。
　　“你会懂的，”他说，“你需要去别的世界体会。”
　　“为什么？”
　　“因为吾有兴趣。”
　　“呃……”
　　“吾会将你送往其他的世界，你需要自己找寻回来的道路。”
　　“能给点提示吗？”
　　我就知道他不会简单地交给我力量。
　　“第二法，平行世界干涉。”
　　伦敦魔术协会有个基本上被里世界公认的理论，他们认为所有的非日常能力都属于魔术的范畴（这点其实大多数里世界的人基本都不同意），而真正的魔法，应该是能被人所掌握的“法则力量”。
　　他们将魔法分为六法，第一法不详，似乎与时间有关，第二法为“平行世界干涉”，第三法“灵魂物质化”，第四法不详，第五法被命名为“青”，主破坏，第六法不详。
　　“你要我掌握第二法？”
　　“你掌握之时，便是归来之期。”
　　“那要到什么时候？”
　　我有些担忧，这里的时间停顿着，但是别的世界就不一定了，伦敦那些魔术师花了几百年都没弄懂的东西我要掌握谈何容易？
　　虽然在学校有请假，但是我也消失得够久了，再不回去，春日哪里不知道还会闹出些什么呢。
　　而且荒耶宗莲似乎是针对我堂姐两仪式有什么阴谋，所以才会抓住我，真是担心啊……
　　“如果你掌握了真正干涉时空的方法，就可以回到任意的一个时间和空间内，换言之，等到你掌握了第二法，你就可以重新回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个所在。”
　　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他出言说明。
　　“而且，在其他的世界，你将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到底要怎么掌握第二法？一点头绪也没有吗？”
　　“吾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第二法的部分奥义，在 ‘死神过境’之中。”
　　死神过境？某种意义上是死神最强的武学，死神当年用这一招打开了死国和人间的通道，换言之，这是一个可以劈开空间的招式。
　　不过，问题是……
　　“时间不早了，吾希望你尽快启程……”
　　他一挥手，我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我卷了起来，然后自己离地而起，被拉进了黑暗中。
　　“等等啊！死神！你记忆中没有‘死神过境’的用法啊！！！！混蛋！你给我记住……”
　　“忘川，漂流的人生，何者才是真理？吾乃死神，降临人间，非为杀戮，也非救赎，吾只想完成自己的游戏……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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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色少女被坑了
果断如猜测一般被发配到别的世界去了
第一个世界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