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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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声中，我迷迷糊糊醒来。一连几日，都是在天未明的时候，峨眉弟子就集结起来练功修行。看来周芷若是立志光大峨眉了。我就说，周芷若无论如何都不是心灰意冷的人。转瞬茫然，我以后要如何呢？回汝阳王府么？一旦回去，只怕是再难回头了。可是，明教也是难以安身。且不说明教众人对我面上冷淡心中反感，单张无忌处处暧昧不明的态度就足以让我心浮气躁。想来想去终是难下定论，不由心头暗恨自己何时竟像张无忌一般犹豫不决起来。
既然已经醒了，也不想继续躺下去。我干脆起身，打算去那处断崖逛逛。来到峨眉后山，天已大亮，赶紧加快了脚步，怕错过了日出。峨眉金顶的景色还是名不虚传的。等我来到断崖前，太阳已经露出一点。还是错过了。当然接下来的景色也是极好，可是毕竟错过了最妙的那一刻，其余的也无心留恋。长长舒了一口气，朝来时的路走去。途中经过寒瀑，心想喝一口早晨的山泉也不错，就绕过去。我正要往前走，发现周芷若正坐在寒潭边练功。听到了脚步声，她睁开眼朝我看过来。我自然知道打扰别人练功是极为不礼貌的，抱拳做个揖。看见她点点头，我便回了峨眉的住处。到了吃早点的时刻，居然是周芷若亲自送上来。
“赵敏，今天你怎么起那么早？”周芷若拿起一个馒头递给我，自己也拿起一个放在嘴边细嚼。
“哦，自然是偷看周掌门练功了。”我开玩笑的说。
周芷若皱皱眉：“这样的玩笑话不要乱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让别人听见了当了真怎么办？”
我撇撇嘴，峨眉上下各个老成端重，明明二十岁的模样却仿佛八十岁的心性。怪不得许多俗家弟子到最后纷纷出了家，这种气氛，想不出家都难。看着周芷若清丽容颜，不禁想，她要是出了家，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暗暗惋惜呢。忽然想起张无忌告诉我的话，峨眉掌门必须是处子。这和出家也没有分别吧。不过，我转而又想，周芷若既然这么说，那么是毫不介意今天早晨的事情了。我和她的关系居然能这么好，这可是从前的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赵敏，天天想那么多，不怕老得快么？”周芷若忽然对我说。
“周芷若，难道你想的就比我少么？”我笑着回她一句。这世上无论谁有资格说我想得多，周芷若是没资格的。她即使不比我想得多，也绝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至于老不老的。。。，我还真没想过老了以后怎么样呢。”
“赵敏，你看过南朝梁萧统的《文选》么？”周芷若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呃，”我想了想，虽然一直对汉人的书感兴趣，但这个还真没有听说过，“没有。”
“嗯，”周芷若点点头，接着说，“听说里边有句诗，叫‘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哦，”我笑了笑，说，“这个没听过，倒是看过一句‘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周芷若，原来你真的懂诗书。我说呢，一个武林中人，怎么起了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字。”
“不是，”周芷若抿嘴笑笑，“我是真的不懂那些。小时候听我父亲说，我这个名字是一个过江的客人给起的。”
“哦？那你怎么知道什么南朝什么文选的？”我不禁好奇问她。
“这是。。。”她沉吟了一下，“这是当年我跟着师父去光明顶，在路上投宿客栈的时候，听见一个书生念的。”
听她提起灭绝师太，我一时无言。灭绝师太的死，我脱不了干系。周芷若极敬重她师父，这也是我和周芷若总是心有芥蒂的缘故。
“赵敏。”听见周芷若叫我的名字，我抬头看她，“其实。。。事情过去这么久，一切也应该真相大白了。虽然当年是你把我们软禁在万安寺，但那天晚上明教完全可以把师父救出去。我师父是自己不肯受明教的恩情，所以自己跳下塔的。。。而且，”她又笑笑，“当时师父已经发现我对张无忌有了心思，师父为了绝了我的念头，才故意让大家以为是张无忌害死师父的。”
听到周芷若提及灭绝师太时，声音有点低，知道她心里难过，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虽然她后来因为她师父的遗愿遭受诸多苦楚，但是她的师父在她心目中只怕是如神明一般不可批驳。她又提到那个名字。我心里不由一滞。周芷若每次在提起张无忌时，语气平静至极，仿佛是个和她毫不相关的人。可是，她分明那么爱他啊。难道那天晚上张无忌的话真的让她死心了？
这时有峨眉弟子来请周芷若去大殿，说是有人来访。“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们俩聊得都忘记时间了。”周芷若朝我笑笑，“我先过去了。你也别吃了，饭菜都凉了。我让人重新给你端热的来。”
“不用了，”我站起身，“我也吃饱了。你先去忙你的。”
周芷若点点头，和弟子离开了。待周芷若离开，我才慢慢的想她刚刚那句话：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张无忌和我同心么？只怕是离心离居才对。忧伤终老，我默默咀嚼这句话。难道我敏敏特穆尔的结局是忧伤终老么？不，我暗暗握拳，这不可能，我赵敏绝不会为一个三心两意的人浪费感情。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