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找抽（家教）》浮游的蜉蝣

17、只能尽力而为罢了

　　飒跟云雀的互殴，嗯，好吧，是训练，云雀拥有火焰和匣兵器，而飒拥有使火焰一触及她便无效的守护；不用匣兵器云雀也还有浮萍拐，而飒不习惯用武器于是赤手空拳，但是物理攻击到她身上力道会被消减大半。
　　换言之，胜负纯粹只凭格斗能力强弱。
　　基本上算是势均力敌，除了……
　　“体力太差。”里包恩总结。
　　飒一抖被云雀逮着机会狠抽到了脸上，于是反射性一脚踹过去不意外云雀侧身躲开正好让她挥拳击中——当然是打脸。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喂，中场休息，我撑不住了！”飒先是食指轻碰着脸上的伤问着里包恩，但余光瞥见云雀一副接着打的模样赶紧制止——正如里包恩所说她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云雀哼了声，鄙视地再扫了她一眼，收起武器便离开了。
　　你拽毛拽，信不信我去绑架云豆啊？
　　“除了体力问题，”里包恩开口，立刻让飒收回了目送云守远去的视线，专注在鬼畜婴儿身上，“你的集中力观察力也太差，居然在打斗过程中轻易被外界影响，而且居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如果我是敌人，那么就算你身上的守护能保你不死，但起码残是肯定的。”
　　那是因为您的存在不是一般的外界影响，我怎么知道您老人家不会一时兴起突然给我一锤子或者一脚？所以不得不心惊肉跳一点。当然，没注意您的到来是我的严重失误，可关键是我就从来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过您的出现，这个问题简直无解。飒内心悲催嘀咕，面上满是受教。
　　“集中力和观察力的事情可以稍晚些再突击训练，首先，”里包恩跳到飒的肩上，与她双眼对视，“主要训练你的体能，先完成这个。”
　　突击训练是啥意思啊……“这是你刚刚一瞬间写下的训练菜单？”飒看着上面的项目有点眼晕。
　　“这是山本之前的热身菜单。”
　　山本少年还活着吗？
　　“也是你现在的热身菜单。”
　　“……”
　　“当然，因为你的主要问题就是体能，主菜单会专注于这方面，我稍后会给你，现在，”里包恩踹了飒一脚后，跳到地上，“立刻开始。”
　　“嘶……等一下，我现在四肢发软。”
　　“那效果才更好，”里包恩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大锤，“立刻开始，现在，马上。”
　　“知道了啦……”飒苦着脸接过负重戴在身上，立刻首先开始马拉松负重长跑。
　　“我没时间监督你，”里包恩表示自己很忙，“如果让我知道你因此而减少公里数或者减慢跑步速度的话……”
　　“不会的。”飒没什么斗志的声音传来，“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该练练体力了，有你当压力也好。”她从来不阳奉阴违，因为有不满无论对方是谁她从来都正面反抗。
　　——一般都会被狠抽至两败俱伤。打小就这毛病，所以小时候家族里的长辈们向来不对她多说，打到她服就行了。后来守也不对她多说，护身的东西有多少留给她多少。

　　训练体能训练得命悬一线，吃过晚饭后，飒扶着墙一步步蹭进了医务室，趴在了库洛姆的病床边上。
　　也好，飒心想，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更容易与库洛姆现在的精神频率搭上线，只要库洛姆别像某人那样无视她就行了，要知道如果对方不配合，强行疏导这种高级别的事情，飒是做不到的。
　　不过……飒伸出双手摊开在眼前，思索着哪边是左。
　　就先天来说飒是左撇子，所以相对而言左手更容易使用灵力使用时力量也会更强。只是小时候赌气见到别人都惯用右手于是她也强迫自己改用右手，后来就左右手都很灵活，但是最开始学习使用筷子时她还是惯用左手的，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还潜意识觉得拿筷子的那只是左手，但实际上她现在用哪只手拿筷子完全取决于用餐时的心情以及菜肴的摆放位置……
　　咳，简言之她就是不太分得清左右。
　　“飒？你不去休息吗？”碧洋琪和风太走了进来，想要再看看库洛姆的情况，却奇怪地看到某个几乎像要长眠却偏偏死撑着没倒的人。
　　“啊，你们来得正好，”飒抬头，挥了挥她自己的某只爪子，“这是左手吧？”
　　“是。”碧洋琪带着看傻瓜的表情点头，风太轻声笑了起来：“飒姐姐一点没变呢。”
　　“嗯，”飒偏了偏头，“我之前就想问了，风太，你跟我似乎还算比较熟悉？”想想如果这个时空的她是在指环战开始时便离开了，之前的经历又没变，那么，她跟风太相处的时间就不算多，大概和一平是相似的情况，一平明显对她比较生疏，不过风太却不一样。
　　“是的，”风太笑着点头，“因为飒姐姐你无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所以有时候我会帮忙向你传达彭格列总部这边的指示，这件事有时是我有时是巴吉尔，而且直到三年前我都还是蓝波的保姆，也听他提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虽然以抱怨居多，比如被抢糖什么的——所以我们的确还算比较熟悉，当然，以你实际的时空情况来说，经过十年我们应该会更熟悉。”
　　“……嘛，所以我真的加入了彭格列？”对于此事其实飒还有些怀疑，很难想象自己会真的加入什么组织，以前加入小帮派混不良也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很快便会离开对方也逮不到自己，加入就加入了，反正实际上也没多少牵连。可是彭格列那种庞大组织，内部人才济济，她被弹到哪儿就算她自己都不知道了，以里包恩为首的妖怪也能逮到她啊……没法脱身的。
　　“是的，在门外顾问中你跟巴吉尔的关系比较好。”风太给予肯定回答同时还附赠情报。
　　“巴吉尔……”啊，就是家光大叔的徒弟，被教了些古古怪怪用词习惯和业余爱好的那个小鬼啊，飒想起来了，“唔，是个好孩子。”不过好像没什么交情吧？
　　“你是想要做什么吗？”碧洋琪看着飒小心翼翼在库洛姆额头上画的图案问道。
　　“帮库洛姆尽快学会利用彭格列指环力量的方法，”飒收回手，舔了舔食指的血和伤口，“我的灵力太弱了，只好多加一些辅助手段，幸好不赶时间，不然我恐怕就帮不上忙了。”
　　“可是，”碧洋琪顿了下，“你到现在还无法燃起火焰吧？”
　　“啊，不止是现在，大概今后也做不到，”飒不在意地耸耸肩，“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指导库洛姆，因为我并不需要示范给她看，灵术这个东西，嗯，对库洛姆来说是具体到幻术，需要的其实只是开启一条道路，六道骸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基石，也就是感性认知，并提供了坚持下去的动力，然后云雀也在库洛姆利用指环力量上铺平了道路，我需要做的，我能做的，其实很少，所以，”飒对碧洋琪和风太笑了笑，“不用担心，库洛姆不会因此而受伤的。”
　　“我并没有怀疑的意思，更不认为你会伤到库洛姆……”碧洋琪反应过来，解释道。
　　“嘘……”飒食指碰了碰唇，截住碧洋琪的话，指尖的用来放血的伤口已经消失，她笑道，“大家这么关心库洛姆我很高兴哦，待会儿我看上去会像是睡着了，不用管我，”她想了想又道，“如果在你们休息前我还是那个样子，那么方便的话就直接把我搬到寝室去吧，不然明天我大概会因为睡姿不良而加重本就训练过度的身体疼痛度，而我相信里包恩是不会因此就减少训练的。”
　　“可万一那时你还在施术当中呢？”风太问道。
　　“不影响的，”飒将左手掌心放到库洛姆的额上，她之前画下辅助法阵的位置，“只要精神连接上了，身体在哪里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而精神要连接上，其实只需要一瞬间。”说着飒闭上了眼，左手从库洛姆额上滑落，血色的法阵已经消失，飒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确实是睡着了没错，她的灵魂此刻正在梦游。
　　库洛姆现在太过虚弱，而且本来就是极为敏感的女孩，飒如果要直接用呼唤六道骸的方式与她建立联系，那不要说等六道骸恢复了她这边大概都还没有成功，更重要的是一定会伤到库洛姆。
　　因为那种方式是双向的，简单说来就是飒一直踹门，如果六道骸给她开了这联系就建立上了，反之她就再接再厉继续踹吧。
　　一般来说这种方法没什么不好的，对双方的负担都小，虽然有一些精神污染，但对于灵术师这种即使先天精神力不强后天也会被折磨强的人种来说，那点污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顺带一提，凤梨徒弟所做的其实就是暂时将自身的精神大门和其师傅的连到一起，然后接通飒的，再分离他跟其师傅的，最后他本人跟飒的精神通道就建立了。完成这一过程的前提之一是凤梨允许，另外就是需要飒一直敞开大门完全不阻止，显然，飒确实是这么做的，因为她没感觉到有危险——虽然就常理而言，将自己的精神世界完全向对方敞开这确实是个危险的举动没错。
　　可是对过于虚弱敏感的库洛姆不能用这么粗暴的方式，于是飒只能化为精神体直接飘进库洛姆的意识中，然后再观察寻找最不会让女孩受惊的时机出现在她面前。
　　所谓灵力简言之就是灵魂直接作用于现实的力量，所以在精神的世界中远比在现实物质世界更容易引导。只要库洛姆能信任飒不排斥飒。
　　想来起码十年前的库洛姆不会太怀疑她吧？飒不是很有底气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