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冰冷的皇宫中,重酒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平时围绕在四周的宫人此时不知都去了何处。
再抬头时,重酒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他母亲的长乐宫门前。
伸手推开了宫门,不知为何,这里同样没有见到一个宫人,平日富丽繁华的宫殿,此刻像冷宫一般死寂。
穿过几道门,重酒来到寝殿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重酒推门进去,只看见一道身着华服的身影高高悬挂在房梁上,重酒骇的连连后退,门外吹进一阵风,那背对着重酒的身影此时也转了过来。
重酒定睛一看,那高吊着的身影竟是他的母亲!
“母亲!”
重酒大喊出声,猛地坐起身来,喘着气缓了许久,脑海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四周是昨日香书带他去休息的竹舍模样,这才发现,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重酒摁着微闷的胸口,低声念到“母亲……”
这时,房间外传来敲门声,香书端着一碗水走了进来。
“你还好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叫喊,有些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
“没事”,重酒迟疑了一下,“只是刚刚做梦,梦到,我母亲去世前的一幕。”
重酒披上外衣,下床走到桌前,伸手接过香书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谢谢你啊。”
香书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对着重酒一笑。
“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不必对我道谢,我们还要一起住一段时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你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我先去做饭,早上喝粥可以吗?”,香书歪头向重酒询问。
“啊,可以,我都可以的。”
香书转身去了院子里劈柴生火,重酒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水碗,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追了出去。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香书也没跟他客气,毕竟如果有人帮他,干活也更快一点,“那你把这些柴拿过去,把火升起来吧。”
重酒弯腰捡起香书劈好的柴转身去生火,可重酒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事,火没生起来,还把自己呛个够呛。
“哈哈哈!”身后,香书提着一块木头笑的不行。
“你看着高高大大,也很机灵的样子,没想到这么笨啊。”
重酒有些羞恼,“不许笑了,我之前,没做过……”
“好啦好啦”,香书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那你帮我劈柴好不好呀,正好我的力气劈柴有些费劲呢!”
香书接过重酒手中的柴蹲下点火,重酒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再试试?”
香书回过头看了重酒一眼,伸手招呼他一起蹲下,“你看,要把火点起来,你要先这样……”
重酒听着香书的话,一步一步的将火生了起来。
“着了着了,我生起来了!”看着手下逐渐燃起来的火焰,从未接触过这一切的重酒不由得有些兴奋。
“好厉害啊,重酒!第一次就学会啦!”香书笑着看向兴奋的重酒,伸手拍了拍重酒肩膀。
“那以后生火这个重任就交给你啦,你可要好好干啊!”
重酒看向笑着的香书,有些好奇,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弱一些的小少年,不仅做起这些活来十分熟练的样子,与自己说话时还带着一种亲近感,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接近他。
重酒在香书的指引下劈好了柴,又将水烧好,看着香书十分熟练的做好了两人的饭。
不知为什么,重酒觉得这一餐饭,要比在皇宫时吃的更香。
吃过饭,两人又一起收拾了碗筷后,香书将重酒带到了书房。
书房泛着一阵墨香,伴着屋外吹过的竹林清新的香气,直让人陶醉。
香书走到放着纸笔的书桌前,轻轻拂过桌案。
“这里以前是我师父的书房,师父那时就在这里教我读书。”
香书看见重酒好奇的看着书桌前的一个放着软垫的小椅子,开口解释道:
“小时候我太矮够不到桌子,师父就把我抱到这个椅子上,放上一个软垫,我就跪在上面,师父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教我一笔一划的写自己的名字。”
重酒看看椅子又看了看香书,忍不住的去想香书小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赌书消得泼茶香”,香书执笔在纸上缓缓写下一行字,“我的名字就是取得这里的字。”
重酒看着站在桌前的香书,好像在他的眼底看到了自己很熟悉的东西,可能是一份无可诉说的怀念吧。
或许从前的许多天,香书都会站在案前写下一行字,怀念从前教导他的师父,只是今天,终于有人可以倾听他的这一份思念了。
香书望着手中的字出了一会神,随即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为重酒指向身后层层的书架。
“这架上的书都曾是师父用过的,师父也用这些书来教我,这上面有师父做过的批注,也有一些是我做的的笔记。”
说着,香书抽出几本书,“我先给你找几本书,你可以自己看一看,这都是师父一开始教授我的时候用的,你有哪里不懂得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我不太会教人,当年师父就是这样教导我的,所以我也用同样的法子教你,可以吗?”
重酒接过书,点点头,“已经很好了,多……”
“不是说好了不和我客气的吗?”香书打断重酒的话。
“嗯,好。”
风吹过院外的竹林,沙沙的脆响伴随着书房里琐细的翻书声。
有的书页已经泛黄,可以看出书的悠久,书页上穿插着两种不同的笔迹。
一种浑厚大气,看上去有些年代,另一种看上去更新一点,颇为清秀,又带了一些洒脱。
前一种笔记在书的不同处,将书中所讲的道理一针见血的点出,又在一旁写下自己的见解,重酒看了只觉得醍醐灌顶。
后一种笔迹,就有一些好笑了,这道笔迹有时会写下只言片语,虽不及前者那般深刻,却也颇有自己的见解和道理,不过这见解中还掺杂着一些孩童气的牢骚。
香书在另一边听见重酒低笑出声,不由地抬起头看向重酒,却正好看见重酒手中的书上,一道笔迹写着“师父真的好唠叨,像个老婆婆,唉,叨叨复叨叨尔。”
香书瞪大眼睛,耳根处泛起一片红色,有些羞恼自己忘记了竟还做过这种笔记,而且还就这样让重酒看到了。
“咳咳,那个,你不用太仔细看,没什么用的,你就当看书累了的休息就好。”
重酒看着故作镇定地香书,有些忍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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