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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灏回忆录之三
某一个夜晚，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里捧着的是我最爱的茶。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想着瀚海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我身边受了好多的委屈呢。想起瀚海，就不得不说说我的师傅了。师傅很疼爱瀚海，不知道是不是师傅早就知道了瀚海不是我的孩子的事情，师傅明示暗示了我很多次呢，让我对他好一些。可是，我就是不能放下心中的那点仇恨。看着手里的茶，直到瀚海回到了亲生父亲的身边，他才敢在我的身边笑笑。或者说是可以和我一起开玩笑，撒娇，在那之前，连一杯茶都不敢端给我呢。
茶。一直是我最喜欢的饮料。如果他算是饮料的话。在师傅身边的日子，让我很是怀念，但是也受尽了折磨。师傅不是暴虐的人，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哥哥的原因，师傅不喜欢用沉重的帮规来约束我们。但是绝对不是对我们没有管束，而其中的一条绝对的禁令，就是不允许我们喝酒，更加不允许宿醉。如果说，之前的我们把师傅的命令当做是一种约束的话，如今的我们已经把师傅的每一个字，没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刻在了心理。在日常的生活当中，我不仅是这样要求瀚海的，更是这样的要求自己。
那年我16岁。在师傅身边已经几年了。师傅说了很多禁令，比如说，不许惹是生非，不许不敬长辈，不许喝酒，更加不允许宿醉，凡此种种，早已经让我印象深刻。这几年，我一直守着这些规矩，虽然也会受到责罚，但是我从没真正的越过雷池半步。可是这一年，我和影子做的事情，让师傅狠狠地惩罚了我们。而这次惩罚，让我一个月都没能爬起来。
那一年，我和影子和往常一样跟在师傅身边。陪着师傅处理日常的各项事务，参加各种酒会晚宴什么的。想每一次参加酒会一样，师傅叮嘱了我们不允许喝酒。好好照顾好来参加酒会的各位前辈。我和影子一直忙进忙出的，没出过差错。酒会结束后，我和影子被师傅带回了家。师傅安排我们两个人去休息，并给了我们一天的假期可以自由安排。本来，我们应该是像往常一样，在师傅的家里休息。可是从酒会回来，影子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怎么逗她他都不开心。
“影子，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影子了，来，告诉师兄，师兄给你报仇。”我调侃着影子。
“师兄，我没事。没人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呢。影子。要不明天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师傅让我们自由安排，并没说不让我们出去啊。是不是。只要不违反师傅的规矩就好。”
“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小弟。只是师傅把我们带在身边而已。我们什么也没见过，夜卫也比我们强啊。”影子不满的抱怨着。
“影子，别胡说。师傅对我们很好的啊。如果你不开心，我带你去散心好不好啊。”
“不用了，师兄。我不想去。”
“白逐影。你给我站起来，好好回话。师傅教过你这样的对待师兄的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生气的站了起来，冲着影子吼道。
“师兄。对不起。可是，师兄，影子不想成为一只井底的青蛙。我想见识一下酒吧。我们明天偷偷的去酒吧好不好。”影子突然扑到我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影子，师傅的命令我们不能违背。可是如果你一定要去，我愿意陪在你身边。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喝酒。好不好。”我柔着声安慰着影子。
“嗯。师兄，我一定不会连累你的”
第二天，我和影子一起去了出了庄园。我知道师傅会暗中派人跟着我们，记录我们的一言一行。我们只能是在酒吧里坐一会儿，感受一下那个氛围。如果喝了酒，师傅的家法可不会轻易地饶了我们。想想师傅的家法，我浑身发冷。
来到了酒吧，我拉住了影子，“影子，你一定要去吗？你知道的，我们的行为不可能逃过师傅的眼睛。我们这一刻进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影子看着我，一脸的洒脱。“师兄，既然来了，就进去看一下吧，我们只是坐坐。我不会喝酒的。放心吧。师兄，我不会惹事的。十分钟，十分钟好不好。就算是我想惹事，我还害怕师傅的家法呢。”影子调皮的和我闹。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影子才能想一个孩子一样的撒娇胡闹。
“走吧。不许惹事啊。不然，别说师傅饶不了你，我都不会放过你的。”我揽着影子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来到酒吧里，我和影子找了一个角落做了下来。酒吧里的灯光很是昏暗。白天客人少，大家都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和自己的朋友一起聊天说笑。看着这样的酒吧，觉得自己和影子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坐在这里，有一种醉看人生的感觉。酒吧虽小，但是包容了生活百态，什么人都有，这里有缠绵的情侣，有来谈事情的生意人，有买酒的小妹，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都在这里进行着。做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看了一眼影子，用眼神示意他离开这里。影子虽有一些不舍，但是还是准备起身。正在这时，有一个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们。
“李哥。您好。”在看清来人之后，我起身恭敬的想来人问好。这个人姓李，是慕辰的内堂堂主最得意的小弟。平时就看影子和我不顺眼，总是找我们两个人的麻烦。
“哼。这不是教父的爱徒吗？这个是刚来呢，还是要走了呢。”李哥话里的不屑和挑衅是人就能听出来。
“李哥，我们这是要离开了。李哥来这里，定是有要事要办理。我和影子就不打扰您了。”我拉着影子就要离开。
“呵呵。走吧。”李哥拍了我的肩膀，和身边一同来的其他的小弟说，“这两个是教父的爱徒，还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到酒吧里开开眼也好，免得以后到了阎王那里都没见过市面。这么大了，连杯酒都不敢碰。知道为什么吗？”说着，看着周围的小弟，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害怕被教父大人怕了裤子打屁股。那场面，啧啧。真是。。。。。。”说罢，李哥摇着头，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我和影子的背影。
影子听到李哥的话，挣脱开我的手，转身走到李哥身边，抬手一个耳光打了下去。“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我，都是你惹不起的。”影子出言恐吓。
“你。白逐影！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今天打我的，我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你就是教父身边的一条狗。长这么大，你师傅除了打你，什么时候维护过你们。来到酒吧，就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喝酒，真是可悲。”李哥捂着受伤的脸，指着影子骂道。
“你说对了，就算是我是师傅的一条狗，你也不敢打我。谁说的小爷我不敢喝酒的，来啊。咱们今天不醉不归。”我拉着影子想要离开，但是此时的影子已经失去了理智。没办法，我只能坐了下来，如果不能看着他不喝酒，至少也要拦着他少喝一些。
影子和李哥两个人坐在一起，身边有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酒保拿来了两箱子的酒。正在两个人要拼酒的时候，我站了起来，冲着李哥深深一鞠躬，“李哥，我和影子不懂事，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计较。展灏给您赔罪了。”说着，我打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胆就不要喝。这算是什么？走吧。反正教父身边多的是懦夫。”李哥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请您收回刚才的话。您可以侮辱我和影子，但是您不能侮辱我的师傅。”
“我就算是说了，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打在李哥的脸上。接着，一拳又一拳挥了下去。旁边看着的小弟开始时震惊，反应过来后，纷纷上前帮忙。这些普通的小弟那里是我和影子这样的训练有素的人的对手呢。很快，就被我和影子打到在地。
“告诉你，我尊敬你叫你一声李哥。也希望你知道我的底线。你可以挑衅我，但是不允许你侮辱我师父。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堂主，他也不敢公然和教父最对。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请你自重。”说完，我拉着影子走出了酒吧。影子一脸忐忑的看着我，拉着我的衣角。“师兄，我，我有给您惹麻烦了，师兄，对不起。”
“没事儿的。不管是谁，敢挑战我的底线，就要承担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我既然出手了，就想好了自己应该承担的后果。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啊。”最后那句话不知是我安慰影子的，还是安慰自己的。出了酒吧的大门，就看见两个夜卫站在那里等候着。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和影子上了车。
转眼间，车就到了庄园。我和影子心情复杂的走到了师傅的书房门口。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儿，都不知道师傅会怎么惩罚我们。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一丝声音。我大着胆子推开了门，看见师父坐在办公桌后面，仿佛没有看到我和影子。进了书房，我和影子自觉地走到墙角跪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间，我和影子已经在书房里跪了六个小时了，这段时间，除了冥夜进来给师傅送了饭和茶之外，再也没人进来过。
天色黑了。师傅终于忙完了所有的工作。站起来，走到我和影子的身后，踢了我们每人一脚。“怎么，才跪了一个下午。你们都不知道怎么跪着了。需要我重新叫你们规矩吗？”
“师傅，对不起。我们错了！”我和影子赶忙认错。
“知错。好啊。跪到中间去。说说自己都做错了什么。”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师傅转身回到了书桌后面。我和影子膝行到书房中央。“小展，你先说。”
“是。师傅。事情是这样的。师傅昨天批了我和影子一天假，可以在家里休息。我就想，是不是可以和影子一起出去玩儿一天。我和影子还没去过酒吧呢。于是就决定去了酒吧。今天在酒吧里，我和影子没有喝酒，就是坐了一会儿，然后准备走得时候，碰到了李哥。和他一起发生了一些争执，最后小展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和李哥发生了冲突。影子是因为担心我，才被迫帮忙的。师傅，小展知道自己错了。”
“师傅，不是这样的。是我缠着师兄，师兄才答应带我去酒吧的。也是因为我的冲动，师兄是为了帮我才动手的。更何况，是李哥侮辱师傅在先。”
“住口。我让你说话了吗？你还懂不懂规矩。”师傅怒吼道。“好，很好。我的两个徒弟学会了相互包庇了。好。你们不是喜欢喝酒吗？不是想喝酒吗？好啊。冥夜，给他们把东西拿进来。”师傅冲着外面的冥夜喊道。
转眼间，冥夜搬进来一箱酒。按照师傅的吩咐将酒瓶打开，放在地上。“你们不是想喝酒了吗？在酒吧里，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敢喝。现在，我命令你们把这些酒喝完。一滴也不许剩。”
“师傅，都是小展的错。要罚您就罚我吧。我愿意接受师傅的一切惩罚。求师傅放过影子。”
“哼。我要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小展，既然你愿意喝。很好，我成全你。但是你知道我的规矩的，你也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你不后悔。”师傅盯着我问。
“师傅，小展是师兄。没有教导好师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冲动，对慕辰长老不敬，对自己的帮内兄弟动手，意图隐瞒师傅。小展愿意承担责任。请师父成全。”
“好、逐影，你看好了，如果你敢阻拦或者是求情，你师兄所受的惩罚翻倍。而且以前打过了全都不算。小展，喝吧。”师傅严厉的警告逐影。
我拿起酒，一瓶一瓶的灌了下去。很快，这一箱酒都被我喝完。对于从没喝过酒的我来说，这些酒可以让我醉上好几次。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跪在师傅的书房里。影子早已不知去向。转身看了一眼门外，心理想着自己已经清醒的消息师傅很快就会知道。果然，半个小时之后，师傅来到了书房。看到师傅，我赶忙认错。
“小展，一直以来，我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这次，你恐怕要受些皮肉之苦了。不是师傅不能保护你，是你自己的话说的太满。”
“师傅，小展不怕。只要师傅不生我的气就好。师傅，我会好好地表现的，不让师傅失望。”
师傅摸着我的头。然后下达了教父的命令。师傅的惩罚并不重，100红木棍。在祠堂里反省三天。三天之后，慕辰开祠堂，公开处罚了我。和我一起被罚的还有那个李哥。因为我们对慕辰的堂主不敬，对教父不敬。我们两个人每人100红木棍。不知道是不是师傅授意的，100红木棍虽然凶狠，我昏过去几次才熬了过去，毕竟是傲爷行刑，保住了一条命。李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100红木棍打碎了他的腿骨，李哥这辈子再也不能站起来。
行刑完毕后，师傅亲手将我报到了卧室，找来慕辰最好的医生帮我处理外伤。开始的几天，我高烧不退，师傅不管慕辰的事务，陪在我身边，我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一周后，我终于退热，人也清醒了很多。可是这些痛楚却如影随形的跟着我，时刻吞噬着我的神经。等我醒来的时候，影子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师傅还是罚了影子，影子从那以后，在也不闹着去酒吧了。我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想着，想着，我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苦笑。“爸。您的茶凉了。我给您换一杯吧。我给您冲了一杯新的，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瀚海悄悄地走了进来，拿走了我手里的那杯茶。瀚海的茶艺确实不怎么样。如果当年我把这样的茶送给师傅，估计师傅能打得我爬不起来。
我笑着拉过瀚海，带着他一起去看了师傅。顺便再师傅那里吃了饭。师傅留我和瀚海住下来，多陪陪师傅。晚上，瀚海大着胆子缠着师傅讲我以前的糗事。看着瀚海现在这么的开朗，大胆，我也很开心。一晚上就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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