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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暮殇(已完结)》  第82章

网友:一句话 打分:0 [2008-01-27 23:18:07]

泪水终于化作一种非意识形态的具体,好一句这一生功过,留予后世凭说.
但,何过之有?
那些将他作为封建阶级的论调,语发之前,扪心自问,谁境悲于其而国之爱切于其?
人们常说三岁之前的记忆是浑沌不堪的,倘若这个理论成立,那么那个唤作载恬的男子,终其一生也不曾有过一次彻头彻尾地体会何为开心.
他的幸福伴随着载恬这个御讳终结在位达王尊的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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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境之中,生得此才此为,将心比心,谓问换得他人,谁能如此动心忍性而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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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为政纯粹的干净,任人可说.言者容易行之难,古往今来,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的贤臣无数,然谁君临天下堪无愧称一句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
他可以。
甲午年,太后将她60岁的寿辰强颜举国欢笑的背后,他一力催促靠己之力抗日,绝不议和!所谓圣旨被李鸿章置作废纸,北洋水师的优势在帘后战战停停的反复下,全军覆没.
马关条约,将军费挪作颐和园享乐的太后心虚地不言不语,台湾那些请愿的奏折,难厄的民愤,他一力担下,他的立场是那样的理智而鲜明,台湾割则人心失,朕以何主天下?
戊戌年,民主的历史洪流里,他终于得一知己,谁说清廷皆愚昧?他便例外,海国图志,各国史今,他早抄写成册放在床头每每读与,奈何无人同行而已.
他说,如不与我权,我宁逊位,不甘作亡国之君!!!
这个国家给他的时候已经千疮百孔,难道他还不能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么?!
然而一场政变将中国的希望又一次扼杀.
庚子年,老太后迷信神拳,可笑至极的向世界宣战的时候,他拉臣之手痛哭恳求,眼见民遭浩劫,这个囚徒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
联军入侵,那丧家如犬的糊涂妇人仓皇西逃,他毅然提出留下,兵临城下,他便要君临天下,匹夫有责,尚且国君?仅管局面非他造成的,兵祸非他惹来的,但他信只要还被称作皇帝,哪怕只名誉,他都不能丢下字民不管不顾.
..........
关于情或无情,爱或不爱这种东西,你可以说他不擅谋算人心,为人处处留情,为他的政权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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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可说他根本称不上君王,在那个封建皇权的条件下,因他尚有堪称人性的东西,才未能成之辣手,他的人伦道德界限尚未崩溃,故无法放任自己不顾国难,自私自利。故未同他者封建明君,或许某种定义上,他宁可居臣位,亦或民主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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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个满目疮痍的封建政治里,正是因为当权之人互相弄权勾心,何以精力去体恤自民?
确实,只有够自私够无情的人,才能在那个风口浪尖的金字塔顶站得最稳最持久.
又有何用?!国将不国,存亡在即,如若不是他曾力挽狂澜,一个亡国的皇权慈禧操之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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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待人,不尽多言,我也可以说,悠悠千年,没有一个君主的价值观会像他这样崇尚平等,或之他言,只有在他眼里那些生于草根的人才得到过关于人的定义。尊严,甚至是常久压迫下扎根的奴性不敢奢望的东西,故那时有人以为他是假唱民主,尔或不够霸气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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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被人说不是做帝王的料,当中国千年的压迫被称作子民眼里神者必备的 个性。他确实不热衷于其,但并非不会,维新时权衡利弊后,对老师的任痛割爱,三令五申下,一举罢面六个礼部堂官…
他不是张单薄的纸片,亦如我们,会喜会恼,思时而变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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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君临天下,所谓天子之威成为他民主的一种必备手段,他亦懂得专政。
爱并非不分善恶,我们现在所谓民主的政治,仍需对少部分人的专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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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阶级这种事情,他高高居上,身而天子,却痛恨压迫,太多的人回忆说,那些君臣的繁文褥节让他痛苦不堪。跪者麻木,受者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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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从得知那种冰冷似铁的帝王教育成长环境下,他如何学得重情,衷情,如何思得平等,民主.
他重情所以被囚禁之后还四处打听康有为的安危,他衷情所有从始至终,即使生死相隔也只有一个妻子,别的女人旁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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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共鸣,封建的春秋里,他们刻画着“爱情”这个新名词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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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他为人的态度,只能用德龄回忆录中的那句话,"他屡次告诉我他对于自己国家的抱负,希望中国幸福。他爱他的百姓 , 逢到饥荒水旱的时候,他几乎愿意牺牲一切来救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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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文章里就阐述里大概的从政姿态,他说君的特权也好,殊荣也好,都是百姓给的。所以那些不为百姓做事的人怎能做好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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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信条也大抵如此,维新时他豪不犹豫决定行议会制,实行君主立宪。那些嗜权如命却庸禄求异的守旧党以“君将无权”反对立宪。他说,“国可富强,朕无权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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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权力私欲和国之兴亡,根本在他眼里不构成选择题,他甚至不惜为此和他从小视为狮虎的太后激烈争执。
倘若假使,清廷能多一些稍不自私者,或许如德龄所说中国不会有军阀混战的局面,宣统也不会去给日本人做什么傀儡。
那些满腹经伦满口儒术的权贵,是如何在亡国在即时忘记了破斧成舟。纵有生如他清醒地去统畴,滞肘云云,根据康有为自编年谱,连康自己最后也劝谏皇帝暂放弃立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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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民主,那摇旗呐喊赶走满人的辛亥革命,透过鲁迅的文字我们就可知道如何的名过于实。
知县改称县长,任居其位,除去削发,何以革命?或许用改朝换代或藩政割据来称呼更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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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的根本,国家的弊端,谁真的去剥析?中国封建安置在人性里的东西是安逸。
故那个年代的中国人大多不思上进,求得安乐。
中国封建皇权所谓政治,不如说是出如何千方百计维持现状的经验史。所谓盛世,先贤,多是精于其道或颇有法门者。
光绪务实,从不言要达到什么什么先贤的境界,道理便在于此。变则通的道理并非只他一人懂,理学之朱熹都作“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但敢于为之的人太少,大多在权欲趋使下成了封建制度的拥护者。
为何外国人客观地说光绪是中国第一个面向未来的皇帝。
他懂,前人之史当是前进的经验,而非框架。
他所倡导的国势正是这种不安于现状或过去的上进。
当康梁被宣染云云后作为开眼看世界的英雄写进课堂,他只被置于一个失败原因里无权的封建皇帝。
我们替他不甘,颁诏定国是的是他!坚持初衷至最后的是他!被推上守旧党风口浪尖的是他!一力抗下所有责问审视的还是他!
不是受阻就放弃立宪的康有为,更不是一次朝堂政坛未进的梁起超。
为问成效他们占了多少?公车上书,不过是将变法通异的陈调翻新,皇帝早已倒背如流,只是苦于无权。扩大影响,办报讲学,不过是在文人墨客之间,最广大的群众基础是得知于他告之天下的诏书和雷厉风行的诏令。
然而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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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剥夺自由担下所有罪过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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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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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得清家荡产连仅有的爱情也赔进去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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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描绘成迫于亡国危险才纳谏的庸路帝王,又因维护封建拒绝立宪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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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为我解释公平二字的时候,能够说清楚,为何每每最劳苦功高,却总被贬低造谣的总是他?
就因为他生于帝王家?
何以辛亥革命虽败尤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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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积极意义在于推翻帝制,那么中国结束帝制后得到的又是什么,换汤不换药的喊几声共和,还是由统一化而四分五裂的混战?
它推翻帝制又无领导中国的结实力量,多事之秋的群龙无首只把中国推向那长达半个世纪的更加黑暗。
然非它之过,无论帝后相继去世后不擅政治的摄政王所代的名存实亡的清廷,还是土崩瓦解的临时政府,都无法避免这一必然了。
帝制不是最问题的根本,名号何为?唤作皇帝还是总统就能决定一个元首的本性?就如一场变革的彻底与否就看它的名字是改革还是革命?
比起辛亥革命的软弱和不彻底性,维新变法时上至更换中央一二品官员,下至大量裁撤重考冗员,光绪血气方刚的雷厉风行着实更利于民众。
无论从个人感情意识,还是行之有效的过程,他都贴贴实实地奉献给了民主斗争,难道就缺那张表于人前的礼仪,他就该定义得如此效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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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个人的一生,在乎什么,有为什么,慈禧就摧毁什么,毁灭什么,仿若她将他的痛苦当作开心,自他幼年登基她的乐趣就是折磨他.纵观她的作为,实在是超乎了对于自己皇权的维护.
正如德珍所言,"我至今不明白,这些恩怨来得无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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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嫉妒和后生可畏的感情,越是野心的人越不肯急流勇退,她希望这个皇帝像咸丰,像同治,不争气,无思想,满足她驾驭统筹的私心.
如可选择,旁人又何尝不希望如此.他的痛苦何来,便是旷世的才情与束缚的身体这矛盾的混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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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世人都混沌不堪,苍天又何必生得他这样清醒?!
既然生得他这般才情可救当世,又为何让他欲济无辑?
如若你将这个王朝,这个国家生得就是没落与毁灭,那么又为何要在迟暮的年月里生出这样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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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坐拥天下和严苛冷律的冰火交容下,他自非完人,亦会痛苦失落,亦会过于激进,亦有暴躁脾气.
听说,因为从小被呵斥虐待,他怕雨天雷鸣,但是他又喜欢雨后听石头龙排进护城河的潺潺水声.
听说,他时常深夜批折的时候莫名发火,拍桌骂该死,不知道是骂折子还是骂自己,而后却又彻夜工作.
听说,他善于演奏,懂得音律,却不爱听戏,太后设台,甚少作陪,他说,那是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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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在会见美国人时,外人惊叹这位英俊的中国元首竟如此了解西方礼仪,并身行吻礼,然而他亲吻小女孩面颊这一西式外交礼节却在尚还孤陋寡闻的宗室惹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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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冷待皇后谨妃,洞房之夜,空坐相对,三朝皇后家宴,称病缺席.他还时常在皇后面前踢飞自己的鞋子,甚至把死猫藏进她的床褥.还曾在皇后言辱珍妃的时候出手打了皇后.....
他 似这样的幼稚自私,可面对珍妃的时候,又甘余尊降贵,亲手用勺喂她吃饭,面对她的古灵精怪容之赏之,面对那些风言风语一路走来从来不曾松开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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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最后红颜薄命,身侧有等他多年的皇后妃嫔,有兴趣相投,芳心暗许的德龄,他或冷面以待或置为友人,孤身直至殡天,再无关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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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寂寞惯了的人,是不喜欢别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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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以貌取人,移于美貌,然而追求美好的事物本事人性所驱,只要不过于沉迷,何以抹杀?那些口声美色误国,红颜祸水的君子圣贤,若非置女性于非人之地,就是故作清高。况且,他并非一味追求相貌者,李莲英其妹听闻既通文墨,又喜逢迎,生得容貌秀丽,体态窈窕,近身伺候,每遇帝,便满脸媚笑,频递秋波,故意搭讪挑逗。换得却是皇帝的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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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而居君位,且形貌举止人谓出众,操守仍众人可鉴,投怀送抱者比比皆是,前众帝王谁可自制?其后的大阿哥溥俊,宣统溥仪更是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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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样的感性,又这样的理性。之于,他越是稍有瑕疵,越是人性而真实。
何以完美?一个缺点在自己眼中也能够谅之懂之的,便是完美。
若于过全善者,那叫假得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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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光绪,康梁说世间最悲苦者莫过于光绪,他的任意一种美好的东西都被帘后的人毁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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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每次为他哭泣并不是因为对他的怜悯,而是悲于他在那样不堪忍受的非人环境里还对人性对理想对国家有那么执著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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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念从未能移,纵是败之涂地,也绝不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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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亦才不得志,外国人何以谓光绪是中国更甚的传奇?
屡遭挫败,一无所有,天崩地裂的那些岁月里,恭亲王的弘才伟略被消磨殆尽,转而投向后党,与腐烂官僚为伍,随声附和,甚至维诺退缩,阻止改革自强。
如此才德兼备的人物也只能落得晚节不保。 那宫闱里游戏规则的可怕,多少想像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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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光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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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看到光绪整天呆呆地坐着,对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对饮食更是不挑不拣,漠不关心,每餐六菜一汤,不管别的人吃什么,他永远是如此,一直到西安都是这样。像一块木头,两眼痴呆呆地一动也不动,急躁发脾气的性格根本不见了。好像他下定狠心,不管外界如何,他只是装痴做哑。一个血气方刚的人,收敛到这个程度,也是非常痛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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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说,德宗日书项城(袁世凯)名,以泻其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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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败得这样彻底,悲得这样无以复加,却绝不与庸人为伍,或言卧薪尝胆,他把锐气尽敛,等待来日的重操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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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结局,苍天最终执著于一场从头至尾的悲剧。
似乎又在离成功咫尺的地方,上天再次化距天涯。收笔的章回里,希望与绝望还在周而复始的轮回,将他的壮志未酬撵磨在突如其来的终点里。天意还是人为,如今谁还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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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不惜笔墨如此偏爱这出人生如戏,若然有人可将光绪这个角色成功塑造,那便无需修饰,呈以原型,此场悲剧便已然登峰造极。然,至今未有,或肤浅仿形,或曲解其性,终没有人将自己的人生彻头彻尾投入这浓愁而深邃戏份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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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他弥留的时候面带微笑,那样的笑容曾经只有珍妃看见过。有人说他孤独地躺在瀛台的含元殿里饮恨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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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盼了一生的海阔天空,那一天,举国皆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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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终于走出了紫禁城,也走完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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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句诗,Mails to go before I sleep。。。。那么走完了之后的睡眠,应该可以很安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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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死前,曾许来世再报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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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来生。。。来生。。。我们常常自问,可有来生。她那句置之死地而生的希望,是那么的不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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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曾经,他们在无望的囚狱里,默契地绝不放弃和厌世,因为曾有约定:“我们还要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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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黄泉?可有来生?
瀛台清冷的漫漫长夜,睹物思人的无数朝暮里,他开始相信,无关信仰,无关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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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十四年的迟暮,他终决定自私一次,不是为亲爸爸,不是为大清,他想该为自己选择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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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壮志未酬与这久病之躯一齐抛弃在尘世然后一走了之,不是君王,不作光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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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却不甘,忘却忧国,忘却饮恨,当未曾来世间走过一遭,一场深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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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苍穹里不再有国愁家恨,往来时的路上释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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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过往的笑嫣如花,偕老之约,还等在那条名叫黄泉的路上,并且等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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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功过任由后世评说。不用渲染,无需杜撰。
从那天起,那一片洲为帝而泣,那一口井以妃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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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载湉,我们所谓的愁苦与磨难都淡漠得好似过眼烟云。
因为载湉,我们所谓的爱情和政治都显得如斯苍白无力。
因为载湉,我们所谓的来生才值得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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