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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不高兴-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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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半个小时,邵斯愠终于从白父白母嘴里问出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大意就是,白西和在一中住校,几个月前突然有一天擎恺元不知道怎么和白西和联系上了。
从那之后,白西和就经常和擎恺元联系,擎恺元还和白西和关系特别好,没事就给白西和送车送手机送奢侈品。
白西和逐渐开始花钱大手大脚,钱没了就问擎恺元要,擎恺元还经常带白西和去他家,请白西和进出各种高档场合。
白西和日渐堕落。
这其中的所有事邵斯愠和白昭臣都是不知道的,他们忙,给白西和的钱都助理打进去,白西和也没主动找过他们。
反正就依照这个趋势,白西和学坏了,堕落了,经常进出酒吧夜店,去和别人飙车赌博。
后来有一天白父白母知道了这件事。
他们没有加以阻止,反而变本加厉的让白西和跟擎恺元骗钱话,后来直接就让白西和偷拿擎恺元的卡了。
也不知道擎恺元安的是什么心,他把自己所有的卡号密码都旁敲侧击的告诉了白西和。
于是,有一天,白西和没有告知擎恺元,伸手拿走了擎恺元的一张无限额黑卡。
他把卡拿回来,不仅自己用,还给白父白母用,并且还出去请客,疯狂花销。
白父白母也毫不手软,直接用这张黑卡刷了好几套房子。
终于有一天,东窗事发。
擎恺元带着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证据,直接用传票把白父白母送上了法庭。
罪名是教唆罪。
教唆未成年人偷窃,诱导犯罪,金额巨大,罪名严重,具体判多少年不知道,但肯定不少于五年。
白父白母最开始还不信,不以为然。
一直到传票过来了,找律师又找不到,甚至还经常碰到人无缘无故的找茬,这才慌了。
求助无门之下,两人想到了被他们忘在脑后的白昭臣和邵斯愠。
这被送进监狱就是活该了。
只是邵斯愠不知道擎恺元是想要做什么。
擎恺元是早就知道白昭臣母亲的事了吗?但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擎恺元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邵斯愠颇为头疼,也没什么闲心管白父白母的事,遂开口敷衍了一句:“好的,事情我们已经差不多知道了。”
“这样吧,我先为你们找一个律师,剩下的你们先回去听消息。”
白父白母最近总是无故遭到别人的袭击,譬如半夜睡着睡着忽然有人砸窗户。
再譬如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就有人撞上来,然后借口他们找事,狠狠打了他们一顿。
而且说来很奇怪,不管白父白母跑到哪里,都躲不掉那群人。
之前甚至两个人还跑回了白村,路上就被人给打回来了。
诸如此类,搞的白父白母很多晚都睡不着,已经快撑到极限了。
他们现在也不是很想回家。
白母往前走了一步,抓住邵斯愠的轮椅把手,死皮赖脸的看着白昭臣:“小臣,你爸我们现在也没有地方能睡了,你得收留我们。”
白昭臣抓着另一边轮椅的把手,声音平平:“抱歉,我最近也是睡在公司,我没有房子。”
白母急了:“你没有,邵老板不是有吗!你不会说啊!你是哑巴吗?你就把我和你爸这么扔了?!!”
她手痒的还想伸手打白昭臣几巴掌,但顾及到邵斯愠还在这,她们还要依仗邵斯愠,还是忍住了没动手。
邵斯愠不想跟这种刁民继续纠缠。
他单刀直入的开口:“白阿姨,你知道拐卖人口要获刑几年吗?”
“你现在这样,是想让我和擎恺元一起告你们,让你们的晚年把牢底坐穿吗?”
听到邵斯愠这么说,白母惊慌失措的收了声,震惊的望着邵斯愠。
她又虚又颤道:“你……你们……”
白昭臣接过话头,语气自然:“我早就知道了。”
他抬眼,眼角划过一抹不明情绪:“十岁那年,我就知道了。”
白母咽了口唾沫:“那……那你还……这么多年还……”
白昭臣直白道:“因为无所谓。”
因为对生活没有期待,怎么过都无所谓,反正都是那样过。
白母声音拔高,表情扭曲:“你既然无所谓,那你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你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养了你十多年,现在来跟我算账?!”
白昭臣对白母这种强词夺理信口雌黄的功力很拜服,想争辩又懒得开口。
算了吧。
随她去吧。
白昭臣闭着嘴没说话,身子转了半圈,朝墙,意味着他不会再搭理白父白母。
邵斯愠知道白昭臣烦了,他也烦了。
他伸手掏出手机点了一个号码:“喂,保安?上一下二楼会客室。”
白母听到邵斯愠叫保安,心里一慌,气急之下回身狠狠掐了白父一把:“你倒是说话啊!”
白父反手把白母推了一个踉跄,脸色极差:“去一边去,不是你抢话吗?现在来找我?!”
“你……白彭!我这是为了谁?!”
白母被推到桌上狠狠磕了一下,起来就开始哭,坐地上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没活路了啊!不给人活路了啊!”
白父看着糟心,索性不看。
他阴沉着脸对白昭臣道:“是,你妈确实不是她,但你以为擎恺元是什么好货?”
“你以为擎恺元不知道当年的事儿?!”
邵斯愠听到这就知道白父知道更多,他瞥了白母一眼,对白彭开口:“你们这么多年怎么对昭臣的,你们心里清楚,而且你们也不无辜。”
“让我把你们捞出来不可能,不落井下石你们要谢谢我,不过我对你刚刚说的话很感兴趣。”
邵斯愠倚在轮椅上,声音不急不缓:“我是个商人,只做交易,不如这样。”
“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帮你们把擎恺元也送进监狱,算帮你们报仇了吧?”
白父沉默了一会,看了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白母,一咬牙:“行!”
现在这种情况,擎恺元要搞他们,他们无权无势,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且也确实是他们理亏。
但他进都进去了,不能白进去,好歹也得咬下擎恺元身上的一块肉。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邵斯愠听白彭讲完了他们不知道的部分,还原了故事的原貌。
白昭臣的亲生母亲叫宋团。
宋团生在偏远地区,家里有四五个孩子,家境一般,她早早的就出来讨生活。
她长的不算非常漂亮,但身材高挑也很耐看,因为爱看书,所以身上很有一种书香气。
宋团是在图书馆做兼职的时候遇到的擎恺元。
擎恺元的身边充斥着各种精致贵气的女人,没有见过宋团这种书香气的女孩子,很快倾心。
但擎恺元的父母不同意。
因此,擎恺元把宋团养在外面,和另一个女人商业联姻。
宋团知道了这件事非常难以接受,数次想要试图逃跑,每次都会被擎恺元抓回来。
终于有一天,擎恺元烦了,不想再陪宋团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了。
所以这次,擎恺元没有追,也正巧是这次,宋团被白彭拐走了。
白母没办法生育,又不能让白家无后,所以两个人一起商量着去拐了个没人要的女人回来,关在家里生孩子。
他们盯了宋团很多天。
宋团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最初她也是跑,但白村离市里颇远,宋团还是个女人,想靠双腿跑出去简直不可能。
很快宋团就改变了策略,她跟白父白母坦白,自己的老公是擎盛集团的董事长,如果她失踪的事情被发现了,白父白母最后不会有好下场。
宋团还说,你们不信,你们就去擎盛集团问擎恺元,你去找他们的前台,擎盛集团所有人都认识我。
白父白母不太信,但宋团说的太真实,他们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于是两个人一起商量去擎盛集团问问。
接过他们确实是看见了擎恺元,只是擎恺元不认。
擎恺元早就恼了宋团没完没了的作闹,想趁着这次敲打敲打宋团,让宋团乖一点。
白父白母当时就很恼火,觉得宋团骗了他们,而等他们怒气冲冲回白村的时候,他们发现宋团又要试图逃跑。
为了不让宋团真跑出去,最终白父白母把宋团死死关在家里,每天都有个人看着宋团。
宋团就在这种情况下,给白彭生了一对双胞胎。
也恰好在这种时候,擎恺元也得到消息了。
他开始变态的每天晚上去看宋团狼狈的惨象,就只是看着,不说话也不救人。
宋团每次都看着擎恺元半夜过来,坐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盯着她,天一亮就走。
她不知道擎恺元要做什么,她去求擎恺元,向擎恺元认错,但擎恺元充耳不闻,仍旧是雷打不动的每天半夜欣赏宋团的惨样。
宋团终于被擎恺元逼疯了。
她的精神开始越来越不正常,每天晚上都抽打辱骂那对双胞胎。
她认为是那对双胞胎的存在,才会让擎恺元不救她走,放任她被人关在这。
那对双胞胎就这样历经了长达三年的痛苦施虐。
也是这三年,宋团又给白彭生了个女儿。
白父白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们知道宋团经常虐打白昭臣和白安臣。
他们也知道擎恺元经常半夜跑到宋团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晚,一言不发。
但他们不敢说。
他们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三年后,宋团因为精神失常,有一天夜里跑到了白村东边的泥沟里,窒息而亡。
事实上,白父白母知道宋团的精神不好,他们每天都会给宋团用绳子牢牢的缠在床上,怕宋团跑丢了。
他们缠的很紧。
一般情况下,宋团是不可能挣开绳子的。
那天晚上宋团怎么跑出去的不言而喻。
又过了没几天,擎恺元找到白父白母,出了一大笔钱要白父白母把女婴给他。
同时,擎恺元也警告白父白母,务必保密,他不想灭口。
白父白母为了自己的小命,守口如瓶这么多年,今天也是没办法了,不得不说出来的。
而且白父白母也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擎恺元安静了这么多年,突然就把矛头对准了他们。
邵斯愠知道。
因为他把白昭臣带进了商界。
白昭臣很聪明,这六个月邵斯愠已经开始慢慢让白昭臣接受公司的一干事宜了。
如果白昭臣走到公众面前,务必会有媒体深挖他的身份背景。
擎恺元怕当年的事情被抖出来。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
而另外一方面原因……
邵斯愠脑子里闪过那张旧照片。
不知道擎恺元有没有告诉过白昭臣妹妹她的身世。
应该是没有说的。
擎恺元或许也是想把这件事彻底埋起来。
‘嗡——嗡——’
邵斯愠还在思索,兜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何阖。
何阖找他一般是比较重要的公事。
邵斯愠接通电话:“喂?”
何阖的语气有些严肃:“邵董,擎董约您去打高尔夫,要推掉吗?”
邵斯愠扫了白父一眼,轻笑一声。
擎恺元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白父白母刚来他公司一个多小时,擎恺元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耐人寻味。
“不用推,约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