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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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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两年后，1508年，四年一次的世界会议召开。
睦人生中第三次登上圣地，玛丽乔亚。
自三天前，系统开始跟我冷战，哪怕我把身体搞丢，系统都没有这么生气。
【那不一样！】系统嚷嚷，【丢掉身体还可以抹杀那个意识把身体抢回来，但是！】
系统说得很着急，又在看清我脸上的神色时，突然顿住。
我没有笑：【想要把匹配值升到百分之百必须这么做不是吗？】
——遗忘掉我是谁，彻彻底底地成为睦。
系统不回答，扔给我一句：【正在检测宿主是否具有自毁倾向。】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窗外的海景。
原计划中，我进入海军学校，大概直到我升到校级，拥有地位和话语权，我才会再度记起系统，记起我放出去的四个人。
那个时候，情报网会被全部铺开，新世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睦和小草生足够强，足够招募慕名而来的手下，我可以以他们为矛建立一个不一定是海贼团的组织，而能力特殊的得鸟语能够成为我的鬼牌，成为海军海贼都忌惮的存在。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提前解开了记忆，也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睦的身世也好，人生经历也好，全部都是被编出来的，哪怕我把她的经历做到完美无缺，也都是假的。但是现在我有一个机会，演一场戏，骗过全世界的人，不是吗？】
睦水红色的眼睛中满满的是属于我的疯狂，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很认真。
就在一周前，海军抵达希米亚扎卡达的时候，系统查看春惜的情报网发现了一件事：费雪·泰格提前从玛丽乔亚逃了出来，准备在世界会议期间攻击玛丽乔亚。
【你说我是来这里经历造物主的历练，你也只是陪派来配合我的助手，但是你并不知道如何考核成功不是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而且在你的帮助下，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接下来就是放手一搏。】
当初或多或少泄露给波鲁萨利诺的情报只是为了巩固人设，却没想到量变能够引起质变，搭起来的多米诺骨牌只需要最后的一点力量。
系统从女人身上，已经一点也看不出来八年前的影子，无论是躯壳还是脸上的神采。
【当初那个贪生怕死的人去哪了啊……】
【啊，毕竟这具身体的初始身体素质比我的高吗……】我回答。
系统沉默，在我以为它不会说话的时候，它突然问：【宿主抛弃自己的躯体该不会是嫌自己太弱了吧……】
让另一个自己帮忙锻炼，最后再收取胜利的果实什么的……
【？？？】
我呆呆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系统狐疑地看着我。
这让我感到了深深的忧伤，我在系统的认识里究竟是个多糟糕的形象啊？
【嘛，不说废话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是吗？】我看着镜子微笑。
【如果情报网不出错的话。】系统回答。
【不会错的，那是你我还有春惜共同的心血。】我道，【再见。】
系统沉重地回答：【希望不是永别。】
我呲牙笑笑，睦笑起来很好看。
……
【匹配度85%】
床，好像在晃。
水声，浪声。
还在船上吗？
身体好沉重，意识却轻飘飘的，像是能从身体里飘出来。
水红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晃动的天花板。
最后睦用意志力战胜了身体的疲惫，看向时间，意外地很早，才刚刚七点。
她记得八点的时候会有侍女给她送早餐。
她是国王，希米亚扎卡达的女国王，她的母亲也是公主，但她的父亲却不是国王或者王子。
她的父亲是海贼，遇到海难漂泊到了母亲的家乡，对母亲一见钟情。
在大海上追寻一线生机的年轻见识不俗还有头脑的男人很容易用计俘获了心上人的欢心，甚至有了孩子。
只可惜爱人的父亲不是一位开明的皇帝，被棒打鸳鸯后，掠夺的本性让男人伙同暴民推翻了老国王的统治，成了新的国王。
然而在那场暴乱中，善良的公主跑出了安全的屋子，意外死在了暴乱中。
年幼的女孩被留在了衣柜里，再也等不到回来的母亲，也被未曾见过的父亲彻底遗忘，如果不是当时侥幸得到的恶魔果实，或许她会死在暴乱之后的纵火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睦在六岁那年成为了孤儿。
睦拉开窗帘，看着白色的护栏和蓝色的海面，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把头发梳成漂亮的罗马卷，就像妈妈喜欢的那样。
八点的时候，侍女准时敲门，推着餐车进来。
用完早餐，海军进来汇报行程——明天早上就可以到达圣地。
睦不喜欢圣地玛丽乔亚，如果可以选择她并不想去，但是她没有选择。
六岁那年她成了孤儿，在和东海隔了红土大陆的北海流浪。
直到她十九岁的那年，血缘上的父亲娶了新的王后，新王后“邀请”她回了王宫。
睦不知道父亲有没有爱过她的母亲，她也并不关心这个问题。
至于新的王后，后妈得鸟语……
这么称呼得鸟语像是个冷笑话。
得鸟语其实比睦还要小三个月。
她跟国王并不是爱情，而是交易。
得鸟语拿到后位，也不过是拿到了一个好像有意思，但玩了几天就腻歪了的玩具一般。
在睦一时心血来潮回到希米亚扎卡达没多久，得鸟语就抛弃了后位，甚至是王位，把一切东西丢给睦，自己拍拍屁股跑掉了。
睦由此成了希米亚扎卡达的新王。
其间各种各样，稀里糊涂的事情睦并不想回忆，就比如说，有一次有一个据称是看着她妈妈长大的老爷爷抓着她的手哭得昏了过去。
睦离开希米亚扎卡达太早了，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没有一点记忆，也没有什么情感波动，有的只是烦躁。
大臣们想要给睦订婚，毕竟在这个平均寿命四十来岁的世界，二十七岁的她大概不能算年轻？
睦本来不想订婚，但她转念一想，如果有未婚夫，就可以把王位丢给他，然后像得鸟语一样拍拍屁股跑路了，所以睦同意了。
睦物色的新王现在还在学习如何打理王政，她则赶鸭子上架，坐上了前往世界会议的大船。
天啊，她应该怎么做？
也许这会是一个时机？开完会以后她就可以溜之大吉，前往别的海域？
四海之间的通航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只要离开东海，也许她就可以再一次天高海阔，任意翱翔？
睦不知道，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由侍女们簇拥着穿上华丽的裙子，带上昂贵的珠宝，到甲板上喝下午茶。
她只知道，只要有机会，她就会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希米亚扎卡达舰船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两天，这意味着她可以在香波地群岛游玩两天。
对于这个著名的乐园睦并不感兴趣，甚至还充满厌恶，最后她在宾馆呆了两天。
坐升降车上到玛丽乔亚的时候，睦见到了认识的人。
波鲁萨利诺，一位不错的海军中将，睦得以从北海回到东海，就是他帮的忙。
睦遥遥向他点头，他也向睦笑了笑，径直走了过来。
周围有些骚乱，睦制止了想要阻拦他的侍女，男人像模像样地弯腰亲吻女人的手背，语气还是那样不正经：“耶~希望会议结束后有机会请美丽的陛下吃饭。”
“好。”睦笑着答应了他。
比起王宫还有玛丽乔亚令人窒息的奢华，在冒险中遇到的朋友总是会让人更加放松。
睦相信，到时候波鲁萨利诺也不会在意她不再是一个国王的。
升降车慢慢上升，底下的人也好，船也罢，都渐渐地变小。
睦抵达了玛丽乔亚。
这里还是和当年一样，白色的石柱，辉煌大气的建筑，肥胖的戴着玻璃缸的人，然后还有奴隶——三米，甚至五米高的成年男人，像牲畜一般跪在地上，驮着他们的“主人”。
这还只是看得到的，在那些华丽壮观的建筑物里，或是和这些阳光下的建筑完全相反的，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还关着更多，更多的奴隶。
只差一点，她就和他们一样……
这个念头仿佛门缝中溜进来的冷风，顺着腰椎骨一路上爬，冰凉刺骨。
睦的瞳孔猛地缩紧，她仿佛看到了无数冤魂野鬼像我扑来。
她闻到了尸臭味，腐烂的味道刺激着嗅觉。脑袋里仿佛有一根神经再不停地被弹拨。
睦以为她做好了准备，但是显然她没有。
这哪里是华贵非凡的宫殿，这是地狱。
“国王殿下？睦殿下？”近侍唤着睦，喊回她的注意力，暗示她不要冷落过来搭讪的别的国家的国王公主。
睦熟练地挂上社交笑容，和人搭话，每次垂眸，眸底的寒冰都快溢出来，她厌恶这里，非常非常……
关于世界会议，可以吐槽的话太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一群从来没有体验过平民生活的人，轻描淡写地说着不知轻重的话。
睦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和人打着马虎眼，手将文件抓皱。
这几张轻飘飘的纸却决定着这个世界大部分国家国民未来的生活。
加重税收吗……
所谓贵族，真是一群生吃人肉的魔鬼。
【匹配度89%】
晚上，睦被安排在了一件华贵的卧室里，床和枕头都是极好的材质。
她睡不着，从窗户翻了出去，饶卡守卫的海军。
她走到了宫殿中心的湖泊边，看着暗蓝的湖水还有倒影在里面的月亮和星光发怔。
这是睦第三次抵达玛丽乔亚。
第一次是在六岁那年，失去所有亲人，背井离乡的时候，她被人贩子抓走了，耀眼金发让她成了许多人感兴趣的货物。
睦被从香波地群岛卖到了玛丽乔亚。
要被烙下天翔龙蹄之印的时候，因为过于恐惧，跟情绪相关的果实能力爆发，恐惧导致的高温点燃了距离睦最近的天龙人，然后她跑掉了，从红土大陆上摔了下去。
最后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之后有四五年，睦不敢大声说话，像躲在下水道的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直到长大了，再看不出来小时候的影子，她才敢用她的果实能力。
夜是那么的安静，又是那么的“吵”。
睦的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叫喊。
昔日那一张张肥胖的扭曲的丑陋的脸不断在眼前回放。
这就是贵族。
她听到笑声，疯子一般的大笑。
是谁？
啊，是她。
以皇室的血统为荣？睦摸着自己的脸颊，抓出来四道血痕
别开玩笑了！。
白天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放声尖叫。
【匹配度92%】
也许会有警卫过来抓她，也许是cp0直接处理掉她。
睦甚至开始期待来人，期待见血。
她渴望杀戮，用鲜血来涂抹着白骨色的墙，让玛丽乔亚的哀鸣得以救赎。
“嘭——”有什么爆炸了，刺眼的火光点亮了夜空。
危机感暂时压下了睦的疯狂和崩溃。
夜色中我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她确定有人。
一个红色的巨大的鱼人……
“起火啦——”
随着刺激耳膜的警报声响起，警报声静谧的夜晚被彻底打破。
圣地，玛丽乔亚失火！
玛丽乔亚遇袭，相当于在世界政府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件事情的后续会变成什么样？
睦不知道，不过她想，她可能疯了。
金发女人扫过旁边碎掉的玻璃，余光瞥见了自己的倒影。
她在奔跑，朝着关押奴隶的地方奔跑，她在笑，疯狂地大笑。
【匹配度95%】
睦冲进了最华丽的建筑，寒霜在她左手上凝结成剑，她劈开了一个又一个牢笼。
右手拍过所有的易燃物，点燃一个个房屋。
理智告诉睦，这么做不对，情感却在尖叫。
毁灭，毁灭这里的一切。
睦抱住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瘦弱女孩，抖出刚刚从厨房拿到的面粉，抱着女孩离开的时候，她往布满粉尘的屋子里扔了一颗爆竹。
屋子在睦身后爆炸，掀起的风将她推远，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爆炸的碎片划破，细小的血流爬满了她的手臂和双腿。
然而处于兴奋状态的睦完全感觉不到，她带着所有被放出来的奴隶逃跑。
没有人阻止他们，因为对于护卫们而言天龙人和贵族更加重要。
睦跟费雪会和，他救出了被锁在地牢里面的，不愿意屈服而饱受酷刑的鱼人兄弟。
费雪看着睦目光复杂。
睦拍了拍脸，让自己的兴奋不要过于明显。
“我们怎么离开？”
一侧是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另一侧是伟大航路后半段。
“伟大航路。”费雪毫不犹豫。
现在从马林梵多那边下去，就是等着被人瓮中捉鳖。
不过也有部分化整为零的奴隶悄悄从马林梵多下去了，毕竟新世界对于多数人而言不光是危险，也意味着一辈子回不了家。
鱼人和人鱼毫不犹豫地跟着费雪·泰格，睦抱着一个小姑娘，招呼着巨人带着其他奴隶，抢了升降车，浩浩荡荡地离开。
费雪有船，加上人鱼和鱼人会游泳，勉勉强强倒还装得下。
她跟着人群，恍惚抬头，看着带着火光的玛丽乔亚，舒了口气。
欢呼声在船上响了起来，所有人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炮火声响了。
海军追上来了。
费雪果断让一部分人带着大部分人离开，剩下他还有几个鱼人来阻挡追兵。
睦跟着留下了。
或者说，她被迫留下了。
看清楚追来的人，睦踩着腾空，就近选择了一座岛屿。
面前萤火虫般的亮光汇聚成一个人形。
“耶——睦酱，你这是做出了选择吗？”
波鲁萨利诺说话习惯拖长腔，不正经的腔调总让人憋屈。
但是现在，睦只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对面的人在生气，很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肥章！！希望不会有小可爱弃我而去(??0`?)
原作时间线补充:
费雪·泰格真正爬上玛丽乔亚的时间应该是世界会议一年后。
乙姬王妃为了重回世界会议，带领鱼人移民陆地，收集三年签名一无所获。
后来泰格死亡，甚平加入七武海，王妃帮助天龙人，带回天龙人的亲笔信，签名就快收集齐的时候，签名被烧毁，王妃身亡，又错过了一次世界会议。
后来一届世界会议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下一届就是白星跟着父兄到陆地的那次世界会议。
鱼人岛真的超戳我的泪点，我还在想怎么写。
从全局来看，费雪的做法并不是对的，但是毫无疑问，他是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