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异世界攻坚扶贫指南》无敌喵喵拳

30、第 30 章

　　“——看吧。”罗琳对着瑟西莉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又关上了教室的门，对瑟西莉亚道，“年轻人，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为什么你的方法就一定是正确的？”罗琳道，“你经过了实践？我只知道……”她抱着胳膊，“香梨村世世代代的巡林客都是这样出来的。”

　　“但……”瑟西莉亚寻找着反驳罗琳的话，“但你是只告诉了他们，要成为巡林客吧？”

　　“按照你的说法，”罗琳道，“我只给了他们一种选择。”

　　瑟西莉亚迟疑了会，还是点了头。

　　“但你说你会给非常多的选择……”罗琳道，“那本质区区别是什么呢？你给他们的未来不也是你自己定下的吗？”

　　“我——”瑟西莉亚张大了嘴巴，“我只是……”

　　年轻的王后找不到用来反驳罗琳的话。

　　“我明白你要做的事情。”罗琳轻轻地笑，“但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就一定能得到‘我做的事情是错误的’这个结论吗？”

　　瑟西莉亚看着罗琳。

　　“每个出生在香梨村的孩子，都要经过这样的一条路。”罗琳虚握着拳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那你能告诉我，你一定要将他们培养成巡林客的原因吗？”瑟西莉亚道。

　　“因为森林母亲的力量是取之不竭的。”罗琳道，“无论世道成什么样子，只要巡林客们回到森林母亲的怀抱，就没有东西能影响到他们。”

　　“你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考虑，我何尝不是？”

　　……瑟西莉亚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但如果以后世道变得你无法想象了呢？”瑟西莉亚深吸一口气。

　　“以后楼房会有数百层，人们不再骑马坐马车，而是用带着轮子的铁壳子带着自己前进。”瑟西莉亚道，“蹦蹦兽魔鬼鱼这样的动物不再需要许多人来看着，都有机械代替人工。”

　　罗琳皱眉，“怎么可能？”

　　“但这就是未来！”瑟西莉亚用手拍向自己的胸口，“这就是未来！这就是——”她拉长了声音，

　　“属于孩子们的光辉未来！”

　　“是吗？”罗琳道。

　　“我保证！”瑟西莉亚道。

　　“这个世道，对不是职业者的人可不友好。”罗琳道，“你说的——‘光辉未来’是吧？那也得有未来才是。”

　　“难道这个国家已经弱到要靠孩子们来守护了吗？”瑟西莉亚反问道。

　　……完蛋了，这句话说出来了，瑟西莉亚才发现她相当没底气。

　　罗琳嗤笑道，“难道不是吗？”

　　“这就是那家伙留下来的烂摊子。”罗琳道，“他这个做养父的走了……就该你们来承担了。”

　　“……谁？”瑟西莉亚道。

　　“你可以回去问你的丈夫。”罗琳道，“不过嘛，大概率他也不会知道就是了。”

　　“干嘛非要打谜语？”瑟西莉亚道，“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吗？”

　　“如果你是个政客的话，那你一定相当失败。”罗琳摇头，又凝重了神色，“你知道兽人王国南端的浮空精灵之森吗？”她看着瑟西莉亚迷茫的眼神，止不住地叹气，“……我真是后悔给你说这些了。”

　　她走了起来，示意瑟西莉亚跟上。罗琳边走边道，“在二十三年前，这个地方还不是这样的。那时的苏卡里还是一片森林，我们的这些个村子，也并没有依附于任何一个国家。”

　　“但有一天，精灵王子阿拉密尔从浮空精灵之森来到了这个地方……”罗琳低了声音，“我无意间瞧见了他抱着一个黑发红眼的婴儿，走进了森林中央——也就是现在苏卡里国王都的地方。”

　　黑发红眼……？

　　瑟西莉亚惊讶道，“格雷特？”

　　“是的。你能想象吗，一位精灵抚养了恶魔的孩子。”罗琳道，“上届的神明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光明与黑暗的界限从不是模糊的，他们是彼此的对立面。”

　　“混沌。”罗琳喃喃自语，“当光明与黑暗的气息互相交融时，混沌就产生了。”她像是怒吼，“你能想象森林在一夜之间消亡吗？你能相信草莓村到香梨村的断崖是一夜之间形成的吗？”

　　“苏卡里国形成了。苏卡里这个词，在遥远的历史中，意味着混沌。”罗琳道，“我不明白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抚养恶魔的孩子……我只明白，这世道一定无法太平下去了。”

　　瑟西莉亚听得晕乎乎的，她道，“这——这有逻辑吗？你觉得未来一定是黑暗的，所以就要让孩子们只学习关于生存的技巧？”

　　“这有什么不对吗？”罗琳反问，“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吗？你说的好日子，也是需要活着才能享受的吧。”

　　“为什么混沌就一定是不好的？”瑟西莉亚道，“这是错误的。”

　　“混沌意味着无序。”罗琳闭眼，“世间万物都是有序的。就像植物有生长枯萎，人有生老病死，季节也分春夏秋冬。”

　　“……的确。但混沌也意味着无限可能。”瑟西莉亚道，“你……你听说过盘古开天地吗？”

　　罗琳：……？

　　一时嘴快的瑟西莉亚：……糟糕！

　　“盘古是谁？”罗琳问道。

　　“一个将无序的混沌分为光明和黑暗的勇士。”瑟西莉亚道。

　　“你将你比作了这个勇士？”罗琳皱眉，“……你看上去可不像有战斗力的样子。”

　　瑟西莉亚：……喂！

　　“不过既然你说了这么多，那你有解决现状的方法吗？”瑟西莉亚道，“你选择了让孩子们拥有生存的技巧，但要是能改变混沌本身不是更好吗？”

　　“当然有办法了。”罗琳冷冷道，“那就是杀死混沌本身。”

　　瑟西莉亚一凛。

　　“这可不是个好办法。”瑟西莉亚勉强稳住表情。

　　“我当然知道。”罗琳望天，“格雷特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做错了事情——无论是人类，魔族，还是精灵。”

　　“不过惩罚还是降临了。”罗琳看着瑟西莉亚，“请回吧，殿下。”

　　“……最后一个问题。”瑟西莉亚道，“你说了这么多，意思是……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和格雷特有关？”

　　罗琳答非所问，“这是连恩尼亚里斯那个穹顶观测者也无法观测的事情。”

　　“……所以我不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瑟西莉亚背着手叹气，“我无法理解光明和黑暗在一起世界怎么就要毁灭乐这件事。”

　　“但就算第二天世界彻底完蛋，今天也要好好生活。”瑟西莉亚道，“还是让孩子们到我的苏卡里育才学院上课吧，要是世界完蛋了，一个巡林客又能干什么呢？”

　　罗琳的头上隐隐冒出一个代表着怒气的#号。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出——去——”罗琳拉长了声音，“这儿不欢迎你！”

　　“不要。”瑟西莉亚摸摸鼻子，“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罗琳用手指着瑟西莉亚，“出去！”

　　瑟西莉亚壮着胆子瞎喊，“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就不怕世界还没末日你就把自己活生生地给吓死了！你自己吓死自己不要紧，干嘛带上孩子们？”

　　罗琳怒极反笑，“这是重点？！”

　　“当然！既然混沌这种东西会让世界彻底完蛋，那么个人力量也无法阻挡，那还去在意它干什么？不如好好地生活！”瑟西莉亚道，“人生下来就是要死的，也终将归于混沌，那怎么不直接去死？”

　　“——你在诡辩些什么？”罗琳喝道，“我的意思是——”

　　“‘世界马上就要崩溃啦，只有巡林客才能好好的在崩溃的世界里生活——所以其他的职业啦，工作啦，都是没有必要的’。”瑟西莉亚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这个吗？”

　　罗琳张张嘴，终究无法反驳。

　　“但世界五年后完蛋和五百年之后完蛋，这可是两种概念。往近点说，世界五天后完蛋和世界五十天后完蛋也是两种概念。”瑟西莉亚发觉自己被罗琳带到了她的屋子里，便在屋子里打起转来，“而且就算没有混沌，世界就能一直有序地运行下去了吗？”

　　罗琳道，“难道不是吗？只要没有混沌，只要光明与黑暗一直对立下去，只要万物有序，那么瓦尔登大陆就会永存。”

　　“……那让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吧。”瑟西莉亚叹气，“你知道太阳会在数亿年之后变成红巨星，将这个世界吞噬掉吗？”

　　“不可能！”罗琳道，“太阳神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亲口跟你说的？”瑟西莉亚疑惑道。

　　“……没。”罗琳软了声音。

　　“那就是了。”瑟西莉亚开始了胡诌，“你为什么觉得混沌带来的东西就一定是不好的？森林消亡的时候伤害到了人吗？没有给人带来好处吗？”

　　“……没有伤害到人。”罗琳道。

　　“混沌即惩罚。”瑟西莉亚道，“为什么混沌一定是惩罚？”

　　“我也可以这样说——”瑟西莉亚道，“是混沌让柑橘村富裕了起来，是混沌让草莓村养殖了蹦蹦兽——”

　　“你这不是在胡扯吗？”罗琳震惊于瑟西莉亚的强盗逻辑。

　　瑟西莉亚叹气，“我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还觉得你说的那些东西是胡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