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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发病 ...

  •   宋家姐弟两等了一晚上都没见池殊念回家,这才感到到了一丝不详。
      然后,没有办法的两人只好在池殊念家门口吹着冷风等了一晚上,半夜才见姗姗回来的池殊念。

      池殊念看上去脸色还不错,虽然脸上还透着病态的白,但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好。宋家姐弟路桉拖了那么久的手术终于可以做了,池殊念这才轻松的。
      但是宋诗无意中看见,池殊念白皙的双手在月光下微微发红,有的地方还破皮洇出血丝,宋诗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宋词的心没有宋诗的细,见池殊念回来了抱怨了几句,自己给她买的泡面被自家老姐嫌弃了,相信念姐一定会喜欢诸如此类的。
      池殊念笑纳了宋词的泡面,然后立马翻脸关门,宋词太聒噪了,她怕忍不住动手揍他。

      回到家,宋词刚想回房睡觉,就被宋诗拉住了,其实两人住的地方就在池殊念楼下一层,布局都一样,只不过宋诗和宋词睡觉的地方用一块四四方方的布给隔断开了路边区的人都没那么讲究,有的甚至一家五六口都住一个房间,反正房东又不会管一个房间住多少人。
      “?!”宋词不明所以。
      “我……刚刚看见……”宋诗说话有些吞吐,“算了。”
      宋词:“?!”

      “不是,什么你说啊!”宋词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也存不了心思,这是姐弟两最大的不同。
      宋诗想了想,横下心说,“你觉不觉得阿念刚刚的情绪有些不对?”
      “哪有什么不对?不就是高兴了点……”宋词对自家姐姐的担心一无所知,客观的描述了一下刚刚池殊念的状态。
      像池殊念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宋家姐弟见得少,但和她相处久了也大概了解了池殊念的性子,是真的感情淡表情少。真正能让池殊念有太大感情波动的就只有还在医院的路桉,和牢里的那位了。
      可是刚刚,就连缺根筋的宋词都看得出来,池殊念很开心,甚至精神上都有些处于兴奋状态,有点像是一些人酒精上头的样子。
      可是,池殊念从来都不喝酒……
      “是有点不对劲,姐,阿念这样让人怪害怕的,总感觉下一秒她就要揍我了。”不可不说,宋词对挨揍这件事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
      宋诗一脸心事重重,池殊念有很严重的躁郁症,路桉和池殊清不在,她很怕池殊念会出什么意外,她不是烂好人,在路边区烂好人呆不下去的,但是路桉和池殊清他们来路边区一年多帮助了他们姐弟不少,两个大男生总是对女孩子有很多避讳,宋诗出于感激也会稍微照顾下池殊念。

      这一夜,有人难得一夜好眠,也有的人一夜失眠。

      路桉的手术是在两日后,池殊念这两天没去医院,直到手术那天才到医院的。
      路桉的手术很成功,车祸使他的双腿伤的很严重,想要重新站起来很难,但起码还是有希望的。
      池殊念不在时,一般是路桉自己独自在医院生活起居,有时还会有医生护士帮忙,再者池殊念是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路桉并不想让小自己五岁的妹妹来照顾自己。
      在池殊念和宋词出去给路桉买粥的空档,宋诗才有机会问出口,“路桉哥,阿念的躁郁症发作……是什么样的?”

      路桉抬头,手术完的脸色还很苍白,但是五官秀气,但看脸和气质完全看不出是个二十多岁的人,穿件校服混进高中生里都没有半分违和感,“念念的躁郁症发作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宋词讪讪地说,路桉对池殊念的一切简直可以用敏锐来形容。

      “刘舒瑱的新闻你看了吗?”路桉说话声音不大,恰到好处地舒服,再配上一身温和的气质,完全不像是在路边区生活了十来年的人。
      “看了。”宋诗偶尔也会听听八卦,即使路边区没有什么人家有电视,但手机还是有的,两姐弟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从特殊渠道弄来的两部二手手机了。
      刘舒瑱是江川有名的世家贵族,刘家也是江川有名的餐饮酒店行业的大亨。刘舒瑱在江川有名的情人区被人殴打至身上多处骨折,全城搜捕凶手,但是连凶手长什么样都找不到。网络上新闻铺天盖地,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后来不仅连人没有找到,就连刘家的连锁酒店因为丑闻的缘故,也大受打击。
      著名的酒店高层,江川的世家继承人,在婚内出轨包养小情人,还在幽会小情人的时候被人套麻袋揍了一顿,足以成为普通人好些天的饭后谈资。

      “我当初出车祸的肇事人就是刘舒瑱。”路桉语气平淡地说,就好似说刚刚有片树叶从树上飘落了一般。
      宋诗一直以为肇事司机逃逸,路桉并不知道是谁撞了他,所以才将这一切的医药费重担压在了池殊念身上。
      既然路桉知道肇事司机是刘舒瑱的话,那么是不是池殊念也有很大概率也知道?
      池殊念的身手宋诗知道,要这样不早痕迹的把一个人打成重伤,对她来说简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再联想一下刘舒瑱被揍得那天晚上,正是池殊念情绪异常的那天。
      这样想着宋诗就问了出来,“你的意思是……”
      还未等宋诗问完,路桉就打断了她的话,“慎言。”
      宋诗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病房里另外一个床铺,那是路桉的病友的床位,虽然人现在并不在病房,但虚掩着的病房门和外面时不时来来往往随时破门而入的医生护士,后半句话的确是不太适合现在问出来。随后就马上反应过来了路桉的回答,有些震惊。
      整件事路桉和池殊念好像从未想过要走法律途径,即使刘舒瑱再如何在江川只手遮天,起码路桉最基本的赔偿还是可以拿到的,手术费这样的重担也不会压在池殊念的身上。
      像他们这些生活在江川最底层的人,想要撼动上流人物是非常困难的,他们难以想象上流人物的人脉有多庞大,但宋诗知道他们那些人对付他们这些路边区的“贫民”就跟对付蚂蚁一样简单
      “我知道了。”宋诗回答。

      路边区作为三不管地带总是有些特殊,况且路桉和自己不算亲近,能告诉自己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其中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池殊念最近有些特殊的精神状态。
      路桉和池殊念以及现在还被关在监狱的池殊清,他们本质是一类人,防备心重,不轻易与人深交,把自己的内心武装起来。在来路边区之前他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池殊念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宋诗有试探的问过,但池殊念只字未提。
      即使是向来嘻嘻哈哈,与路边区打成一片的池殊清,在提及过去时,也总是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宋诗虽然在路边区混得不错,但对上路桉这样的人,宋诗总觉得有些高不可攀。刚才的话题一结束,宋诗就词穷了,也不知道该和路桉说些什么,安静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幸好池殊念和宋词回来的及时,不然宋诗真的就要忍不住用表白来缓解尴尬了。

      宋诗看着路桉和池殊念两人,或许是对两人的相处不太了解,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两人的关系也有点怪。宋诗知道他们并非是亲兄妹,路桉对池殊念亦父亦兄,可是池殊念对路桉总会给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像是兄长,但是又比对兄长感情更加复杂一些。
      总之,能让池殊念这位祖宗认真听话的人大概就只有路桉,就连池殊清都没这殊荣。

      露瑟的事还有隐隐猜测到的刘舒瑱的事,都让宋诗进一步知道了池殊念的疯狂,以前只觉得池殊念是个长得好看不爱说话的小妹妹,偶尔有些别扭,但是因为长得好看这一切都可以被原谅。现在的宋诗却不敢想如果没有路桉的池殊念是个什么样子。
      池殊念很安静,从来不会主动打扰别人,虽然有时候会很固执,但打架厉害而且护短,她以前在路边区做短工的时候,晚上其实很害怕经过化工厂那片。她怕宋词担心所以掩饰的很好,池殊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出来了,那段时间池殊念居然申请了晚自习,下课后正好能和她一起经过化工厂。她那时其实很不赞同池殊念上晚自习的,池殊念长得好看,化工厂白天乱晚上更乱,池殊念走夜路比她还更不安全。
      直到一次夜里路过化工厂时那群混混突然对池殊念规规矩矩问好,震惊的宋诗一晚上都没有回过神来。后来从那些混混嘴里得知他们都是被揍服的,再次震惊了一个晚上。

      宋诗的道德水准不高,或许说路边区的人道德水准都不怎高,在生活已经很困难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底层的人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因此在知道池殊念的所作所为时,第一时间不是恐惧,而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宋家姐弟和路桉非亲非故,也不好几个人都挤在病房里,没带多久就离开了。
      路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池殊念的手,指关节处伤口的地方已经结痂了。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路桉开口到,温温柔柔的声调,池殊念听了近十年,立马就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危险,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唔,应该没有。”池殊念嗫嚅的开口。
      “阿念。”路桉平静地按了按额角,在池殊念看来就是要发作的预兆。
      “我错了。”池殊念想到目前路桉刚做完手术不适合生气,压下想要反驳的话,心口不一的认错。
      路桉算是把池殊念带大的,大约能猜到小孩心里的想法,听了也只是瞪了池殊念一眼。
      “可是阿念,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失误了或者行差一步,你要让我怎么救你?”路桉语重心长,池殊清不在身边,他不想池殊念再有什么意外。
      “怎么会,我才不像池殊清一样蠢得给人留下把柄呢。”池殊念犹如描述客观事实般的反驳路桉,同时还不忘贬低自己的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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