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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徐年知道方启这个人,是有一次喝酒的时候余海朝说漏了嘴。

      当时还在酒桌上李承铠就黑了脸,甩过去一记眼刀。余海朝耸耸肩膀,噤声。

      后来徐年专门找余海朝打听,余海朝本来不想说。本来嘛,都前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徐年红着脸,低头嗫嚅,“海朝哥,你是医生,我就想问问那种事儿。铠哥他...做那种事儿的时候...我有点害怕,这种会不会跟他前任有关?”徐年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尖尖的指头恨不得要穿透手背,“我想知道他前任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徐年撸起袖子,给余海朝看大臂内侧层层叠叠的印记,有伤口愈合后的浅白色痕迹,也有青紫的牙印。徐年说身上别的地方也有。

      “卧槽,”余海朝瞪大眼睛,“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最近一段时间。”徐年说,”以前没有。”

      “那我问个问题,”余海朝道,“小年,你有S.M方面的癖好吗?”

      “我没有,海朝哥,”徐年笑了,“我挺正常的。”

      李承铠也没有,这点余海朝还是清楚的。

      他跟李承铠认识那么多年,李承铠没什么避着他。

      余海朝组织了一下语言,跟徐年简单陈叔了李承铠和方启的事,两人是同班同学,他们都认识,在一起谈了六年,后来方启把李承铠甩了。

      犹豫了几秒,徐年和方启长得像这件事没说,怕把徐年说跑了。虽然这事对徐年来说不公平,但余海朝是李承铠发小,自然站在李承铠那边。

      他打心眼里希望李承铠好好和徐年在一起,带了点拯救的意思。徐年整个人阳光灿烂的,能把李承铠从前任的阴霾中拉出来。

      跟徐年说了之后,余海朝又专门找了李承铠,问他怎么回事,把徐年弄地害怕,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找的一个,方启走了5年才又找的一个。

      李承铠找个人多不容易啊?那么多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扑,他一个没看中。余海朝们都怀疑他想孤独终老了。

      不管他是怎么看中的徐年吧,说他长得像方启也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关键是这人是李承铠自己看中的,这就不容易了,还不知道珍惜,人生能有多少个5年。

      李承铠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没说话,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哎,你别抽了,抽地我一车子烟味儿。”余海朝拿手在眼前的缭绕烟雾里挥来挥去,“我跟你说啊,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那些玩意儿太兽性,不适合我们东方人,一点都不修身养性。”

      “咳咳,”李承铠被烟呛着了,摁熄烟头,在中控台里拿了瓶依云,仰头灌两口,“修身养性?东方人讲采阴补阳,我TM早就修不了身了。”

      “你这人就该早死早超生,我看你活着都累。”余海朝抓过李承铠手里的水,往自己嘴里倒了几口。

      “他不听话,你说该不该打?”

      “你TM又不是他爹,人家听你个P的话。”

      可是如果他跟人上床了呢?李承铠扭头看着车窗外。

      深秋萧瑟,街边的梧桐树叶子已经七零八落,光秃秃的树丫里夹着一个大鸟窝,几只黑鸟正绕着鸟窝盘旋。

      再后来,徐年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余海朝还特意去找他聊聊,劝劝他。余海朝不知道徐年触了李承铠的逆鳞,已经回不去了。
      ......
      不知道为什么,刚听到李承铠亲口说出约方启晚饭的事,徐年心里莫名轻松起来,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像大夏天打完篮球赶紧冲个热水澡一样舒畅,连头疼都好了一大半。

      方启回来了,李承铠就让给他吧,徐年不想玩了。

      说“让”这个字儿脸太大了,徐年不配。

      在这段关系里,主导权一直在李承铠手上。

      他先死命追的,他先把人压在墙上亲的,他先在浴缸里帮人口的......口了无数次之后他们才上床。

      李承铠怕他疼。徐年躺在他身下,眉头微蹙着喊疼的样子,像极了方启。

      徐年曾经以为那是李承铠对他的心疼,搞了半天原来是他对另一个人的心疼。

      更多的时候,徐年不像方启。

      比如徐年喜欢缠着李承铠,睡觉的时候缩在他怀里,把他的双臂扣在自己腰间,后背紧紧贴着李承铠的胸,像要把自己嵌进李承铠的身体里。

      徐年还特别喜欢李承铠吻他,吻地眼睛嘴唇全都波光粼粼,吻地他不可自抑地想要更多......

      他没事就要跟李承铠呆在一起,两人什么都不干,就窝在沙发上刷手机都成,偶尔把脚伸到李承铠的衣服里,挠他痒。挠地李承铠压过来,欺身吻他。

      徐年是喜欢李承铠的,之前是。

      再旺的一盆炉火,被冷水一遍又一遍地浇着,迟早会变成一堆蒙着白灰的冷炭。

      就像现在,在恒温的房子里呆着都会觉得冷。

      “海朝哥,方启回来了?”徐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余海朝身后,裹着件法兰绒灰格子睡袍,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皮无神地耷拉着,嘴唇泛白。

      “什么时候起的?”余海朝走过去,把刚砸的手机捡起来,捏手里看了眼,屏裂了,还能用。

      “刚,跟我们主任请了个假,”徐年看了眼余海朝的手机,抿抿嘴,“我请了三天,够吗,海朝哥?”

      “请一周最好。”余海朝走到徐年跟前,手掌放他额头上,试试体温,“好多了。去吃早饭,饭后喝药。”说完指指餐桌,阿姨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小米粥、蟹黄包、蔬果沙拉,热牛奶。

      “海朝哥,方启是不是回来了?”徐年裹紧睡袍,拉开餐椅坐了上去,不小心碰到腿上的伤口,嘴里“嘶嘶”地吸着气,“我刚才都听到了。”

      “你怎么想?小年。”余海朝拉开他对面的餐椅,舀了一碗小米粥,递给徐年。

      “他回来是好事啊,”徐年接过小米粥,用瓷勺调着粥,瓷勺碰着瓷碗,发出轻微叮响,“铠哥终于等到他了。”

      “那你呢?”余海朝挑眉,“不觉得委屈?”

      “我现在跟铠哥弄成这样,分了最好,”徐年喝一口粥,“我们两个人就像两只刺猬,离远了想,真的凑到一块儿又容易被对方的刺扎伤。”

      “你算什么刺猬?就他一人刺猬。”余海朝道。

      徐年抬眼看着余海朝,笑起来。总不能告诉余海朝,他上了别人的床吧。虽然男男恋情脆弱,这个圈子脏地很。

      但李承铠不是,他的两段感情都很干净,老老实实守着一个人。

      徐年也不是,他被李承铠带进这个圈子,之前没谈过恋爱。之后跟迟路的那一段,他就是故意,故意让自己低贱放浪,用这一段混乱交错的私情去报复李承铠的日渐冷漠。

      坚持最后一丝清白和骄傲似的,他不跟迟路接吻,李承铠喜欢他的嘴唇,他要留给李承铠。

      李承铠那么要面子的人,而徐年,又是那么懂给他留面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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