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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苦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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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我们面对面坐在一家饮品店里,派出所的事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卡,卡萨布,兰卡浪漫马车三合一伴侣咖啡,这个名字长,我要一个这个。”
林玲玲认真看着菜单。
“一年没见你了。”我说。
“嗯啊,你来点啥?”她依旧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单子,头也不抬一下。
“我来个白开水就行。”
“嗯,你还那样,穷逼一个。”她说。
之后我们聊了聊上学时候的事儿,那几个朋友和同学。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挺多我都忘了。
店里放着汤潮那首《苦咖啡》。
“苦咖啡,嗯嗯美。那滋味,让我回味。”林玲玲跟着哼哼。
能说的认识的人都说得差不多了,连邻居家以前养的狗都被从记忆里翻出来了,我们俩都不看对方,沉默了一阵子,她漫不经心拨弄着杯子里的勺子,勺子撞击着玻璃,剥棱剥棱响。
其实我也不知道今天把她叫来是什么意思,我也没什么打算,我和她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心里有什么就做什么。没什么话要说了,大概她要走了吧。我不知该怎么办,心里想留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要不我努力一下?兴许能复合呢。
那首《苦咖啡》早已经放完,现在店里放着《狼爱上羊》。我闭着眼睛听歌。
以前还没注意听歌词,今天仔细一听,究竟狼和羊能不能互诉衷肠,我有点怀疑。
我正想着,林玲玲先打破了沉默。“大冷天傻B呵呵站乐器店门口干嘛呢?”
我说,“呵呵,谈笔生意。”
“滚!你装个什么B,真拿自己当老板了是吧!”
我没理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她,“近来如何?”
“嗯啊,咳咳。”她眼睛不自觉看了看窗外。“还记得上回我陪你买吉他的那个什么玩意吗?就去过那个乐器店。”
我说,“啥时候的事,我记得你跟我说想学点啥乐器。结果到那一去都嫌贵,买个小口琴回来了。”
“好吧,吉他那玩意谁和我一起买的来着,叫脚踏板啊还是什么。哦,对了,你朋友。”
“我哪个朋友?”
“就总穿一件皮夹克。挺能装逼的。”
“噢噢,我想起来了。他叫啥我都忘了。他好像是小学音乐老师。”
“周杰是吧?”她提醒我。
“对,周杰没有伦。”
总聊这些山河故人可不行,我得往道上引她,先旁敲侧击问问她有没有对象。
完了,在这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我有了执着。
我又想起我爸我妈的丧事办完以后,我大姨看我整天没魂一样,大姨信佛,跟我说让我上山,山上有个师父办法会,去听听也好,打开一下心胸呗,我就去了。
法师也没多大岁数,脑袋下面留着很黑很茂密的大胡子,头顶上剃得光溜,我看着别扭,总觉得他把上下倒过来是不是好一点。
法师讲了快一个钟头,我就记了两个字:破执。
就是啥事都别执着,执着了就是不好。我手机屏保都这三个字,不执著。
我正想着,林玲玲还在那滔滔不绝讲着。
“对!”她继续说,“那天完事儿我就往家走,回家我在路上看到个穿灰色大衣的小伙,从政府楼里出来。我一看,挺带劲,我寻思得要个联系方式吧,就去了。”
“嗯?后来咋了?不会成你对象了吧?”我问她。
“那倒没有哈,我没男朋友。”她说。
我心想还挺好,没有男朋友,兴许我还有机会。
“后来他成我老公了。”她紧跟着又说了一句。
云淡风轻。
“啊?你结婚了?”我属实让吓了一激灵。
我还在这跟人叭叭回忆过往呢,咋这么快啊。
“嗯啊。”她不声不响地回答,依旧云淡风轻。
“那属实,挺…哇塞的。”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啥。
但我注意到她的目光,意外地没有幸福感可言,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弥漫在空气中,我觉得她有话要讲,但不知从何讲起。一瞬间我觉得狼爱上羊也没什么讲不通的,除非一种情况。
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情况有变,让人捉摸不定,到底林玲玲有什么话要说?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