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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炮灰5号嫁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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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乔心下一个咯噔:“怎么这么问?”
“你身上有魔气。”他皱着眉眼含探究,抓着李乔手臂的手不禁使力。
这具身体到底不比从前,没有魔气护体,更没有多少圣气,他一用力,李乔便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
“你先放手!好疼!”
见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骆之下意识松手。然后见她皱着脸掀开衣袖,露出带有一圈青紫痕迹的手臂时,他眉皱得更紧了。
李乔摸了摸手臂上被他掐成青紫色的地方,那里摸着都很疼,控诉的眼神看向他:“我之前当然是凡人了,要不然会被你掐成这样?”
骆之看着那伤痕,脸色有些维持不住。那青紫的痕迹在她那过于白皙的手臂上,实在是太过显眼,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刚刚虐待了她。
“可是你身上有魔气,我闻到了。”他小声解释,犹豫着递给她一支药膏。
李乔没接,横他一眼:“有魔气又如何?你要杀了我吗?”
空气凝滞半响,李乔心都跳到了肚子眼,骆之才开口说话。
“可是,自古以来,神魔不同道,你若真是魔,我......我不能留你。”他就像在复述着谁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论我是不是魔界中人,骆之,你若不留我,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出去了立马就会被人杀死,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区区一鞭就能要了我的命。”李乔指着自己的左肩。那里的伤口还未愈合,但在泡过药浴后已经好了很多。
闻言,骆之眉又皱了起来:“这么说,你当真是魔界中人?”他鼻尖微动,却没能再闻到先前闻到过的气息,眼眸加深,“你身上的魔气消失了......”
“你不能光凭一张嘴,就认定我是魔界中人。”李乔嘴硬。
“我是圣子。”
他只说了四个字。
李乔便了然。
一子生,披彩霞,乃圣子,佑安康。这便是三百多年前,骆之出生时的景象。他自出生起,便受尽推崇,不仅仅是他出生时的天生异象,更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能力,所有异族都会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你是谁?”他又问,脸色又变得异常严肃。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对着她,居然是这种表情。李乔苦涩一笑,原身造成的苦果都需要她来咽下,凭什么?况且原身明明就已经自毁魔气,为什么骆之还会闻到她身上有魔气......
“我没骗你,我先前本来就是凡人。”看着他不信任的眼神,李乔心中一个刺疼,“但是我飞升时出了意外,夺舍了一个魔族。”换一种说法未尝不可。
“夺舍?”
“没错,那名魔族正在无极天入口,我夺舍了她以后,她的魂魄便投了轮回,我没有办法,就用了她的身体,但是因为我不想成魔,便自毁了魔气。”
骆之盯着她的双眼:“当真?”
功法中确实有“夺舍”这一种,但是从未听说有人成功过。
当然不是真的,但不编个合情合理的故事出来,这任务就做不下去了。李乔眼神真诚,点头:“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我的魔族印记还在不在。”
众所周知,所有魔族的魔界印记皆在左肩。好在她附身之前,原身一时冲动自毁了它,倒也给她行了个方便。
骆之果然看向她左肩,眼神跃跃欲试。李乔直接伸手拉开衣襟,大大方方让他看。
“你看。”他先前都是蒙着布给她脱衣,估计也没看过。
她力道拉得太重,露出一小块橙色绣着一株禾草小衣的边缘,但左肩上,除一条嗜焰鞭留下的伤疤外,确实白皙一片,并无任何其他印记。骆之只看一眼,便主动替她合上衣襟,低头看她:“这么说,先前我闻到的你身上的魔气是先前你夺舍之前的人留下的?”
李乔看了眼他的耳垂,眼神讶异,边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那你叫什么?”他问。
“李乔,木子李,乔木的乔。”
“这件事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骆之提醒,将还放在她衣领上的手讪讪拿开,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李乔乖乖点头:“我知道,我本来就打算瞒着的,要不是你察觉,我本来就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
见桌上放着一盘造型奇特的糕点,类似于现代世界中燕子的形状,不过大小还要比那要小上两倍,颜色搭配也十分奇怪,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倒是有几分喜感。
李乔轻轻“咦”一声,随手拿起一块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呀?”
“金腰燕。”骆之也拿起一块,在手中转了个圈,仔细看了看,“颜色分毫不差,阿布还是像从前一样心细。”说着便扔进了嘴里,细细咀嚼,“不错。”
“我也尝尝。”李乔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也将糕点往嘴里塞。
“等......”骆之急得去抓她的手,却晚了一步。糕点已经顺利进了李乔的嘴里,她本能咀嚼了几下,然后......
“咳咳.....咳咳......”李乔整张脸皱得快要变形,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看向骆之,又看向还安安静静躺在桌上的那盘奇特糕点,断断续续从喉咙管中挤出一句话,“骆之......你、你的口味也太奇特了......”这糕点竟然是芥末味的!!辣死她了!
骆之见阻拦不成,从桌上给她端了一杯茶,递到她唇边:“喝。”
尤如一望无际沙漠中的甘露,李乔在嘴边不停上下扇风的双手停下,仿若看到救星般接过那杯茶,一口便灌了下去,喝完后:“还要!”
骆之又给她端上一杯,同时将她手里还端着的空茶杯拿走。连着好几杯茶水下了肚,口舌以及喉管中残留的辣度才稍稍好上那么一些。李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见衣袖就这么轻易被浸湿了一块,眼角抽了抽。
“我刚刚可是拦你了,谁让你嘴那么馋。”骆之见她面色好些了,又开口,仿佛刺激她般,又从桌上拿了一块金腰燕的糕点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这口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李乔见他脸上毫无异色,果真如吃着平常的糕点那般。
“你不觉得辣吗?”这也太奇怪了。
骆之咀嚼的嘴角顿住,又慢慢动起来,弹了弹指尖上的糕点渣:“还行。”
灵光乍现,李乔突然想到世界记忆里的内容,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味觉?”圣子获得了常人没有的能力,以此为交换,他也失去了常人所拥有的东西,能够品尝各色可口食物的味觉。
“多事。”骆之没肯定也没否认。他看了眼桌上还剩一大半的糕点,骤然却觉得食之无味。
“阿布!”他扬声唤了一句。
“来了!”阿布在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奔跑声,然后房门被轻轻推开。
“圣子?”阿布看了眼房中的景象,视线在李乔身上停顿片刻。
“将糕点撤下去。”骆之吩咐。李乔皱眉。阿布看了眼桌上还剩着的糕点,抬头挠了挠头,不解道,“圣子,您今日没胃口吗?”以往按吩咐做出来的糕点,必定会光盘,一块糕点都不剩。
“不想吃了,”骆之看了眼窗外,“天黑了,我要休息。”
阿布越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圣子往常不会睡得这么早啊......”
“话那么多,”骆之斜眼看了看李乔,见她望着桌上的糕点似乎在发呆,好像完全没注意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过来,伺候我更衣!”他突然指向李乔。李乔回神看他,讶异拿手指着自己:“你要我伺候你更衣?”先前是谁只是摸了她的衣襟就耳根通红的,怎么这么快就转了性。
“怎么?不行吗?我救了你,你理应报答我,我念你无处可去,便在这里做我的侍女罢。”骆之见阿布呆站着,还拿一种让他忍受不了的眼神看他,他手放在唇边,咳嗽一声,又清了清喉咙,指着桌面,“阿布,你将糕点撤下去,这里不需要你了。”
阿布:“......”不近女色的圣子这是要.......
他又看向李乔,见她恢复气血的脸确实颇有几分姿色,比起在他有限机会里看到的所有女人来说,也能排得上前几位。他对骆之投以理解的视线,“那阿布就下去了。”他端上糕点,果断出了门。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留在房内的两人大眼对小眼,李乔一双眼毫不避讳地盯着骆之,似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骆之被她看得手脚越来越僵硬,掩饰般拿起桌面的一个茶杯便要喝,杯沿到了唇边,却突然发现杯中并没有水。
这可将他尴尬的。
再回想起刚刚一时冲动下所说的话,他更是觉得无地自容,正要开口让她也出去。李乔却先发制人了:“现在就要睡了吗?你困了?”
骆之:“......”
“好吧,过来吧,我给你更衣。”李乔走到屏风旁,站在那里,等着他过来。
骆之咽了咽喉咙,声音哽在喉咙里:“不用了。”
“没关系,你过来吧。反正我们都是要成亲的。”李乔耸了耸肩。
“咳咳咳......”骆之剧烈咳嗽起来。李乔赶紧跑到他身旁,手拍着他的背:“怎么了你这是?”
骆之侧身挥开她的手:“咳......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廉耻......”先前在浴池中也是这样一番说辞,言语轻佻,现在又是这样,这女人未免太过孟浪!
“可是你摸也摸过了,看也看过了,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什么?”骆之没反应过来。
“我的身体呀。”李乔回答。
“若人人都摸了你看了你,难道人人都要娶你?”骆之喉咙好些了,也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见她一脸理所当然,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李乔想了想,为难道:“可是......”
“可是什么?”见她居然似是在认真思索他的话,他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一脸负气就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嘴里嘟囔着,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女子便是要从一而终,朝三暮四,成何体统......”
李乔眼珠滴溜溜的转,从屏风处走到他身前,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可是,只有你摸过看过啊,又没有其他人。你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骆之转头避开她的视线。
“反正我是要嫁给你的......”见他脸都开始发红,李乔决定不再逗他了,起身,“你到底要不要更衣啊?我才刚好,身上可没有太多力气。”
“不用。”他回答得很快,手放在座椅扶手上,仿佛痉挛般动着。
李乔“哦”了一声,又问:“那我今晚睡哪里?”
骆之没说话,良久,指着卧房内的一处软塌,“那里。”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总归是自己救回来的,他对她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见他仿若焉了的萝卜一般,李乔也不再打扰她,脚步欢快着跑向了他指的那处软塌。折腾了这么久,她确实累了,至于嫁给他这件事——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