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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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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赶人,那我就不得不走了。只是殿下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抬头看向他,问道:“是谁?”
“工部尚书之孙,六皇子的表哥叶文昊,御史中丞张弘文之子张伟诚,明广侯之子卓凯瑞。”
“你怎么知道的?”
他愣住了,周围的空气好像凝滞了。
当时你就在场……对不对?
杨天翊走后,我问浊公公:“我当初送钰轩去尚书房的选择是不是错的?”
“殿下没有任何错。”
那错的是谁?
浊公公又说道:“这便是皇宫,殿下刚回宫,许多事情还不明白,殿下还是早点适应的好。不过有皇后娘娘在,是断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殿下身上的。”
“那钰轩这样真的只是因为没有母妃的庇护吗?就算有母后,还不是有人暗算我?”
浊公公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道:“六安,你过来。”
我在六安的耳边吩咐了一堆。六安有点疑虑:“殿下,这样不好吧?”
我瞪着他反问道:“有什么不好的?”
“是,殿下说的是。”
随后两天,我在钰轩身边守了两天两夜。他服了师父给我的灵丹妙药,烧已经退下了。钰轩的身体底子弱,得好好补补。
床上的人好像有了动静。钰轩悠悠地醒了过来。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问道:“钰轩,你有没有好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鼻子越来越酸。
钰轩想要起身,我把他扶起,让他坐起来。他问道:“哥哥,我这是在哪里?”
我一把将他搂住,说道:“钰轩,在重华宫啊。”我的泪水夺眶而出,“钰轩,咱们不去尚书房了,你就呆在重华宫,什么狗屁诗书,哥哥来教你。”
“我没事的,哥哥不要哭了。”软嫩的手拭去我的泪珠。
两个人相遇究竟是怎样的缘分?我来到皇宫之后就觉得与周围格格不入,我好像与周围的世界脱节。偌大的宫城,只有钰轩和我相依为命。
我就像一个溺水的人,被周围的水无情地压着。那钰轩是同样溺水的人还是我的救命稻草?
过了几日,我的脚伤好了,不得不去锦程院上课。刚走进院子,“哗啦”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盖在了我的脸上。我有点生气,一把把东西掀开,原来是衣服。
“大殿下,衣服还你了。”骚气的杨天翊靠在柱子上,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能不能好好还?不要把东西乱往人的脸上扔。”
他无视了炸毛的我,转身进了学堂。夫子上完课后,我就回重华宫教钰轩习字读书。
我看着钰轩写的字帖,“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宁为百夫长,不为一书生。”
我问道:“钰轩想从军?”
钰轩垂着脑袋,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钰轩想和哥哥在一起。”
“真是傻孩子,你怎么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呢?你以后要搬出皇宫,自立府邸,还要娶妻生子……”
他没有说什么,我接着说道:“从军倒也是个好事,死在战场上也好过在皇宫里生不如死。”
下午的骑术射艺我随意找了个借口,跟穆擎宇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和六安来到那座假山后,没过多久就有几个人过来了。
“你说,他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没什么好怕的。”
我给六安使了个眼色,六安出手将几个人打晕,把他们拖到隐蔽的地方。我给他们套上麻袋,让六安狠狠地打了他们一顿。
我看着六安打人,也上前狠狠地踹了几脚。被打昏的人发出几声痛苦的□□,我心底没由来的泛起一层快感。
为什么会这样呢?曾经我痛恨那些仗着权势欺人的纨绔,而我现在却成为了我所痛恨的人。
第二天,锦程院学习琴艺,这方面我还比较擅长。回到锦程院后,我席地而坐,面前放着一把古筝,我随手拨弹,古筝便发出优美的律音。
一曲作罢,我一扭头就看见钰轩呆呆地看着我。我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问道:“钰轩想弹吗?”
“啊?哥哥,我不会啊。”钰轩睁着大大的眼睛。
“没事,哥哥教你。”
我把他圈在怀里,手把手地教他抚琴。
浊公公进来说道:“殿下,陛下宣你去御书房。”
钰轩看向我,我笑着摸摸了他的头:“没事,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来到了御书房。皇上高高地坐在座上,陈公公站在身侧。下面站着两个大臣---工部尚书叶晋鹏,御史中丞张弘文。
我跪下行礼:“见过父皇,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平身吧。宸儿,朕听人说你纵容自己的护卫打人,可有此事?”
我抬起头,一脸茫然:“我没有让护卫打人啊。”
我打的是畜生!
叶晋鹏着急地说道:“陛下,昨日下午,我孙儿收到大殿下的口谕,请我孙儿和张大人的儿子前去相见,结果浑身是伤的回来了。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个交代。”
我惶恐地辩解道:“父皇,我刚回皇宫,根本就不认识叶大人的孙子,怎么会给他口谕还把人暴打一顿呢?儿臣以为应当是有人诬陷,请父皇明察。”
皇上慢悠悠地说道:“张大人以为如何呢?”
“陛下,臣命人画出犬子在昏倒之前所见之人的画像,是大殿下的侍卫无疑。”
“张大人,宫中侍卫那么多,你怎么就能认定是六安?”
“微臣并未说是哪个侍卫,殿下不打自招了。”
我的后背冒了层冷汗,大脑飞快地运转,“昨天晚上六安遭到别人的威胁,说是要承认今日的事情,六安害怕,便将此事告诉了我。刚刚听了张大人所言,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张弘文继续说道:“微臣知道,殿下是气不过犬子伤了四皇子,这才出手的。”
皇上说道:“钰宸,张大人所言……”
我努力地逼出眼泪,跪下恳求道:“父皇,皇宫中有人一直为难我和四弟,请父皇允许儿臣和四弟出宫,过平常人的生活吧!”
皇上和稀泥,说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都下去吧,钰宸留下。”
众人走后,只有我和父皇,我心底不由得紧张起来。皇上摊开一张宣纸,肆意挥笔。“宸儿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字?”
“宸字。”
“哪个宸?”
“钰宸,我的宸。”
“那你可知道宸意味着什么?”
我低头不语。
“宸儿,父皇知道因为老四的事情,你觉得朕不近人情,但父皇对你有很高的期望,希望你能在皇宫内好好地生活下去。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
我前脚刚回到重华宫,后脚陈公公便来了。
“玉如意一对,云锦十匹,黄金百两,文房书宝两套,破曦。”
破曦,是什么?陈公公亲自把破曦交给我,原来是一把长剑。剑柄雕有金龙图案,剑鞘华丽高贵。我“唰”的一声把剑拔出,剑身两尺有余,玄铁而铸,透着淡淡的寒光,刀刃轻薄锋利无比。
我看着剑身上的身影,喃喃地说道:“倒是一把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