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界传说》金彭之羽

3、第1章 街头卖艺，路遇贵人（3）

　　龙杰讪讪地对王成道：“假正经”，然后正色对锦袍男子说道：“多谢大哥今日捧场，还请我们兄弟吃一顿，我叫龙杰，这是我兄弟王成，还未请教大哥名讳”。
　　锦袍男子说道：“我的名字是谢严柯，年龄比你们痴长了几岁，如果不介意，你们可以叫我谢大哥”。龙杰是个自来熟，一听谢严柯这话，立即打蛇随棍上说道：“谢大哥，这听起来感觉什么时候都要谢谢大哥的样子”，说罢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王成和谢严柯也不由得被龙杰逗乐了，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王成突然问道：“看谢大哥服饰，似乎不是普通人家，看起来不是公门中人就是江湖侠客，怎么会一个人上街，又碰到我们了呢？”听到这话，龙杰也望向谢严柯，似是也很想知道答案。谢严柯说道：“王兄弟眼力不差，不过我并非公门中人，也非江湖侠客，只是一名普通的镖师”。
　　“镖师！”龙杰和王成同时讶道。
　　也难怪龙杰和王成惊讶，此时当政的是大梁景仁帝，因皇帝无道，贪官污吏横生，民间有感于不够太平，所以人多习武自卫，远行的人和货物有时候就需要请人护送，所以镖局也就应运而生。
　　只是龙杰和王成一直流浪卖艺，两人长得年轻，穿的又破，一股没爹生没娘养的穷样，那些劫匪路霸一来对这没油水的生意不感兴趣，二来也是秉承只劫豪富的江湖道义，所以这两人从未被劫匪路霸滋扰过，竟误以为世道还是比较安全的，也就从来没跟镖局打过交道，突然遇上了个镖师，也难怪两人吃惊。
　　谢严柯瞅了一眼两人的穷酸样，就知道他们的感受，只是也不好说破，所以谢只是提醒道：“你别看这新多城中比较太平，稍微离城远一些的地方，就要遭受沿途劫匪路霸的滋扰了”。
　　龙杰和王成这才一齐“哦”了一声，纷纷感觉到自己的阅历不够了。
　　谢严柯又继续说道：“这新多城中有三大镖局，一是谢家的威远镖局，二是石家的震远镖局，三是赵家的天星镖局，此外还有一些小镖局。而我，则是威远镖局的一名镖师” 。
　　龙杰心道“这位大哥姓谢，只怕在镖局地位不低”，心念一转，又问道：“当镖师收入高不高？”旁边的王成立即掩面叹息，实在受不了龙杰这股见钱眼开的样子，你说你要问收入最起码等跟人家混熟了再问啊，哪有刚坐下没多久就直接问的。
　　谢严柯倒是不以为忤，直言道：“镖师每月基础月俸二两银子，走一趟镖有五到十两的补贴，年底根据业绩还有一些花红，正常年景大概有个五六十两的收入吧”。
　　龙杰心里默算了一下镖师的收入，当即两眼放光说道：“哇，这么多，镖师收入好高啊！”王成虽然没言语，但双目中隐射出的羡慕神色，也掩盖不了心中的想法。
　　这也怨不得龙杰和王成眼红，想想两人一直流浪卖艺，每天收入不过一些铜板，整年下来也见不着几两银子，可能过去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个镖师一年的收入高。此时一个普通农家，如果每年有十两到十五两的收入，已经足够一家四口过上正常生活了，而一个普通镖师至少是农户四五倍的收入，这在当时已经算是高收入阶层了。
　　听到龙杰的话，谢严柯没有接茬，心道“你们只看到镖师的收入，却不知道镖师的危险。唉……”这时，小二送来五根油条、一碗豆浆、五个肉包、七个馒头，还有一碗豆腐脑、一份咸菜，然后道：“几位爷台，您的饭菜上齐了，请慢用”。
　　早就饿得不行的龙杰和王成两人，看到饭菜上来了，匆匆跟谢严柯打个招呼“我们开动了”，然后也不管谢严柯，直接上手拿起油条和包子就开吃，忙的不亦乐乎。
　　谢严柯不急不慢的端起豆腐脑，看着两个被恶鬼缠身的少年，心里不由得为他们的直言率性感到羡慕，自己做镖师那么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像今天这样跟两人直心肠、又谈得来的人一起吃饭，还真是头一遭。
　　龙杰一边将油条塞进嘴里，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话语说道：“谢大哥，做镖师那么有钱，你看我们两兄弟可以去你们那不，我们不求高收入，只要有个能吃饱饭、能睡好觉的地方就行”。王成也是边吃包子边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谢严柯。
　　谢严柯倒是没什么犹豫，直接说道：“其实吧，我刚才跟你们一起吃饭，就是想问下王成兄弟能否到镖局做个镖师”。龙杰和王成闻言停下手里的饭，两人均领会了谢严柯的意思。
　　王成看了龙杰一眼道：“谢大哥的意思是，龙杰不能进镖局？”谢严柯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字缓缓说道：“龙兄弟不是不能进镖局，而是很难当镖师，我能看出龙兄弟不会武功，可镖师经常需要处理紧急情况，如果没有武功在身，只怕会有所妨碍” 。
　　王成听了谢严柯的解释，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如果龙杰不能进镖局，那我也不去”。龙杰感激地看了王成一眼，对谢严柯说道：“谢大哥的意思是，我进镖局不能当镖师，但是做些别的还是可以的，对吗？”
　　谢严柯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是的，比如做一些内勤还是可以的”。龙杰赶紧问道：“如果王成当了镖师，我可否在他身边给他当个跑腿的？”谢严柯道：“这个没问题，镖师也是需要有人服侍的，只不过待遇上可能就会委屈龙兄弟”。龙杰当即应道：“这没问题，我二人愿意加入威远镖局”。
　　谢严柯大喜，说道：“好，我就知道两位不愿久居人下，日后必有成就”，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样吧，我还有事，一时半会儿不能回镖局，这是我的名帖，你们拿着它到镖局去，找一个叫庴南的管事，他会给你们安排，不过你们看起来年轻，可能会让他们轻视，希望你们能稍微忍耐，日后有所成就再让他们刮目相看。天色差不多了，我先走了”。说罢拿出一张名帖，递给龙杰，然后对他们二人拱拱手，就走了。
　　龙杰拿过名帖，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它有四寸来长，木质，正面两行大字“威远镖局”“谢严柯”，翻过来再看，背面画有龙凤呈祥画面，做工甚是精细。
　　龙杰将名帖收起来，忽然一拍大腿。只听王成“哎呦”一声，怪叫道：“你被名帖吓到了吗？不给我看也就罢了，竟然拍我大腿，我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龙杰讪讪地道：“我看了不就等于你看了吗，我刚才只是想到一件不妙的事？”王成警惕地问道：“啥事？”龙杰愤懑地指着谢严柯远去的方向大声说道：“他说请客，但是没付钱就跑了”。
　　王成这才想起这比较严峻的问题，赶紧搜刮一下身上的钱财，发现今天还是赚了几十文钱的，付个饭钱应该不成问题。龙杰恨恨道：“早知道他不付钱，就不叫那么多吃的了”，然后叫来小二结账，又把吃剩的馒头打包带走。
　　出了饭庄，两人倒也没怪罪谢严柯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镖局的地点，让他们要好找，均想要是连镖局地方也找不到，那就实在没脸去当镖师了。于是一路打听着而去。
　　好在新多城镖局虽多，但三大镖局名头不是盖的，问起威远镖局来，路人均能给两人指出方向，所以他们没花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方向。
　　很快两人就到了地头，到了地头一看，我的个乖乖啊，好霸气的镖局，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只见宽阔街道上有一座大门，门前两只石狮子威武摄人，眼神似乎透出无穷的威严，显示出主人家的自信。大门高约丈半，红木漆就，左右两旁各书一幅对联“大智大勇威震四方，立信立义诺重千金”；再往上看，大门顶端挂着一幅匾额，上书四个金漆大字——威远镖局。龙杰对王成叹到：“真不愧是新多三大镖局之一，光看门面就觉得非常霸气”。王成也是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