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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局已定 ...

  •   月乔白进的是东宫除正殿,太子月孝的住处。她进去的时候,迅速的打量了周围,发现除却敬妃母子和皇后李氏之外,在殿的还有太子妃司马思敏和太子侍妾两名,以及太医数位。
      月溢一干人等已然牢牢把持住了殿里的宫女和太监。月乔白带着人一进去,月溢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看了看她身后的顾霆军,并不见慌乱。
      “定国你来的正好,快将这大逆不道的孽子拿下!”
      皇后李氏气喘吁吁道。她和司马思敏半跪在地上,身边是一方床榻,榻上面躺着的人正是太子月孝。
      月乔白多看了两眼,见月孝面色惨白,唇面发黑。躺着一动不动,一时难以判断他是死是活。
      而且她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父皇呢?”
      月乔白问道。
      月溢等人不做回答,但是目光都移向了室内。
      月乔白皱着眉头疾步往内室走去,就看见正殿室内的床上正躺着的人,床榻边上的,是太医院的正院使陆瞿。
      陆院使如今也是白发苍苍,步履维艰。但是因为老皇帝的病一直是他把着关,故而一有问题宫里第一个找的定然是他。
      还不等月乔白开口说话,陆院使已经抹着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开口道:“圣上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突闻噩耗,气急攻心而晕倒,就算再醒来,怕是也……”
      缠绵病榻,无几日可活了。
      月乔白怎会不懂他的意思。
      床上的老皇帝一动不动的躺着,握在手里的手掌依稀能摸见佝偻的细骨,那张年迈黄瘦的脸上额骨分明,老皇帝双眼紧闭,尚存一丝微弱的呼吸。
      她一直都知道,老皇帝的病从来都未治愈。
      月乔白一时心中苦痛滋味复杂难忍,她又轻轻的喊了两声,老皇帝依旧恍然未觉。
      那厢陆院使还在轻声低语的道:“圣上清醒之时曾令微臣转告给公主一句话。”
      月乔白:“说!”
      陆院使道:“圣上说,运道已灭,他生死由天。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长公主莫要太过执着。”
      陆瞿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用了最大的勇气了,天知道老皇帝唯一一刻的清醒竟然不是宣召皇后臣子,而是执意让他带话给长公主殿下,那时候大皇子和皇后娘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区区一个太医,简直要吓死了……
      月乔白闭了闭眼,耳边依旧能够听见外边月溢和李氏的争吵之声。
      “什么不可谏,犹可追?”
      月乔白睁开眼,嗤笑出声。
      “究竟是我太过执着,还是您在自欺欺人?!”
      一旁的陆瞿听见大骇,“殿下,你……”
      此时外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敬妃母子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全然变了副模样。他们如今算是足了底气,居高临下的站在李氏等的面前,冷言冷语,好不得意。
      皇后李氏也不是吃素的。
      她稍从儿子死了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便对着面前的敬妃母子冷笑连连,“别以为本宫的儿子死了,你月溢就可以当太子,你做梦!只要我李氏一族尚在,就绝不会让你们如意!”
      月溢大笑一声,“太子?谁说我要做太子了?!”他与敬妃两人相视一笑。
      敬妃脸上是藏不住的野心,她言笑晏晏的看着李氏笑道:“皇后娘娘,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作为太子的儿子死了,皇上也缠绵病榻无几日可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大月皇室如今可只剩下一位大皇子了,你说,我的儿子,要当什么呀?”
      李氏肥厚的脸更见灰败,她哆嗦着手指着面前的两母子,气的发抖:“是你,是你们害的我儿?!孽畜……!”骂完一句,又哭喊起来:“皇上你醒一醒看看,这杀千刀的贼子,要造反了!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
      李氏这副撒泼的模样取悦了一直低头做小人的敬妃,她绕着跪坐在地上的李氏走了一圈,颇有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昔日贵妃在时,你不过是顶了个皇后的头衔,实际上不也是低声下气的在宫中求生,与我又有何不同?后来贵妃死了,你儿子做了太子,就以为翻了身了,处处打压我们,欺辱我等,将我母子二人当乐子当牲口一样对待?”
      敬妃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我儿子才是最后能做皇帝的人,我就要做太后了!我要让你李氏,你钟粹宫一干人等,全都给先帝陪葬!”
      李氏已经有些疯癫了,她叫道:“不,你不能这样!你放肆!皇上还没死,他不会同意的!”
      一旁的月溢一脚踹倒企图爬过来的李氏,中年发福的脸上有些狰狞的笑着:“那个老东西,今天就会死了!到时候这皇室,只剩下我一个继承人。我不做这个皇帝,谁能做?”
      东宫里头还留着不少的宫女太监,但都手无缚鸡之力,面对着大皇子的狂言妄语,一个个当着缩头乌龟,生恐被人察觉。想比之下,大皇子月溢身后的人就显得放肆的多了,他们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的打量着宫里头的每一个人,就和他们的主子一样,心生歹意,目露贪婪。
      唯有月乔白带来的一干人等,直挺挺的站在一边,没有主子的吩咐时,就和木头似得安静如鸡,不发一言。
      月溢大笑着发着话,隐隐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心里这个念头一起,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里而外发出来。
      他心里一跳,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里面熟悉的人缓缓走出来,身后还跟着畏畏缩缩的几个太医。
      月乔白面沉如水,冷峻的面容更显的她气质冷艳,在外面的人看见具是一愣,还不带反应,就看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唇瓣一张一合。
      “谁都可以做这皇帝,唯独你这残废不行。”
      月溢总算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他还忘记了,这大月皇室,还有一个最年小的“长公主”。
      “你胡说些什么?!定国你要知道,本宫向来待你不错,日后你大皇兄登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敬妃在一边道,月乔白觉得这当是她见过的敬妃最有威严的样子了。
      然而月乔白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对于这所谓的好处她是一丁点也不感兴趣。
      月乔白道:“大皇兄成年之时,已经被断了子嗣。终其一生都不得一子半女。敬妃娘娘,我说的可对?”
      “什么?”
      李氏疯癫有了些许的压制,就这儿媳妇的搀扶,她微微站起身来,“原来,月溢不能生么?!哈,哈哈,老天有眼啊!”
      敬妃和月溢都是一怔,从对方眼中都看见惊骇,但是还能勉强保持冷静。
      敬妃心里气急,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竟然把这种事也告知了月乔白。她大笑几声用来掩饰,脸上表现的像是听见了好笑的笑话一般:“定国啊定国,你就算不赞同你大皇兄临位,也不必造这等匪夷所思的谣言吧?你可别忘了,你亲侄子还在呢。”
      月乔白冷笑一声:“外面抱来的野种也配做我的亲侄?敬妃娘娘和皇兄若是还不承认,定国可就要叫这“侄子”的亲生父亲来见一见了。”
      “大皇兄。”月乔白喊了一声。
      对着月溢不明就里的脸,月乔白笑了笑,道:“你从小到大,从来都不是读书的料,叫你习武也懒而不肯。文章论语一窍不通,武艺骑术半点不会。成年后也从不管朝堂上的事,一心只知吃喝玩乐。就算这些都无足轻重,那唯一的一个,想让你生个儿子,延续皇家血脉。你行吗?”
      “这,这,你大胆!”月溢被说的脸色通红,又急又气,却一时不知道怎么辩驳,他抬眼看向自己的亲母,发现敬妃也是被气的发抖。
      任谁听见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孩子,都会气急败坏的吧。
      敬妃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就算你说的都对!”
      “母妃!你说什么呢!”
      月溢还想再叫,就被敬妃一个眼神呵止,她紧紧盯着月乔白,又环视宫内一圈,突地大声笑道:“没本事能怎么样,是个废人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没了我儿,你一介女流,还能当皇帝不成?”
      月溢眼睛一亮,也跟着笑了:“对啊,等我当了皇帝,谁有敢说我半句?!”
      他们母子这副痴心妄想的样子,月乔白不屑一顾。恰在这时,外面进来了一个侍卫。
      敬妃等母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畅行无阻的侍卫直接越过了月溢这方,走到了顾霆军的更前,附耳说了几句话。随后,又退了出去。
      月溢盯着顾霆军,阴沉着脸道:“怎么了?外面可是有情况?”
      面对月溢的问话顾霆军充耳不闻,他两步走到月乔白的跟前,道:“公主,大臣们已经被全部囚禁在偏殿,各宫行走在外的宫人都全部拿下了。”
      月乔白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瞪大了眼睛的母子二人,偏了偏头,“外头呢?”
      顾霆军道:“城外驻扎的两方兵马已被牵制,没有兵符,他们不会轻举妄动。卢太尉等大臣府上已被禁军包围,只等公主发落。”
      “好。先就这样吧。”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月乔白心底松快了许多,她踱步走到月溢的面前,明艳靓丽的脸上露出三分笑意,然全而不达眼底,她每行一步,月溢就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眼神不住的躲闪。
      大局已定,你以为自己里应外合,大权在握。在别人眼里,不过跳梁小丑。
      月乔白盯着月溢的眼睛,笑道:“你再说一遍,你想做皇帝?”

  •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啦~
    天天吃吃睡睡,不想码字哈哈哈哈
    大家也吃好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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