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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银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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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殿里时,只见沈以歌正坐在台阶上无精打采的向下投着石子,显出些许的落寞。
沈以琛见状噤了声。
从小,便是一个人。
听见声音,沈以歌抬头,见三人其乐融融的回来了,沈以歌也是换上了一副笑颜。
“喏,给你买的糖葫芦。”箫颖向前一步,将糖葫芦塞到沈以歌怀里。
“买的?怕不是…送的吧?”沈以歌抬头,审视着箫颖。
箫颖心虚的背过手去,轻轻耸肩:“啊?怎么可能是送的呢?放着好端端的生意不做白送可还行…”箫颖越说声音越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哦,那卖糖葫芦的小贩不都是买三个送一个,买五个送两个的…也许见你是外来的,没送吧。”沈以歌说着,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是这样的?亏得刚刚我还以为是我的美貌惊艳到了他。
仿佛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此时沈以琛开口道:“真的,这支是买的,我吃的那个是送的。”
箫颖立即接话道:“对啊,他吃的那支是送…的?”这…不是一样的事吗?
沈以歌吃了两个糖葫芦,也是挺高兴的:“还挺好吃的。”
“以歌喜欢就好。”沈以琛依旧没有向前,只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以歌拿着余下的糖葫芦在众人面前甩了甩:“还吃不吃?”
“我们刚刚都吃过了,你自己吃吧。”箫颖表面上强烈的推辞着,背地里却疯狂的咽着口水。
刚刚都没见沈以琛吃的这么好吃,怎么沈以歌吃的就这么好看呢。
走到箫颖身边,沈以歌撸了一个塞进箫颖的嘴里:“快吃吧,涎水都流出来了,快擦擦。”
箫颖听话的伸手去擦,哪有什么涎水,算是被这小子看透了。
又送到沈以琛嘴边一个:“哥,就再吃一颗吧,挺甜的。”
沈以琛闻声听话的张了嘴,沈以歌顺势将糖葫芦送了进去。
沈以琛的脸瞬间鼓了起来,倒是显出几分的可爱。
从沈以琛怀中将李渊抱过,满脸笑意的仰头看着沈以琛:“也累了半天了,饭都热好了,先进屋吃饭吧。”
二人在后面看着眼前的人,一席淡雅的便衣,两条修长的腿,扎着高甩的青丝,还有那清秀俊逸的肩膀,倒也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怎么样?以后我们也养个孩子,让你抱着玩儿,如何?”箫颖将脸靠在沈以琛肩膀上,显出一脸色迷迷的表情。
沈以琛本来心情还有些低沉,听箫颖这话立即反驳道:“谁要养孩子。”
说完不等箫颖,便急冲冲的向前走去。
“不养孩子,我们不养孩子,养点儿小动物也是可以的吗。欸,你倒是等等我啊。”箫颖将手背到后脑勺,轻佻的迈着步子,活像谁家的花花公子逗着那害羞过头的姑娘。
吃过饭后,李渊这孩子便又睡了过去。小孩子就和那猪一样,每天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倒也没有烦恼。
三人琴棋书画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去后院消化消化食。
一人配了一把木剑,沈以歌和箫颖先比试,临开场时,沈以歌还冲沈以琛来了句:“哥,我也有在努力,追上你。”听的沈以琛心中一股热流涌过。
突然有了种,也被人依靠了的感觉。
箫颖剑法柔魅狠辣,一直是蜿蜒流转,让人摸不到头脑。沈以歌本来学的是中原将士的剑法,刚烈有劲。如今却让箫颖带出了三分妩媚的感觉,可谓是刚中带柔。
虽说比试,但看箫颖根本就是玩闹一般,注意都不集中在比试上,时不时挑逗沈以歌两句,惹的沈以歌脖子发红。时不时也批评两句,让沈以歌出的剑又猛了几分。
几次比试下来,箫颖还是那幅随心所欲的样子,累的沈以歌却是满头大汗。
沈以琛在旁也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拍手叫好。
见沈以歌坐过来,沈以琛忙拿起布绢给沈以歌抹了把脸:“不错,进步挺快啊,就这样用不几年你就能替你哥我了。”
沈以歌喘着粗气,抱住沈以琛:“我不…我…要和你…一起…出兵。”沈以琛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沈以歌的后背,脸上却是温柔的笑意。
“喂,你来不来和我比试比试?”箫颖冲沈以琛挑了挑下巴,睥睨着看沈以琛。
沈以琛嘴角勾笑,背手起身信步走过去:“你刚比试完一场,我这怕不是欺负人吧?”
“无妨,我还可以…”箫颖说着,凑到沈以琛耳边,轻啄了那温润的耳珠,接着用那磁性抵哑的声音说道:“我还可以,让你三分。”
见箫颖如此大言不惭,沈以琛闪身离开箫颖两步。
风儿徐徐吹来,吹散了二人额角的发丝,吹迷了二人的眼。
看见沈以琛腰间别的半月玉牌,箫颖开口问道:“这是和哪家的姑娘一对儿的吗?”
沈以歌闻声反笑,那双桃花眼满眼含着笑意,仿佛会说话一般。看的箫颖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你完了,谁让你撞我心里了。
“这和我弟弟是一对儿的,你不会没看到吧。”
这么一说,箫颖确实想起来沈以歌腰间也别了一个,不过一直没注意过样子。亏得箫颖以前还想了沈以琛一副与谁家姑娘苦情别离,难舍难分的世纪性将军与丫鬟的分离大剧。
得,白让箫颖难过了好久。
二人比试开始。
沈以琛从小练的是正儿八经的中原剑法,勇猛精进。
虽说箫颖剑法柔,招数多样。可一来二去倒也不曾占着便宜。
眼尖的看着箫颖皱了下眉头,沈以琛漫不经心的笑道:“为何如此凝重?我让你三分,如何?”
箫颖回神,听出了这其中的韵味儿。
勾唇一笑,闪身过来,反手别过沈以琛的拿着剑的手,那剑刃离沈以琛的脖子只有一指远。
“我刚刚在想,我也要和你戴相同的东西,可是不曾想到。”箫颖依旧一副惋惜的模样。
合着这人刚才是走神了?
“对了,你不是说有个和我一样的铃铛吗?”箫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惊喜的神色不言而喻。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沈以琛心虚的反问,铃铛确实是有一个,不过他肯定没和这人说过。
“嗯…好像是上次你喝醉了说的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这喝醉酒后说了什么沈以琛可就没把握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开口说道:“那是小时候一位故人给的,意义略有不同。”
箫颖听闻沉思了一会儿:“那,我再送你一个啊。”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你看见过大老爷们儿戴铃铛的吗!
在心里翻了一记白眼,沈以琛说道:“男子…我还真未曾见过戴铃铛的。”
“谁说的,我就带着啊。”
放开钳着沈以琛的手,沈以琛顺势后退了两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这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撩开自己的风衣,沈以琛看见箫颖挂在腰间的铃铛。
这…人莫不是有病?
见着和自己那个神似的铃铛,沈以琛说话都打着颤:“为何…不曾听这铃铛…响过?”
箫颖将那铃铛摘了下来,放到沈以琛手里。这银铃通体光滑润泽,所刻的花纹也是牡丹花。
以前不曾仔细看过,现在看来,和自己那个放到一起都认不出来。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铃铛没有了里面的金属丸。
难怪会不响。
“那里面的金属丸我放起来了,若是一直响会很不方便。”箫颖看着沈以琛的样子,脸上挂着笑意。
“那为何非要戴着这铃铛?”
“因为,要等那个有缘人。”
从前,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胆子很小却拼死从敌人刀下救了我。那时我便交予了真心。自此分别后,怕他以后也许会认不得我,我送予了他一样的铃铛,也期望着以后的相遇,定是完美无暇。
越长大我越害怕。害怕他是否变了模样,害怕他是否已经有了新欢,害怕他…是否还是他。我不期望他依旧记得我,只想到时将这铃铛一并交给他,温情的问一句,你还好吗。
谁知沈以琛依旧震惊于箫颖一个大男人戴铃铛,还强势的把金属丸扣了出来。
这个人怎么这么横行霸道。
见沈以琛没有反应,箫颖的笑变成了苦笑。
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箫颖又换上了痞里痞气的语气,说道:“那你到底戴不戴?”
沈以琛将铃铛还给了箫颖。
“不戴,我可舍不得把我那铃铛玩坏了。”
到了晚上,箫颖依旧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不过这次也留心的往里面靠了许多。
看着箫颖昏昏沉沉的睡颜,沈以琛轻手轻脚的出了屏风。
在书架上拿出那墨青色的小匣子,轻轻的放在桌上,打开后拿出里面的银铃铛攥在手心。
温柔的放在嘴边,闭着眼睛亲了一下。泪水顺着指尖,划到了铃铛上,反射出淡淡的月光。
曾几何时,我一直在等。我怕那孩子就随他那性格,大大咧咧的做事没有边界。我怕那孩子当时也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顺口说了胡话。我怕那孩子多年之后,也许早就忘了那约定。
也许多年之后也会像路人那样擦肩而过,再幸运些也许会认出那孩子,不过那时,我不会将这东西还给他,只是把它捧在手心里,道一声,你是我一生的救赎。
猛地被人披上了件狐裘,温暖了沈以琛那颗激荡的心。
“夜深了,回去吧。”箫颖说着,语态尽显温柔。
沈以琛抬头,盈眶的泪水让他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仿佛又像那次梦境一样,伸手触碰时就会消散。
轻柔的拭去沈以琛眼角的泪,昏暗中,沈以琛清晰的看见了眼前人的身影。
“是你吗?”沈以琛低声询问,语气中还带着哭腔。
“是我,一直是我。”拿起沈以琛的手,箫颖宝贝似的亲在沈以琛手背上。
那手纤长冰凉,仿佛是没有感情的工具。
不再去想,沈以琛依靠在箫颖的怀中。
箫颖顺势打横抱起沈以琛,向床那边走去。
夜晚似乎依旧宁静,床上却是另一片光景。似是流动的光影,更为婉转的低吟。
恍惚间,沈以琛松开了手里的银铃。
铃铛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上学了上学了 我特别的开心
还没去到学校里 我暑假都盘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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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只要写邪魅一笑,就能想起姜武那神颜。
沉迷招摇无法自拔。
我爱姜武!姜武是我哒!!!(破音)